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又在发什么疯?一大早吵的人耳朵都疼!桑儿,还不快把门窗关上!”
“是!”
桑儿连忙依言照做,回来劝道,“小主您别动气,太医说您怀了龙嗣,要静养。”
富察贵人烦躁的扔了手里的梳子,“最近不知怎的,夜里总是睡不好,看什么都觉得心烦!”
桑儿把梳子捡回来,安抚道,“小主,太医说怀孕之人情绪多变,心烦易怒都是正常的,您别憋在心里,有什么烦的发泄出来就好了。”
富察贵人冷哼一声,“本宫才不会学夏氏那个蠢货。”
见桑儿听到她说本宫,脸色犹犹豫豫,富察贵人得意的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道,“你怕什么?等本宫腹中的龙嗣生下来,凭本宫的家世,别说封嫔,就是封妃都使得!到时我就是这延禧宫名副其实的主殿娘娘,难道我还不能自称一声本宫么?”
桑儿听她说的有理,也觉得与有荣焉,立即改口道,“是,娘娘!”
富察贵人含笑抚摸她肚子里怀的宝贝,挂在她脖子上亮澄澄的红玉香珠项链在镜子里折射出妖艳诡异的幽芒。
寿康宫。
太后和皇后靠窗坐在罗汉炕上,安陵容坐在皇后下首。
太后道,“哀家瞧你身子比除夕那阵好了许多,这些日子胡太医开的药可都吃得惯?”
安陵容起身,真诚行礼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胡太医十分照顾臣妾,开的药都不苦,便是有些苦的,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关心,臣妾喝起来也觉得如蜜糖一样,心里甜甜的。”
太后一笑,对皇后道,“这孩子越发嘴甜了,她每次来都不空手,哄的哀家高兴。”
皇后贤惠勾唇一笑,看向安陵容,点头赞道,“玉贵人是皇额娘亲自为皇上挑选的秀女,原就比其他新人更沉静乖巧,臣妾看,她的礼仪涵养,都不输名门出身的沈贵人,两人自进宫后也时常来往,从不与人生事,倒是比旁人少让臣妾操心许多。”
沈眉庄也是太后看好的新人,和安陵容一样,都是太后为皇后选来削弱华妃的。
但沈眉庄出身太高,让皇后一边用,一边忌惮。
安陵容与纯元相似的琴艺,也让皇后厌恶。
且她近来也能侍寝一两回,渐有复起之势。
皇后再次注意到安陵容,故而重新对她起了拉拢之意。
今日,她可不是单纯叫上安陵容跟自己一块儿来向太后请安的,而是要借余莺儿关押欣常在之事,牵连到安陵容。
这后宫的嫔妃,只有感到压力和恐惧,才会乖乖为为皇后所用。
皇后说完,外面的宫女进来禀报,“禀太后,咸福宫敬嫔、沈贵人有要事求见皇后娘娘,特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下意识看了皇后一眼,见皇后也面露疑惑,丝毫不知的模样,便道,“请她们进来。”
“是。”
门帘撩开,敬嫔、沈眉庄疾步而来,先向太后、皇后见礼,随即着急道,“请皇后娘娘救救欣常在!昨儿夜里,欣常在的灯笼烧了,惊了去养心殿伴驾的余答应,谁知余答应不依不饶,和欣常在拌了几句嘴,一时气不过,竟直接让人将欣常在关进了慎刑司!”
敬嫔开完口,沈眉庄跪在地上不卑不亢,严肃请求道,“皇后娘娘,欣常在身为嫔妃,余莺儿只是末流的答应,却以下犯上,嚣张狂妄,实在僭越,按照宫规,应废除其答应位份,贬为庶人,再施以刑罚,将其逐出宫去,臣妾恳请皇后娘娘为欣常在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