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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后续+全文

钟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彦初再怎么疑惑,老夫人都开口了,作为晚辈他也不敢拿乔。他起身拱手道:“老夫人,我并非偏听偏信,我也询问了婢女,和当时在场的店铺东家,的确是二小姐先动手打人。”“哦?”谢南伊勾唇冷笑,转眼看着谢心妍,“你打人了吗?”谢心妍立刻站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道:“姐姐,我没有!”“你呢?”谢南伊转而问她身边的婢女杜鹃,“瞧见二小姐打人了吗?”“回大小姐,二小姐不曾打人。”杜鹃欠身。问完,谢南伊转身瞧着宋彦初:“宋世子听见了,我也询问过在场之人,既然各执一词,不如去官府走一趟?”“谢南伊你什么意思?”宋彦初炸毛,“你明知云娇现在最见不得官,你还要这样说,就是笃定她不敢,才会如此颠倒黑白?”“那你呢?不是也笃定我妹妹是未出阁的少女,不敢上公堂,怕...

主角:宋彦初谢南伊   更新:2025-02-22 14: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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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彦初谢南伊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钟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彦初再怎么疑惑,老夫人都开口了,作为晚辈他也不敢拿乔。他起身拱手道:“老夫人,我并非偏听偏信,我也询问了婢女,和当时在场的店铺东家,的确是二小姐先动手打人。”“哦?”谢南伊勾唇冷笑,转眼看着谢心妍,“你打人了吗?”谢心妍立刻站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道:“姐姐,我没有!”“你呢?”谢南伊转而问她身边的婢女杜鹃,“瞧见二小姐打人了吗?”“回大小姐,二小姐不曾打人。”杜鹃欠身。问完,谢南伊转身瞧着宋彦初:“宋世子听见了,我也询问过在场之人,既然各执一词,不如去官府走一趟?”“谢南伊你什么意思?”宋彦初炸毛,“你明知云娇现在最见不得官,你还要这样说,就是笃定她不敢,才会如此颠倒黑白?”“那你呢?不是也笃定我妹妹是未出阁的少女,不敢上公堂,怕...

《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宋彦初再怎么疑惑,老夫人都开口了,作为晚辈他也不敢拿乔。
他起身拱手道:“老夫人,我并非偏听偏信,我也询问了婢女,和当时在场的店铺东家,的确是二小姐先动手打人。”
“哦?”谢南伊勾唇冷笑,转眼看着谢心妍,“你打人了吗?”
谢心妍立刻站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道:“姐姐,我没有!”
“你呢?”谢南伊转而问她身边的婢女杜鹃,“瞧见二小姐打人了吗?”
“回大小姐,二小姐不曾打人。”杜鹃欠身。
问完,谢南伊转身瞧着宋彦初:“宋世子听见了,我也询问过在场之人,既然各执一词,不如去官府走一趟?”
“谢南伊你什么意思?”宋彦初炸毛,“你明知云娇现在最见不得官,你还要这样说,就是笃定她不敢,才会如此颠倒黑白?”
“那你呢?不是也笃定我妹妹是未出阁的少女,不敢上公堂,怕损了名声,我爹又最是公正无私,这才会找上门来欺负我妹妹?”谢南伊质问,“宋世子钟爱沈云娇,所以要让所有人都让着她?我丞相府二小姐,岂是你能如此诋毁的?”
“姐姐说得对!”谢心妍立刻挽着她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神从未有过的仰慕,“宋世子,当初你们侯府求娶我姐姐时,可是说你对我姐姐情深义重,如今我姐姐还未入府,就被你们这样恶心羞辱,你要是还做个人,就回去打杀了那个狐狸精!”
看着并肩而立的两姐妹,宋彦初气得咬牙切齿。
他原本是来为云娇讨个公道,没想到竟是被他们姐妹如此羞辱!
或许是之前的伤还未痊愈,又或者是被气得气血翻涌。
他喉头一甜,竟是吐出一口鲜血。
可他慌忙紧闭嘴忍着,将吐出的血又重新吞了回去。
在谢南伊面前,他决不能露出任何软弱样子。
谢南伊却看出了他的强撑,继续问:“宋世子,以为这件事还要如何处理?若真要去官府,我自会陪着我妹妹一同去。”
宋彦初此刻不能开口,不然口中的鲜血就会涌出。
他看着谢南伊好一会儿,才明白,今天若是他不走,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到以后成了婚,谢南伊到底是世子夫人,可能会记恨他,从而为难云娇,他便忍了这怒气。
转身朝着老夫人拱手行礼之后,便大踏步离开。
待他走了,谢心妍就抓着谢南伊的手臂摇起来:“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宋彦初那个愚蠢的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姐姐这么好,他偏要去喜欢沈云娇那个狐狸精,真是瞎了眼了!”
谢南伊被她的话逗笑了:“只能说明,他福薄,受不起我的好。”
“姐姐说得对!”谢心妍开心地跟着笑起来。
“对什么?”老夫人突然看着她们俩沉声道,“伊儿,我以为你这些日子已经磨性子,准备嫁为人妻,可你怎么变得越发娇纵任性?你这样与你未来夫君为难,以后嫁过去还有什么好日子?更何况,夫家也会说,咱们丞相府的女儿,没有教养!”
谢心妍噘着嘴道:“祖母,这件事不是姐姐的错,都是我......”
“你住口!”老夫人少有的对她疾言厉色,转而看向谢南伊,“你瞧瞧,大的不好,教坏小的,心妍才回来几日,都跟你学了些什么?”
谢心妍还想要说话,可老夫人一记眼刀过来,她便瘪了瘪嘴,不敢再开口。
老夫人继续斥责:“伊儿,近些日子的流言蜚语我也听说了,能传出这么多不好的事情,还不是你不肯早日嫁过去,只要你们成了婚,夫妻恩爱,一个妾室能成什么气候?小时候,祖母教你的那些,就全都忘了?”
“孙女不敢忘。”谢南伊垂眸道,“祖母说过,凡事要以丞相府的名声为重,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容下那个妾室,否则相府尊严何在?堂堂相府小姐,竟是拿一个妾室毫无办法,还上赶着要嫁给权贵末流!”
她点明这个,就是在告诉老夫人,当初赐婚圣旨是怎么来的,她很清楚。
宋彦初不过是看着荣光,实际上宋家在上京城根基很浅,又没什么人脉,只会打仗博取皇上短暂的信任和重用。
一旦没有仗可打,平南侯府就无人问津了。
宋彦初意识不到这点,可在上京生活这么多年的谢老夫人不可能看不明白。
在宋彦初凯旋之际,她就故意说出谢南伊还未婚配这件事,引起帝后注意。
封赏宋彦初时,皇上第一个就想到了赐婚谢南伊与他。
这件事,谢南伊也是在上辈子,后面几年挤入权贵夫人圈里,才听到一些人说起。
老夫人本以为她不知晓,没想到她竟直接将此事提到面上来说,瞬间怒不可遏!
“怎么,你这是对皇上赐婚不满,还是对祖母不满?越长大倒是越不懂事了,今日我若不罚你,以后你嫁了人,婆家还怎么容得下你?与其到时候被婆家休弃丢了相府颜面,还不如现在我便好好罚你!”老夫人怒喝,“来人,请家法!”
“祖母不可!”谢心妍跪下恳求,“姐姐没有说错呀,你为何要罚她。”
“杜鹃,还不将你家小姐带回去?”老夫人冷声道。
杜鹃扶着谢心妍起身,她却说什么都不肯起。
瞧着她还要替自己求情,谢南伊忍不住低声告诉她:“你且先回去,你越是替我求情,祖母越是罚我罚的重。”
谢心妍这才恍然大悟,她干脆利索地起身离开。
待她走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也将鞭子拿来。
“跪下!”老夫人睁着眼睛道,“今日赏你十鞭,让你知道,何为忠君,何为尊敬长辈!”
眼瞧着,嬷嬷手中的鞭子就要落下。
谢南伊却无半分惧怕,只是静静看着老夫人,仿佛要透过她的伪装,看穿她内心的肮脏与虚伪。
老夫人手一抖,被她目光气到,甚至想要自己动手鞭笞。
“打不得!打不得呀!婆婆!”
李舒玉从外面冲进来,一把夺过嬷嬷手里的鞭子,双手递给老夫人。

芍药满脸疑惑,不明白小姐这个时候还要瞧什么热闹。
而且,就因为宋世子不喜欢,小姐不是从不穿这些亮色衣裙吗?
今儿这是怎么了?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准备好了衣裙,为小姐更衣。
街上,禁军的队伍急匆匆跑过。
谢南伊一时间有些怔愣,思绪瞬间回到上辈子最后的画面。
那对狗男女害了她一辈子,自己作死还要拉着她。
这次,她要亲眼看着他们遭殃才行!
她选了距离沈家最近的茶楼,二楼视野最开阔的一个雅间等着。
窗外正好可以看到沈家院内的情形。
沈府。
此刻府外被禁军包围,府里已是一片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声。
沈云娇出来时,鬓边的发丝甚至都没有乱,依旧美得动人。
十年如一日的白色长裙,衬得她飘然若仙。
看到她的瞬间,谢南伊不由得握紧了手指。
上一世的今天,宋彦初心急如焚地去找他的云娇,想要救她的命。
谢南伊生怕他闹出什么事,影响前途,也会让她成为满上京的笑话。
于是,她就将此事告诉宋彦初的爹。
宋彦初半路被宋家人抓回去时,盯着她的眼睛充满了恶毒。
因为这件事,十年的夫妻,但凡有独处之时,他都会用话来刺她。
说她是因为嫉妒沈云娇,才会做出那种事。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他骂她,是这世上最恶毒的女人!
想到他曾经的嘴脸,谢南伊自嘲似的笑笑。
这辈子,她决定尊重他人命运。
旁人急着送死,那就去好了。
她正好瞧个热闹!
瞧她如此坦然,芍药却很急:“小姐,宋世子若是闹出什么事情,小姐的名声也会跟着受连累。”
“不妨事。”谢南伊轻笑着摇头。
小姐不急,芍药再着急也不敢多说,只能看着沈家那边,希望宋世子别太蠢。
这时,巷子口进来一群人。
其中一人,就是化成灰谢南伊也认得!
正是满脸担忧的宋彦初。
他果然来了!
谢南伊笑笑,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领头之人是内侍官,看热闹立刻自觉让开一条道。
谢南伊蹙眉,上辈子宫里可没有来人。
她疑惑之时,内侍官已经进了沈家宣读圣旨。
声音远远传来:“沈家虽罪无可恕,但,朕念及沈卿对我大越曾经的功绩,免其全家死罪,改为流放,其女沈云娇准予留在上京。”
沈家众人,脸上瞬间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宋彦初站在人后,远远看着沈云娇。
即便看不清,谢南伊也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痴缠。
圣旨,很明显是宋彦初求来的。
这次他怎么突然有脑子了?
他去求皇上,皇上特赦,以后就算太子记恨,也不能有什么动作,倒是暂时能保住他们。
只是,上一世分明是抄家灭族,怎么这一世变成流放?
谢南伊轻声道:“芍药,你去打听打听,圣旨是怎么回事,顺便找人跟平南侯说一声。”
芍药去打听消息时,沈家人已经被禁军带走,去往极北之地流放。
沈家人被押送着浩浩荡荡离开,沈家的府门也被大理寺的封条封上。
沈云娇被禁军轰出来,坐在府门前的台阶上哭泣。
痛哭的样子,当真是楚楚可怜。
只可惜,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
“我呸!什么千金大小姐,连自己爹娘和弟弟都不顾,竟是只保全自己!”
“可不是?如此自私恶毒的女人,真该一根绳子吊死了事!”
有好事者,甚至解下腰带扔给沈云娇,等着看好戏。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在这么多人的声音中,沈云娇干巴巴的解释,显得苍白又无底气。
茶楼上,谢南伊看得津津有味。
她一只手支着下巴,目光扫向人群中的宋彦初。
那不是他最爱的女人吗,都被人欺负成那个小可怜样儿,怎么也不上去帮她说两句?
其实,宋彦初几次都想要上前,却被身边的小厮死死拽着手臂。
恰好此时,沈云娇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神情登时无助极了,一双眼睛像小鹿般湿漉漉的,惹人心疼。
下一瞬,她刚要起身,却直接昏了过去。
宋彦初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小厮,直接冲过去接住她下坠的身子。
“不想死就给本世子滚开!”
茶楼上,谢南伊轻呵了一声。
有情人想要在一起,就该冲破艰难险阻,这样才有意思。
他们离开,谢南伊也坐着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宋彦初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却被下人拦着不让进。
“让开!”
管家为难道:“世子,侯爷有令,沈小姐身为沈家一份子,应当随着沈家人去极北之地,一路上照顾爹娘和幼弟。”
“闭嘴!你们若是不让,就休怪我不客气!”
宋彦初抽出马鞭抽在挡在最前面的下人身上。
下人抽痛地滚落在地,宋彦初的第二鞭就要落下,平南侯带着护卫出来。
“把这逆子给我捆了!”
宋彦初不敢反抗亲爹,只能束手就擒。
平南侯朝着东宫的方向拱手:“臣教子不严,才纵得他今日为一个女人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他亲自持鞭:“今日,我要教这逆子重新做人。”
“爹,不——”
求情的话未落,平南侯的鞭子已经落下。
整条巷子里,只剩下宋彦初痛呼之声。
谢南伊看得十分满意,平南侯果然没让他失望,宁愿舍了最疼爱的儿子,也要与太子化干戈为玉帛。
宋彦初还真是跟前世一样的盲目自信,他以为,平南侯就他一个子嗣?
等她回到府里,芍药也打听消息回来了。
“小姐,奴婢刚去打听了,听说圣旨是宋世子用自己的军功求来的。”
“军功?”谢南伊诧异地看向远去的宋彦初。
他是这上京贵公子里十分出挑的,十五岁就随父出征,成为最年轻的先锋官。
三年时间,立下赫赫军功,皇上都亲自奖赏他。
如今,他是上京炙手可热的新贵,竟为了沈云娇如此自毁前程?
这一世的走向,为何与之前完全不同?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的缘故?
“小姐,可怎么办?”芍药替小姐委屈,“还未成婚,宋世子便如此不将小姐放在心上,这以后......”
“芍药,我不想嫁给他了。”谢南伊温声道。

“母亲,我只是不能坠了丞相府的颜面。”谢南伊依旧委屈,“若是母亲觉得我做错了,我就去给世子道歉。”
李舒玉霎时间被噎住,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倒是不用,南伊也受委屈了,母亲这就将此事告诉你爹,让他琢磨琢磨。”
待他们全都离开,谢南伊略微垂眸,再抬起时,便是满眼冷厉。
这两日之事,她的确是“受尽了委屈”,宋彦初也百般瞧不上丞相府嫡女。
所以,是时候让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了。
“芍药,这是今日的手稿。”谢南伊将提前准备好的手稿和银子交给芍药,“拿去给说书先生,好好准备,明日说得生动些,务必要声情并茂,戏班子也同步演出。”
芍药拿着稿子笑起来:“小姐放心,奴婢定将此事办成!”
银子给的多,自然有这上京最好的说书先生上赶着来演。
还有最好的戏班子,连夜排好了戏,次日一早就开始在大街上演。
说书的人声情并茂,戏班子演得活灵活现。
因此,即便是改了名字,人们却还是第一时间就猜到说的是谁。
只用了一日,就火遍了整个上京。
当天晚上,皇上便知道了此事,震怒不已,次日当庭杖责宋彦初。
当庭杖责官员,这可是很重的惩罚。
何况,宋彦初还是刚刚立功归来的少年将军,很得皇上赏识。
今日被打,只能说明这件事的确触怒了皇上。
可皇上虽然生气,也没有撤回赐婚的旨意,便无人敢提。
所以,宋彦初即便百般不愿,这个婚也非成不可。
不仅要成,还要尽快,让皇上满意,也堵住悠悠众口!
散朝之后,他便忍着背部的伤,带着准备好的礼物,亲自到丞相府。
这次,李舒玉没有出面。
那唱戏的,连她这个继母也没有放过,句句都在指责她不维护谢南伊。
她便让谢南伊自己去见宋彦初。
得知这样大的流言,仍没能让皇上收回成命,谢南伊便换了策略。
“芍药,之前不是让你买通平南侯府的一个丫头,今日可以派上用场。”她低声与芍药耳语几句。
芍药出门,她自己一人来了前厅。
还未成婚,二人不能单独见面,便在前厅隔了扇屏风。
两人都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身影。
透过薄纱般的屏风,宋彦初瞧见她身着娇艳的朱红色长裙,淡然自若,清丽脱俗。
记忆中的她,从未穿的这样明亮的颜色,竟是有几分陌生。
宋彦初轻咳了声,先开口:“南伊妹妹,我来了,特意给你道歉。”
嘴上说着道歉,却语气冰冷,甚至十分倨傲地站着。
“世子瞧着像是被迫的,我也不是非要你的道歉不可,你大可回去。”谢南伊声音很轻。
这样不在意的语气,宋彦初气得背上刚包扎好的伤口险些裂开,咬着牙道:“南伊妹妹,你看我们也快要成婚,没必要为了个妾室,闹成这样,让旁人看笑话。”
“世子年少多情,南伊不敢闹。”谢南伊故作委屈地道。
她越是委屈,宋彦初心中的怒火就越盛。
那小猫般的声音,撩拨得他心里猫爪似的发痒。
却偏偏看不见她,如同隔靴搔痒,让他心里更焦灼,伤口也更疼了。
十指紧握,忍着将面前这扇屏风推翻的冲动。
他声音不自觉地嘶哑几分:“母亲已经让人选好黄道吉日,就在九月二十六日,到时我们成婚,云娇的孩子,你若是不嫌累,也可以给你养,总之,你是世子夫人,这些事你可以说了算!”
谢南伊险些笑出声,这么简单就让她说了算?
看来,他对沈云娇的感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厚。
“好,我愿意给沈小姐养孩子。”她继续委屈地道,“我会好好教导他,不妨碍世子和沈小姐恩爱。”
“你在胡说什么?”宋彦初终于失去了耐性,“我何时说我要与她恩爱,让你养孩子?你怎么颠倒黑白?”
他怎么觉得,这一世的谢南伊,与那个和他做了十年夫妻的人不一样?
谢南伊不该是温婉贤淑,对他百依百顺的吗?
如今的她看似委屈,却句句都带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谢南伊咬着唇,委屈得险些哭出声,“这几日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也听说了一些,是我给世子添麻烦了,我......”
宋彦初瞬间更恼火:“你又想做什么,演这么委屈给谁看?谢南伊,这件事牵扯到两家颜面,你若是肯好好嫁过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是你还要如此闹,我只能......”
“退婚”两个字都已经到嘴边,他却莫名说不出口。
醒来发现自己重生那日,他兴冲冲地冲入皇宫,想的就是与谢南伊退婚,娶他心爱的沈云娇。
可不知为什么,这种心思,竟在这几日慢慢淡了下来,萌生出,娶她们两人也可以的想法。
“世子放心,我不会闹,沈小姐得世子欢心,我待她自然也会亲如姐妹,世子便让她成为平妻,我也是愿意的。”谢南伊轻声说了句。
“云娇她不在意身份,你就不必多想了。”宋彦初蹙眉道,“既然你没别的问题,我先走了。”
说完,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离开。
可刚转身,就看到沈云娇被婢女扶着走进来。
“世子,我听说你来了这里,便想着来求一求谢小姐。”沈云娇说着就跪下去,“世子的心里是有谢小姐的,还请你不要为难他,定下婚期,解决眼下的麻烦才是正事。”
她言语之间虽然卑微,却句句都是在指责谢南伊不顾大局。
谢南伊不语,只是隔着屏风静静看着宋彦初。
宋彦初从婢女手中接过沈云娇,柔声道:“云娇,你不用费心了,谢南伊已经答应成婚,也定下婚期。”
闻言,沈云娇瞳孔骤缩,不可思议地看着屏风后的女子。
“是啊,云娇妹妹,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方才还在说,让世子纳你为平妻,咱们一同掌管世子院中中馈。”谢南伊勾起唇角,讥讽地看着他们。

宋彦初人都被吓傻了,那个瞬间甚至忘了喊人。
身后,婢女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惊叫起来:“啊!沈小姐自杀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第一时间过去,将沈云娇救下来。
将她放在床榻上,他才注意到她脖颈间的红痕,还有眼角的一滴泪。
她昏迷着,那滴泪和眼角的红色泪痣莫名重合,像是一滴血泪。
他心跟着微微一颤,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沈云娇的手,放在脸颊上。
“云娇,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你被人诟病,害得你无名无分跟着我,我真是没用!”
他哭诉着,想起今日在宫里,谢南伊对他的谩骂,怒气横生!
“云娇,都怪谢南伊那个女人!若非她从中作梗,如今我已经娶你为妻!她仗着自己家世好,对我百般嫌弃,怎么能比得上你对我一片真心?云娇,你快醒醒,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依你!”
他正对着床榻上昏迷的人真情流露,府医便着急进来。
诊脉之后,府医低声道:“沈小姐伤心过度,又自杀,这几日还没怎么好好吃饭,只怕是要养上好一阵子,才能恢复如初。”
听到还能“恢复如初”,宋彦初松了口气:“快去准备,无论用什么贵重药材,只要能救回云娇,你都给我用上!”
府医却忍不住道:“世子,你这几年在外面打仗,不知道家里情形,贵重药品不多,只能用些普通药物,慢慢养着。”
宋彦初蹙眉,下意识出口反驳:“怎么可能没有,百年人参,千年人参,不都是用来给我养身子的?”
府医一怔,看着世子,甚至怀疑他是因为伤心过度而在说胡话。
平南侯府,武将之家,本就不善经营生意,之前不过是仗着宋彦初的军功,在勉强维持庞大的家族。
如今世子用军功换沈家平安,之前看着他得皇上赏识,想要来巴结,和他们做生意的,也都打了退堂鼓。
如何还有什么百年人参,千年人参?
瞧见他的目光,宋彦初才觉出不对劲,他这几日恍惚,将记忆弄混了。
那些将人参当饭吃的日子,已经是上辈子了。
他重生这些日子,忙于婚事和安顿沈云娇,竟是没有发现,侯府的吃食都不如上辈子精致。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这些真的与谢南伊有关?
“罢了。”他沉声道,“有什么药便用什么药,务必保住沈小姐的性命,养好她的身子。”
待府医离开,宋彦初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床榻边。
他盯着床榻上昏睡的女子心想,他的云娇,也可以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越来越好的。
这可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爱慕了那么多年的姑娘,怎么可能比不过谢南伊呢?
沈云娇幽幽醒转,瞧见宋彦初的瞬间,眼泪便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她想要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可最终却怯生生地抓住他的一个衣角。
这个小动作,瞬间让宋彦初忍不住动容,心揪成一团。
他竟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对他小心翼翼至此!
“云娇,你感觉如何?”他轻声问。
“彦初,我没事。”沈云娇缓缓摇头,通红着眼睛道,“你不该救我的,你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和责打,都是因为我,若是我死了,你就能与谢小姐成婚,过安稳日子。”
“胡说!”宋彦初轻声斥责,“云娇才是我心爱的姑娘,我最应该娶的就是你,你别胡思乱想,我定会想法子解决眼下的困境。”
“彦初,你放我走吧,你如今对我尚有情意,可若是有一天,你被这些琐事所累,厌倦了我,我会......我会受不了的,我不想我们走到相看两厌那一天,让我走好不好?”她哽咽着道。
嘴里说着让他放自己走,手却将他的衣角抓得更紧了。
“怎么可能?”宋彦初握住她的手,将她柔弱的肩揽在怀中,柔声安抚,“我们永远相爱,永远在一起,我不会对你厌倦,你也不要对我这样小心翼翼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
说到这里,他竟是趴在她的肩上呜咽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都已经重生一世,他还是没办法保护自己心爱之人。
“我去求皇上,好不好?”沈云娇捧着他的脸颊道,“我跪在御书房门前,求皇上成全我们,我不想看着你这样为难。”
“跪在御书房前?”宋彦初眼前一亮。
之前谢南伊在宫里也说过这话,他当时觉得她说话难听。
此刻云娇再次提及,他却突然觉得,似乎有道理。
只要他肯跪,皇上对他,总是会心软的。
毕竟这大越若是再打仗,年轻一辈还是要他再上战场的。
“不用你去跪,云娇,你好好待着,养好身子,我这就去宫里求皇上,皇上那么看重我,一定会答应的,你放心。”他笑着安慰心爱的女子。
沈云娇轻轻颔首,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肯定和鼓励:“我相信你,彦初,我等着你。”
宋彦初俯下身,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转身雄赳赳地出府。
就连小厮阻拦他也不听,此刻的他,眼中只有他和云娇幸福的未来。
可他到御书房,皇上却不愿意见他。
没办法,他只能跪在书房外的石阶上。
如今刚刚入秋,天气还不是很冷,可膝盖上传来的,却是刺骨的寒意。
他打了个寒颤,还是跪了下去,大有皇上不答应他就不走的架势。
内侍官怕他再次惹怒皇上,只能好心提醒:“宋世子,皇上今夜批阅奏折只怕是会很晚,方才还训斥了几位年轻不懂事的大人,心情不太好,世子还是先回去。”
这提醒已经很明显,可宋彦初好似听不懂似的道:“公公,今日见不到皇上,我是不会走的!”
内侍官见他如此坚决,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去一旁站着,生怕沾染上他的蠢气。
跪了小半个时辰,宋彦初的腿就如针扎似的疼。
他突然想起,不知是哪次,谢南伊触怒母亲,被罚跪在院中两个时辰。
那是冰冷的冬日,比今日要冷上许多,她跪完就生了一场大病,几个月瞧着都病殃殃的。
他却斥责她,摆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

岂料,宋辰安听完,眼中的愧疚更甚:“司小姐所言极是,倒是在下托大。”
见他不再坚持,谢南伊这才嗤笑了声,起身就打算离开。
“司小姐。”宋辰安却起身拦住她的去路,“今日都是在下思虑不周,唐突了小姐,下午茶,我请。”
“不必,宋大人的茶点,我吃不下!以后别来纠缠我了!我母亲的意思,并不是我的意思,我对你根本没有丝毫兴趣!”谢南伊头也不回地下楼。
她觉得,自己都这样决绝,宋辰安那样骄傲之人,以后是不会再来找她。
没想到的是,她还未走到楼下,身后人高马大的人,就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她。
“怎么,宋大人难不成要死缠烂打,还是以权势逼人?”谢南伊仰头嗤笑着问。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还未表达歉意,心里过意不去。”宋辰安将一个锦盒双手递过来,“这是给小姐的礼物,当作赔偿。”
“不需要!我不喜欢你送的任何东西,我讨厌看见你!”谢南伊说完,转身就上了马车。
看着眼前的马车离开,宋辰安蹙眉。
总觉得,她似乎是在着急逃离他身边。
之前要见面的人是司家,如今他配合他们见面,倒是要躲着他,这是何道理?
“去查查看,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触犯大越律法之事。”宋辰安道。
金帛挠了挠头,人家姑娘见了大人就跑,大人竟然将她当做犯人?
腹诽一番,他还是低声应了。
微眯着眼瞧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又在原地站了片刻,宋辰安才离开。
身后的茶馆中,司锦年走出来,满脸惊恐地看着他的背影。
自己之前迫不得已让谢南伊帮她与宋辰安见面,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
没想到宋辰安不仅要与她再次见面,如今还要调查谢南伊。
不行!
她可不能让谢南伊陷入危险!
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和宋辰安摊牌,此刻她却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要面对。
因为她瞧见,街尾处,谢南伊的马车正等着她。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马车旁,硬着头皮上车。
“伊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直接让宋辰安前来!”她立刻认错,态度良好,“你骂我吧,打我也行,反正我就坐在这里,绝不......”
“年年,这是个好机会!”谢南伊却一把抓住她指天对地发誓的手,“你方才听见了,他正在办一个案子,需要一个会武功的女子相助,你功夫厉害,这个时候帮他,再挑明身份,告知他办完这件案子,从此不再见面,他必定会答应的。”
“啊?”司锦年一时间险些脑子没转过弯来。
想了片刻,好像真是这么个理儿!
“你要知道,伯父不在上京,你们母女这些年除了伯父微薄的俸禄,就没有什么收入。”谢南伊认真地道,“若是这次你帮了宋辰安,他会记住你,以后凡事都会相助。”
她没说的是,以后宋辰安会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如果欠着司锦年这么大个人情,以后将军府无论做什么,他想来都会搭把手。
只要有他在,将军府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一辈子都过得贫穷。
虽然她一直接济,可终究不是长久之事。
“行吧,你让我想想,我得先跟我娘说清楚这件事,让她绝了让宋辰安当女婿的心,不过我娘也不喜欢我动武,我可能无法帮助他破案。”司锦年满脸愁容。
“此事一定要快,机不可失!”谢南伊握紧她的手,“这样一来,对谁都好。”
两人商议好这件事,就各自回府。
谢南伊还未进府门,瞧见巷子里围满了人,都在踮着脚瞧丞相府门口。
这里进不去,谢南伊便改道走后门。
芍药打听到了消息,原来平南侯带着夫人,亲自来给她下聘。
看来,他们已经定好了日子,就连礼部那边的各项繁杂礼仪都安排妥当。
平南侯的动作还真是快!
谢南伊一边感慨,一边对着芍药耳语几句。
芍药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姐如今的主意真是越来越多。”
“那你喜不喜欢?”谢南伊轻笑着问。
“喜欢,喜欢得紧!”芍药说着,转身便跑去府门口。
此刻,一担又一担的聘礼往丞相府抬,众人都在感慨,这平南侯府对相府千金还真是重视。
这大箱子聘礼,瞧着就十分贵重。
为了显摆,博取好的名声,平南侯特意让小厮在巷子口往里挑,让人都看见。
芍药躲在暗处,看准了挑着最大箱子的小厮,捏着一块小石子,直接弹在他的膝弯。
小厮吃痛,一条腿蓦然跪下,抬着的箱子也磕在地上。
听着响动,好像有点轻!
众人疑惑地看过去,瞧着小厮满脸大汗的样子,这箱子应该不轻,可怎么响动不对呢?
只是,怀疑归怀疑,众人还不敢真的上前打开箱子看。
小厮慌忙起身,抬着箱子继续往巷子里走。
芍药再次捏了块石子,对准方才那个箱子上的锁弹去。
那锁应声落地,巷子瞬间打开。
众人迫不及待地看过去,只见那看似巨大的箱子底部,竟只放了一幅字画。
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字画,就在众人猜测那是哪个名人留下的,字画突然掉出来,拖了长长的一截。
画就是十分普通的山水画,别说是什么名家作品,就连一些孩童初学作品都不如。
最后的字倒是苍劲有力,看得出几分武将的气势。
众人看向那落款,竟是写着——宋彦初!
“切!”不知谁嗤笑了声,“还以为平南侯府多么舍得给聘礼,没想到竟然是字画,还是世子自己画得,如此穷酸,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
“可不是?之前闹出那么多丑闻不说,如今还拿这些破东西来丞相府,显然是不将相府千金放在眼里!”
“我看哪,这次他们算是将平南侯府的颜面丢尽了,也将相爷彻底得罪了!”
“岂知,这个婚事是皇上所赐,平南侯府这么做,只怕是要惹得皇上龙颜大怒!”
众人唏嘘一番,纷纷离那个箱子远了点,生怕被无辜波及。
他们没瞧见,身后平南侯那张,黑得像锅底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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