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孙微司马隽的其他类型小说《蓦回鸾by孙微司马隽》,由网络作家“海青拿天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司马隽剑眉蹙起。三个月前,他的父亲豫章王在苍梧遇难。他曾令人亲赴苍梧打捞尸首。豫章王以及豫章王的随行侍从,一应人等,都差不多捞上来了,唯独少了那刚过门的新继妃鲁氏。当初,豫章王决定迎娶鲁氏时,司马隽便竭力反对。他一向不信怪力乱神。世上哪有什么能预知万事的阴阳家?若真的有,为何还有无穷无尽的天灾人祸?自称有通天之术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骗子。但豫章王却笃信此道。去年会稽孔岐领三仙教作乱,他领江州军与北府谢鯤、荆州桓熠合力围剿。追击之时,部将递给他一张卜签,上头道“东北大凶、正东次凶,东南为宜”。他遂与谢鯤、桓熠兵分三路,结果往东北去的谢鯤中了埋伏,战死;往正东方去的桓熠折兵损将;而往东南去的豫章王平安归来。那卜签就是鲁明托人奉上的。豫章...
《蓦回鸾by孙微司马隽》精彩片段
司马隽剑眉蹙起。
三个月前,他的父亲豫章王在苍梧遇难。
他曾令人亲赴苍梧打捞尸首。豫章王以及豫章王的随行侍从,一应人等,都差不多捞上来了,唯独少了那刚过门的新继妃鲁氏。
当初,豫章王决定迎娶鲁氏时,司马隽便竭力反对。
他一向不信怪力乱神。
世上哪有什么能预知万事的阴阳家?若真的有,为何还有无穷无尽的天灾人祸?自称有通天之术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骗子。
但豫章王却笃信此道。
去年会稽孔岐领三仙教作乱,他领江州军与北府谢鯤、荆州桓熠合力围剿。追击之时,部将递给他一张卜签,上头道“东北大凶、正东次凶,东南为宜”。他遂与谢鯤、桓熠兵分三路,结果往东北去的谢鯤中了埋伏,战死;往正东方去的桓熠折兵损将;而往东南去的豫章王平安归来。
那卜签就是鲁明托人奉上的。
豫章王从此就笃定了鲁明确实有通天之术,非要将那鲁明的女儿娶为继妃。不止于此,他还信了方士的占卜之辞,要山长水远地亲自迎亲。
讽刺的是,他却在这迎亲回来的路上,被一场洪水断了性命。
噩耗传来,王府上下乱作一团。领兵回驻江州的司马隽也只得放下手中事务赶回,处置父亲的丧事。
万幸的是,豫章王的尸首找到了,终于得了入土为安。至于那失踪了的鲁氏,她既然是已经得了名号的继妃,司马隽也打算过些日子在父亲墓旁做个衣冠冢,陪葬了事。
可他竟不知,这女子竟是自己出现了。
“殿下如何找到了她?”司马隽即问道。
“苍梧太守周蕴,你当知晓。”太子道,“他从前在东宫做过家令,两年前才去了苍梧。你父亲出事之后,我见皇祖母伤心,就令他在苍梧好好处置后事,为你父亲祭祀。就在不久前,他在沿河船户家中寻得了鲁氏,不敢怠慢,即着人送信来。”
司马隽听着,更是诧异。
“哦?”他说,“此番迎亲的一应人等也在洪灾之中罹难,何人可证明她便是鲁氏?”
太子摇头笑道:“你还是那样,遇事不肯轻信,难怪朝中有人说你难相处。此事,我倒也细细问过。周蕴的人说,她抱着一根浮木捡了性命,漂到数十里之外才被船户发现。那船户并非歹人,不过有些贪财,见她头上有支凤簪,便拿去当了。他们不知道,那等物件,是皇亲国戚才有的。当铺的人倒也识货,怕惹了事,便去报了官府。周蕴得知之后,当即从当铺着手,顺藤摸瓜找着了她。这鲁氏被找到之时,许是受惊,竟有些失忆,故而不曾主动报官。倒是她落水时穿的吉服等一应之物都还在,故而可知她就是继妃无疑。”
司马隽不置可否。
“原来如此。”他说,“不知鲁氏如今身在何处?”
“周蕴不敢拖延,报信的人上路时,就一道带上了鲁氏。当下,她正在皇祖母宫里听训,过不久就要送来。稍后,你将人带回府去,好好安置。”
司马隽万万没想到,这趟进宫来,竟多了一个这般离奇的事端。
沉吟片刻之后,他说:“殿下,父王走得突然。早前,殿下有意遣他去巡荆、宁、益三州,还没去就出事了。我以为此事不可耽搁,还请殿下许我替父亲尽忠。”
“你以为这等事是我做得了主的?”太子无奈道,“巡边一事,父皇早换了人了。你如今除职戴孝,老老实实在京中待着,莫落人口实才是正道。等过了今年,我再设法让你官复原职,日后,有你尽忠的时候。”
正说话间,忽听黄门通报,说继妃鲁氏从太后宫里过来了。
司马隽比崔泮更难对付,而孙微能不能把这个豫章王妃继续当下去,也在此一举。
孙微再三思索之后,来到了江州的寻阳城。
见到司马隽时,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目光深深,让她不由起了寒栗。
孙微去见大长公主的时候,带着王府里的内侍。她知道,自己那日的一言一行,司马隽都已经知道了。
所以,她无须赘言。
“殿下,妾错了。”
孙微含着泪,望着司马隽,楚楚可怜。犹如一个犯了大错,惶恐地等着教训的孩子。
此话出口之时,孙微莫名地想起了清溪碧波亭的那场大雨。今日今时,恰如那日那时。
这也是在赌。
她赌司马隽仍吃软不吃硬。
司马隽仍看着她,片刻,道:“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孤?”
“没有了。”
孙微说着,低头拭泪。
一阵沉默,孙微觉得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当她以为司马隽会对自己发作的时候,却听他淡淡道:“你回去吧。”
孙微回到了建康。
送她回来的,仍是豫章王府的侍从和仪仗。回到豫章王府之后,她日日提心吊胆,似一个等待发落的死囚。
一日过去,十日过去,一个月过去。
她发现,自己似乎成功了。那忌惮中的驱逐,竟是不曾来到。
王府里的人,仍对她恭敬,遵照她的命令,由着她派遣。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唯一改变的,是司马隽。
他司马隽再也没有回来,也再未给她只言片语。
可笑的是,司马隽的行踪,孙微常常是从别人嘴里知晓的。
流言蜚语总是会在最讨厌的时候出现。任凭王府里风平浪静,京中却有了各种各样的传言,有说司马隽有了外室,有说孙微在家中养了面首,还有说他们二人即将和离。
孙微假装听不见,努力维持表面的光鲜。
她告诉自己,莫忘了自己要的是什么。
司马隽一日不休她,她便是一日的豫章王妃。
她出入王宫贵胄的宴会,与人谈玄,议论宫中朝中秘事。她仍是那备受尊崇的豫章王妃,可当她回到王府里,看着司马隽空荡荡的书房,心中总似笼着阴云,落寞清冷。
她知道,司马隽保全了她的体面,但他们这场夫妻,也只剩下名头了。
这不是坏事,她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没什么,这没什么的。
孙微告诉自己,王侯之家,夫妇貌合神离,乃十有八九。他们不过是过上了大部分人的日子罢了。
昨日因,今日果。
求仁得仁,世间一切皆有缘法。
——
孙微再见司马隽,是八个月后,圣上驾崩。
过去,司马隽尚且以军务为由,久不归家。遇见国丧,就没有不回家的道理。
多月不见,司马隽瘦了,也黑了。
孙微让人替他备下汤沐和饭菜,对他道:“殿下舟车劳顿,且去歇息,妾先入宫去,应付宗室之事。”
“甚好。”
他的声音平静而自然,似乎两人从来不曾分别。
但其中的冷淡,孙微能感受得到。
他不打算与她一道入宫,在人前维持夫妇的恩爱模样。而回到王府之后,他没有宿在她的房中,而是另择了别处院子歇宿。
“孤已经安排好,明日,你便启程去江州寻阳城暂住。你的父母兄弟,孤也会着人一并送去。”
第二日,司马隽对孙微道。
孙微望着他,好一会也说不出话来。
她担心的事,终究是来了。如同巨石落下,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碾为齑粉。
建阳十二年七月初六,清晨的曙光洒向忙碌的建康城。
一辆马车驶离豫章王府,徐徐向王宫而去。
马车上挂着白,随行的仆人侍卫也都穿着丧服,意味着主家新丧。而路上的行人无不知晓,过世的是豫章王司马谅。
“哟,好久不见豫章王府的马车。”卖汤饼的铺子挨着市口,一里外的豫章王府若有马车出入,必入掌柜的眼。
听了这话,不少食客探出脑袋来。
有人问:“车上的是世子吧?豫章王就他这么个儿子。豫章王没了,他一个人住着偌大的王府,不知瘆不瘆人,分一角让我住多好?”
“你想的倒美!”有人笑道,“豫章王世子,那是何等厉害人物。他十岁从军,十四直取敌首,十六领兵,十七封武卫将军,十八大败益州赵榷。凯旋之时,圣上还特地放下手中的宝葫芦,从修仙道场里出来,夸一句‘好侄儿’。”
“那时何等殊荣,见一面圣上可不容易。”旁人捂嘴讥笑,“听闻上回太子去吴郡办了个大案子,回宫冷冷清清,连圣上的面也没见着。”
“嘘!”身旁的人赶紧低声喝止,“这是你能说的?”
掌柜赶紧换了话题:“你方才说豫章王府大,可是再大又如何?老豫章王出了名的爱美人,府中美人如云,曾经夜夜笙歌,别说多热闹了,哪有你落脚的份?”
有人赶紧接话:“就是,听闻豫章王这回出远门,不巧丢了性命,好似也是为了美人?”
掌柜麻利地将汤饼盛起,分到碗里,“再吃一碗?吃了我才说。”
众人笑骂声一片,催他莫绕弯子。
掌柜笑道:“算是为了美人吧,不过是正儿八经地娶继室。听闻迎了亲就要回来,在苍梧郡乘船。忽而天降大雨,船被掀翻了,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这般凶险?”食客诧异地问,“倒是这苍梧郡是个什么地方?我愣是没听过。”
“不只你没听过,好些人都没听过,不过我打听过了。”掌柜得意地嘿嘿了两声,“广州你知道么?广州沿着水路再西去就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
“这般偏门的去处?老豫章王跑到这等地方娶妻,那女子不得美成天仙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女子可不得了。她父亲是南岭有名的阴阳家鲁明,听闻鲁明能卜后事、断生死,曾救过豫章王的性命。他的女儿,名叫鲁娴,也继承了他的道行。说到此处,诸位可明白了?老豫章王娶的哪里是美人,简直是个活神仙。”
有人“啧啧”摇头:“都当了亲王,还娶个活神仙,要得太多了些。不过,这活神仙看着也不灵,否则怎么能叫豫章王丢了性命呢?”
一众人等皆大笑起来。
市井之中的流言蜚语,如夏日雨前的风一般,在大街小巷里流传,为人们提供茶余饭后的消遣。
宫中,亦不平静。
“好些日子不见你,想来,你这阵子颇为忙碌?”
太子翻着竹简,向刚刚坐下的司马隽问道。
司马隽身上穿着重孝,颀长的身形显得愈发清冷,与宫中的富丽堂皇的装点格格不入。
“前阵子忙着操办父亲的丧事,如今忙完了,好些了。”司马隽不想多谈这个,问道,“殿下召我进宫,不知所为何事?”
“是有件事要与你说。”太子顿了顿,却似有些犹豫。
“殿下有话,但说无妨。”司马隽道。
“我也是刚刚才知晓。”太子放下竹简,道,“你父亲娶的继妃鲁氏,找着了。”
孙郅再次为孙微的大胆决定感到惊讶。
可孙微知道,她本就不是什么善人,她甚至是个自私的人。只要能让自己摆脱泥沼,她会用尽手段。
要毁了这门婚事并不难。这些日子,孙微参加大大小小的宴会,结识建康城的各家贵眷,也听闻许多人的风流秘闻。
其中,就有崔宓的。
崔宓信佛,每月初一十五必定前往城外的宝善寺上香,一去必去一整日,不仅抄经诵佛,还净身斋戒。
人们议论,崔宓看似十分虔诚,心中有佛,实则另有其人。
这番言语说的含蓄,可若是听多了城中贵族的风流韵事,便知那个人就是崔宓的情郎。
孙微不知真假,亦不知那情郎是何人,便让孙郅找人跟踪崔宓。
真相叫孙微咋舌。
崔宓的情郎,竟然是宝善寺的僧人戒空法师。
那法师颇有名望,又对崔宓用情至深,两处流连,以至于放不下戒空这一身份,也放不下崔宓。只能与崔宓相约,每月到宝善寺相会。
这对于崔宓而言,是一桩败坏名节的丑闻无疑。可也不能全然怪她。孙微觉得,若不是戒空贪得无厌,兴许能成全这门姻缘。
孙微不想把事情做绝,于是让孙郅想办法将消息透露给司马隽。
该做的都做了,她静候司马隽退婚的消息。可过了阵子,孙郅心急如焚地找上孙微,说两家的过礼照常,并没有停止。
孙微困惑:“豫章王确实知道消息了?”
“知道了,并且也遣人去看了。我的人亲眼看见,崔宓十五去赴会时,庙里出现了豫章王府的人。”
听到这里,孙微大约明白了。
“殿下真乃狠人。”她道。
孙郅不解。
孙微解释道:“殿下联姻本就是为了崔泮手上的北府兵,崔宓只是个过场。为了这一层,他可以容忍崔宓与戒空的私情。”
孙郅难以置信。他提议将这段私情公之于众。这样即便司马隽再能忍,也抵不住这悠悠众口。
孙微始终不想把事做绝,尤其不想把司马隽架在风口浪尖上。
“不必,”她从枝头摘下一朵香花,拈在手中,“贪得无厌的是戒空,解决他就是。”
戒空虽有高僧之名,却是个贪婪之辈。
如孙微所料,在=一番查访之下,他们发现了戒空在寺中私吞敛财之事。宝善寺是个大寺,僧人之间也多少有些勾心斗角。孙郅用钱使了寺中僧人揭发,戒空一时间四面楚歌,眼见着再也待不住,只能出走。
而这一走,他带走了崔宓。
孙微在内眷们那里听到的消息,比市井中的更早,也更为确切。
崔家人说崔宓病重,竟是将豫章王的婚事推了。
“现如今,你下一步如何打算?”孙郅兴奋地问,“如何让豫章王娶你?”
孙微不可能自己去向司马隽求婚,她也知道司马隽并非傻子。
所以,这是一件更需要小心的事。
“不必我来叫,自有他人相助。”孙微道。
“谁人?”
“自然是长公主。”
鲁氏望着他,神色依旧从容。
“不过是说些家学之言罢了。”她说,“太子乃储君,妾乃臣下,见得不妙之处,当直言以告不是么?”
司马隽只觉今日当真滑稽得很,可笑可气。
就像自己当初接到父亲来书,被告知他执意要去苍梧迎娶那神棍女儿的时候一样。
他朝鲁氏走前一步,与她近近相对。
那个子比鲁氏高出许多,足以让他居高临下,颇有迫人之气。
鲁氏目光凝住。
“我不管你究竟为何要说这番话。”他低低道,“但你在豫章王府一日,便一日不可造次。太子跟前,夫人当谨言慎行才是。”
鲁氏看着他,好一会,颔首道:“谢世子提醒,妾记住了。”
司马隽不多言,转身登车。
“宫中赐来首饰和布帛。虽说是赐给王妃的,但王妃新来,于礼当对下头的先王姬妾有所表示。不等小人提醒,王妃便自行分给了诸位姬妾,并且分的颇为妥当。”
回到豫章王府,才安顿下来,常侍曹松向司马隽夸奖道,“世子,这位王妃才十七岁,处事之周到跟府里的老人似的。等过两年,怕是小人也不如她妥帖了。”
司马隽只淡淡应下,让曹松照定例伺候便是。
曹松称是,又问:“有件事要请世子示下,如今王妃暂且安顿在西厢,但迟早要迁的。按例,王妃要住进澜馨院......”
他顿了顿,等着司马隽发话。
司马隽说:“澜馨院是母亲的居所,不合适。管事另做安排吧。”
曹松颔首:“后宅里的院子都满了,唯有世子的池居边上的梧风院还空着。只是世子从来喜静,这......”
“那就梧风院吧。”司马隽道,“她若吵闹,再想别的办法。”
曹松应下。
一整日忙碌下来,天色已晚。
洗漱一番,司马隽早早躺下。
自父亲去世了,他好些日子半睡半醒,好不容易得些空闲,如今又来了个鲁氏。
睡意渐浓之时,他又想到鲁氏的面容。
不得不承认,那女子确实与众不同。可若要他相信她真的身怀神力,他只会嗤之以鼻。
再精湛的骗术,迟早都会露出马脚。
他在梦里闪过父亲的容颜,闪过从河里打捞起来的时候,那可怖的模样,不由得从梦中惊醒。
天还未亮,外头想起急切的脚步声。司马隽心头一提,下意识觉得出事了,清醒过来。
门上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司马邓廉道:“世子,东宫失火了!”
——
东宫确是失火了。
失火的地方,正是昨日司马隽见太子时所在的同文殿。
“听闻昨夜平地拔起了个旱雷,击中了东宫的梁柱,忽地起火了。”邓廉禀道。
司马隽旋即想起了昨日鲁氏在东宫说起柱子一事。
“不过也是凑巧,就在昨日,太子令人将那前堂封闭三日,想必伤不着人命。”
邓廉接着问道:“世子,可要到东宫去看看么?”
司马隽收起思绪,道:“去。”
说罢,他回屋更衣,而后往前院去。
经过花园,却见一个女子,身着素衣,打着灯笼从花树下的小径里走出来,好似一道幽魂。
他定睛一看,正是鲁氏。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