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之:???
好大一口锅!!
他怎么不知道他能有这个能耐?!
不过……
裴珩之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天夜里,自己腹痛如绞,以为自己即将死在宫里之际,瞧见的那个红色嫁衣的身影。
还有喉咙里流淌而下,化解痛楚的清凉。
那时候他在剧痛之下神志模糊,甚至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没办法开口对她说一声谢。
哪怕是到了今天,他也还在想。
那个身影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救她?
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出现?
她这一身嫁衣,是要嫁给谁?
他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但是又不能问任何人。
现在听到了燕三所说,裴珩之不由自主地将这一切和昨夜的红衣身影联系到了一起。
难道是她吗?
如果是她的话,替救命恩人背锅,也不算什么。
“殿下?殿下你这青天白日的笑什么?”
燕三看着自家殿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结果没一会儿就扬起唇角笑起来的模样,心里有点瘆得慌。
虽然自家殿下扬唇轻笑的样子,属实是能迷倒不少京城少女,但……这儿也没什么人能给他迷倒啊。
裴珩之的笑容收敛了,他横了燕三一眼。
“我在想,倘若京城失窃,那么国库和粮饷应当空了。这会儿出城的追兵坚持不了多久。”
“——我们午时之后就可以动身了。”
燕三挠了挠头:
“午时啊。正巧,楚家那边也差不多午时动身……”
裴珩之微微一顿。
他本来就有些怀疑,那搬空整个京城的人,是否和楚家有什么联系。
毕竟楚家流放当日,出现了搬空全京的盗贼,总不是什么巧合。
倘若和楚家走同一个方向的话。
或许能寻到旧友楚定山。
是的,他一直怀疑,楚定山并没有那么容易兵败身死。
也许,他还能见到那个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
他点了点头,对燕三吩咐道:
“我们和楚家保持一定距离,但是如果遇到情况,也可以去照应一二……至于照应的人嘛。”
燕三懂了,他垮起个批脸,有了一种被迫加班的生无可恋,嘴里还嘟囔着:
“殿下,您怎么那么照顾楚家啊……”
裴珩之叹口气:
“我和护国公虽说差着些年岁,但是战场上也兄弟相称过,如今兄弟家里落了难,怎么能不照顾一二呢?”
燕三无奈地滚回去加班了。
他回头瞧了一眼丰神俊朗的自家主子,想着护国公的年纪,忍不住腹诽。
还兄弟相称。
自家主子的年纪都快能当护国公的儿子了。
……
另一边,楚瑜尚且不知,此刻有个倒霉鬼因为她的缘故,被迫两头跑地加班。
这会儿楚家人已经人手一件厚衣服,脚上换好了厚实暖和的鞋,瞧着已经和身后的沈家大有不同了。
长亭外送别的人多,要流放的不少人都得了亲眷的帮助。
或给了些盘缠,或给了些吃的用的。
只有沈家名声臭了个彻底,没人敢挨着边,独自在一旁凄凄惨惨,两手空空,只能在旁边对着楚家的厚衣服鞋子嫉妒得咬牙切齿。
“所有人犯听令,即刻列队出发,不得延误!!”
在侯宏的一声令下,流放队伍被正式转交出京城,准备开启漫漫旅程。
楚老夫人秦婉玉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瞧着不远处那虽然灰头土脸了不少,但是高耸着的巍峨皇城。
楚家人都知道,当年老国公跟着太祖打天下,就是顺着这条官道一路打进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