开始跟在牧云泽身边的小厮看着自己的少爷占了上风,还在远处挤眉弄眼,可转眼间事态急转直下,木云泽竟然摔破了头,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他连滚带爬的跑过来想扶起木云泽。
木云泽气急败坏,一脚把小厮踹翻,喘着粗气怒斥“混账,还不滚进去喊人。
小厮爬起来对着木云戈主仆色厉内荏的说“你们竟然敢打云泽公子,等着,我这就去禀告侯爷。
沫儿不甘示弱回击道“明明是公子要打我们,他自己没站稳摔倒的,何来我们打的。
木云泽躺在地上,边哼哼边咬牙切齿“木云戈你这回完了,你打伤了我,父亲一定不会饶了你。
沫儿急的快哭了“大公子你不能冤枉小姐,明明是你……
“住口一声尖锐的怒喝从身后传来。
阮氏急匆匆走过来,一巴掌扇到沫儿脸上,白嫩的脸蛋瞬间红肿。
沫儿捂着脸,眼里转着泪花,嘴里嗫喏着想分辩,最后又隐忍了下来。
阮氏打完沫儿,低头察看自己的儿子,木云泽脸上又是血又是泪还混合着大鼻涕,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云泽,云泽我的儿,你没事吧,阮氏心疼的不得了。
“侯爷,您看看您看看,云泽被打成了什么样了,这不会伤了脑子吧。
侯爷一看木云泽流血了,也非常担心,压着怒火沉声道“云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姐姐,怎么能出手伤人呢?
“父亲,云戈没有打他,是他先骂云戈,还要打我,然后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你住口,这院子里的地都是平的怎么就能摔倒,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真是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的,就是想致我们母子于死地。
阮氏嘶吼着打断木云戈的话,满眼都是怨毒的神色。
“侯爷,我嫁给你这么多年,给你生了四个儿女,还照顾她们姐弟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今日我的孩儿却遭受如此欺辱,您今天要是不能给我和云泽做主,我就不活了。
阮氏随即不顾形象的坐在木云泽身边嚎啕大哭。
木云戈真的是无语了,她还真没见过这样碰瓷的,这要是以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来先打个半死,可目前在这具身体里,有诸多顾忌,还真是束手束脚。
“云戈,你就不能让为父省点心吗,昨天跑出去惹了一大堆麻烦还没解决,今天又动手打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他自己疼爱的儿子木云泽满脸是血,躺在地上不住地呻吟,看着阮氏哭的撕心裂肺,木瀚文是真的怒了。
“李管家,你带二小姐回去,不许出院门半步,沫儿以下犯上,家法伺候,二十杖刑,逐出侯府。
沫儿听了侯爷的话顿时脸色惨白,一下晕倒在地上。
木云戈知道沫儿如果挨了这二十板子非死即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挨打,赶紧上前拽住木瀚文的衣袖,哭着央求。
“父亲,父亲,不关沫儿的事,我愿替沫儿接受惩罚,请你不要赶她出府。
这时一直在地上装死的木云泽,偷偷睁开眼睛,给身边的阮氏使了个眼色,阮氏当即便会意。
“侯爷,既然云戈和沫儿主仆情深,那就成全她,打云泽的本就是云戈,就该她挨板子。
“这……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木瀚文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合着我们云泽就白挨打了,也不知这脑子有没有打坏,脸有没有破相,呜呜。
“好啦好啦,既然这样那云戈就领家法十板子,三日后行家法。
阮氏怕侯爷三日后变卦,急切的说道“不行,为什么要等到三日后,难道侯爷只心疼女儿,不在意儿子的心情如何?
地上的木云泽也适时的哼哼了两声“父亲,姐姐打死我,我也绝不还手,谁让儿子身份低微,此刻孩儿头痛欲裂。
木瀚文一狠心,沉声说“半个时辰后在大厅行家法。
“速去请张御医,给云泽诊治。
……
侯府大厅,庄严肃穆,木瀚文在堂前正襟危坐,阮氏及其子女在下手边依次而坐,几人脸上或鄙夷,或讥笑,或怨毒。
一张红木长条椅立在屋子中央。
木云戈被面朝下放在长条椅上,为防止她因疼痛乱动有两个婢女压着木云戈的上身。
管家手捧家法–一根荆条立在旁边,等待侯爷的命令。
见侯爷迟迟不开口,阮氏轻轻碰了一下木侯爷的手肘,木侯爷微微一点头。
管家高声喊道“行家法。
当荆条落在木云戈的身上时,木云戈暗暗叫苦,“太TM疼了!她真是高估了这具身体的承受能力。
随着第二下,第三下,木云戈脸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散落的头发一滴滴的落到地上。
脸上因疼痛有些许扭曲,为了防止自己疼的发出声音,木云戈狠狠的咬着下唇,咬的太狠都渗出了缕缕血痕。
木侯爷不忍观看提前离场了,留下阮氏几人在旁监督。
木云戈强忍疼痛滕默默的数着板子数,打到第十下时,呼出了一口气,还好,总算撑下来了。
待到木云戈放松全身时,突然荆条再次落在已经血肉模糊的身上。
木云戈疼的闷哼了一声,挣扎着要起身,两边的婢女马上死死的按住,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这个无耻的阮氏竟然落井下石,滥用私刑。
木云戈气的瞪着充血的眼睛狠狠的看着阮氏。
阮氏挑了挑眉,一脸挑衅的神色。
打到第二十五下时,木云戈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最后一个念头是,抗击打能力训练必须提上日程。
行刑的人见木云戈昏过去了,赶紧停下来对阮氏说“夫人,她昏过去了,再打怕是要出人命了,让侯爷知道您多加……
“行了,停吧阮氏打断他的话。
“送她回去,找个大夫看看。
“母亲,怎么不直接打死她,就算打死她,也怪不到您,只怪她自己受不住家法,木云曦在旁边恶狠狠的问。
阮氏一脸寒霜的瞪了木云曦一眼“如果被你父亲发现我们多打了十几下,你说会如何?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这一下够她躺几个月。
“那没什么好看的了,我回房间了,说完木云曦姐妹一脸不甘的离开了。
木云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虚无。
无山、无水、无楼,只有一层层飘忽不定的雾气,一直向远方延伸,如置身于一个无比巨大的密闭空间。
突然远处迷雾中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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