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延镇远侯的女频言情小说《被赶出侯府假世子靠科举逆袭权臣 番外》,由网络作家“浮玉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以,她现在是逮到机会就在陈铁柱和杜氏面前拱火。听到这番话,陈铁柱和杜氏脸色果然很难看。陈川就是两老的逆鳞,怎么能够说这么歹毒的话?“叫老二来!我倒是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陈铁柱铁青着脸朝陈江说道。陈江闻言,看了一眼自家老爹那明显无比生气的模样,只得去叫陈河了。哎!这边,陈河醒过来,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头发更是乱得像鸡窝,就那么坐在床上痴痴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七岁的陈进宝见他醒过来,喊了好几声,但是陈河都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他也像是看不见,就那么痴痴呆呆的坐着,又哭又笑的,陈进宝吓得都不敢说话,忙不迭的跑出去和自家大哥二哥说这事儿。陈江才进去就见到自家二弟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心里一惊。他...
《被赶出侯府假世子靠科举逆袭权臣 番外》精彩片段
所以,她现在是逮到机会就在陈铁柱和杜氏面前拱火。
听到这番话,陈铁柱和杜氏脸色果然很难看。
陈川就是两老的逆鳞,怎么能够说这么歹毒的话?
“叫老二来!我倒是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陈铁柱铁青着脸朝陈江说道。
陈江闻言,看了一眼自家老爹那明显无比生气的模样,只得去叫陈河了。
哎!
这边,陈河醒过来,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头发更是乱得像鸡窝,就那么坐在床上痴痴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七岁的陈进宝见他醒过来,喊了好几声,但是陈河都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他也像是看不见,就那么痴痴呆呆的坐着,又哭又笑的,陈进宝吓得都不敢说话,忙不迭的跑出去和自家大哥二哥说这事儿。
陈江才进去就见到自家二弟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心里一惊。
他还从没有见过二弟像这样过!
颓废又沮丧。
浑身散发着丧气。
“二弟。”
陈河没回应,只低着头,双手抱住膝盖,眼泪打湿了裤子。
“二弟,爹找你过去呢?你快去看看,爹很生气的样子,哎,都是小武给气得,这,爹等会儿可能会发火,你,你注意着些吧。”
“还有啊!不是我这个当大哥的说你,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这怎么能跟爹娘这么说话呢,还有,你这个当爹的当真是一点儿威信也没有,这怎么还让孩子打到头上了,等小武回来,你得好好教训教训......”
陈江说着说着,就见原本低头的陈河抬起头来,眼神一改以往的憨厚木楞,眼中充满了恨意和冷冽,死死的盯着陈江,让陈江接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怎…怎么了?老二,你是不是中邪了?”不然怎么会这般看着他?他以前可是很敬重自己这个大哥的。
陈河没搭理陈江,他看着自己这双明显年轻了好几倍的手,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出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真的,回到了他第一次打三娘那一天。
他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
陈河大笑起来,边笑边流泪,神色悲伤至极。
陈江被陈河这冷不丁的一声笑声吓得一激灵,退后了好几步。
看着好像“疯魔”了的二弟神色惊恐不已。
“老…老二,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陈江第一次见到陈河这样子,他怀疑陈河被鬼上身了。
“那个,老二啊,你…你,爹喊你,你赶紧去找他啊,我,我就先走了啊!”话落,陈江转头就跑,然后跨过门槛的时候差点还被绊倒。
这边,陈老三才出来尿尿,就见自家大哥像是后头有鬼在追一样跑出二房的屋子。
他奇怪的喊道“大哥你咋了?后头有鬼呢?”
陈江闻言,忙拉过陈老三进堂屋。
“哎哟!咋啦?咋啦?大哥,你干啥扒拉我呀?”陈老三都被陈江扯疼了,忙将自己的衣袖扯回来,顺便离陈江远了一些。
“嘘!”陈江看了一眼二房的屋子,四处看了看,见没人,忙凑近陈老三说着自己的猜测。
“老三啊!我怀疑你二哥他鬼上身了!”
本来以为自家大哥能说什么令他惊讶的消息,没想到就是这个?
陈老三翻了个白眼。
“不是大哥,你看我很闲吗?”
“不是,你怎么不信我?”
“我怎么信你?鬼上身?那你倒是说说,二哥他怎么就鬼上身了?”陈老三无语的看着陈江。
陈江闻言,立刻就将自己刚才看到的陈河的形象,还有他的反应说了出来,并且着重讲述了他看自己眼神。
“这样,难道不奇怪吗?这是你二哥能有的眼神?”
陈老三再次翻白眼,“哎呀!行了行了!不是我说,大哥,二哥他媳妇儿跑了,儿子闺女也跑了,自个儿还被儿子踢了一脚,又骂得那么难听,这是个人都得多想呀!这有啥奇怪的,什么鬼上身,你想多了。”
“不是,我真的觉得......”
见自家大哥还要说,陈老三伸手,“打住!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行了,我要去尿尿了,憋死我了!”
说罢,扒拉开陈江就自己去茅房了。
留下陈江在原地干瞪眼,然后又觉得自家三弟说得好像也对哈?
媳妇儿孩子跑了,还被儿子打骂,这,好吧,老二的确是有些可怜了。
但是,那也不能骂爹娘和小川啊,这孩子还是得多教导教导。
这边,陈老三上着厕所,哼着歌,幻想着,自家亲儿子啥时候能叫自己一声爹呀。
他才不像二哥一样,那么听爹娘的话,那么累死累活供四弟读书呢!他们供他吃喝还差不多。
要他像大哥二哥一家那样拼命干活,除非考科举的那人是他亲儿子他才愿意,别人,干他屁事!
不过,儿子回来了,他也喜欢这个亲儿子,那总不能饿着他儿子呀!
得想想办法才行。
陈老三那双不老实的眼睛此刻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要是老陈家人看到,指定得骂一句,‘这货一看就没憋什么好东西!’
而陈延来到陌生的环境中,竟然也意外的好睡,上床后就很快进入了梦乡,压根儿不知道老陈家后面发生的事情。
这边,陈河确定了自己真的重生了,心中窃喜不已。
回来了,他终于可以挽回这一切了。
想到前世因为这次打了三娘,三娘和儿子闺女都和他离了心,最后因为闹分家,爹娘死活不同意,他也因为那可笑的孝道还有兄弟情而向爹娘妥协,最后闹得和三娘和离,一儿一女都彻底和他离心。
儿子年纪轻轻离家,之后再也没回来,闺女被三娘带走,杳无音信。
他和大哥一家累死累活一辈子,最后供四弟考上了童生,不仅什么也没捞着,还落得一身病,最后还因为四弟得罪贵人被打,他前去阻止,最后却是他被人打得头破血流,断了一只手一条腿,四弟却不顾他的安危独自跑了。
最后还是同村的好心人将自己送到家,但是伤势太重,家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医治他,任由他被废的手脚腐烂,瘫在床上,活活疼死,饿死。
临终也只得了爹娘一句,“你是当二哥的,家里的银子要留着给你四弟去考秀才用,你也不忍心你四弟没了前程吧?老二,你别怪爹娘,你四弟也是为了咱们陈家啊。”
而他苦了一辈子,累死累活帮忙供读书的四弟却只来了一句,“二哥,这就是你的命!你这辈子都是为我而生,这个家只有靠我才能出人头地,才能光宗耀祖,你手脚断了就断了,死就死了,但是弟弟我的前程不能有丝毫闪失啊二哥!你放心,你去后,弟弟我会给你烧纸的。”
想到这些,陈河恨不得掐死过去的自己。
那时候他才明白,爹娘,四弟心里就就没把他当人,他就是供几人使唤的牛马,牲畜,无用后就随意抛弃的玩意儿,他还因为这些恶心的人伤了他的三娘和儿女的心,因为他们将自己的家给弄得支离破碎。
孝道、兄弟情几个字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狠狠的压住了他一辈子,一辈子啊!
妻离子散,家不成家,最后一人凄惨离世,哈哈哈哈,他陈河就是一个笑话!
陈河临死之前无数次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愚孝,恨自己蠢了一世,现在才幡然醒悟。
但是悔恨也没用了,他死了。
可老天爷似乎还没忘记他,给了他重来的机会。
这一次,他不会再如上一世那般了。
什么亲情,兄弟情,都是假的,只有三娘和两个孩子才是真心对他的,这辈子,他要好好对待他们。
陈河眼中闪过狠意,但很快消失。
爹找自己,正好,他也要找他。
陈河起床,大步朝着陈铁柱夫妻的房间走去。
陈延和白氏就被动的坐在了桌子前。
桌子上的确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
热气还在往外冒。
白氏不由自主的咽咽口水。
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也没吃饱,她现在的确是有些饿了。
但是,再饿,她现在也没心情想吃的。
这些人热情得太过分了,她害怕!
她紧紧的挨着自家儿子,目光悄然看着他,见他很淡定,心中便安定了一些。
陈延见状,无奈的看着众人说道“说吧,找我上来什么事儿?”
说罢,拿起筷子便不客气的开始夹菜吃。
嗯,味道不错。
陈延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口一口的夹着不同的菜开始吃饭,等待其余人的反应。
原主玩的这些狐朋狗友,说坏不坏,说好也不好,不是纯粹的好人,也不是纯粹的坏人,根据原主记忆,这些人倒是有些义气在的,毕竟纨绔和纨绔也是有分类的。
而原主和这群人就是一类人。
没有坏得彻底,心中有界限。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些人尤其明白。
这是侯府没有勒令他远离这群人的原因。
所以,陈延不担心他们会找自己麻烦。
白氏见自家儿子这般,差点没被吓死,这这这!?
见陈延沉默了很久,也没发脾气,脸色还算好,众人面面相觑。
大家也开始拿起筷子吃饭,还纷纷招待白氏。
“伯母,您别紧张,快吃饭,嘿嘿,我们是陆......陈延的好朋友。”
闻言,白氏还是不敢动。
陈延见状,朝着她说道“吃吧,不吃白不吃。”
说罢,夹了菜到白氏的碗里。
闻言,白氏才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
大家嬷嬷吃饭,嬷嬷观察陈延。
陈延也没说话,见白氏吃得差不多了,自己也饱了,才拿起一旁下人准备的帕子擦擦嘴角。
“说罢,想问什么?”
闻言,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交换了眼神。
“咳咳。那个,兄弟啊,你真是......假的世子?”问话的叫聂深,户部尚书的小儿子。
陈延没避讳,也不伤心,坦白点头,“是假的。”
众人闻言,再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心中暗叹,好家伙,真够淡定的!
“那你以后怎么办?”他们可是知道,镇远侯府的人直接明说了,陈延和侯府再没有任何关系。
“回去我自己真正的家。”陈延认真回答。
“可是你家不是很......”穷吗?说话的人看了一眼白氏,未说完的话就这么静音了。
陈延看着在坐的各位,都是和原主一起长大的,不说感情多深,但总归是有些的,所以才会有今日的饭局。
谁说纨绔就是败类人渣,就没有人情味了,陈延倒是对这些人感观很好,至少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了不知道多少。
“我家在梧州府临川县下的陈家坳,听说那里山清水秀,还有一个很大的天池,日后有机会来我家玩,我招待你们啊!”陈延朝着大家露出笑容,眼神真挚。
“好,到时候一定去!”
“我正愁去哪儿玩呢,等我将我爹说服了,我就去找你玩!”
其余人虽然没说话,但是也点头。
但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高,毕竟是从小到大的一伙人,现在少了一个人,还是有些感伤的。
“对了,你和宁安县主那么熟悉吗?”说话的是吏部侍郎家的第三子焦成硕。
“不熟悉,没说过几句话。”
陈延知道,这小子喜欢人家宁安县主,见人给自己银子,他心里面不得劲了应该是,刚才都不说话。
闻言,焦成硕又道“不熟悉,她怎么给你银子啊!?”
“你没听她说吗?看我可怜呗。”
刚才这些狐朋狗友定然也听到了宁安县主说的话了。
“嘿嘿,我还以为你们什么时候认识了呢。”焦成硕有些尴尬,因为陈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你还真接下了她的银子,不怕她坑你啊!”
“是啊,她啥时候这么好心了?”
“对啊,宁安县主可不是什么有善心的主儿,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银子嘛,不要白不要,谁嫌弃银子多呢,是吧,陈延?”
陈延朝着最后一个人点头,非常认同他的话。
“她不像是坑我,没理由不是?我又没惹过她,可能真就是可怜我吧。”
“是谁要治病啊?哎呀!你慢点,老夫的腿能跟你这个年轻人比吗?慢点慢点!”
闻声,陈延一众人看向门口。
一穿着灰色长衫,头发半白的老者大喘气的朝这边走来,便走来,那双老眼便锐利的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陈延…的头上。
“陆家小子?是你受伤了?咋伤的?来我看看!”
说罢,直接走向陈延。
这陆家小子虽然不务正业,但善心倒是有的,之前就帮过他这个老头子打跑过意图讹诈他的人,所以苏大夫对其很有好感的。
其余人跟老者打招呼。
“苏大夫好!”
苏大夫没搭理旁人,拉着陈延到了一旁的软榻上,然后开始把脉。
而后又观察了他头上的伤口。
最后洒了药粉包扎了伤口,又开始写写画画,最后说道“按着这副药方吃半个月,就能好。”
“多谢苏大夫。”
“谢谢苏大夫!”白氏也在这时候出声道谢。
苏大夫见到白氏,又看了看陈延,“陆家小子,这是?”
“这是我娘!”
闻言,苏大夫睁大了双眼。
他一直在药炉侍弄他的药材,外界的事情他现在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
围观众人给苏大夫解释了一番。
苏大夫听闻后,面色复杂的看着陈延。
心中暗叹造孽啊!
看来这伤口也是那时候留下的了。
见白氏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还有那面黄肌瘦的模样,苏大夫同情陈延了。
看来亲生父母的家庭情况不是很好啊。
“药方给我,现在和我去我家拿药吧,尽快熬了吃。”
“多谢苏大夫。”
陈延告别了在场的诸位狐朋狗友,将几人的面容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面。
最后,临走时,被几人塞了一个包裹。
陈延本想拒绝,但是最后看了看几人坚定的面色,还是接下了。
说实话,陈延有些感动。
落魄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还雪中送炭的人真的不多,但是原主很幸运,遇到了好几个。
陈延不知怎么的,有些羡慕,这样的友谊,是他没有的。
心中竟也不知不觉间添了些离别的愁绪。
深吸口气,陈延笑着对几人说道“山高水远,来日再见,我还会再回来的,到时候再聚。”
下一秒,陈老三和白氏一人一只手拉着陈延就快速的冲进堂屋。
陈延有一瞬间的懵逼,但也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所以顺着两人的力道也小跑了起来。
才进屋,陈延就看到一个面色苍老,身形瘦弱,续着长胡子的老头一手指着一个满脸怒容的瘦弱妇人,一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神色不敢置信的看着洪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怕陈铁柱出什么事情,老陈家众人赶忙上前询问。
“老头子,你没事儿吧?”
“爹,爹啊,你没事吧!?”
“爷!”
“爹,您别生气!别生气!”
老陈家不少人都上前扶着陈铁柱安慰,其中就有陈老三和陈河。
见陈河就要碰自己,陈老头回神一个冷眼瞪过去,冷笑一声道“老二,看你娶的好媳妇儿,这都会顶撞你爹了!你别挨过来,劳资没你这个儿子!”
闻言,陈河身形顿住,眼中闪过受伤,还有一丝不敢置信。
陈老三被忽视也没在意,他爹正在气头上呢,他还是离远一点吧,免得误伤,于是赶忙迅速的拉着陈延和白氏站在一旁。
家里不少人看到深面孔的陈延,都朝他这边看过来一眼,心中也猜测到了这人的身份。
杜氏也看到了陈延,然后心中的怒火也消了许多,但现在老头子正气着,她也不好过去,何况还有一个洪氏等她处理呢。
“爹......”陈河嗫嚅道。
“别喊我爹!我没你这么窝囊的儿子!”
猝不及防间,堂屋中瞬间响起“啪!”的一声巴掌声,清脆响亮。
而,被打的洪氏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河。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陈河!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话落,洪氏上前立刻和陈河扭打起来。
但是女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敌得过常年干重活的男人,洪氏才扑上去,抓了一把陈河的脸,陈河下意识就将人甩到了地上。
“啊!”洪氏脚扭了,疼得她痛呼出声,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陈河反应过来后,眼中闪过后悔,但想到就是因为洪氏,爹才不认他的,他爹从来没有这么对他过,于是陈河立马又硬起了心肠,但见洪氏狠狠地磕到了地上,又下意识的想要将人拉起来。
但看着被打的娘,陈武和陈锦不乐意了,小小的陈锦大骂道“你这个坏爹!你也是坏爷爷!娘!娘!呜呜呜~娘,你没事儿吧?呜呜呜~”小陈锦倒腾着小短腿直接朝地上的洪氏扑去。
陈武则是以为陈河还要打他娘,怒气冲冲的上前就给了陈河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然后站在他娘面前怒吼道“陈河,你这个孬种!你凭什么打我娘!?”
将一直藏在心中的话说出来,少年眼睛都红了,心中却是越来越愤怒。
“你这辈子都是个孬种!你帮着别人欺负你媳妇儿,你还有没有心?这么多年,你的眼睛是瞎了吗?我娘跟着你当牛做马,干的活多,但是自家人却吃不饱,饿得就剩下皮包骨了,你还是这副死样子!偏帮着外人,一家子都要饿死了,你是看不见,耳聋了眼瞎了,就知道愚孝,我娘本就没错!错的都是你!是你这个懦夫!你不配当我爹!”
“还有,爷奶!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们,你们既然只偏心小叔一家,为什么不分开,只和小叔一家子过?对了,这样就没有人免费给你们家四儿子当牛做马,供你们使唤了,所以才不愿意分家!真是讽刺得很,都是你们的儿子,你们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
“还有你,陈川,就你还读书人?去你娘的读书人!这么多年,你帮家里干过啥?你他娘的就只会嘴上放屁!家里事儿一样不干,除了吃,除了哄人,你还会做什么?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屁用没有,还把家里拖成这鬼样子,你还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大家子的好意,你个伪君子!你们一家人就是这个家的蛀虫!就你们这样怎么不早点死了算了!活该你考不上!就你这样的伪君子,谁会录取你!”
“娘!小妹,我们走!我们高攀不起这个家!”
说罢,拉起地上的洪氏,然后立刻蹲下背她起来。
洪氏本来很生气很愤怒,当初就是因为陈河老实,人不坏,她才同意嫁过来的,但是这么多年,她才看清楚,这就是个愚孝的、没有主见的蠢货 ,但是没有用了,嫁都嫁 了,孩子都两个了。
但是公婆实在恶心人,偏心偏到没边,两个孩子就没吃饱过,前两日回去,爹娘拿了一斤肉给她带回来,让给两个孩子吃,补补身体,但是拿回来了,孩子们没有得吃两口,倒是基本上都进了陈川一家子的肚子,这让她如何能不生气!
她没想到陈河竟然会打她!
洪氏是真的伤心又绝望,觉得日子彻底没有盼头了。
然后儿子闺女护着她,洪氏感动到哭。
只是接下来,儿子的话,让她既震惊又害怕,当然这些都是自己想要说的,却是被儿子说出来了。
她顿时心慌了。
儿子是陈家的,这么说,算是彻底撕破脸了,日后儿子可怎么办?
可看到儿子那坚定的神色,还有泛红的眼睛,洪氏突然就不想让他失望了。
她说了句“走。”然后爬上儿子的背,因为她脚受伤了,已经肿了,根本走不了路。
然后又感叹儿子的细心,洪氏没忍住大哭起来。
闻言,陈武心中松口气,他娘没有心软,直接背起洪氏。
“小妹,咱们走!”
“好的,哥哥。”
三人就这么头也不回的出了陈家的大门,看都没看地上的陈河一眼。
全场落针可闻。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被自家亲儿子一脚踢到地上的陈河也是一副呆愣样。
实在是没想到平日里向来沉默的陈武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众人都被震惊到失语。
当然,除了陈延。
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
脚踢亲爹,怒骂爷奶,小叔一家,是个勇士!
看得出来,这些话已经憋了很久很久了,今日才得以说出来。
不过。
他喜欢!
“爷!奶!”
“爹!娘!”
“老二!”
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两老和陈河华丽丽的气晕了过去。
银子总共一百两,是侯府给的,同时,里面还有原主的一些衣裳,其余就没了。
这是侯府给的路费,陈延明白。
银票却是五百两,一百两一张的那种,这些银票是原主那群好友给的,里面放着的还有一些吃的糕点,但在路上全部被他和白氏给吃完了。
原本他还为着没银子科举发愁,后面路上看到了包裹里面的东西后,陈延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些。
心里更加感激原主交的那群好友了。
雪中送炭不外如是。
加上宁安县主给的五十两,还有自己卖了那身衣裳的四十两,这些日子用了的,现在总共还有六百六十多两银子。
既然决定要考科举,那这笔银子就得省着些花,科举最是费银子。
所以,陈延压根儿不敢将银子放在客栈,所以他打算全部放在身上,这样最起码安全些。
下房的确不好,床铺很硬,屋子避光,很暗,略微潮湿,但是住一晚上倒是也能将就。
揣好银票和银子,陈延便出门去敲响了隔壁白氏的屋子。
“叩叩叩!”
“延儿来了。”
陈延点头,询问道“你要不要和我去逛街?我打算买些东西回去。”
“去。”
这个她得去,不然等会儿孩子乱花钱怎么办?
虽然说那什么宁安县主给了五十两银子,但是这些日子至少也花了十几两银子了,再这么下去,五十两很快就没了。
白氏只知道宁安县主给的那五十两银子,并不知道侯府和酒楼一起邀约吃饭的那几人也给了自家儿子银子。
“那走吧。”
“好。”白氏迅速关上了房门,跟着陈延朝客栈大堂走去。
来到客栈大堂,陈延见掌柜的在打算盘,便打算过去询问一下他们知不知道哪里能够预订马车。
“您好,掌柜的,劳烦问一下,您知晓可以在哪里预订马车吗?”
闻声,掌柜的抬头,见是一个清俊的少年郎,看着气质不俗,应是个读书人,于是笑容很是热情的说道“客官这可是问对人了,我们客栈就可以帮助客人联系马车夫,您是打算去哪里呢?方便说一下吗?”
“在下准备回临川县。”
“有的,客官需要我帮您预订吗?哦,我们是免费的。”
“如此,那便多谢掌柜的了。”
最后定下了明日辰时二刻,也就是早上八点半的马车。
刚才听到掌柜的说辰时,他还愣怔了一瞬,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几日他都在努力的融入这个世界的说话方式,行为举止这些都有在注意。
也幸好一来就被赶出了侯府,不然和侯府那些人熟悉原主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不露馅都很难。
订好了回去的马车,陈延就带着白氏出了客栈,去了掌柜的说的最热闹的西市买东西。
梧州府,是陈延来到这个世界逛的第一个府城,所以心情很是微妙,也很好奇,古代的集市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和电视剧上演的一样。
到了集市后,陈延发现确实和电视剧上演的大差不差,现实中的古代集市更加的有烟火气息。
陈延买的大多都是吃的,基本都是各种糕点和果脯蜜饯之类的。
买得很少,不多。
陈家人,他还没有见过,所以并不知道为人如何,对待自己这个刚回来的人态度又是如何。
陈延决定观望观望。
如果,对他还可以,那日后他可以对他们好些,如果一般或者很差,那他也得另寻出路。
总之,先观望看看。
母子俩逛着逛着就又在一个面摊上一人吃了碗面条。
主要是香味浓郁,勾人得紧!
翌日。
母子俩早早起来洗漱好,等待马车来接他们。
趁着车夫还没来,陈延便让白氏等着,他去买早餐回来。
陈延打算去客栈旁边的包子店买包子。
昨日刚来,他就闻着这味儿香。
“六个肉包子,两个馒头。”
馒头三文钱两个,肉包子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两个,总共十八文。
数了十八个铜板递过去,陈延迫不及待的拿着一个肉包子开始吃起来。
嗯,皮薄馅大,用料扎实。
下次有机会还来这家买。
客栈。
见陈延回来了,白氏忙迎上去。
陈延将手中的三个肉包子和一个馒头递过去给她。
白氏咽咽口水,接过了,但后面还是将一个肉包子递过来给陈延,理由是吃不下这么多。
陈延想了想平日里白氏的饭量,确实有些勉强,所以没推辞,吃了四个肉包子和一个馒头。
主要是好吃,还有就是这句身体饿得很快,毕竟十八岁的少年正是吃得多的时候,陈延心想。
才吃完包子,就见客栈门口来了好几辆马车。
这是客栈的客人预定的马车,前往梧州府各县的。
陈延和白氏立刻拿着身旁早已经准备好的行李出去。
找到属于临川县的马车,陈延便交了五百文给马车夫。
从梧州府到临川县有些远,要将近一个半时辰,所以价钱稍微贵了些,一人二百五十文。
前去临川县的人不止母子俩,加起来一共有两辆马车,陈延和白氏过来,就见马车上已经坐好了三个人。
一对年轻男女还有一个婆子。
才上车,陈延便接受到了车内三人的打量,但他直接无视,伸手给白氏,示意她拉着自己上车。
白氏习惯了自家儿子的细心,也不扭捏,直接伸手上前。
母子俩坐在马车左侧的方向。
车内人除了最开始的打量,后面便没有再将目光放在陈延两人身上。
马车缓缓驶进,车内很安静。
一个半时辰后,临川县到了。
陈延和白氏下了马车。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是哪个时辰的路程,坐得陈延腰酸背痛.
马车摇摇晃晃的,骨头都要散架了,陈延苦不堪言。
非常想念前世的小轿车。
下次坐船试试,也许坐船就不那么难受了。
揉了揉酸痛的腰,陈延强打起精神来。
“走吧,咱们去吃个午饭。”
“好。”
陈延不想吃馄饨了,也不想吃面了,他想吃饭,这些日子不是馄饨就是面,不然就是馒头包子,然后点心这些,大米饭他是一顿没吃过。
想念!
所以,陈延直接找了一家小饭馆进去。
“哎呀!当家的,你干啥呢?等会儿!”
“还等什么等!他陈河都敢打人了,我不去弄死他我跟他姓!”
“是啊,大哥,我和你一起去,这是欺负我洪家无人了!”二哥洪免也站起来附和。
这事儿不能忍,不然真让那小子觉得他洪家好欺负,日后可劲的欺负他小妹怎么办?
这打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爹,我也去!”
“我也要给小姑报仇!”
“我也去!”
“我也要!小姑那么好,小姑父是坏蛋!”
洪家的孙子辈都一一附和起来,而后都起身站在洪奎身旁,一副现在立刻就要出去干架的架势。
“你让开,我们去去就回。”洪奎瞪着自家媳妇邱氏,心中的愤怒无比旺盛。
“都闭嘴!给老子坐下!”洪老头拿开抽着的烟杆,吼道。
顿时所有人都只得乖乖停下。
“坐下!”
“可是爹,小妹......”洪奎想说什么,但被他爹一个冷眼扫过来,顿时蔫了。
“都坐下,警告是要警告的,但是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闻言,洪家几个大男人娃子们才坐下。
洪氏也不哭了,看着爹娘哥哥嫂子侄子们,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
陈武也很感动。
还有,说实话,他很羡慕表哥表弟们生活在洪家这样的家庭,虽然不说多富贵,但是心在一起,外祖父外祖母也不偏心哪一家,一视同仁。
就这样,即使苦些,累些,那生活也是有盼头的,不像陈家。
想到陈家,陈武内心的阴霾就越发增加,心中的愤怒不减反增。
他今日所作所为,他不后悔。
“陈河那教训是要教训的,但是也不能只是教训一番就行的,这样也是治标不治本。”
“这次要闹,就直接闹到底。”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
洪氏也看着她爹。
陈武目光一亮,抬起头来看向外祖父。
他可能猜到外祖父要干什么了。
“爹,你什么意思?怎么个闹到底法?”洪奎是个憨厚冲动的,他想不明白,心中又急切的想要为小妹找回场子,只得傻呆呆的问道。
洪免倒是也猜到自家老爹想干什么了。
洪老头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
被无故瞪了一眼,洪奎莫名其妙。
“这次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小武也已经彻底和陈家两老还有陈川撕破脸皮,索性就趁着这次,直接闹到分家。”
洪老头话音一落,整个洪家陷入了空前的安静之中。
洪氏眼睛瞬间大放光彩,但转瞬间想到什么,下一秒又黯淡了下去。
“爹,不行的,要是能分早就分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我公婆绝不可能同意的。”
不是她泼冷水,事实就是这样,难道这事儿,她以前没提出来过吗?
她早八百年就提过了,但是有用吗?完全没用。
爹娘在,不分家,两老一直拿着孝道和这句话来说,动不动就说要请族中的长辈过来看,所以洪氏后面哪里还敢提出来。
还有大哥家就是个愚孝的,比之她嫁的陈河更要蠢,为了供小叔子读书,全家勒紧裤腰带生活,但是人家竟然毫无怨言,也不知是被公婆灌了什么迷魂汤。
若是真的能中举,不,就算是能中个童生也罢了,她也不会觉得这些年的累死累活白费了,问题是小叔子考科举考了这么多年,硬是一个童生也没有考上,这叫人如何还能继续供他读书,继续当牛做马?一家子难道不需要吃喝,不需要生活吗?
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生活了。
即使她能忍受,她也不想要她的孩子继续忍受这种看不见天日的生活。
陈武亦是眼睛一亮,但是听到自家娘的话后,瞬间回到现实中来。
是啊!若是能够分家,早就分了,哪里还用落到这步田地。
有爷奶在,分家根本就是做梦。
“这个好!分家了,小妹一家自己过活,再怎么样,也比在一起生活要强。”洪奎觉得他爹就是聪明,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
但洪免没有说话,他在考虑,该怎么样才能让陈家两老同意分家,这事儿有些难办啊!
“这事儿,你们好好想想!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洗漱洗漱先睡吧,明日再说。”
“是,爹。”
就这样,洪氏和一儿一女就在洪家住下了。
......
这边,老陈家。
陈铁柱和杜氏还有陈河接连醒过来。
两老醒过来就开始大骂。
主要是陈铁柱在骂,杜氏在一旁抹眼泪。
“兔崽子!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一个孙辈竟然也敢指着祖父祖母骂了,老二那混账到底是怎么教导的儿子!”
“亏我这么多年这么疼爱陈武那小子,结果他就是这么想我们的,作孽啊!”
“老二!老二呢!?死哪儿去了!?老二!”
“咳咳咳!给我叫老二进来!让他休了那个不尊敬长辈的泼妇!”
“老大!你给我去将老二找来,我倒是要问问,他媳妇儿儿子这样骂他爹,他如今是个什么态度!?”
“爹,娘,你们别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消消气。”
“是啊,爹,娘,你们别为了那种人生气,这么多年,家里哪里亏待她们母子了,这么说您两老,还那般诅咒大川,怎么会有这样心思歹毒的人啊!夫君都被他气病了!”穆氏心中恨极了洪氏和陈武,特别是陈武,今日那番话直接是将她们家的脸皮撕下来踩踏。
特别是陈武那句不会有人录用她夫君,她当时听到这句恨不得撕烂陈武的嘴。
她当初嫁给陈川,就是奔着当官夫人去的,哪里能够容忍陈武这般诅咒他夫君。
她坚信夫君一定能够中状元,带着他当状元夫人的,到那时,陈家,哼,给她提鞋都不配!
和她一样想法的还有陈家两老,对于自家夫君能够考中状元,当大官这事儿,两老更是深信不疑,才不会容忍有人这般说夫君呢。
毕竟这可是当初那得道高僧给算过的。
当年得道高僧曾言明。
陈家有文曲星下凡,乃是状元之命,虽前半生命途多舛,但也言其日后必将贵不可言,可掌国之生死,权柄滔天。
这陈家,就只有自己夫君读书厉害,其余人那都是半个字不识得的莽夫泥腿子,所以,说的自然就是他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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