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侯蕴李怀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的宰辅马甲藏不住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三金口服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侯蕴总感觉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但是仔细听呢,却什么也听不见,但是走着走着,那个声音又会出现,声音或大或小的。她便在侯府的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想看看这个声音到底在搞什么鬼。夜晚的侯府里面,寂静的吓人,特别是她还被这个声音引到了一个已经没人住的院子里来,里面荒草丛生,没有半点人气,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吹在身上,一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里早就没人住了,夏侯蕴拿着灯笼看一步走一步,感觉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在一口枯井的旁边,脑子里的声音及彻底的炸出来了。“宿主你好,我是0304号系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夏侯蕴一阵的无语,道:“上次你让我帮助李怀成为皇帝,我已经完成了任务,为什么我还没有回家。而且还穿越到了四年后,你要不要...
《重生后,我的宰辅马甲藏不住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夏侯蕴总感觉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但是仔细听呢,却什么也听不见,但是走着走着,那个声音又会出现,声音或大或小的。
她便在侯府的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想看看这个声音到底在搞什么鬼。
夜晚的侯府里面,寂静的吓人,特别是她还被这个声音引到了一个已经没人住的院子里来,里面荒草丛生,没有半点人气,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吹在身上,一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里早就没人住了,夏侯蕴拿着灯笼看一步走一步,感觉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在一口枯井的旁边,脑子里的声音及彻底的炸出来了。
“宿主你好,我是0304号系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夏侯蕴一阵的无语,道:“上次你让我帮助李怀成为皇帝,我已经完成了任务,为什么我还没有回家。而且还穿越到了四年后,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
“抱歉宿主,你死的太突然了,就算完成了任务,我们也来不及把你送回去,鉴于你完成了任务,我们系统中心也竭力的救助你,让你没有被任务世界抹杀,也是因为救助你的原因,我们系统中心才会紊乱,导致到现在才联系上宿主你。”
“行啊,我原谅你们了,”夏侯蕴淡然道,“所以你们什么时候把我送回去?”
“额......现在还不能,因为你还没有完成系统中心分配给你的任务。”
夏侯蕴:?
“因为你现在是林蕴而不是夏侯蕴,所以就算你完成了之前的任务,也不能成为送你回去的理由。”
“什么意思?”
“你现在作为林蕴,系统中心重新分配给你了第二个任务,就是把李怀拉下皇位。”
夏侯蕴差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前你们让我把李怀扶上皇位,现在你让我把他拉下来,很好玩吗?你们这个任务这么随意的吗?”
“在系统记录中李怀的人生轨迹确实是如此的,只不过碰巧都被宿主你给碰上了,就算没有宿主你,也会有别的人要完成这个任务的。”还没等夏侯蕴回答,系统又说话了,“宿主要是想回去,就必须完成这个任务,如果任务失败将会被双重世界抹杀,所以请宿主重视任务。”
夏侯蕴冷眼看着面前的茂盛的杂草,被阴风吹的簌簌作响,听起来仿佛夜晚哭泣的婴儿,让人不寒而栗。
“行啊,那你引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系统中心给予宿主的补偿,这里是林鉴河的钱窖。”
“林鉴河的钱窖?为什么要带我来钱窖?”夏侯蕴疑惑的问道。
“抱歉宿主,其他的就无可奉告了。”说完夏侯蕴脑子里那种嗡嗡的声音就像一阵风一般的消散了。
她蹲下身子,一只手拿着灯笼放在眼前,一只手拨开面前的杂草,什么也没有,然后又走了几步,左看右看,还是什么也没有,正皱着眉头想着钱窖到底在哪里,就隐约听到了脚步声。
她赶忙把手里的灯笼给灭了,快步躲到了一块假山的后面,定眼看着微弱的烛光渐渐的明晰,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夏侯蕴明知道自己的位置很安全的,但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看清了来人,就是林鉴河本人。夏侯蕴也心中庆幸,既然这样也不用自己费心去找钱窖了。
林鉴河拿着一个微弱的灯烛,只能勉强看清人脸,他走很缓慢但是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准确,似乎是走了千百遍了一般,走到了刚才夏侯蕴站的枯井的旁边就停了下来,然后又向四处张望了一下才把手里的烛火放在平地之上,然后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夏侯蕴眯着眼凝神看着林鉴河的动作,正在思考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就发现他突然站起身来盯着夏侯蕴这边的方向,仿佛和夏侯蕴在黑暗中视线对上了一般。
夏侯蕴一顿,心跳扑通扑通的猛烈跳动,手中的灯笼柄都快要拿不住了,她感觉到背后一阵阴冷,原来是自己背后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被风一吹,冷到心里去了。
她看着林鉴河拿起地上微弱的烛火,缓步的往她这边来,除了能听见风吹杂草的声音,还可以听见杂草摩挲着鞋子的沙沙声。
夏侯蕴紧蹙眉头,一边想着到底是怎么被林鉴河发现的,一边思索着现在这个情形要怎么逃脱,脑子里乱乱的,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上的肌肤滑下,痒痒的。
就在林鉴河离她还有十步之远的时候,夏侯蕴都准备拔腿就跑了,反正现在天黑看不清自己的脸,自己跑回房间,也不一定会有人知道。但林鉴河就像被定住了一般,风吹的烛火摇晃,连带着脸上的影子也摇晃。
夏侯蕴突然明白了,原来林鉴河并没有发现自己,他走去的是在夏侯蕴斜右方的另一个假山,她正松了一口气,就你看见她斜右方的那个假山里突然窜出来了个人,穿着黑色夜行衣,脸上带着黑布,再加上天黑,根本看不清这个人长什么样。
林鉴河也被吓一跳,手里的烛火差点都甩出去了,那个人嗖得一下翻墙而出,钻进了黑夜里,无踪无迹。他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冲出了院子也不见了。
看到人都走了,夏侯蕴才滑坐下来,靠在假山上,先是用手擦了擦已经被风吹干的汗迹,有点痒。冷静才开始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有大半夜的来看钱窖的,总不至于突然想看看自己的存款的吧,这个钱窖里面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有那个黑衣人,又是什么来历呢?对林鉴河的钱窖也感兴趣?
想到这里,她突然福至心灵,撑着假山艰难的站起身来,然后走到枯井的旁边,学着林鉴河样子在地上摸索着,摸着摸着定眼一看是根绳子,虽然有点磨损但是不算破旧,应该不是废弃在这个院子里的绳子,要不然就不只是磨损这么点的“小伤”。
所以刚才林鉴河要找的就是这根绳子,夏侯蕴拿着那根绳子怼在眼前,怎么看都是根普通的绳子,她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往枯井的位置更近了一些,低头向井中望了望,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夏侯蕴握紧了手里的绳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非下井不可了,林鉴河已经知道有人发现了他的钱窖,不管什么东西肯定都是要尽快的转移,现在不下去,恐怕就要错失机会了。
夏侯蕴突然感觉胸口又痛了起来,以为是那个病又来了,才发现根本不是。
她以为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对于在这个时代的生命的轻贱早就习以为常,自以为心若顽石,可终究人非草木。
苦笑道:“还是要感谢周大人救了我,只是有皇帝的手谕,你是怎么救下的我?”夏侯蕴只记得周珩像神明一样从天而降,大致听见自己死不了,就什么也不管的倒下了。
“丹书铁券,”周珩稀松平常的似乎在说什么一个平常玩意。
夏侯蕴心中一惊,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丹书铁券应该是大历朝的开国皇帝赐给周珩祖父的,周珩的祖上武将居多,直到他父亲那一代才开始向文官的方向发展,毕竟出于和平的时代,文官的地位自然是要比武官的地位要高,周珩的父亲也是身居翰林,官拜宰相,就算是后来被贬职,连带着周珩一家都被贬到岭南一带也没把丹书铁券拿出来过。
丹书铁券现世,无论多重的罪都可免于一死,同样,因为这个东西的作用如此的巨大,所以只可用一次。
夏侯蕴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张开嘴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低着头再次道谢,虽然她很为周珩感到不值,但是也实在说不出口,“你为什么要这么重要的东西来救我,真是浪费。”
周珩看着她像花缺水一般蔫了的样子,觉得好笑道:“现在可以喝药了吗?都要凉了,你要是还想知道什么,喝完了药,再问也不迟。”
确实是要喝药,林蕴身体自带的这个病,就跟个“铁手指”一样,人家的金手指时不时的出现帮助主角度过难关,这个铁手指时不时的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给自己致命一击!
她接过周珩手里的碗,一口气就闷了下去,总是喝,倒也不觉得苦了,可是周珩就像把她当小孩一样,非要把一个杏脯送到她的嘴边,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吃下,毕竟不吃白不吃。
她就这样在周珩的府中住下,后来也听说了关于刘平和林鉴河的事情,原来是当初刘平没钱给自己的妻子安葬,只好去找自己的老友林鉴河去借钱,似乎是无意重发现了林鉴河贪污一事,林鉴河为了隐瞒下此事,就伪造了一个账本让一个乞丐送到了刘平的家中,也就成为了刘平定罪的一大证据了,至于刘平为什么要替林鉴河顶罪,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个乞丐曾经受到刘平的帮助,就算是冒死也要帮刘平洗清冤屈,也算是善因结善果,刘平得到平反,林鉴河因为贪污,陷害忠臣被处以满门抄斩,整个侯府也只有夏侯蕴活了下来。
她这些天都在周珩的府中玩玩花草,吃吃喝喝,可能是周珩吩咐过的缘故,他府中的人对她恭恭敬敬,生怕她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在侯府的生活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她还记的自己的目标是回家。
月色笼罩大地,夏侯蕴百无聊赖的逗弄着花草,心中却是在想下一步要干什么,她非常了解李怀,在皇宫尔虞我诈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没有几个是良善之人,而小时候的李怀更是格外的深沉,当初自己的是站在他的一边,觉得是个好处,毕竟腹黑一点倒是更适合做个皇帝,现在目标反过来,可就真是不好对付。
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暖传来过来,夏侯蕴回头一看是周珩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这么一披,真感觉有点冷,道:“确实有点冷,周珩,你倒是比以前会照顾人了。”
周珩扶着衣服的手一顿,夏侯蕴的眼中带笑,明亮清澈如湖水,那笑容和四年前一模一样,一样的笑进了他的心中,任凭他怎么的克己复礼,还是像魔咒一般的萦绕在他的心头。
“怎么不假装了?”
夏侯蕴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没有回答周珩的问题,语气轻快:“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毕竟这样的事情也太神奇了,没几个人会相信的吧,居然被你给发现了。”
周珩笑道:“你可能有一些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喜欢思考的时候扣桌子,还有你假扮男人惯了,连坐姿都与其他的女子不同......”
上辈子,她为了帮助李怀就女扮男装去考科举,最后成为了一众皇子的老师,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才和李怀建立了联系,一边拉拢其他的朝臣一边教导李怀怎么成为一个皇帝。
男扮女装习惯之后,男子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大家都觉得自己失忆了,连女子的礼仪都忘了,也没人提醒她,也让周珩钻了空子。但是夏侯蕴越听越觉得奇怪,周珩说了一连串的自己暴露的点,可是重生回来之后,自己和他也没见过几次,这么仔细的点,他怎么会知道?
思索一番,便道:“刘荟,她是你的人?”这样一想,倒是什么都通了,毕竟当初刘荟没有跟着刘平一起连坐,可是受到了周珩的帮助。
周珩没有否认,“我只是告诉她,她父亲的死可能和林鉴河有关,后来林鉴河把她接到侯府去,正好当时我很怀疑的你身份,所以就拜托她帮我观察你的一言一行,后来我才确定你的身份。”
夏侯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皱眉道:“既然你们都怀疑刘平的死有问题,为什么还要给刘平判......”说到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刘平也是功臣的一员,死亡早就是定局。
她还是不得不感概一句,李怀越来越像个皇帝了,不对,他本就是皇帝。玩的一手好帝王术,除去刘平再帮他平反,既不至于寒了那些忠臣的心,也不动声色的除掉了自己的想要除掉的人。人们提起来只会咒骂林鉴河的卑鄙无耻,感恩皇帝的明察秋毫。
夏侯蕴打趣道:“周珩,你还真是没怎么变化,看着比谁都冷漠,结果比谁都要热心,刘荟是你救下来的吧,怪不得人家对你倾心。”
“你弄错了,她有倾慕之人,并不是我。”
她看着周珩急忙解释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好好好,不是你,急什么?”
周珩又接着说:“刘荟也不算是我救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陛下并非决心对刘平一家赶尽杀绝,要不然我也救不下她。”
也是,连周珩他都知道刘平有冤屈,李怀他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正好需要这么个幌子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给刘荟一线生机可能是他内心的一点愧疚吧。
“那刘荟现在怎么样了?”
“陛下平反了刘平的冤屈,刘荟也有良民的身份,她现在似乎是在考女官。”
对啊!自己也可以考女官,这样离官场的中心更近,也更有利于自己的谋划。一想到这里,夏侯蕴立马就说出来自己的想法:“我也要考女官!”
“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那你明天就帮我去买女官考试的书籍,我现在也没地方住了,当初我可是收留过你,现在你发达了,我落魄了,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周珩边把她推入房中边道:“我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要的东西我会帮你买回来,你不用担心,只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快些休息吧,你的身体可不好。”
她刚准备吐槽他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就看见他在月光下对她粲然一笑,周围的花顿时失去了颜色,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笔直修长的身姿恍若神明。
当初先帝的权利被张皇后架空,周珩的父亲指责她,后宫干政,便被张皇后记恨,后来一家子都被贬往岭南,不仅如此还暗中派人对他们一家赶尽杀绝,夏侯蕴当初救他是看中了周珩的才能,觉得是个可以用的人才,外加上可以利用周珩对张皇后的仇恨,不怕他会倒戈。
对于救周珩这件事情,算计利用绝对是大过善良和同情。按照周珩的头脑,他不会想不明白,但他还是给了自己三个承诺,当初用掉了一个,就像周珩所说还剩两个,这也是为什么愿意告诉周珩她就是夏侯蕴,没有了侯府的帮衬,现在她需要一个帮手,而周珩就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明明自己做了最正确的选择,可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等到夏侯蕴迷迷糊糊的再次睁开眼,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她麻木的洗漱着,婢女一直跟在她的身旁,忙忙碌碌。等到夏侯蕴思绪逐渐的清明起来,才发现旁边的婢女脸上带着些许焦灼,但是什么也不说。
“小鹃,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先去做吧,不用管我的。”
小鹃手里拢着准备给夏侯蕴穿的衣服,道:“不是的,林小姐,”话说到一半,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似乎是做了什么艰难的抉择,“是大人,还在等你吃早膳呢。”
夏侯蕴茫然的转身也看向窗外,现在吃早饭,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不是吧,他一直在等我?”
小鹃努力的点了点头,控诉一般的语气,“是的,大人一直在等你,饭菜都热了几回了,可是你还不起床,大人也不让我们喊醒你,只是一个人在哪里干等着,可是,可是......”
小鹃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可是来,夏侯蕴拿过她手里的衣服,道:“好好好,我赶紧的穿好衣服,马上就去吃饭,你别急。”
小鹃嘟着嘴巴,点了点头,似乎又觉得有点不妥,忙急色道:“我,我不是在说你的不是,大人对我们下人那是极好的,我们看了也心疼的。”
“无妨。”夏侯蕴在小鹃的帮助下很快的就穿好了衣服,梳好了发髻。
小鹃的年纪尚小,却心灵手巧,各种发髻的样式顺手拈来,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样子,总是让她想到夏寻真,夏寻真从前也是爱美的姑娘,各种流行的发髻她都喜欢,可是现在连最朴素的发饰都不再戴了。
夏侯蕴还没走到客堂,就大致看清了两人的身形,周珩身材修长,穿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起,背对着夏侯蕴负手而立,看不见脸,旁边坐在椅子上的妙龄女子就是夏寻真,穿着青莲色的女官服,明明是最无攻击性的小圆脸,但奈何表情严肃,不怒自威。
等到走近了,她才注意到周珩的衣服并不是纯白的,上面还点缀着小小的梅花,只有走近了才看的真切。
听到脚步声,周珩和夏寻真一齐转过头来,看向夏侯蕴,夏寻真最先开始说话,道:“林小姐,打扰了,我们奉旨搜查,还请见谅。”周珩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夏寻真的旁边,静静的看着。
夏侯蕴微笑着,“那是自然的,只是家父昨日受寒,不方便出来待客,也请两位大见谅了。”夏寻真笑说无事,周珩也淡淡的点了点头。
三人的气氛一片祥和,夏侯蕴和夏寻真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般的谈笑风生,似乎都对禁军搜查漠不关心,周珩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站在旁边看着禁军们进进出出,这些禁军士兵都穿着便衣,毕竟搜查全京城官员的家,很可能会造成京城老百姓的恐慌。
一个应该是禁军中职位最高的的人走到周珩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夏侯蕴虽然听不见,但是看到他对着周珩摇了摇头。
所以就是什么也没搜查出来。
夏侯蕴走到周珩的身边,笑道:“周大人可是搜出来了什么?家父虽然和刘平大人是故交,但是早就疏远,那个钱财的藏匿地点应该是不在侯府了。”
周珩眼睛的瞳孔极淡,就像深山里的谭水,波澜不惊,仿佛可以从眼睛里透露出股股森寒,一直渗透到面前人的心底去,“并未,请林小姐代我们向林大人问好,叨扰了。”说完就领着士兵们往外面走。
她正想着,难道账本不是被他们两个人拿走的?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账本,怎么可能不知道钱窖的位置?那账本到底是被谁拿走了呢?不过她也来不及考虑其他的了,至少当前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夏侯蕴正准备松一口气,送他们出去,旁边的夏寻真发话了,“慢着,后院不是还没检查的吗?”然后转身看向夏侯蕴道:“抱歉了,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不敢有半点的马虎,林小姐行个方便了。”
过了半晌,夏侯蕴才缓缓的开口,语气平和道:“那是自然的,两位大人的难处,小女子也是理解的,只是......”她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那个院子早就废弃了,父亲也不喜我们去那个地方,可否让我请示一下父亲,不会耽误两位大人的时间。”
看着夏侯蕴为难的样子,仿佛众人不同意的话,眼角的泪珠就会当众滑下,真是我见犹怜。周珩看着夏侯蕴落泪的样子,一时愣了神,随即在心中苦笑,但面上却丝毫的不显现,道:“那就麻烦林小姐了。”
还没等夏侯蕴转身,夏寻真又开口了,“周大人,你怕不是没搞清楚情况,就算林大人不允许,难道我们就不搜了吗?之前也不是没有人跪在你的面前求你不要搜查,怎么今天就大发慈悲了呢?”
周珩微皱眉,冷眼看向夏寻真,而夏寻真还是面带微笑的直视周珩的目光,半点肯退让。
“今天,你们要是想去后院,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鉴河被婢女扶着出来了,“老夫跟着陛下打天下,当初夏侯蕴政变,是老夫生死相随的跟在陛下的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又苦劳,你们岂敢!”
周珩和夏寻真恭敬的对林鉴河行了一礼,强硬中带着微不足道的恭敬的女声传到了林鉴河的耳中,“林大人,你说笑了,你可是陛下极其器重的老臣了,我们怎敢对你不敬。”
“哼,”林鉴河对着夏寻真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完全是瞧不上她的模样,“夏寻真,做人还是收敛点好,你师傅的死可就是前车之鉴。”
周围的人顿时屏气凝神,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因为夏寻真的师傅就是夏侯蕴,而夏侯蕴自从政变失败,身死之后,就几乎没人再提这个名字,而今天这个事情又被揭了出来。
一声哈哈大笑把众人从愣神中拉了出来,夏寻真还是万年不变的微笑,道:“林大人说的是,我都快忘记了我的师傅是谁了,谁不知道我的师傅是大历朝最嚣张的人,可不会给任何人的面子。”说完纤手上抬,四指微微弯曲,周围的士兵立马无视林鉴河,径直往后院走去。
一个士兵唏嘘道:“你说这林大人是干什么?好好当个闲散侯爷不成吗?谁不知道夏大人最忌讳别人在她的面前提夏......那谁了。”
“是啊,这侯爷也是老糊涂了,也难怪陛下不喜他,天天提这前尘往事的,再好的功劳也经不起这么消磨呀,连我们都看的清的事情,唉......”
“别说了,别说了,赶紧的办正事吧。”
夏侯蕴跟着众人来到了那处荒芜院子的门口,不动声色的往枯井那边扫视了一下,荒草还是熟悉的荒草,枯井也还是熟悉的枯井,只是放在地上的那根绳子不见了踪影。
经过一番严密的搜查,士兵来报告的时,还是摇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夏寻真点头让那士兵退下,然后径直的向那口枯井走去。
每一步都伴随着靴子摩擦杂草的窸窣声,夏侯蕴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些,凝神注视夏寻真离枯井越来越近。
就算账本不在夏寻真的身上,那么大笔的钱被发现,也和账本被发现无疑,一个侯爷拥有富可敌国的财产,那又该怎么解释呢?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的。
似乎怎么样都是死局。
夏侯蕴克制住心中的震动,看着夏寻真探头往井下望,由于树荫的遮蔽,看不清她的神色,不自觉的微一皱眉,克制着步伐,尽量平缓的走向枯井处。
顺着夏寻真的视线也往下望去,不再昏暗的井口,入眼的是一堆黄土,直接把井口堵的死死的。
“夏大人,这里的井曾经死过几个丫鬟,所以就把堵起来了。”
众人只见林小姐和夏大人如闺中好友一般的亲密耳语,只是众人奇怪的是,夏大人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和熙春风一般的微笑,而林小姐则是面色顿时惨白,众人都以为是夏大人发现了什么,可最后还是一无所得离开了侯府。
等到绿叶走到房间就看见小姐,眉头紧蹙,便走道跟前询问:“小姐,可是事情没办妥?”
“没有,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那么短的时间让你把井口给堵住,也是难为你了。”
“还好小姐拖住了他们一会,差一点就来不及了呢,”绿叶看小姐事情解决l,面上却没半点喜悦便开口问道:“小姐,可以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夏侯蕴深深的叹了口气,确实是更棘手的事情,好消息是自己知道账本的下落了,坏消息是账本在夏寻真的手里。
周珩和夏侯蕴走后,刘荟就一个人喝着小酒,吃着盘子里的花生米,扫到了夏侯蕴桌面上散落的一大堆花生米,心中无语,真是我请客,所以钱不是自己花是吧。
当初在青楼里都是要陪客人喝酒的,所以酒量也锻炼了起来,喝了那么多壶的酒,倒还没有醉的不成样子,从二楼的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状况,天色渐渐的暗淡,有的店门前已经升起了灯笼,但是这个酒楼似乎是个世外桃源,昼夜不息,丝毫没有白天夜晚之分。
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一转身就注意到了下面呆呆的坐着的人,在她来的时候就在哪里坐着了,现在天都黑了,他还是呆呆的坐在哪里,刘荟是看着他从开始的局促不安到现在的寂静无声。
可能真的太无聊了,干脆直接用右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直直的盯着下面的那个人,评价起那个人来,长的倒是蛮好看的,就是穿的寒酸了些,看着他站起来身,嗯,身材也不错。
“这位客官,现在天色已晚,可是要住店?”店老板早就注意到了他,点了几个菜一坐就是一下午,菜是没动一口,人就这样坐着也是没动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那人似乎大梦初醒一般,赶忙站了起来,先是给店主人拱手行礼,才开口道:“在下,在下,囊中羞涩。对,饭菜钱我马上付给你。”说完从自己的包裹里掏出来几个碎银递给了店老板。
店老板接过他手里的银子,道:“饭菜冷了,可要给客官热一下?大晚上的吃冷的可是不好的。”
闻轩微笑着向店老板致谢。
刘荟见过太多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这样直白的承认自己囊中羞涩的人还真是不常见,也是个稀奇的事情。
闻轩坐下,皱眉看外面已经华灯初上,无奈的想着今天晚上的住所,直到一阵轻快却缓慢的的脚步声入了自己的耳朵,不自觉的抬头看向脚步声的声源,只看见一个相貌艳丽的的女子微笑着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个白玉酒杯,白皙的指尖捻着,似掉非掉,轻盈的衣袂随着步伐舞动。
直到那个女子在他的对面坐下,才发觉自己这样盯着女子的行为是多么的冒失,局促不安的站起来给刘荟赔礼,道:“见谅了,姑娘,在下不是有意冒犯。”
长的确实好看,就是看样子古板的很,刘荟摆了摆手,然后轻轻的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道:“无妨,我长得好看,你喜欢看也是正常,人是不能压制自己的天性的。”
闻轩顿时哑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刘荟也没管面前的人是不是尴尬,又继续说道:“哦,你别误会,我说的是爱美的天性,就像我也喜欢看你一般,因为你长的很好看。”
“多,多谢。”沉默了半晌,闻轩的嘴巴里也只憋出了多谢两个字。
“你怎么可怜兮兮的在这里等人等了一下午?”刘荟无聊的搭话道,她现在不想回家,反正家里就她也个人。
闻轩不知道对一个陌生女子说这些合不合适,最终还是无奈的坐了下来,道:“我是来参加科举的,我今日本是想请舅舅吃饭,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荟心中了然,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这声“舅舅”恐怕也是远到天边去了,有些参加科举的考生,会在提前几个月来到住在京城的亲戚家住上一段时间进行科举的备考,恐怕这个人是吃了闭门羹了。
“你所谓的舅舅没有收留你,你现在也穷的连住宿的钱都没有了,是吗?”
虽然刘荟说的是事实,但是这样的事情被这么直白的方式说出来,闻轩还是挺难为情的,但也对着刘荟尴尬的点了点头。
“行啊,我知道了,那你跟我回去吧,住在我的府中,我正好缺一个教书的先生,我会给你付钱,怎么样?”
虽然闻轩知道面前的女子和其他的女子的行为方式不太一样,但是没想到这么的豪放,这样的话要是被有心人给听去了,女子的声誉定然是毁了的。
他赶忙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道:“我知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对你们女子的声誉不好的。”
刘荟懒得再和他说废话,牵住他的手就往外拉,闻轩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家乡的女子看到男子唯恐避之不及,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京城的女子都是这样的,是自己过于迂腐了。
店小二端着热乎的菜往这边来,没看见刚才坐在这里的闻轩,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的往门外看,自己也一头雾水的跟着他们一起看,只见闻轩脸憋的通红,手被一个女子握在手里,一副被欺负的良家妇女的模样,反而旁边的女子满不在乎。
一转眼,他看清了那个女子的模样,感觉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谁不知道刘平的女儿是个妓女,虽然刘平的事情被平反了,但是这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改变不了。
店小二正收着桌子上的饭菜,手动着眼睛还不忘记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只见刚才还在拉扯的人突然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对他道:“兄台,可看见了我的包裹?刚才走的急,没来得及拿走。”
他赶忙放下手里的碗筷,拿过另一条板凳上的包裹递给闻轩,道:“客官,这个可是你的?您检查看看,我刚一直在这里该是没少东西的。”
闻轩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包裹,里面都是自己带来的几本书,没有多少银两,也都是齐全的,他突然感觉到胳膊上被顶了一下,原来是店小二凑到他的跟前,语气里尽带戏谑,道:“看你是个穷小子,没想到艳福不浅呐。”
“什么?”闻轩一头雾水的看着挤眉弄眼的店小二,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那位——”店小二抬了抬下巴,指的方向就是刘荟站的位置,“可是个有名的花娘,人家的老爹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也就别嫌弃人家花娘的身份了嘛,就从了人家吧。”
店小二还在劝慰着,以为闻轩就是看不上刘荟曾经是个花娘,但是闻轩却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呆在了原地,但他不是嫌弃刘荟的花娘身份,他只是没想到性格如此豪爽的女子竟然有这么一段往事。
他打断了店小二的絮絮叨叨,皱眉道:“兄台,我觉得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莫要再让人家难堪。”说完就抱着自己的包裹跑回来刘荟的方向,留店小二呆呆的站在原地。
刘荟双臂抱着胳膊,笑着看着跑向她的闻轩,道:“这几本破书丢了就丢了,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可以了。”
“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是省着点用的好。”
当然不是大风刮来的,是自己的父亲的命换来的,人死了,不管怎么样补偿还是要有的,但是这个刘荟永远都不会说。
“我的钱,我想怎么话就怎么花,只要我高兴,就是撒在地上,我也愿意。”话锋一转,“话说,你怎么就同你和我走了?”她开始看着他的样子是誓死不从的样子,没想到他自己又跑回来了。
“就像你说的,我没有地方住,不如去给你当教书先生。”闻轩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能够放弃当花娘要自己给她当教书先生,定然是想要改变自己,他也没准备真的要她的钱,毕竟出来当花娘了,积蓄一定很少,当然他脑子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刘荟是无从知晓的。
可是等到他看到刘荟的家是个巨大的宅子的时候,他严重的怀疑店小二是不是在戏弄他,等到他跟着刘荟走进这个宅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么大的宅子里居然一个下人也没有。
周围寂静的吓人,没有烛火,只有一间间没有人居住的厢房,他们穿过了走廊,还好今晚的月亮很耀眼,就算没有烛火,路还是看的清的。
刘荟打开了一个房门,自己先进去点燃了烛火,闻轩也跟着她进去,有了烛火的照耀,那看清楚了这个房间,一看就是好久就没人住了,但是他也不嫌弃,自己本来都要露宿街头的,现在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是万幸了,还有什么嫌弃的呢。
“这里确实是有点简陋,我待会给你拿被子来,你先将就一晚上,明天我再去给你制备东西,”
闻轩刚想说话就被刘荟给打断了,只见面前的人毫无形象的在他的面前打了哈欠,声音都带着困倦,道:“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也睡吧,我明天还要温书,你应该也是吧。”
虽然有很多的问题,但是话都被堵在了嘴边,面前的人也是困的眼角都挂上了泪珠,也很好作罢,对着刘荟点了点头。
一夜好梦,刘荟不管多晚睡,都是早早的起床,但是似乎有人比她起的更早。
刘荟早就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洗漱完毕,然后自己做饭,只不过今天要做是两个人的量罢了,做的就是最简单的粥,两人糊弄了早饭,就开始各自的学习,一个要考女官,一个要考科举。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丑!
她还没开始讲话,小鹃就抢先一步,气的面颊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说的是她,“就是丑,我们周大人也喜欢,怎么了?你喜欢我们周大人,可是我们周大人可看不上你!”
夏侯蕴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大众,最后克制住了自己,要是加上了自己,还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呢,她还记的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懒得再吵,就拉着小鹃的胳膊,劝慰道:“算了,咱们还是赶紧的买书吧,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回去多复习复习呢,你说是吧。”
小鹃顶着吵的面红耳赤的脸,嘟囔道:“好吧,我就是看不过你被被人欺负,那丢的可是我们大人的脸呢!”
夏侯蕴尴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来还是自己自做多情了......
那女子也觉得和一个婢女在大街上吵吵闹闹的有失身份,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瞪了夏侯蕴一眼,走的时候还把那《女官状元文集》给全部买走了,最后还是书店老板点头哈腰的把她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毕竟是做生意的,那个顾客也不能得罪,那书店老板走到夏侯蕴的跟前,堆笑道:“这位小姐,你也消消气,大家都是考女官的,以后难免做同僚的,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考女官的?”
“不是我吹,我祖上也是出现过易学大师,”那老板一脸自豪,但是话锋一转,“虽然到我这一代落败了,但是我也学到了些皮毛,你一看啊就是做官的料!别不信啊。”
“信啊,怎么不信,”管他是真是假,话好听就行,“既然你说我是做官的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刚才那本《女官状元文集》可还有?”
“有有有,怎么可能没有,多着呢,小姐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里面给你找。那边有个凳子,可别累着了!”
夏侯蕴就在那个凳子上坐了下来,等着那个老板给自己找书,这个店生意真是极好,书板上的每一堆书都卖出去过,除了那一本《女官状元文集》,似乎还有一本买的也很畅销,她好奇的走了过去。
刚准备拿起来看看,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名,手指就顿在了半空,书的名字叫《大历第一女宰相夏侯蕴》
“小姐,你要的书我给你找来了,你手上的这本啊,买的也是好的很呢。”店老板把《女官状元文集》递到夏侯蕴的手里。
“这本书还有人买?”她还是知道自己的风评的,大逆不道,乱臣贼子,这样词在她的身上屡见不鲜。
“你别说,买的人还真不少呢,特别是你们这些考女官的买的最多,怎么说呢,人家也是女官的祖师爷。”
她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那本书,最终还是没拿起来,但是店主热情的把那本书塞到夏侯蕴的手里,道:“小姐,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好了,就当是小店的赠礼,还望小姐以后买书,想起我们小店的好。”
小鹃主动的接过夏侯蕴手里书,然后跟着她一起回家去。
夏侯蕴坐在板凳上,专心的看着面前的书,这本《女官状元文集》里面的内容确实很详细,女考正式开始是在景龙三年,现在是景龙九年,每两年考一次,算到现在也只考过三次,所以这本书也不算厚。
她翻了翻,里面都是三年来的女考试题,那些状元的文墨都收录在内,每个人的文章都各有特色,但无疑都是优秀的,言辞犀利,针砭时弊,都是上乘之作,但是最让夏侯蕴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叫沈书因的——是景龙五年的女考状元。
别人的文章都是辞藻华丽,就算提到了人间疾苦也会不自觉的渡上一层朦胧感,让人看的不真切,而她的文章从细微处入手,别人希望影藏起来的,她就是要把那层朦胧感给撕碎,如果这是这样,那这能算是个纪实文章,算不得什么,最出彩的地方还是她的论述,针对前面提出的问题,一一给了解答,虽然都是当年的事情了,可以对现在的指导作用还是有的。
能写出来这样文章的人,绝对不是那些王公贵族。夏侯蕴一边想着一边翻找,想看看有没有关于那些状元的身世介绍,结果是没找到,不但没找到,她现在还很怀疑这个书是不是盗版的,因为里面的每一年的篇数都不一样。
虽然这本书叫状元文集,但是里面不仅收录了每年状元的文墨,还包括榜眼,探花的文章,景龙三年的夏侯蕴是知道,第一次的女官考试就是她自己主持的,来考试的女子还不是多,而且是初次的试水,录取的人数和质量都不算好,只有三个。
这里面收录的文章中,有当初夏侯蕴通过的三个人的文章,但是在景龙五年的只有沈书因一个人,而在景龙五年收录的文章只有两个人。也不知道编纂这本书的人是按照什么标准选录的,这里缺一篇,哪里缺两篇的。
夏侯蕴无语的吐槽着,趴在书案上,就不下心瞥到了放在旁边的另一本书——《大历朝第一女宰相夏侯蕴》,这个名字也是够让人吐槽的,特别是自己的名字放在上面,莫名的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
还没克服自己的羞耻感,考虑是不是要翻一翻这本书,思绪就被打断了,只看见周珩缓缓推开门,然后走了进来。
她总觉得周珩悠闲的不像话,仔细思考起来,自己的周围总是能出现他的身影,便道:“周大人每天倒是悠闲的很呐!”
等到周珩放在手里的碗筷,夏侯蕴才想起来自己到现在还没吃饭,便你拿起桌子上的碗筷,大快朵颐起来,突然思绪已转,想要拿那本书的手还没伸出去,就看见周珩拿起来那本书。
那种莫名的羞耻感达到了顶峰,但是面上不显,懒散的道:“怎么,是不是很崇拜第一女宰相?要不要我也给你买一本?”
“好啊,我确实很崇拜她,非常,非常,非常崇拜。”周珩用异常认真的神情回答着。
“咳咳咳!”夏侯蕴被周珩认真的表情给吓到了,嘴里的饭卡在喉口,不上不下,只能拼命的拍自己的胸口,才勉强的缓过来。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眼周珩道:“我真的替她感到高兴。”
周珩嘴角微勾,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像晚间的凉风般沁人心脾,“嗯。”
夏侯蕴边吃饭边道:“我女官考试的报名怎么样了?没意外吧?”
“可能有点意外,但是也不算意外”
夏侯蕴皱眉,不自觉的就把握着的筷子放了下来,道:“什么意外?”
“按照大历朝的传统来说,官宦家的子女参加科举都是不用参加复试的,但是......”周珩缓缓的开口解释。
一听到但是夏侯蕴就明白了个七八分,估计就是要参加复试,而原因她大致也可以推测出来,“我是不是不算官宦子女,因为林鉴河?”
周珩点了点头,道:“是的,但是不是不让你参加考试,只是多了一道复试罢了。”
“那复试的主考官是谁?”古代的考试主观性还是很强的,还是了解了主考官的文章喜好,到时候写文章也算是事半功倍了。
“张修远还有沈书因。”
听到张修远这个名字跟听到自己没考上没什么区别,但是听到后面的那个名字总感觉有一点熟悉,她翻开那本《女官状元文集》,果然就是那个景龙五年的女考状元。
她也就暂时不去考虑那个张修远了,问道:“你可了解沈书因这个人?”
周珩微微一顿,随机道:“不算了解,不过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能得到周珩的赞美,说明这个人确实是个人才,夏侯蕴心想。
“她确实是景龙五年的女考状元,现在官居御史中丞,是个寒门出身,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倒也真应了夏侯蕴的想法,这个人果然是个寒门,那复试虽然有张修远这个困难,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口。
周珩看着夏侯蕴思索的样子,道:“你可是在想张修远会为难于你?试卷都是要给男女官员一起审核,还有沈大人这一关,不必担心。”
夏侯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最重要的还是真才实学,那些什么暗箱操作都是后话了。
会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会试之前的复试只会近不会远,夏侯蕴就跟修炼似的,一日三餐就基本都在书房解决,不知不觉的之间,时间又到了晚上。
小鹃起床出恭,拿着个灯笼走在昏暗的走廊上,惊叹夏侯蕴的书房的烛火还亮着,她知道夏侯蕴是在准备女官考试,最近府中的人走书房周围,都会不自觉的放轻脚步声,生怕吵到书房里备考的人。
她抬头看看天,现在已经很晚了,估计是周大人不让夏侯蕴没日没夜的习书,她自己就偷偷的等人睡觉之后再爬起来习书。想到这,小鹃心中就充满了替周大人监督夏侯蕴的使命感。
她走到烛光微亮的书房门前,用手敲了敲门,小声道:“林小姐,大人说了,你不能习书太晚的。”过了半晌,没听到书房里有回答的声音,小鹃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又继续敲了敲门,声音却比之前更大了些,“林小姐,林小姐,你可是在里面?”
还是没人回答,小鹃从疑惑变成了担心,在夜晚的风中踌躇了半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最终还是决定打开书房的门。
“啊——”
周珩瞬间睁开了眼睛,迅速的从床上起来,短短的半秒,他的眼睛就清明的不似睡过觉一般,披上衣服就往外赶,他只感觉什么在流逝,非常的像抓住,非常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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