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下了假死程序公司为我单独安排的直升飞机后,就去了闺蜜已经联系好的医院。
这场车祸是我专门为宴知行准备的。
他当年害我残废,为他的白月光让路。
如今要我生不如死,要我一辈子都活在他的囚禁下。
要我活在谎言里,要我一辈子都成为笑话。
既然如此,一报还一报。
这是我祝贺他和时安新婚的礼物。
彼得医生翻了翻检查报告,“薛耳小姐,你的伤口依照国内技术应该早就可以治疗的,怎么会拖到现在?”
我愣了一下。
心脏难以避免地抽疼。
高一那年在经历车祸之后,是我最绝望的时候。
因为失去听力,我与最热爱的音乐擦肩而过。
也没有办法成为妈妈临走前最希望成为的钢琴师。
明明那个时候,我差一点点就可以成为妈妈老师的学生了。
明明,宴知行,最知道的。
可是他为了要让时安吃醋,骗我这辈子都只能戴助听器。
我苦笑一声,没说话。
手术风险不大,我很快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原来只需要三个小时。
我就可以亲耳听到声音。
可是,他却迟迟拖了八年。
我刚打开手机,就看见宴知行的信息猛然冲进了我和他的对话框。
声声,你去哪里了?
我查了你的信息,为什么在车祸之前就注销了身份。
你在哪里?
声声,我错了,我不该听信时安的话让她替你结婚的,你回来好吗?
我们的婚礼继续。
我和时安两个人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从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的。
你相信我,好吗?
声声。
说的真好听啊。
可是明明两次车祸是他亲手策划,婚礼换人也是他的主意。
我看着消息越来越恶心,索性将电话卡直接拔出来扔进垃圾桶。
从此之后,我和宴知行。
桥归桥,路归路。
再无瓜葛。
闺蜜夏桑冲进房间,将我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
然后把助听器狠狠砸进垃圾桶里,像个小孩子抱着我嚎啕大哭,“你终于想清楚要离开宴知行和时安那两个贱人了,以后我来养你。”
我看着她心疼自己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替她擦去眼泪,“好了好了,我这已经不是好了吗?”
“之前是我被虚假的爱意蒙在鼓里,现在把自己弄成副样子,也算是狠狠吃了个教训。
如今我也不打算再和他纠缠了,借车祸离开,挺好的。”
自那之后,我开始从头学习钢琴。
和桑桑聊天的时候,时不时能听到宴知行的消息:他成功成为了宴家的掌事人,在港圈成为叱咤风云的头号人物。
他没有和时家大小姐联姻,不仅直接将时家搞破产,还说薛家那个聋子是自己的妻子。
他不停地安排人去国内国外寻找一个叫薛声声的聋人女孩,持续了十一个月。
可是今天,有关于宴知行的所有消息都没有了。
就好像这个人都消失不见了一样。
我应该是要高兴的,可心中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他不会在哪个地方拉了坨大的等着我吧?
桑桑看出我的担忧,大手一挥揽过我的肩膀,“走走走,去摸摸男人放松一下呗。”
还没走到酒吧门口,就看见一个双手被折断的乞丐乞讨。
我走上前去,刚想掏出钱扔进她面前的小碗里。
却看清了那个满身脏污的乞丐的面容。
是时安。
她看清我的一瞬间,双目骤缩,满是惊恐和害怕。
猛然冲上来用残肢抱着我的大腿痛哭“声声!声声你救救我吧!我错了我罪该万死!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让我去死吧!”我愣了一下,想向后退。
可时安看向了我身后,惊恐越来越深,将我死死钉在原地。
甚至全身都忍不住颤抖。
于是,我转身。
呼吸停滞。
不远处,酒吧灯光光影轮换。
将宴知行落在我身上阴沉的目光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