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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散去,人尽皆知我爱你: 全文

黎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黎小姐,您确定要捐献全身器官吗?是,我确定。”黎念说完这句话,竟扯出一抹笑容,像是解脱了一般。医生一愣,再次劝道:“虽然癌症已经到中晚期,但只要你积极入院治疗,也许能延长生命。”黎念笑意愈深,想也不想便摇头:“不用了,医生,我每天都在盼着死,我应该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到了那天,我会提前通知医院,请你们将我的全身器官都捐赠出去,帮助更多人,麻烦了。”说着,她脸上带笑,起身离开。医生满脸惊讶的看着她走出去,这种如此积极求死的病人,他还是第一次见。黎念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贺迟宴的电话。他冷淡的声音略带低沉的传来:“今天请假去哪儿了?”黎念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僵,没有说真话:“感冒了而已。”显然那头的人也并不是真的在意,“江南会所314包厢...

主角:黎念夏烟   更新:2025-02-16 1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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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念夏烟的其他类型小说《大雾散去,人尽皆知我爱你: 全文》,由网络作家“黎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黎小姐,您确定要捐献全身器官吗?是,我确定。”黎念说完这句话,竟扯出一抹笑容,像是解脱了一般。医生一愣,再次劝道:“虽然癌症已经到中晚期,但只要你积极入院治疗,也许能延长生命。”黎念笑意愈深,想也不想便摇头:“不用了,医生,我每天都在盼着死,我应该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到了那天,我会提前通知医院,请你们将我的全身器官都捐赠出去,帮助更多人,麻烦了。”说着,她脸上带笑,起身离开。医生满脸惊讶的看着她走出去,这种如此积极求死的病人,他还是第一次见。黎念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贺迟宴的电话。他冷淡的声音略带低沉的传来:“今天请假去哪儿了?”黎念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僵,没有说真话:“感冒了而已。”显然那头的人也并不是真的在意,“江南会所314包厢...

《大雾散去,人尽皆知我爱你: 全文》精彩片段

“黎小姐,您确定要捐献全身器官吗?是,我确定。”黎念说完这句话,竟扯出一抹笑容,像是解脱了一般。医生一愣,再次劝道:“虽然癌症已经到中晚期,但只要你积极入院治疗,也许能延长生命。”黎念笑意愈深,想也不想便摇头:“不用了,医生,我每天都在盼着死,我应该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到了那天,我会提前通知医院,请你们将我的全身器官都捐赠出去,帮助更多人,麻烦了。”说着,她脸上带笑,起身离开。医生满脸惊讶的看着她走出去,这种如此积极求死的病人,他还是第一次见。黎念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贺迟宴的电话。他冷淡的声音略带低沉的传来:“今天请假去哪儿了?”黎念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僵,没有说真话:“感冒了而已。”显然那头的人也并不是真的在意,“江南会所314包厢,过来。”黎念也没有二话,立刻赶了过去。走进包厢,里面有很多贺迟宴商场上的合作伙伴。“黎助理来了,久仰大名了,听说你千杯不醉啊?听说你靠喝酒谈下过不少生意,今天可要让我们见识见识。这桌上的99杯酒,你要能喝完,今儿的合作就成了!”旁边的沙发上,贺迟宴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淡淡开口:“别让我失望。”众人都翘首以盼,黎念也没有推辞。她笑着拿起一杯酒:“那我就献丑了。”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胃部很快传来灼烧的痛感,得了胃癌的人,痛感要比之前放大十倍。黎念面色惨白,连手都在发抖。但她还是没停,一杯又一杯的喝。而贺迟宴从始到终都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她。最后,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下,整整99杯,黎念喝完了最后一杯。包厢里瞬间响起掌声:“厉害!真是厉害!”黎念额头冒着冷汗,只能勉强挤出笑容。合作方对她很感兴趣:“黎助理,你跟着贺总太吃亏了,看他把你折腾的,这么不会怜香惜玉,我看你跳槽跟我吧。”黎念笑了笑,低声婉拒:“多谢厚爱,贺总很好。我给你开三倍工资!”可黎念还是毫不动摇的摇头。所有人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走?”黎念笑意散了几分,“我留下来,是要还债的。”那合作方还以为她欠了贺氏的钱,也觉得可惜,只好作罢。最终,今天这场合作谈了下来。局散了,天也黑了。司机从不远处开车来接他们俩,黎念熟练的坐上副驾驶。贺迟宴不喜欢她和他坐在一起。车子在她家楼下停车,黎念轻声道谢,疲惫的下了车。她实在太累了,没有注意到贺迟宴也跟了过来。他看着她跌跌撞撞的步伐,黑眸逐渐幽深。黎念一路都没察觉,直到上了楼,她停在门口拿出钥匙。却突然被人拽住手腕转过身来,被压在墙上。走廊的声控灯刚好亮了起来,下一秒,贺迟宴掐住她下巴就吻了下来。这吻浓烈又绵长,叫黎念几乎快呼吸不过来。许久,他才终于松开,明明强吻的人是他,他却眼尾泛红,语气颤抖:“总是装成这样,是想惹我心疼吗?别人挖你怎么不走,黎念,你为什么还不走!”黎念喘着气,竭力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我要留下来偿罪。”这话又激怒了贺迟宴,他猛地一拳砸在墙上。眼中的恨意宛如利刃,将她寸寸剥离:“那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黎念苦笑,如他所愿,她真的快死了。刚要开口,贺迟宴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低头,也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夏烟,他现在的未婚妻。看到夏烟来电,贺迟宴呼吸沉了几分,他背过身去,似是在整理情绪。电话接通后,他语气低沉而又温柔,似乎又回到了人前那个儒雅的贺总。“烟烟。”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神色微微变了几分,下一秒,他松开了黎念,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黎念靠在墙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终于忍不住,打开门冲进卫生间,剧烈的呕吐起来。她吐得天昏地暗,直到很久之后,抬起头看到马桶里全是自己吐出来的血。一大片,一大片……触目的红色。黎念麻木的按下冲水键,想站起来,却因虚脱彻底晕了过去。黎念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还在大学的时候,梧桐树下,她和贺迟宴、贺婉莹走在一起。贺婉莹扯着她的胳膊不停撒娇:“念念,周末我们院跟法学院有联谊,你陪我去好不好?”贺迟宴脸色微沉,立刻把黎念拉过来,“贺婉莹,我同意你借我女朋友了吗?哥你真小气!”那时候……多美好的时光啊。黎念从小就是孤儿,上学的时候认识了贺婉莹,跟她成为闺蜜。贺迟宴是贺婉莹的哥哥,学校出了名的高岭之花,清冷矜贵,不近女色,每天情书都能扔掉一大沓,黎念一开始甚至不敢跟他说话。可贺迟宴却总是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会为她整理笔记,会陪她去图书馆,会接送她回家。有一次,他冒着大雨去接没带伞的她。两人站在同一所伞下,黎念终于忍不住问:“迟宴哥,你是因为婉莹才对我这么好吗?”少年冷着脸将她堵在墙角,“黎念,你真是笨的可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到底为什么对你那么好!”说完,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那天之后,他们能在一起了。直到,五年前,他们婚礼前夕。黎念和贺婉莹去看电影,那天,天色很晚了,她们路过一条小巷,遇到了几个喝醉的流氓。那群人明显喝醉了,说的话也无耻至极,将她们堵在巷尾,不让他们离开。两个人都是小姑娘,吓得发抖,最后是贺婉莹用尽全力拦住了那些流氓,大叫:“念念,你快跑!”黎念知道她们两人不是这群酒鬼的对手,于是,她跑了。跑到了对面那条街去叫帮手。可等她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小巷一片死寂,那群醉鬼早已离开,地上一片狼藉,躺着被凌辱数遍后,浑身是血,再无呼吸的贺婉莹。贺迟宴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妹妹惨不忍睹的尸体。那种情形,谁都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他大脑一片空白,猛地攥住黎念的手,痛苦又绝望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下?黎念,你为什么要跑!”黎念没办法回答,她比任何人都更恨自己。后来,贺家人再不肯原谅黎念。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亦跟深爱的人反目成仇。好在如今,她快死了。她可以下去亲自跟贺婉莹赔罪了,而贺迟宴,也可以彻底解脱了。

黎念将已经湿透的平安符捡起来。他没看见,里面还藏着一张她放进去的小纸条。愿贺迟宴平平安安,喜乐顺遂。字迹被水晕染,早已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一股腥甜直冲喉间,黎念含着泪生生将它咽了回去。……三天后,她便回到了公司上班。车祸的外伤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可她的胃癌越来越严重。陆识来家里看她的时候,劝了又劝,可还是阻挡不了。贺迟宴当晚就又带她去了酒局。其他人都拼了命的灌她酒,黎念照喝不误。“黎助理真是海量,女中豪杰!”胃部灼热的让人难受,在一片嘈杂声中,贺迟宴就始终静静地看着她喝。最后这场酒局,又是她从头喝到了尾。快结束时,她偷偷躲进洗手间吃了两片药。黎念强撑着痛意回到包厢里,却发现里面已经散场了。贺迟宴已经离开,黎念早已习惯,以为他又丢下自己一个人,默默走出去想打车回家。走出会所,暴露在寒风中。眼前马路上的车灯,在她眼里都是模糊一片。黎念眼里带着醉意,不知不觉就朝马路中间走去,伸手想拦车。“哔哔——”疾驰的车辆看见突然出现的行人疯狂鸣笛。可黎念行动缓慢,眼见就要被撞上,一只手突然将她扯回路边。男人温热的气息不断往她身上输送。抬眼就看到贺迟宴黑沉的眸:“又想出车祸?”黎念怔怔的看着他,脑子一下子宕机了。两人贴的很近,她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学校几个社团一起在沙滩聚会。黎念没见过大海,很兴奋的去海边捡贝壳。结果被沙滩的螃蟹咬到,险些摔倒。贺迟宴连忙伸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两人的嘴唇因为惯力碰在一起。而后,他越吻越用力,越吻呼吸越沉。别人在忙着看海,没人注意到,清冷的校草正压着她肆意的亲吻。海风、篝火、朋友、青春的尾巴。在高朋满座中,将隐晦爱意说到尽兴。原来,那已经是她人生最美好的时刻。不知道贺迟宴是不是也想起了什么,久久没有松手。忽然,身后传来愤怒的声音。夏烟来接贺迟宴,看到了这一幕:“你们干什么?”贺迟宴终于如梦初醒,他推开黎念,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异样。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走向夏烟:“没什么,走吧。”夏烟沉沉的盯了黎念一眼,牵着贺迟宴的手离开。而黎念还怔愣的站在原地,仿佛已经醉倒,又仿佛还在陷入回忆里。直到陆识出来找她,终于将醉得意识不清的人带了回去。深夜,黎念刚到家,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消息。在京市的老同学们,本周六澜悦坊大家一起聚聚~后面一长串的艾特人中,黎念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贺迟宴。两人名字,如今只会以这样的名字排在一起。群里很多人踊跃了起来。大家回应热烈,仿佛回到了刚毕业那会儿,都舍不得彼此的时候。

黎念一个人站在湖里,心底涌上一抹难以言说的凄凉。她弯着腰,找了整整一夜,终于找到了那条手链。天亮时,她颤抖着起身,浑身早已被冻的僵紫,可她却顾不得那些,连忙拿着手链跑回了贺氏大楼。夏烟就在他的办公室里,接过那条手链,却只嫌弃的看了一眼:“都是泥,都弄脏了,我不要了!”说罢,她把手链扯断扔进了垃圾桶。贺迟宴也只扫了一眼,淡淡道:“不喜欢就不要了,我给你买条新的。”夏烟笑容晏晏:“你真好。”黎念一身狼狈的走了出去。总裁办的员工看她这样早就见怪不怪,这几年来黎念不知吃过多少苦。他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坚持留下来。黎念甚至一天假都没请,只随便吃了两粒预防感冒的药,就又陪贺迟宴出去视察。视察结束已经是傍晚,夏烟来找贺迟宴吃晚饭。“黎念,你也一起吧。”她一副热情的样子。但直到上菜,黎念才知道她为什么要邀请自己。餐桌上几乎全部都是辣菜,唯一的甜品是芒果冰激凌,可她对芒果过敏。以前,饭菜里有一点点辣椒,贺迟宴都会细心的替她挑走。可如今,他似乎早就忘了。贺迟宴看都没看一眼黎念,只全程给夏烟倒水,帮她夹菜。夏烟故意问她:“黎念,你怎么不吃啊?”贺迟宴也抬眸看她,眉宇间闪过一抹冷意:“不吃坐在这儿干什么?”黎念只好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辣子鸡放进嘴里。吃完之后,贺迟宴就带着夏烟走了。黎念一个人回去,被辣的额头冒汗,胃里是翻江倒海的剧痛。她木然的躺在床上,不管有多疼,双眼都干涩的流不出一滴泪。这些年受过的苦,都是向贺婉莹的赎罪。多痛一分,压在身上的大山就能让她多喘息一分。黎念痛的意识模糊,嘴角却牵出一抹寂然的笑。……又过了几天。因为一直没有进行治疗,再加上她经常喝酒刺激胃部,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可黎念每次都只是草草吃两粒药应付过去。这天,是周末。黎念躺在沙发上,疼得连动都不敢动。这时却接到了贺迟宴的电话:“烟烟想吃陈记的小馄饨,你去给她买一份。”身为贺迟宴的助理,她从来没有什么休息日。只要他需要,她就必须马上工作。可今天,黎念实在是疼得起不来:“今天能不能先让张助理去买,我……”可没等她说完,贺迟宴就冷冷地打断了:“黎念,我有说过给你选择权吗?”她呼吸一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要么去,要么永远别出现了。”说完,他就直接挂了电话。黎念只能强忍着疼痛起身,摇摇晃晃的出了门。陈记的馄饨店开在很偏的街道,却人气很火,黎念排了整整三个小时,才终于买到一份。可等她匆匆赶到贺迟宴的住处,把馄饨递给她时,夏烟却冷了脸。“谁让你放辣椒的?”黎念疼得呼吸都困难:“你不是喜欢吃辣吗?”夏烟反手就把馄饨倒了:“我现在不喜欢吃辣了。”贺迟宴沉沉的看向黎念:“重新去买。”黎念只能又匆匆跑出去。第二趟买回来的,夏烟又嫌弃里面放了虾皮。贺迟宴仿佛看不出她是故意折腾黎念一般,只是淡淡开口:“再去重买。”就这样,黎念来回跑了好几次。最后一次买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黎念拿着包好的馄饨,虚弱地往回赶。胃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的脚步都是虚浮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人,根本没看清前面的路。只听见耳边陡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喇叭声——一辆面包车急速驶来,猛地撞上了黎念!砰!!!她被重重撞倒在地,翻滚了几圈,在这样的冲击下,她再也忍不住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鼻尖传来洒在地上的馄饨的香味。黎念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雪花状,模糊不清。她终于……可以死了,可以去见婉莹了吗?她眼角流出一滴解脱的泪,而后,彻底昏迷了过去。医院。陆识看到急救车上推来的人,竟然是黎念,眼神猛地一颤!“黎念!黎念!”他叫了好几声,可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但她一直在不断的吐血。连主任医生都惊了:“难道是内脏破裂了?”陆识神色惊恐地开口:“她有胃癌!”医生表情瞬间变了,连忙把人拖进手术室抢救。几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可也只是给她车祸的外伤止血。所有仪器,都在显示她的生命值正在降低!陆识慌乱无比:“教授,她怎么了!”教授摇了摇头:“胃癌晚期,她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车祸引发器官提前衰竭。”病床上,黎念没有醒来,只是一边咳着血,一边毫无意识的不停叫着一个名字。“迟宴……贺迟宴……”黎念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咽气了,陆识双眼通红的握住她的手,嗓音哽咽:“念念,撑住,求你撑住。我去叫他来见你,你再等等,再等等!”说完,他颤抖着掏出她的手机。拨通了贺迟宴的电话。那头接通后,冷淡的声音传来:“黎念,让你买个馄饨,你回不来了吗?”陆识攥紧双手:“是我,陆识。”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后才沉声开口:“你为什么会拿着她的手机?”陆识看着心电监护仪上逐渐归零的心率,声音颤抖,一字一句道:“你来医院,见黎念最后一面。”

凌晨时分。贺迟宴还站在卧室窗前,手上拿着一枚有些旧的钻戒。那是当年他和黎念求婚的戒指,那时候,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们就能结婚了。如今,他静静看着那枚钻戒,看了很久很久。最后闭上双眼,把钻戒扬手一扔!那枚戒指瞬间消失在寂静的黑夜里。几天后。黎念刚从医院检查回来,就在楼下看到了一辆车。贺迟宴倚在车旁,似乎在等他。就像大学的时候,他等在她的宿舍楼下。黎念将拿回来的药藏好,朝他走去:“你找我吗?”贺迟宴抬眸看她,忽然发现黎念好像瘦了很多,脸色也很白。他喉结微动,却什么都没问。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封请柬。黎念低头,看到那请柬,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她久久没动,直到头顶传来贺迟宴的声音。“我和夏烟要结婚了,就告诉你一声,你不要来,也不要跟我说恭喜。”黎念心里传来钝钝的痛意,原来他已经恨自己恨到,以后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吗?她颤抖着接过请柬,终究没有勇气抬头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只是沉默点头,“祝你幸福。”贺迟宴和夏烟的婚礼在一周后。黎念向公司递交了离职书,很快就被通过了。贺迟宴要结婚了,也不想再见她了。她连活着赎罪的意义都没有了。他的婚礼前三天。黎念清点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资产。这些年在贺氏,其实也存了不少钱。她把房子卖了,把钱都捐给了希望工程。他的婚礼前两天。黎念去了一趟墓园。她买下了贺婉莹旁边的位置。还跟工作人员交代:“到时候我的墓碑上,不要写名字。”反正也没有人会给她扫墓。这样将来贺家人看到了,不会知道是她,也不会生气。他的婚礼前一天。黎念开始处理后事。她叫来垃圾回收站的人,把房子里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拉了出去。最后,空荡荡的房子里,只留下一个大纸箱。里面有贺迟宴和她高中的学生证,第一次约会时看的电影票根,两人的合照、他送给她的项链、他们给彼此写的信……黎念点燃火盆。将这些带着回忆的物件,这些年在深夜无数次翻看的东西,全部付之一炬。她坐在空荡荡的家里,直到翌日,太阳初升。今天,是贺迟宴的婚礼。她摇摇晃晃的起身,忽然看见地上一片血红。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正在流血……可黎念没有在意,虚浮的走了出去。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可黎念还是浑身发抖,她一边走一边流血。有路人惊诧地看她,但她一步都没有停留,最后停在了一座大桥上。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江水,该是多么冰冷刺骨。黎念坐在桥边,给医院打了个电话。“你好,我今天就会死了,麻烦你们帮我收敛一下遗体,然后马上进行器官捐赠。”打完后,她麻木的盯着江面,脸上都是血,却笑着扯了扯嘴角。终于要结束了,黎念只觉得解脱。今天,他新婚燕尔,她沉睡江底。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黎念微笑着闭上双眼,决绝的一跃而下。再也不见,贺迟宴。……半小时后,婚礼现场。贺迟宴穿着西装站在台上,看着一身婚纱的夏烟朝自己款款走来。他神游天外,却满脑子都是黎念的声音。“念念,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想要的婚礼很简单,想在一块很大的草坪上,挂满很多五颜六色的气球,只邀请我们最好的朋友,让婉莹给我做伴娘。贺家的婚礼可简单不了。贺迟宴,谁说要嫁给你了!”当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最后她真的不能嫁给他。他眼前都是黎念的脸,机械的进行着仪式。直到两人即将交换戒指时,助理突然着急的走了过来。“贺总,您的手机一直在响。”贺迟宴蹙眉:“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助理也为难:“可是真的响了很久,只怕是有什么急事。”于是,他还是接过了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他划开接通。电话里传来一声怒喝。是陆识的声音。贺迟宴脸色立刻冷了下来:“陆识,你最好是有事。”那头只说了一句话。贺迟宴却倏地脸色一白。砰的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下一秒,现场所有人都看见新郎像疯了一样,突然往外跑。夏烟在台上不停地喊他。可贺迟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刚才电话里的那句话。“贺迟宴,黎念死了,她跳江死了!”

陆潇潇无措地看着他流露出的那脆弱的一面,不知怎么的,她很不希望目睹贺迟宴这么消极伤心,她顿了顿:“我这么说肯定有些越界了,小贺总,您有没有想过好好跟黎念姐解释呢?茜茜…有没有可能是您的孩子?不是的,”贺迟宴苦笑一声,摇摇头,“如果是就好了。”陆潇潇年纪太小,她不知道那叹息代表着多少的痛苦和悔恨,终其一生贺迟宴也原谅不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骨折,”医生初步断定了贺迟宴的伤势,瞥了一眼他的脸色,“是不是还在发烧?”他伸手过来探他的额头,贺迟宴礼貌地抬手挡住,他知道自己的高烧是因为凌晨滥用药物和站在窗口吹风引起的,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我会去打石膏的,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陆潇潇还在看着茜茜,贺迟宴执意要回手术室,但对方坚持让他先来骨科看看伤情。跟贺迟宴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他起身轻轻动了动脚踝,痛觉已经被麻痹了几分,便径自离开了骨科门诊。手术室门口的红灯还亮着,贺迟宴一怔,问护士:“还没结束吗?”护士对他还有印象,摇摇头说:“人已经推去监护室了,现在是第二台手术。”他猛地松了口气,同时感到脑袋一阵眩晕,踉跄时压到受伤的脚踝,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狼狈了。可他这么多天唯一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陆潇潇的话犹在耳畔,贺迟宴深知这只是她一个局外人善意的安慰,但却不由得想象,黎念活下来了,她没事了,那他是不是有机会亲口听见她一声原谅?或许贺迟宴的心底还有着些许自己也不敢承认的期盼,他想要和黎念重修旧好。他们曾经那么恩爱,全校都知道这对爱侣,连导师都大方地给予着祝福,那时候的黎念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他还是希望自己可以让黎念得到幸福。贺迟宴用手搓了搓脸,明知一切都是无谓的妄想,可仅仅是这种幻想就足以让他觉得幸福。或许人心就是如此,以前的贺迟宴希望能再见她一眼,现在想的确实能够长久的握住她的手。他实在太贪心。怀揣着这这种隐秘的心思,贺迟宴走到了监护室门口,这里的墙壁都是玻璃,所以他清晰地看见了陆识弯下腰,轻轻亲吻了黎念的脸颊。“谢谢你,”陆识眼眶发红,不住哽咽,“谢谢你醒过来,黎念。”黎念还有些混乱,她伸手摸了摸陆识的脸,手背上插着各种维系生命的针管,氧气罩后的嘴唇微动。“谢谢你,”她阖着眼,低声道,“陆识。如果不是你,或许三年前我就会死去,我不会再拥有茜茜这么好的孩子,不会再有幸福的以后……”陆识的泪水滴落在了她的脸颊上,黎念轻轻笑了一声:“谢谢你爱我。笨蛋,”陆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我的台词。”他隔着氧气罩,珍而重之给了他的爱人一吻。贺迟宴站在玻璃外,手脚冷得像一块寒冰,他何等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黎念才和陆识互表心意。黎念是那么善良体贴的女人,她深知自己的手术成功可能性并非百分之百,所以才会选择在手术后,向陆识敞开自己的怀抱。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痛,比起心脏和胃里撕心裂肺的痛楚,脚踝骨折的难过已经显得无足轻重。贺迟宴狼狈地走开,不愿再看见那对爱侣静静相拥的身影,倚靠在墙上,无措地流出泪来。茜茜过敏导致休克这件事情大家一致默契地隐瞒了黎念,她的手术刚刚结束,所有人能做到的就是不给她多添一丝堵。正在陆识惆怅着怎么给茜茜灌输过敏这个概念时,她已经自觉想出了一套面对妈妈时的说法。“妈妈那么疼我,我就说我不爱吃花生,她就不会给我啦。”陆潇潇点点头:“还是我们茜茜聪明。”她不知道自己的劝说起没起作用,直到看见陆识在给黎念喂完流质食品后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才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哥,你喜欢黎念姐?你才看出来吗?”陆识无奈道,“我们现在都已经在一起了……”他说这话时心中也有些犹豫,黎念没有拒绝过他的接吻,但是也没有正面对他说过爱这个字眼,他心慌意乱地等待着对方的判决。陆潇潇方寸大乱,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从小就性格顽劣的表哥会如此认真地去照料一个人,除了喜欢一时间竟找不到别的可能性。“那茜茜呢?她为什么叫你舅舅?”陆识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了陆潇潇茫然的点,提起茜茜的身世,他的神色便黯淡下来。“你还记不记得我姐姐?”陆潇潇当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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