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凡邱堂长的女频言情小说《科举放牛班,童生夫子教出进士三千陈凡邱堂长全文》,由网络作家“我是泡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他说到,抽自己背诵《幼学琼林·师生》时,薛梦桐打断了他。“你说什么?你当场就背了下来?”薛梦桐狐疑地看着儿子。那日之事,可是薛甲秀几年蒙学生涯中最高光的时候,说到这,他不由自主挺直了腰板道:“是的,孩儿只读了一遍便会背诵了!”薛梦桐犹自不信道:“你背来我听。”若是平日,薛甲秀听到这几个字整个人都会开始筛糠,但今日却自信无比,开口便背。马融设绛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全文背完,薛甲秀可以说背得流利无比、滚瓜烂熟。薛知州越听心中越是震惊。自家儿子什么水平,他再清楚不过了,以前让他背个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都磕磕绊绊。怎么突然......好半晌后他才点了点头,故作平静道:“背的不错,可见你这两日确实用心了。”薛甲秀闻言,心中大喜过...
《科举放牛班,童生夫子教出进士三千陈凡邱堂长全文》精彩片段
当他说到,抽自己背诵《幼学琼林·师生》时,薛梦桐打断了他。
“你说什么?你当场就背了下来?”薛梦桐狐疑地看着儿子。
那日之事,可是薛甲秀几年蒙学生涯中最高光的时候,说到这,他不由自主挺直了腰板道:“是的,孩儿只读了一遍便会背诵了!”
薛梦桐犹自不信道:“你背来我听。”
若是平日,薛甲秀听到这几个字整个人都会开始筛糠,但今日却自信无比,开口便背。
马融设绛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
全文背完,薛甲秀可以说背得流利无比、滚瓜烂熟。
薛知州越听心中越是震惊。
自家儿子什么水平,他再清楚不过了,以前让他背个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都磕磕绊绊。
怎么突然......
好半晌后他才点了点头,故作平静道:“背的不错,可见你这两日确实用心了。”
薛甲秀闻言,心中大喜过望,自家父亲何事这般肯定过自己?
一高兴,他就忘乎所以了:“爹,我昨晚睡觉之前还背了的,断不会忘。”
薛知州更吃惊了,儿子读书不到半炷香就打瞌睡的习惯,他不是不知道,怎么昨晚竟然还挑灯夜读?
“爹,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薛甲秀有些扭捏地看着父亲。
薛知州黑着脸:“有什么不能跟为父讲的?”
薛甲秀疑惑道:“爹,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别的夫子的课,我还是打瞌睡,但一到了陈夫子的课,我刚想瞌睡就突然惊醒,而且越学越有劲儿,越学越是专注,读书一两遍就能记住,奇怪了!”
“就拿今天课上背论语来说吧,我发现我不仅能一遍背下,夫子释义后,我一下子就懂了。”
薛知州大惊,一遍就能理解《论语》经义里的意思?
就算他少称“神童”也做不到啊。
《论语》虽然是四书里较为简单的一本,但那也不是一个基础这么差的八岁少年一遍就能理解其中深意的。
他半信半疑地皱眉道:“你且将今日所说被给我听。”
当儿子将《学而篇》的前几段熟练背出时,薛梦桐简直激动地快要流眼泪了。
多少年了,自己日夜期盼了多少年了。
当薛甲秀嗷嗷待哺时,他就幻想过儿子会如他一般,经义文章俱是上佳。
可现实如此残酷,自己这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五岁开蒙,跟了多少个塾师,其中不乏举人廪生,但他儿子就是不开窍,读书读着读着就能睡着。
就算读了,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三年下来,为了儿子的课业,他心力交瘁,几乎想要放弃重练小号了。
前不久,因为知府的关系,他决定最后努力一次,将儿子送进安定书院。
难道......
老天开眼了?
祖宗显灵了?
老薛家的坟头冒烟了?
儿子跳过《幼学》,尽然只一遍就能熟背《论语》这几段话?
不行,不要激动,不能激动......
薛梦桐强忍着老泪纵横的冲动,温言对儿子道:“你且来跟我说说,夫子今天教你的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薛甲秀想了想后对父亲道:“塾堂里,我是这么跟夫子讲的......”
“真正“孝悌”之人,在待人处世上多怀有深厚的情感,这样的人,是不喜欢冒犯上司,也不愿祸害同僚的。”
薛梦桐瞪大了眼睛,心中震动无比。
可以说,就连很多积年老儒对这句话的理解都没有儿子深刻,开窍了,儿子真的开窍了。
这时,薛甲秀继续道:“不过,儿子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未能尽阐其意!”
薛梦桐双腿激动地在书案下轻轻抖动:“说,你说说看,不着急,慢慢说。”
薛甲秀没有注意到父亲的激动,思索片刻,组织了一番语言后开口:“儿子是这么想的,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这句话的意思是,君子应该专注于建功立业,只有功成名就才能得到百姓的拥护。”
“但这是对于大人,比如父亲,为官清正廉洁,体恤百姓,那就一定能得到百姓的拥护,上官的奖推。”
薛梦桐听到这眼睛亮的可怕:“继续。”
薛甲秀挠了挠头:“但这句话若是放在儿子身上,那就应该理解为,我只要好好读书,爱惜身体,孝敬爹娘,那周围的人就会觉得儿子做的对,做的好。”
“反之,若是如儿子以往那般,不仅家人为我操心,别人也会觉得我愧为人子,没脸做爹娘的儿子。”
泪目了!
堂堂从四品的知州大人泪目了。
他看着儿子那稚嫩的脸,一个恍惚间,仿佛看到少年时的自己,突然,一股慈爱之情油然而生。
他轻抚着儿子的小脑袋道:“秀儿,你不错,很好,很不错。”
几年了,几年没有受到父亲如此温柔的对待了。
薛甲秀突然红了眼睛叫了声......“爹”!
一声“爹”让薛知州破防了,他强忍着激动的心情,依然坚守着“严父”的本尊,但眼睛里的温柔却不由自主的溢淌而出。
“好好跟着夫子读书,万不可因为对方是童生而怠慢了!”薛梦桐叮嘱道。
薛甲秀连连点头:“知道了父亲,其实夫子今天打我手心,我一点也不恨他,别的夫子在塾堂里根本不敢管我们,只有陈夫子,儿子能看得出,他没有把我当成知州公子,而是当做他的一名普通学生在教导。”
“而且,若不是夫子逼我一把,儿子也不知道自己都能学《论语》了。”
听到这,薛梦桐心中不由对陈凡这个童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点了点头,用爱怜的语气对儿子道:“你知道便好,去吧,晚上读书不要太晚,灯挑亮些,不要坏了眼睛。”
“知道了!”薛甲秀高高兴兴从老爹书房里走了出去。
知州夫人早就等在外面,她一直害怕夫君会打骂儿子,谁知半晌后看着儿子一脸笑意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她赶紧上前拉着儿子从上看到下道:“秀儿,你爹没打你吧。”
薛甲秀骄傲道:“没有,我爹还夸我读书好呢。”
“啊?”知州夫人傻了,“那,那你爹有没有说要派人告那夫子一状?”
薛甲秀疑惑地看着母亲:“为什么要告夫子的状?夫子教我读书,对我可好了!”
知州夫人傻了,她定定地看着儿子小臂下的馒头。
“这叫对你好?”
这时,薛知州正好从房里出来,他先是让薛甲秀离开,随即对夫人道:“你从账上支二两银子,让舅兄这两日寻个机会请那夫子吃饭!”
“啊?”知州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打了自家儿子,夫君还要请他吃饭?
“对了,再拿上我的名帖给陈夫子,就说有机会邀他过府一叙,我亲自谢他。”
今日上午凌寒斋没有陈凡的课。
其实像安定书院这种以书院形式办学的塾堂,跟后世很像,一个斋有很多夫子。
比如陈凡兼任的讲书,这是专门复杂教授学童经义的夫子。
讲书可能有一个,也可能有若干,甚至四书五经九门课有九个专业夫子,跟后世语数外分科差不多。
是不是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没错体育、美术、音乐课有没有呢?
正经的大书院里这些课程也是开设的,甚至还有驾校老师。
君子六艺嘛,礼、乐、射、御、书、数都有相应的夫子,除了讲书之外的课程,夫子叫做教习。
今日一早,书院安排学童们的第一堂课是后圃射箭。
一般来说,是由助讲领着学童来到书院后圃,将学童们交给专门教射箭的教习即可。
但陈凡却主动承揽了这个活计,李翔乐得偷懒,所以忙不迭答应了。
其实陈凡之所以这么积极,其实是想做一个小小的试验。
带着学童们刚到后圃,果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射圃,是否签到:是/否!”
陈凡心中一喜,果然,签到打卡这个功能并不一定非要在凌寒斋塾堂附近。
他现在十分期待,在射圃内打卡,会不会带来不一样的东西。
“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妇好韘(shè)一枚,佩戴该物品于拇指,可增加射艺三百点!”
“妇好韘?”陈凡疑惑地打量着手里出现的小物什。
这个东西形状有点像驴蹄,不过是中空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用处。
但“妇好”这个人陈凡倒是听过,在另一个时空中,妇好是商王武丁的妻子,据说还是个很勇武的女将军。
“难道?”
陈凡下意识将那枚妇好韘套在自己的拇指上,突然一种玄妙的感觉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就在他沉浸在这种感觉中时,突然身后传来学童们的笑闹声,他回头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原来周斌先带着几个狗腿把陈学礼压在身下。
表面上看,是孩童们的打闹,但陈学礼因为前两天发生的事情,为了不让陈湘失望,所以一直忍耐,被人欺负了也没有还手,只不过脸上涨得通红,显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住手!”陈凡断喝一声,上前拉开了周炳先等人,他蹲下身将陈学礼扶起:“学礼,没有受伤吧。”
陈学礼这个小家伙倒是硬气,他梗着脖子道:“二叔,我没事。”
一说到“二叔”两字,周围顿时响起嘲笑声。
“陈学礼,你还真认这个童生做你二叔啊?”
“哈哈,大名鼎鼎的陈学礼竟然怂了。”
“你说你一个武将之后怎么这么软蛋,犯点小错竟然认这个小童生做了亲戚,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童生能教你什么?”
“是啊,陈学礼,不如你拜我为师,以后朱绶欺负你,我叫家人去揍他!”周炳先得意洋洋地看着陈凡和陈学礼,脸上挑衅之色溢于言表。
因为还没到自己的经学课,陈凡并不打算使用自己的疾言厉色。
不过......陈凡用食指搓了搓拇指上的妇好韘又笑了。
这笑容一众学童似乎很眼熟,尤其是薛甲秀,身子一颤,似乎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下一秒,只见陈凡道:“今天正好手痒!”
说到这,他看向刚刚起哄的周炳先等人,然后缓缓道:“你们说我手无缚鸡之力?”
周炳先这个小屁孩昂这个头,一脸不屑道:“说你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你一个穷出生,除了读了两天书之外,弓箭你摸过吗?”
说实话,不管在什么时代,弓箭还真不是普通人能碰的。
华夏的弓最著名的就是筋角木复合弓,这种弓工序繁复,从选料开始到制成耗时三年。
这导致弓的产量极低,价格昂贵,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用的。
而且这种弓买回来还要保养,下雨要烤火,冬天要放进被窝暖着,弓弦还要时不时保养。
别说普通小老百姓了,就算是乡间的小地主也舍不得买这玩意儿。
而大梁文人,唯一能避免“手无缚鸡之力”的雅号,就是考验你能不能弯弓射箭。
陈凡知道周炳先在故意引自己射箭。
要是以前的他还真就拿他这话没办法。
不过......
陈凡朝周炳先微微笑道:“你说我没有摸过弓?不如我们打个赌?”
说罢,他看向射圃内三十步外的稻草箭靶道:“若是我能射那箭靶头部十次白矢,你当如何?”
所谓白矢,就是箭矢射中箭靶后露出箭镞(箭头)的意思。
君子六艺中的射艺讲究“五射”。
五射代表的是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所以陈凡提出三十步外射中箭靶在一众纨绔子弟眼中已经是夸大其词的,当他说箭箭白矢后,一众学童更是哄堂大笑。
“哈哈哈,一个估计摸都没摸过弓箭的穷童生,竟然吹牛说十箭白矢,笑死我了,就连陆教习都做不到,他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做到?”
“凭什么?凭他那张嘴呗,穷童生嘴确实厉害,用舌头拉弓,怕是能射五十步。”
陈学礼见状悄悄拉了拉陈凡的衣衫担心:“二叔,我爹他们千户所,能做到三十步内箭箭白矢的也只有他的那帮亲军家丁,你......”
陈凡拍了拍他脑袋笑道:“你对我没信心?”
陈学礼撇了撇嘴,有信心才怪,看你细胳膊细腿的。
薛甲秀犹豫片刻也来到二人身边道:“夫子,要不你一会儿装作拉弓伤了腰,然后我扶你回去休息?”
陈凡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薛甲秀,孺子可教,已经能为夫子着想了,关键是昨晚这小子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一下子给自己搞来700多教学点,不错不错。
只见他微微一笑道:“不用,你们且看我怎么让他们心服口服。”
陈学礼与薛甲秀二人心中哀嚎。
好不容易遇到个投契的夫子,他怎么就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你当那稻草靶子真那么容易射穿?
那都是压实的稻草捆扎而成,跟质地普通的木材没什么区别了。
陈凡在挑衅和担心的目光中朝射圃内一直等待的陆教习走去。
弓箭电射而出,所有人的目光根本追踪不到。
大家眨眼的功夫就看见三十步外的草靶突然晃动了一下。
陈学礼和薛甲秀见状兴奋道:“射中了,射中了,夫子射中了。”
说罢,两人兴奋地一马当先跑了出去。
很快,凌寒斋的学童们醒过身来也跟了过去。
当众人来到靶前时,只见陈学礼呲个大牙笑道得意无比:“白矢,白矢,夫子白矢了!”
三十步开外的陈凡闻言脸顿时黑了,死孩子会不会说话,什么“夫子白死了”。
周炳先等人见状,看着透靶而出的箭镞眼睛瞪得溜圆,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
陆羽背着手站在陈凡身旁呵呵笑道:“陈斋长,你这可是真人不露像啊。”
陈凡懒得跟他掰扯,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
陆羽冷哼一声,装什么?三十步的草靶只要是练习过射术的人射中都不难,白矢也不是不能做到。
但连射十箭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那对身体发力技巧和臂力的要求很高,江南地区的军中老卒也未必能一口气力透十靶。
估计也只有淮北边军中的夜不收才能达到这个水平吧?
此时学童们已经站回陈凡身后,除了周炳先和他死党之外,其余学童脸上俱已露出一丝钦佩之色。
虽然这还不能让这帮孩子对陈凡彻底信服,但最少众人心中已经不敢随意嘲笑他了。
陈凡也不废话,随即搭建再射。
一箭,两箭,三箭......
一连发了五箭,陆羽和陈学礼两个懂行之人已经彻底傻了。
其他人虽然不懂这六箭代表着什么,但看着陈凡潇洒引弓轻松连矢射出,心中也知道自己这个夫子,绝对不是箭术新手。
就在发完六矢之后,陈凡停了下来,只见他轻舒一口气,随即手扣四箭,前发一矢,随后连搭三箭扣射而出。
陆羽见状不由惊呼:“参连!”
所谓参连就是先射出一箭,随后连发三箭,这三箭矢矢相连,状若连珠之相互衔接。
“咄咄咄咄......”
众人看向箭靶......
嗯?
原本那箭靶纹丝不动,只插了陈凡不久前射出的六支箭。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突然薛甲秀惊呼一声,手指远处道:“在那里!”
众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五十步外的靶子上,四根箭矢正正好好插在草靶头部。
“看啊,这四支箭分别射中了草人的双眼口鼻。”
“神乎其技,难道这小童生是军籍?”
“陈学礼,夫子的本事跟你爹亲兵比如何?”
如何?
陈学礼一头冷汗。
自家亲兵或许能做到连射十箭,但能不能力透箭靶还不好说,或许自家老爹是能做到的。
但像二叔这最后四箭......,自家老爹......
周炳先看到这一幕已经手脚冰凉,不过他依然还不死心,他对身边的谢东阳道:“你去看看,有没有......十箭白......矢。”
谢东阳是淮州府判官谢敬中的儿子,在书院里自然一切以知府之子周炳先马首是瞻,听到吩咐,他连忙擦了擦口水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他脸色煞白地走了回来,神情像是见了鬼似的。
“怎么样?”周炳先急忙问道。
谢东阳小心翼翼瞥了眼夫子,这才对周炳先道:“十箭......白矢。”
陈学礼和薛甲秀闻言顿时兴奋跳起:“欧~~~~~~~太好了~~~~~”
“夫子,你简直太神了~~~~~”
“叔,你教教我吧,只要你教我,我保证听你话。”
相比于二人的兴奋,周炳先等人则是一副如丧考妣的衰样。
陈凡笑着将弓放回弓架,这才转过头来对周炳先和谢东阳等人道:“怎么样?能不能说话算话?”
周炳先一梗脖子,瞪着眼睛光棍道:“愿赌服输,说罢,你想让我干什么?是不是去书院门口学狗叫?”
主意不错,但陈凡却并不准备让他这么做。
就在陈凡准备说话时,他身后一直冷眼旁观的陆羽却突然开口道:“小弓攒射算不得什么本事,那都是欺负周公子年少不懂。”
“有本事,陈斋长用大梢弓射一箭试试。”
陈凡眼睛微眯转头看向对方。
陆羽则是一副“我就随便说说,当我没说这话”的表情。
显然,他既想讨好知府公子,又不想太过得罪陈凡。
大人都这么无耻了嘛?
陈凡没有说话,转身拿起弓架上的大梢弓。
谁知陆羽这时又笑着开口道:“陈斋长,你射三十步五十步驾轻就熟了,不若你试试八十步那个。”
无耻。
小人。
薛甲秀和陈学礼二人气得脸红。
可陈凡却微微一笑,一改刚刚站直引射的姿势,而是身体微微前倾......
陈学礼眼睛一亮:“二叔竟然还会武射。”
射箭也分文射还有武射。
文射就是站直了身体,引弓瞄准,后世奥运会上的射箭运动就比较接近文射。
而武射则是古代战场上游牧民族发明的一种射击方式,因为游牧民族射箭很多都是骑射,所以要身体前倾引弓攒射,这样一来可以避过马头更好瞄准,二是这种射箭方式能将身体发力提升至最优。
这边,陈凡身体前倾,引箭就射,似乎根本没做瞄准。
只见那根箭矢“嗖”的一声飞出,转眼射中八十步的草靶头部,由于箭矢加速度太快,直接将那插在地上的草靶射得歪倒在地。
这个操作直接将凌寒斋的学童们震惊的瞠目结舌。
尤其是周炳先,刚刚陈凡的十箭白矢已经够让他丢人了。
谁知这陆羽还要多事,撩拨陈凡。
陈凡这一箭射的哪里是草靶,明明射的是他的脸啊!
想到这,他恶狠狠瞪了陆羽一眼。
陆羽之所以多那一嘴,一是嫉妒陈凡一个小童生,一个月竟然有二十两银子进账;二也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在书院呆了,书院这种地方,又没有什么油水,他能来,完全是临时找个差事糊口,
今天的事,让他找到一个巴结知府公子的机会,所以才多了一嘴。
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着周炳先的目光,陆羽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
因为只是临时担任凌寒斋斋长一职,所以陈凡的书房仍然在助讲那边。
其实邱堂长给他在斋长的书房内安排了一张桌子,但刚刚被大哥“训斥”一通,他也不好意思继续呆在那地儿。
等他回到助讲书房,一帮助讲又把他围成一圈,好生一顿吹捧。
有了堂兄的当头棒喝,陈凡心中仅有的那点小骄傲,此刻也早就烟消云散。
他朝众人拱了拱手,谦逊了两句便坐在桌旁看起书来。
有的助讲看见他这幅做派,心中暗暗啐上一句:“装什么装。”
有的则是心中佩服,难怪是能镇住凌寒斋的人,这种环境,换做别人早就高谈阔论了,而陈凡却依然苦读不辍。
其实陈凡因为在课堂上发动疾言厉色,体力消耗大半,哪里会在这时费神读书。
系统:是否抽奖:是/否!
陈凡:“抽奖!”
“消耗一百点教学点,因为第一次抽奖,获奖概率提升!”
“谢谢光临,恭喜宿主获得扇枕温衾图一幅!”
“谢谢光临,恭喜宿主获得触动心弦一次性技能。”
陈凡大喜,没想到一百点竟然抽到了一个技能和一幅图!
不过......
这图和这技能是......?
系统仿佛感觉到了陈凡心中的困惑:“扇枕温衾图取自二十四孝典故。”
“黄香,东汉江夏安陆人,九岁丧母,事父极孝。酷夏时为父亲扇凉枕席;寒冬时用身体为父亲温暖被褥。少年时即博通经典,文采飞扬,京师广泛流传天下无双,江夏黄香。”
“此图赠与对方,可让受图之人事亲至孝,冬月温衾暖,炎天扇枕凉。”
陈凡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触动心弦又是什么意思?一次性又是......?”
“触动心弦,顾名思义,宿主在使用该一次性技能后,可以让对方更容易接受宿主所述之言,并且心灵大为触动。作用后技能消失。”
......
第二日一早,陈凡早早起床。
到底是年轻,昨日发动疾言厉色,导致他体力消耗巨大,但一晚上过来,他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
虽然还是有些微微疲惫,但陈凡估摸着,今日在塾堂内再发动一次疾言厉色应该问题不大。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他算是想明白了。
只有好的身体,才能更好的使用系统技能。
想到这,他起床洗漱后,先是在书院后山脚下打了一套五禽戏,身体舒展开后,便朝山上爬去。
陈凡目测这座名叫凝秀峰的小山海拔不过一百多米。
他本以为自己年轻,爬这种小山还不是手拿把掐。
但刚刚爬了一半他就知道自己实在高估自己了。
陈凡从小就在家人安排下开蒙读书,可以说是典型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这才爬到半山腰,他便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倒不是不能坚持,而是若再逞能这么爬下去,今日讲书,他的体力很可能支撑不了半个时辰的疾言厉色。
要知道,疾言厉色这个技能,如果体力不支,那就会变成色厉内荏,效果跟疾言厉色完全背道而驰。
就在他一边踢腿,一边放松身体来到山下时,突然看见书院后门处,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门边。
他远远看去,对方的背影竟有些眼熟。
看了好一会儿,陈凡开口试探道:“陈学礼?”
对方听到陈凡的声音,小小的身体突然一震,很快他便站起身来想要躲开。
陈凡疾走两步来到那学童身边道:“真的是你,学礼,今日怎么这么早......”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惊讶发现,对方的眼角一片乌青。
“怎么回事?学礼,你的眼角......”
陈学礼一把甩开陈凡的手道:“关你什么事?多事!”
说罢,飞也似的跑远了。
陈凡见状看着对方挎着小包,迈着小腿飞奔而去的身影有些莫名其妙。
回到书院擦了擦汗,换了身衣服,陈凡便来到助讲的书房。
刚进门他就发现凌寒斋的助讲李翔李举南:“举南兄,早啊!”
“哦,是陈斋长!”李翔抱拳一礼打了个招呼。
“举南兄,你别捧杀我了!”陈凡连忙谦逊道:“我只是暂代斋长一职,你别笑我。”
李翔微微一笑,对陈凡的谦逊显然很是满意。
陈凡借机求教道:“举南兄,这凌寒斋中的陈学礼你认识吗?”
李翔闻言点了点头:“那个二世祖啊,当然认识,泰州千户所陈千户的独子嘛,没个正行,到处打架惹事,跟周炳先两人臭味相投。”
“哦?是陈千户的独子啊?”陈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泰州千户所的千户陈湘,听说很受淮州卫指挥使的信重,有人传他很可能年底就要升任淮州卫指挥同知。
这件事在泰州城里早就传遍了。
不过......
“听说了吗,陈湘最近跟淮州卫的指挥佥事朱杰为了争夺指挥同知这个位置势同水火。”
“朱杰你不认识?就那个,就破岩斋里那个学童朱绶他爹。”
“按理说,陈湘和朱杰两人按资历、论能力、扯关系,那都能胜任指挥同知一职。”
“不过啊,差就差在这两家的儿子身上。”
“陈学礼我不说,你也知道了,那就是个混世魔王,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四处给他爹惹祸。”
“朱绶就不同了,虽然年长陈学礼几岁,但人家读书那是真有天份,才11岁就已经通读四书考中童生了,听说明年还要参加院试,妥妥又是一个生员!”
“嗨!那陈湘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就算做到同知位上,后人如此不堪,全都是白忙活!”
......
李翔是个话痨,打开话匣子就说个不停。
陈凡听完后找了个借口就告辞离开了。
他从斋长书房拿了书,正好一声钟响,这是师生入塾堂的提醒。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陌生的学童冲到书房门口大声道:“不好了,不好了,陈学礼拿着一把匕首去破岩斋了!”
听到这话,身为代斋长的陈凡脑子“嗡”的一声怔在原地。
随即,反应过来的他忙不迭朝破岩斋的方向跑去。
100点?
开启签到打卡和抽奖功能?
这是何人部将,竟然如此给力?
慧眼如珠启动......
姓名:薛甲秀
年龄:8岁
状态:厌恶学习。
恶习:学习畏难、上课走神、小动作不断、昼寝、恃强凌弱、污言秽语、打架......
天赋:无
学习效率:-102%
综合评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等中最差之癸等,要不是只能分十等,这小子连癸等都不配。
看见薛甲秀的学习效率,虽然还是-100多,但相比陈学礼的-120、周炳先的-180,薛甲秀这小子在陈凡眼中竟然有了那么一丝学霸的感觉。
薛甲秀是泰州知州薛梦桐的嫡子,名字气得好,长得也颇为老成,很有薛知州少年时的样子。
不过,说到学业,那薛甲秀简直拍马也赶不上他爹。
跟周炳先这些调皮捣蛋的家伙不同,薛甲秀有点内相,说白了就是有点蔫坏。
他上课时从不跟夫子对着干,甚至腰杆挺得笔直,陈凡刚看到他时,还以为他是班级“学习标兵”似的人物。
其实薛甲秀有个“天赋技能”——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眼睛永远看着书,口中也大声诵读经义,但从来不过脑子......
没错,他明明看书了,但就是奇葩到,脑子里依然保持空空如也。
不过,今天的他有些奇怪。
“马融设绛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
“这个马融是什么人,好大的排场,前面教人读书,后面还有女乐陪着!”
想到这,他看向讲案一脸苍白、勉力支撑的陈凡,脑子里却在想象陈凡身后排布一群女乐的样子,不由的,他感觉有些好笑。
“我二叔听完女乐之后,第二天脸色跟他一模一样!”
想到这,薛甲秀的脸上浮现出“嘿然”之色。
就在他思维发散后重新回归本体时,薛甲秀惊讶地发现,自己脑子里竟然记住了刚刚的那句话。
他小心翼翼尝试着背诵......
“马融设......设绛帐,前授......呃......生徒,后列女乐!”
薛甲秀被自己的变化吓了一跳。
没想到往日自己的“过眼云烟”,怎么今日突然变成了“过目不忘”?
其实,学习、尤其是人文类社科,想要记诵的最好方法就是发散性思维。
以前薛甲秀过目即忘,其实是他根本没有一颗向学之心。
即使偶尔来了兴致,但没有陈凡的“疾言厉色”加持,他的注意力发散之后,也就真的发散了,再也收拢不回来,这种情况,自然不可能回归经义,从而达到记诵的目的。
但这次不同了,因为“疾言厉色”的加持,他的注意力虽然像以往一般神游物外,但很快就被拉了回来。
薛甲秀他爹,那可是如假包换的二甲进士,他自然也不是什么木鱼脑子。
这种人可以说,只要一旦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那成绩进步的速度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都不过分。
薛甲秀再往下看。
谦教馆曰糊口,又曰舌耕。
“嘿!老祖宗说话真有意思嘿!”
薛甲秀思维再次发散......
“舌耕!老农是用锄头耕种,春种秋收才能填饱肚子。”
“一样的道理,书院里自山长以下,夫子们不都是靠着讲课赚取束脩才能养家糊口?”
“先贤比喻实在太合适不过了。”
......
不知不觉中,薛甲秀竟然沉下心来,将《幼学琼林·师生》基本背熟。
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薛甲秀心中不由自主的涌出一种名叫“成就感”的东西。
......
看着薛甲秀沉浸读书,而且连续给自己贡献教学点,陈凡心中也是高兴异常。
是否签到:是/否!
“签到!”
恭喜宿主《大学》精研度提升1/10。
脑海中的系统音刚刚结束,陈凡感觉脑子里似乎一下子涌入很多东西。
“大学之道在于三纲领、八条目。”
“三纲领者,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也!”
“八条目者,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
原本对《大学》懵懵懂懂的陈凡在这一刻突然有所感悟。
“所以说,《大学》讲的是个人修身,与治国平天下的关系?”
“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治人。”
“那怎么才能让自己变强?”
“要知止而后有定,要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
“说得很有道理啊!”
“有了目标才能树立远大的志向,坚定了志向行事才能镇定不躁动,镇定不躁的人才能心安理得,心安理得才能思虑周详,思虑周详才能在学习上有所收获。”
......
刚刚还有些抗拒担任凌寒斋斋长一职,但在此时,他却无比庆幸。
在教书育人的同时,自己也能学问精进、明白做人做事做学问的道理,这简直大赚啊!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每次签到都能增涨学识,那将来即使自己不在安定书院干了,去考个科举出来做官也可以啊。
想到这,陈凡心中一阵火热。
人这心情一好,看谁都是慈眉善目,比如塾堂里的这帮混......
麻蛋,什么情况?
自己刚刚签到几分钟,怎么塾堂里又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了。
“烦死了,什么破文章,看了半天不知所云。”
“有这功夫,还不如出去蹴鞠耍了!”
“你看陈助讲那呆样......”
......
陈凡下意识看向院中日晷,靠,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已过,疾言厉色功效渐失,这帮二世祖们又要暴露本性了。
可就在他收回目光的一瞬间突然看见,塾堂外山长胡源和邱堂长正负手而立看向自己。
“绝对不能在领导面前掉链子!”
看着越来越不可控的塾堂,还有一炷香的光景才能结束这堂课......
怎么办?
突然,他灵机一闪,笑着看向薛甲秀道:“你是叫薛甲秀吧?”
薛甲秀还沉浸在自己的“小欢喜”中,直到一旁的周炳先踢了他凳子才反应过来。
“在,在,夫子!”
塾堂里突然安静下来,什么时候我们凌寒斋的学童称呼讲案后之人为“夫子”了?
更何况是个小小童生。
在众学童诧异的目光中,陈梦麟闻言笑道:“薛甲秀,你来读一读《师生》一篇!我看你一堂课可曾熟读。”
这时,所有在座的二世祖,目光中都露出一丝狡黠和玩味,甚至周炳先、陈学礼等人看着薛甲秀,嘴角都歪了。
“薛老三,你一定要好好读哦!”
“哈哈哈,薛三,就你那脑子,第一段读熟都算你赢!”
窗外的邱堂长摇了摇头,叹气道:“文瑞还是太心急,我记得这薛公子,前两日读《三字经》时还断断续续......”
“拔苗助长了呀!”
山长胡源没有接话,而是抚须看着塾堂内,眉头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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