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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换亲后她扶摇直上,嫡姐破防了全局

玉枕书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卷在侯府度过了平静舒适的三天,转眼回门的日子到了。回门前夜,云卷隐隐发愁,她记得前世萧兰亭是没陪云秀回门的。而那时本该是她丈夫的萧明予,到了云家后却充当起了她嫡姐的‘临时丈夫’,甚至把给她准备的回门礼分了一半出去。放在其他地方就算了,既然是回门,云卷想给自己争口气。至少让她能在姨娘弟弟面前抬得起头,让孙婆婆不要太操心她的生活,而不是和前世一样,只能做站在角落里的配角。云卷等萧兰亭等到宵禁,院子里的下人开始解廊下的灯笼,萧兰亭还没回来。云卷吩咐皎月:“你去问问,大少爷他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是,夫人。”皎月离开后不久就小跑了回来,“夫人,少爷派长风传口信回来,说衙门公事繁重,今晚少爷要歇在衙门,不回来了。”云卷怔怔眨了眨眼,“那明...

主角:萧兰亭云卷   更新:2025-02-14 15: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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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兰亭云卷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换亲后她扶摇直上,嫡姐破防了全局》,由网络作家“玉枕书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卷在侯府度过了平静舒适的三天,转眼回门的日子到了。回门前夜,云卷隐隐发愁,她记得前世萧兰亭是没陪云秀回门的。而那时本该是她丈夫的萧明予,到了云家后却充当起了她嫡姐的‘临时丈夫’,甚至把给她准备的回门礼分了一半出去。放在其他地方就算了,既然是回门,云卷想给自己争口气。至少让她能在姨娘弟弟面前抬得起头,让孙婆婆不要太操心她的生活,而不是和前世一样,只能做站在角落里的配角。云卷等萧兰亭等到宵禁,院子里的下人开始解廊下的灯笼,萧兰亭还没回来。云卷吩咐皎月:“你去问问,大少爷他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是,夫人。”皎月离开后不久就小跑了回来,“夫人,少爷派长风传口信回来,说衙门公事繁重,今晚少爷要歇在衙门,不回来了。”云卷怔怔眨了眨眼,“那明...

《被换亲后她扶摇直上,嫡姐破防了全局》精彩片段

云卷在侯府度过了平静舒适的三天,转眼回门的日子到了。
回门前夜,云卷隐隐发愁,她记得前世萧兰亭是没陪云秀回门的。
而那时本该是她丈夫的萧明予,到了云家后却充当起了她嫡姐的‘临时丈夫’,甚至把给她准备的回门礼分了一半出去。
放在其他地方就算了,既然是回门,云卷想给自己争口气。
至少让她能在姨娘弟弟面前抬得起头,让孙婆婆不要太操心她的生活,而不是和前世一样,只能做站在角落里的配角。
云卷等萧兰亭等到宵禁,院子里的下人开始解廊下的灯笼,萧兰亭还没回来。
云卷吩咐皎月:“你去问问,大少爷他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
“是,夫人。”
皎月离开后不久就小跑了回来,“夫人,少爷派长风传口信回来,说衙门公事繁重,今晚少爷要歇在衙门,不回来了。”
云卷怔怔眨了眨眼,“那明日呢?他明日什么时候回来?”
“长风没说啊......奴婢再去问问。”
“算了,别去了。”
萧兰亭一看就不像是会把回门这种事放在心上的人,和他的差事相比,云卷的回门又有何值得费心的呢。
云卷叹了声,虽然早有预料,心里仍不免有点难受。
她简单梳洗了一番,早早就睡下了。
翌日清早,云卷换上衣裳,一路来到前院。
府里的家丁正在一箱箱往马车上抬东西,萧明予站在一旁。
云秀在他身边,虽然穿着光鲜,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丧气模样。
见到云卷,云秀便狠狠的瞪着她,她眼里满是红血丝,狰狞的恨不得从云卷身上撕下块肉。
云卷迷茫。
她至于吗?
不就是似有似无的一句话,云秀总不能还没哄好萧明予吧,他们不是第二天就圆过房了么。
这女人心眼比针尖还小。
云卷哪里知道云秀这两日的煎熬,她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不仅是气的,更是累的!
萧兰亭那个畜生,让长风盯着她补衣裳,不让她在白天补,非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以后,让她对着烛台补!
云秀熬了两个大夜,眼睛看东西都重影了,手指也被扎破了好几根。
今早发现眼下乌青像被吸了精气似的,她敷了三层粉才遮住!
萧明予撞了撞云秀,主动跟云卷问好,“大嫂日安。”
“大、嫂。”云秀一字一顿咬着牙说。
云卷点了点头,想要先上马车等着,经过云秀身旁时被她叫住。
“大嫂,我补的衣裳,大嫂你可满意啊?”
“什么衣裳?”
云秀冷笑了声,这贱人还挺会装的,不是她吹枕边风,萧兰亭怎会想出这么损的法子。
萧明予拽了她一把,示意她收敛,云秀却不肯。
“诶,大哥呢?”她夸张的四处张望,“今日可是回门啊!大哥怎么不在?还有回门礼,怎么也没见到大嫂装回门礼的马车啊!”
云卷神色淡然,皎月却沉不住气,憋红了脸,据理力争:“回门礼大少爷已经备好了!不过是因为大少爷衙门有事,晚些一定会送到的!”
云秀笑道:“怪不得不见大哥,原来是去衙门了,那今日大哥不就不能陪大嫂回门了吗?”
“你!”皎月紧张的看向云卷。
云卷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说:“弟妹,长辈的事情就无需你操心了,有这个功夫,你多管管二弟的事吧。”
“你不是说二弟迟早有一日会做世子,还会名满朝堂功成名就吗?既然有如此远大的抱负,现在就该努力起来了。”
萧明予拧起眉看向云秀,这种话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云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我是......”
云卷与她擦肩而过,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萧兰亭占长,她的马车要走在云秀前面,出发的时辰到了,马夫扬鞭正准备启程,忽听一道马蹄声传来。
方向正在巷子前,云卷端坐在马车中并未在意,直到听见萧明予喊:“大哥!你回来了!”
云卷身子一怔,飞快撩起车帘。
萧兰亭勒紧马缰停在她马车前,他刚从衙门赶回来,身上还穿着锦衣卫的赤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与在府里的闲散模样不同,他这身官服显得身上威压更重,仅一个眼神便能骇住众人。
“没来晚吧?”
萧兰亭声线慵懒,望向云卷。
云卷手指蜷紧,强作镇定:“正好。”
萧明予笑容灿烂,“大哥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准备出发呢。”
他看看萧兰亭身后空无一人的街巷,又挠了挠头:“不过大哥,你若是还未清点好回门礼,我可以派人先去云府通传,我们晚到一会儿,想来岳父岳母不会不理解。”
“不必了。”
萧兰亭调转马头,“等我们到了,我的回门礼也该到了。”
马车滚动,云卷放下挡帘,摸了摸胸口,仍在狂跳不止。
她小心翼翼掀起车帘的一角,萧兰亭骑着马就走在一旁。
他那匹马太高,云卷得压下身子努力抬头,才能看见萧兰亭的脸。
她方才就发现了,萧兰亭神色有些倦怠,想到他昨夜可能忙了一夜,一大早又赶来陪她回门,云卷心口忍不住一跳。
“萧兰亭......”
云卷小声喊他,“你要不把马给别人牵。离云家还有一刻钟,你可以进来小憩一会儿。”
“不必了。”
萧兰亭说道,云卷抿了抿唇,“你若是公事忙,可以不用来这一趟,左右不过吃个饭,没什么大事。”
萧兰亭静静看她说反话,明明方才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睛都亮起来了。
自己不陪她回去,她还不知要挨多少闲话背多少黑锅。
萧兰亭鲜少有这么大发善心的时候,就当给这个合心意的小家伙,一点好处吧。
“乖乖坐好。”
“哦。”
掀起的一角慢慢放了回去。
不一会儿又揭了起来,里面传来一声飞快的:“谢谢~”
随后就落了下去。
萧兰亭扯了扯嘴角,收回了视线。
队伍驶到云府所在的长街,三日前的婚仪盛京百姓都去围观过,自然也知道今日是哪家回门,大家都在看热闹。
云秀在马车里默默挺直了腰杆。
萧明予的回门礼是她过了眼的,绝对能震惊四座,她要把前两天丢掉的面子全都挣回来!
马车停了下来。
云秀正了正衣冠,“到了?”
“不,不是......”
车夫吞吞吐吐的说,云秀拧眉,掀开了车帘,下一刻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巷弄里马车排了一条长龙,云府门口长风正在安排人往云府里搬箱子。
车夫:“是,是大少爷备的回门礼马车,把路挡住了......马车暂时,不能过了......”

滚烫的热气模糊了秦氏的视线,她求助的看向颍川侯。
颍川侯别过脑袋,秦氏吞咽着口水,搭在膝上的手痉挛了两下才缓慢接过茶盏。
这时热茶的温度已经蔓延杯身,秦氏指腹烫的通红。
萧兰亭笑吟吟看着她。
“母亲不喝,是想我亲自喂您?”
秦氏闭上眼睛,迅速灌了一口,热茶从喉管滑进胃里,秦氏只觉得嗓子眼都在冒烟,胃部痉挛,痛的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摸着喉管,终于忍不住起身飞奔出门。
颍川侯回过头,语气平静:“兰亭,你母亲性情是傲慢了些,但心眼不坏。你别与她过多计较。”
“知道了。”
萧兰亭懒散说道,“安也请完了,我先带她回去了。”
“好。”
云秀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起身追了出去。
云卷被萧兰亭牵着离开前堂,她垂着头,看着二人交叠的手掌出神。
萧兰亭方才不但替她解了围,还替她出了气。
不过他可能并不只是为了她,毕竟他和秦氏本就有矛盾,自己现在又是他的妻子,欺负她也等于打萧兰亭的脸吧。
可是......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啊......
已经是第二次了。
离开前堂不远,萧兰亭便松开了云卷,见她两眼发直,萧兰亭挑眉掐住了云卷的下巴,逼她抬起头。
“发什么呆,吓傻了?”
小下巴硌人的很,萧兰亭昨夜便发现了,他的小妻子身上没二两肉,是个发育不良的小羊羔。
云卷回过神,不自在的撇开脸,“没有,方才......谢谢你。”
萧兰亭耸肩,“不客气,她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人,不给她点教训我以后怎么混。”
云卷眨了眨眼,萧兰亭一直是这么嚣张,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不过他也的确有嚣张的资本,就算一直被人暗地里说是太子的狗,但放眼整个燕京,没人敢不敬他三分颜面。
“我今日要去一趟衙门,会晚点回来。”
云卷回神,“现在就走?不用早膳了吗?”
萧兰亭神情瞬间淡漠下来,“我没有用早膳的习惯。不过我叫人给你准备了,你自己回去吃吧。”
这人忽冷忽热的态度叫云卷始料未及,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萧兰亭便提步离开了。
云卷摇摇头,正打算自己回去,廊道旁忽然窜出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妹妹!”
云秀挡在云卷面前,神情略微有些扭曲,眼底是化不去的妒恨和愤怒。
她刚躲在暗处,什么都看见了!
萧兰亭不但帮云卷解围,竟然还跟她如此亲密!
云秀盯着云卷秀气的下巴,恨不得抬手给她撅折了。
在云秀看来,即便她这辈子没有换嫁,萧兰亭也曾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云卷一个庶出,怎么敢碰她的东西!
连她都得不到的人,凭什么对云卷这么好!
云秀扯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妹妹不愧是容姨娘的女儿,你们母女俩勾引男人的功夫是一脉相承的。妹妹用了什么手段,让大少爷对你如此亲近?能不能也教教姐姐,我好依葫芦画瓢。”
她一字一顿道:“毕竟我娘的确不如你勾栏出身的姨娘,知道如何讨好男人,没法教我。”
云卷太明白云秀心里在想什么了,这个女人就是这么贪。
云卷眸色明灭,缓缓道:“二弟妹,这是你该对长嫂说话的态度吗?”
云秀惊住了,咬牙切齿道:“你长本事了,以为嫁给萧兰亭就不得了了,就能爬到我头上了!”
她想到前世的事,瞬间笑得前仰后合,“云卷,你是不是以为萧兰亭真能袭爵啊?他再怎么能耐也是侯爷的庶子,明予才是嫡出,明予一定会做世子,而且,还会名满朝堂功成名就!”
至于你,就一辈子抱着萧兰亭的牌位哭吧。
云卷神情微妙,“名满朝堂,功成名就?”
“没错!”云秀自豪的扬起下巴。
也许萧明予现在是烂泥扶不上墙,但他迟早有一日会醒悟,会在萧兰亭死后觉察到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从而继承萧兰亭的遗志,迈入朝堂,升任尚书,甚至进入内阁!
虽然前世这一切都是云卷推动的,但云秀就不信,她还比不过云卷?
云卷轻笑了声,“那祝你成功吧。”
云卷实在不愿意回想,她上辈子是怎么累死累活把萧明予推上户部尚书的日子的。
虽然云卷没有生育,但她认为自己已经完全具备教育孩子的能力。
毕竟她都能把萧明予那么个巨婴,从脑袋空空连账簿都算不明白,硬是哄着逼着带到户部尚书的位子,她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
不过真好啊,这辈子那个巨婴和她没关系了。
云卷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云秀没达到目的,气得胸脯不断起伏,她昂起下巴正要继续,视线无意间一瞥,瞳孔瞬间瞪大。
“你脖子上是什么!”
她抓住云卷的手,不可置信道:“萧兰亭碰你了?!”
云卷不自在的扯了扯领口,这反应瞬间坐实了云秀的猜想。
云秀心中妒火大盛,神志瞬间被愤怒吞噬。
她最接受不了的事发生了,萧兰亭那个混蛋,她到底哪里比不上云卷?!
“你用了什么花招!你给他下药了是不是?云卷你说清楚!”
“你疯了?放开我!”
云卷实在不想因为这种事和云秀起冲突,但这女人被云家夫妻宠的完全没有脑子,拉扯着云卷不肯松手。
这时,一道声音从廊下响了起来,“云秀!你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夫君!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云秀慌忙松开手,讪笑着朝萧明予走了过去。
云卷拧着眉整理前襟。
萧明予的视线在二人之间徘徊,冷声质问云秀:“你刚才是在跟大嫂动手吗?”
“我、我只是和大嫂闹着玩罢了,我们在家里经常这么拉拉扯扯的......”
萧明予目光如炬,云秀心虚的声音越来越低。
萧明予:“我不管你在云家如何跟大嫂相处,这里是颍川侯府,大嫂是长辈!你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撕她的衣裳!若是让大哥看见,有你好果子吃的!”
云卷整理好了衣裳,回眸看争执的二人,她眼神轻闪,不疾不徐道:
“二弟别说了,怪我请安走的急忘了在颈上敷粉,这才刺激到弟妹了。”
萧明予一怔,想通了云秀的目的,脸色瞬间绿了。
云卷笑眯眯的说:“我回房去了,你们慢聊。”
“云卷你!你站住——”云秀头皮发麻,正欲追上前便被萧明予伸手拦下。
他盯着云秀,眼里全无往日的爱慕和迷恋,只有猜忌和怒火。
萧明予将她扯到廊下角落,声音寒潭一样冷:“云秀,你这么在意我大哥和云卷有没有圆房,到底是怕你自己丢了面子,还是因为——你其实是嫉妒大嫂嫁给了我大哥?”
“我——”
“我本来是相信你的,可昨晚你一直盯着大哥,直到今天你还抓着云卷不放。云秀,如果你想脚踏两条船,我不会放过你。”
云秀彻底慌了,她之前还没想明白为何萧明予昨夜会一言不发的离开,原来是这样,原来昨晚被他看到了!
“我没有,明予你听我解释,我发誓我爱的是你!”
二人在廊下拉扯争执,罪魁祸首云卷扬长而去。
云卷刚回到东院,便被一人抱了个满怀。
皎月哭着道:“二小姐,您没事吧!奴婢要吓死了!”
“皎月?”云卷一怔,扶着她的肩膀把她从怀里捞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许氏怎么肯放你出来的?”
她本以为要等回门那日才能把皎月接出来。
皎月哭的收不住声。
身旁人说道:“是少爷吩咐属下去云家把人接来的。”
云卷一看,正是昨夜在书房外看守的侍卫,她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声。
“让他费心了。辛苦你跑一趟,不知如何称呼?”
侍卫拱手作揖,“夫人喊属下长风便是。人已经送到,属下还要去跟少爷复命,先行告退。”
云卷带着皎月回到上房,关上门皎月便跪了下来,用气音哭道:
“小姐,老爷他们,他们不是人!大小姐换亲之事,老爷大夫人甚至容姨娘都知道!奴婢亲耳听见他们谋划......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小姐!”
“好了,别哭了。”云卷替她擦了擦眼泪,“已经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奴婢都听说了,大小姐竟然还想反过来诬陷您!幸好姑爷没上当!”
皎月知道前因后果后,对萧兰亭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她捏着拳头说:“等今天见到姑爷,奴婢要把真相都告诉他!小姐受了那么多年委屈,如今终于有人,可以帮小姐出这口恶气了!”
云卷不禁恍惚,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习惯靠自己,自己也解决不了的苦就咽下去。
从没有人帮她出过头......萧兰亭,算第一个吗?
可她和萧兰亭也不过是搭伙夫妻,一年后萧兰亭死了,她仍旧要一个人走下去。
如果欠了萧兰亭太多人情债,她以后该如何还呢?
难不成要多买点纸钱烧给他......
云卷摸了摸鼻尖, 三言两语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
皎月是从小就跟着她的丫鬟,对她忠心耿耿,前世云卷在侯府站稳脚跟后也没亏待她,让她自己选了个合适的夫婿,还了她的卖身契,让她和夫君去过小日子去了。
云卷一直知道,不会有人永远陪在她身边,她永远都是独来独往孑然一身的人。
安顿好皎月回来,云卷在廊下撞上了来送膳的厨娘。
“给少奶奶请安!”
云卷看着摆了一桌的早膳,惊讶道:“这么多我一人吃不完,你们端下去分了吧,给我留两道小咸菜就好。”
“啊?少奶奶您一个人吃啊?”
厨娘脸上的笑意顿时化为一声叹息,“老奴还以为......哎,怪老奴没问清楚,还以为大少爷终于不糟践身子了。谁知道......”
云卷眨了眨眼,“这些菜都是您做的吧,辛苦您了,进屋坐下休息会儿吧。”
“这可怎么使得......”
厨娘几番推拒,最后还是在云卷盛情邀请下,红着脸拘谨的坐了下来。
云卷:“婆婆怎么称呼?”
“使不得!少奶奶喊我李妈妈吧。”
“您在侯府多久了?”
云卷喝了口粥,熬煮的浓稠香甜,咸菜也是非常开胃,手艺这么好的厨娘,她前世竟从未在府里见到过。
“老奴在侯府做工,快三十年了,自从被调来伺候大少爷,就没出过这个院子。”
云卷眼睛一亮,她正愁没地方好好打听萧兰亭。
就算是一年夫妻,她也习惯了事事尽到本分,而且什么都打听好,也省的以后发生不必要的矛盾。
“您能和我说说大少爷么?”
李妈妈笑容里满是善意的揶揄,点点头道:“大少爷看着不近人情,实际上嘴硬心软。”
“其实大少爷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我还记得大少爷刚被侯爷领回来的时候,可怜见的,六岁大的孩子,瘦成皮包骨头了!”
“之前收养大少爷的人家,自己也有个儿子,养的膘肥体壮,他们也不是穷到舍不出一碗饭的人家,可就连一口水都吝啬给大少爷喝,还每日让他做工。才五六岁的孩子啊!就得下地插秧除草......”
李妈妈看着萧兰亭长大,与之感情深厚,说着说着便掉下泪来。
“大少爷从小就只吃一顿饭,被侯爷带回府,这毛病也改不过来。听说是因为在那户人家的时候饿极了,偷了一顿早膳的馒头,让人活生生打断了肋骨,从那以后早膳就一口也不肯动了。”
云卷睫毛微颤。
怪不得她方才那么问,萧兰亭会变了脸。
萧兰亭六岁前流落民间,这件事在盛京不是秘密,但没想到那时萧兰亭过得那么苦。
云卷给李妈妈倒了杯水,“您能再说说别的吗?”

二人不知不觉间聊了许久,眼看烈日当空,李妈妈诶呦一声。
“瞧我,光顾着和您说话,午膳还没准备呢!也不知少爷回不回来。”
“耽误您了。”云卷送李妈妈出门,她对这个和蔼健谈的老太太很有好感。
李妈妈笑着说:“少奶奶说的哪里话。您肯问老奴这些,老奴高兴还来不及。”
她眼眶微红,感慨道:“这么多年了,大少爷在这府里一直独来独往,他看似风光,实际上啊......老奴看着心疼,大少爷肯娶妻,老奴高兴的不得了啊!之前还担心,少奶奶和大少爷相处的不融洽,如今见到少奶奶,老奴什么担忧都没有了!”
李妈妈四下看了看,拉着云卷的手说:“少奶奶,老奴斗胆,想求您一件事。”
“您说。”
李妈妈附在她耳畔低喃了几句,云卷神情变幻,十分为难:“这个......”
“少奶奶能行的,老奴看人最准了。”李妈妈笑呵呵的说,“您这面相、手相,和我们大少爷都是天造地设,您的话大少爷一定听。老奴回去了,您对这院子里的事儿,有什么不清楚的只管来问我。”
李妈妈虽是厨娘,可也是东院里地位最高的管事妈妈。
云卷只能暂且应下来,哄走了她。
大婚后第一日,云卷也没什么事情做,吃饱喝足便从博古架上翻了本书看。
书卷在手里,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云卷盯着字脑袋放空,忍不住就想起李妈妈跟她说的那些话。
年少时被秦氏冷待,被萧明予排挤,被下人轻视,颍川侯最初也并不这么照顾萧兰亭,可他偏偏逆流而上,直至今日再无人敢小看他,云卷心跳的厉害,像是读到令她心潮澎拜的英雄传记,她钦佩,也羡慕。
她和萧兰亭的经历惊人的相似,可她却没有萧兰亭的本事。
“一页纸看了一盏茶,怎么,这一页就这么好看?”
揶揄的声线从身后响起,云卷回眸,迅速坐直了身体。
“你怎么回来了。”
“午休。何况我还在婚期,本来就不必一直待在衙门。”
萧兰亭双臂交叉搭在窗框上,姿态慵懒,像只打盹的雄狮,他身后是洁白的雪地与开得正盛的腊梅,云卷指点微动,忽然很想拿笔画下这一幕场景。
数年后她再回想起这一幕,仍然会为眼前惊才绝艳的男人一眼悸动。
手里的书从指尖滑落,云卷蒲扇似的长睫飞快颤动,俯身拾起书本,反复抚平书页。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表现的非常忙碌。
萧兰亭靠在窗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桃花眸中神色流转,清冽的嗓音徐徐道:“过来。”
“......嗯?”
云卷看向他,犹豫了一瞬,撑着暖炕挪到窗下,“怎么——”
萧兰亭俯身一吻,印在她唇上。
直到云卷喘不过气,萧兰亭才放开她。
嘭——
萧兰亭刚张开嘴,眼前的支摘窗便合了起来,从溅起的雪花能看出云卷的羞愤。
萧兰亭绕进进暖阁,云卷靠坐在小几旁,手里卷着书,装模作样的看,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
四目相对,萧兰亭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云卷把书砸了过去。
饶是她一再提醒自己,她和萧兰亭是表面夫妻,不能任性,可萧兰亭却总能一次次的触碰到她的底线,点燃她的怒火。
明明自己在云家情绪很稳定来着。
“忘了我今天早上告诉过你什么吗?”
萧兰亭拾起书,缓缓走向云卷,他体型颀长宽肩窄腰,锦袍下喷张的肌肉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性,他不笑时和捕猎的狼没有任何区别,即便是那双多情温柔的桃花眼,也如寒刀一样。
云卷骇然,忍不住往后躲闪,萧兰亭忽然加快步伐飞扑上前,将她按在了暖炕上。
双手扼住她的腕。
“你干什么!”
“你不用害怕,我不打女人。我只是想让你回忆回忆,我早上告诉过你什么。”
云卷自知凭她是挣不开萧兰亭的,她咬着唇珠,水盈盈的眼睛怨愤的看着他。
萧兰亭挑眉,“还想不起来,那我只能......”
眼看他越贴越近,云卷顾不得羞愤大声喊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萧兰亭停在她唇上一寸的位置,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隐忍的喘息。
他一改方向,蜻蜓点水似的沿着她侧脸一路吻到耳垂。
含糊道:“所以你要趁早习惯。我不想你再为这种事跟我闹。”
萧兰亭松开了她,云卷几乎是从暖炕上弹了起来,她上下打量着萧兰亭,眼下已经完全不能把他,和前世那个禁欲冷漠高高在上的男人当成一个人。
“你,你是色情狂吗?”
云卷心中抓狂。
萧兰亭灿然一笑,“我说过,我们是夫妻,这些不都是夫妻应该做的吗?”
“更何况......昨晚可是你主动来找我,先要求我履行义务的。”
萧兰亭笑容扩大,云卷这才注意到,萧兰亭竟然还有犬齿,这种有些孩子气的东西出现在他身上,都变得危险起来。
云卷欲哭无泪,真的是她一脚把自己踹进这水深火热中的吗?
早知道萧兰亭这么流氓,她宁可独守空房啊!
萧兰亭看着云卷闷头后悔的小模样,心里愈发蠢蠢欲动。
不过动真格的就算了,大白天的,他也没有饥渴到这个地步。
“吃饭吗?”萧兰亭问道。
“我刚吃过早膳。”云卷别过头,依然气呼呼的。
“那就陪我吃。”
“诶你!”
云卷被萧兰亭强行拖下暖炕,一路拽到外间,午膳已经布好了,李妈妈笑呵呵的看着她们手牵手走出来。
云卷不自在的想抽手,萧兰亭却不肯松,二人都坐下以后,下人才撤了出去。
托李妈妈的福,云卷知道,这是因为萧兰亭用膳不喜有外人在一旁。
等等。
她难道不算外人吗?

房内传来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打开,一个满头华发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探出头。
“云丫头!回来了!”
云卷快步跑了过去,她眼眶泛红,嘴唇都在发抖。
孙婆婆在她印象中已经成了祠堂上冰冷的牌位,没想到她竟然还能见到她。
孙婆婆笑呵呵的说:“这是怎么了,才出嫁三天,怎么回来还哭鼻子了。快进来。”
她把云卷拽进屋,“知道你今天回门,我准备了些吃食,你走的时候带回去。对了,你和萧家那少爷相处的如何?没有受欺负吧?”
孙婆婆把她按坐在圆凳上,拖来炭盆,把炉上的热茶倒给她暖手。
她不知道换嫁的事,所以也并不知云卷新婚那日如何惊险,云卷也不想她操心,笑着说:“挺好的,我想和他好好过。”
即便只有一年。
“婆婆,我接你到外边住好不好?”
云卷忍着哭腔说道。
她在云家这十八年从未得到过什么温暖,只有在五岁那年遇到孙婆婆,她可以说填补了云卷生命中母亲的角色。
孙婆婆以前是云家内宅的女管家之一,也做过云家的账房,如今是上了年纪没什么精力再操持云府的事,所以每日都待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
她女儿早亡,所有亲戚也断了联系,卖身契压在这里,轻易走不掉。
云卷:“我现在开口问父亲要您的卖身契,他会给我的。我的嫁妆虽然不多,但买个宅子给您绰绰有余。”
孙婆婆头摇出了残影。
气冲冲道:“你买什么宅子!好不容易离开这个家,手里的钱能过了明路,你不赶紧的想办法以钱生钱,把自己的日子过起来!你在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婆子身上花什么银子!”
她把手里的茶盏掼在桌上,中气十足的说道:“我在这里过了几十年了,现在每天种种菜,浇浇花,过得也挺安逸的,不用你为我操心。你别以为我没钱,我手里也有些体己,够我自己养老送终了......”
小老太太喋喋不休的说,云卷眼里的泪几乎要憋不住,她假装喝茶,泪珠全落进了茶里。
上一世是她给孙婆婆殓的尸,这个倔强的老太太,总在她面前装作过得很好的样子,死后云卷给她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她所说的‘体己’,只有一些散碎几文钱都不值的木簪子,还有她女儿留下的一些遗物。
孙婆婆在她出嫁时甚至还给她添了妆,那五十两成就了云卷后来几十万几百万的家业。
云卷上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早些察觉孙婆婆的病,还有没能送她最后一程。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您不想搬的话,就先住在这里。等我生意有了起色,您再跟我走。”
“真等到了那日再说吧......”
“您一定得跟我走,我这身本事都是您教的,可我还没真做过生意,您得来我身边帮我才行。”
孙婆婆笑了,“好,真到那一日,我就跟你走。”
云卷和孙婆婆说了好一会儿话,唯有在这间小屋里,她才能感到放松和温暖。
这时,屋外传来踩雪的声音,一道磁性的嗓音隔着门传了进来:“云卷,出来。”
云卷一怔。
“谁啊?”孙婆婆起身去开门,“嚯,你,你是......”
萧兰亭后退一步,客气的点了点头,“您好,我是云卷的丈夫,鄙姓萧,萧兰亭。”
“哦哦!”孙婆婆心有余悸的后退了一步,这人看起来真像个活阎王。
云卷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不是和父亲在说话吗?”
“他废话太多了。”
“你怎么找过来的?”
“自然有我的办法。”
孙婆婆:“既然来了就进来说吧,外面刚下完雪,冷着呢。”
云卷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她看向萧兰亭眼神带了些祈求。
在她看来,萧兰亭应该是不屑于踏足这种破旧,窄小的小屋的,她希望萧兰亭能用体面的理由拒绝孙婆婆,不要让她难堪。
正当云卷发愁如何提示萧兰亭的时候,他竟单手撩起下摆,十分自然的迈过了门槛。
语气轻快的说:“好,那就叨扰了。”
“我再去拿个茶盏来!你们夫妻俩先聊着。”孙婆婆笑呵呵去了厨房。
云卷神色复杂,“过来坐吧。”
云卷抽出一把椅子。
云府下人用的基本上都是主子用旧的东西,椅子上的花纹已经磨的看不出,还隐隐发黄。
云卷见他站着不动,急忙说道:“婆婆很爱干净,这椅子只是年头久了看着旧,实际上很干净的。”
为了证明,她还迅速抹了一把,把不沾灰尘的手指亮给萧兰亭看。
萧兰亭坐了下来,孙婆婆也在这时回来,给萧兰亭倒了杯水。
“喝了暖暖身,老婆子这里没有好茶叶,就不给你泡了。”
萧兰亭望了眼桌上的茶盏,有一杯上沾了唇脂,和云卷嘴上的一样。
“没事,我想尝尝。”
萧兰亭掠过自己面前这杯,十分自然的端起了云卷的茶盏,呷了一口。
“挺好的。”
“好好好,好就好。”孙婆婆笑的灿烂极了。
云卷面红耳赤,低下头飞快卷着手里的帕子。
萧兰亭他真是没脸没皮!
喝了茶,萧兰亭又问起孙婆婆和云卷的关系,云卷把往事告诉了他,简单来说就是孙婆婆救了高烧晕倒在房里的云卷。
那时容姨娘正带着儿子云闯,和云老爷他们在庄子上玩。
孙婆婆叹道:“幸好我路过往屋里看了一眼,容姨娘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关门,她那会儿才五岁大,烧的都说胡话了。”
“那真是要谢谢您。”萧兰亭语气十分真挚,孙婆婆被勾了话茬,和他说了不少云卷小时候的故事。
云卷本人都有些听不下去,找了个借口出门透气。
冷风吹散了她脸上的热度,心跳也渐渐平复下来,她回眸看向小屋,脑中浮现出萧兰亭认真倾听孙婆婆说话的样子。
萧兰亭为什么要问有关她的事呢?
他也是想,好好了解她的对吗?
如果只是搭伙做夫妻,没必要这么认真的了解对方的过去吧。
云卷踢了踢地上的雪,脸埋在兔绒围脖里,耳尖不知何时渐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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