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杳杳余光的其他类型小说《锦鲤小婢女成了世子的掌上宠杳杳余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来点酸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们韦家如今无人在朝为官,无权无势,想要跟皇家硬争,争不过啊。倒是生父韦大郎还是惦念着自己的闺女,但四处搜寻也不见后,终究也灰了心肠。只是害怕皇室威严,并不敢表现出来,再怎么心里难过,也只能和老爹半夜偷偷抹泪。他有时会想起那日见过的杳杳小丫头。那孩子和失踪的闺女不同,像软软糯糯的小团子,看着就香香甜甜,让人想抱。正巧他还有个怀孕的妾室,这次若能得个女儿,他倒情愿像杳杳,或许会有福气些。听五六岁的侄子出口就要打死人,承明侯蓦地垂下眼,眉心压下的神色顿时凌厉起来。这样的孩子长大也是狼心狗肺。别说行儿受不了,就连他这个当大伯的都想动手了。此时此刻,谢亦行鸦青的睫羽落下阴影,眼底厉色吓人。看着对面不知悔改的小脸,他握紧拳头,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锦鲤小婢女成了世子的掌上宠杳杳余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他们韦家如今无人在朝为官,无权无势,想要跟皇家硬争,争不过啊。
倒是生父韦大郎还是惦念着自己的闺女,但四处搜寻也不见后,终究也灰了心肠。
只是害怕皇室威严,并不敢表现出来,再怎么心里难过,也只能和老爹半夜偷偷抹泪。
他有时会想起那日见过的杳杳小丫头。
那孩子和失踪的闺女不同,像软软糯糯的小团子,看着就香香甜甜,让人想抱。
正巧他还有个怀孕的妾室,这次若能得个女儿,他倒情愿像杳杳,或许会有福气些。
听五六岁的侄子出口就要打死人,承明侯蓦地垂下眼,眉心压下的神色顿时凌厉起来。
这样的孩子长大也是狼心狗肺。
别说行儿受不了,就连他这个当大伯的都想动手了。
此时此刻,谢亦行鸦青的睫羽落下阴影,眼底厉色吓人。
看着对面不知悔改的小脸,他握紧拳头,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要不是杳杳怕他弄脏衣服,他压根没机会说这句话。
耀武将视线从杳杳脸蛋上挪开,对上谢亦行那双漆黑的眸,耀武还没来得及开口,脸色骤然一白。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耀武敦实的身体突然一软。
谢老夫人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等众人聚神,耀武已经栽倒在地。
等到下人将他转过来,抬起笑脸,才发现他的嘴唇泛起青紫的黑。
“我的乖孙啊,你这是怎么了?”
谢老夫人惊慌地接过耀武,连忙抽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擦嘴。
只见他的嘴角不停溢出白色唾液,韦氏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看这样子,像是中毒了?
但她毕竟不是大夫,只能看个表象,于是她连忙差人去请府医过来,会见被迫中止。
所有人全都挤在临时为老夫人安排的小院里,小院略显拥挤,但只住两位老人的话倒是足够的。
韦氏倒是不觉得谢亦行安排的有什么问题,但老夫人见到这间院子,还是露出不悦的神色,阴阳怪气了一声,“侯府那么多间院子,有大有小,大郎媳妇儿这是故意捡了个不上不下地给我老婆子,也是费心了。”
韦氏懒得跟她狡辩。
反正不管她做什么,婆母都看她不顺眼。
不过老夫人这会儿也没功夫一直针对她,毕竟她宝贝孙子危在旦夕呢。
但府医两针下去,耀武灰白的小脸重新见了一点血色。
老夫人连忙追问:“我乖孙儿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府医摇头,“不是病,是中毒了。”
“中毒?”
听到“中毒”二字,老夫人先是微微张大了嘴,紧接着一双倒三角眼直接吊起,眼尾染上愤怒的红。
逼问的视线落在韦氏身上,开口就是谴责,“大郎媳妇儿,你不欢迎我们一家可以直说,没必要拿孩子的命威胁!耀武才五岁,他原本身体就不好,被你下这一回毒,又要少半条命!”
谢三郎的媳妇辛氏年纪最小,一听老夫人的话,眼泪哗啦啦落下,柔声细语道:“大嫂,耀武是我拼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孩子,你这么作践他,跟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看热闹的谢二郎夫妇跟着添油加醋,谢二郎先道:“大嫂,我从前一直以为你温良贤淑,没想到都是装的。”
谢二郎媳妇云氏连忙打断他的话,“你懂什么,大嫂这是给你们家下马威呢!”
承明侯听不下去了,先是斜了自己弟弟弟媳一眼,才看向自己母亲,“娘,我相信明澜的人品,这件事不是她做的。”
“柿子哥哥,杳杳好害怕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杳杳轻轻颤抖嘴唇,声音也止不住微微颤栗,隐约透出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但她不敢大哭,只敢掉小滴小滴的泪珠,肩膀抽动着,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谢亦行没料到杳杳会怕成这样,心疼的情绪瞬间填斥他的整个心房。
他垂下眼睫,盯着手背上滑落的几滴滚热的泪珠,瞬间被灼得浑身发疼,仿佛落下的不是泪,是熔岩,一下子烫进他心里。
他再次抬手,轻轻替她擦拭脸上的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把她抱在怀里,不敢想象,如果他这会儿没找到杳杳,田氏会对她做什么。
杳杳性格软,对谁都温和至极,肯定要吃亏。
因为杳杳的一句话,谢亦行内心对田氏的恨意又加重几分。
但在杳杳面前,他却没露出半分负面情绪,温柔地抱住她,薄唇挑着浅浅的弧度,“我们去看烟花。”
这一次,谢亦行小心谨慎,生怕两人再一次被人流冲散。
路过他刚踏足的高楼门面时,杳杳偶然瞥见一抹鲜亮色彩,立马揪了揪谢亦行的袖子,指向一个女人肩头扛着的小姑娘,“柿子哥哥,那个是韦姐姐吗?”
谢亦行暂时挪开视线,随意看了一眼,余光却落在她身后的花楼牌匾上,语气淡然,毫无半分波澜,“不是,你认错了。”
杳杳挠了挠下巴,又不死心地看了一眼。
想起韦玉徽今日穿得也是这个样式的衣服。
明明就是韦姐姐,柿子哥哥为什么说她认错了呢?
算了,反正柿子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杳杳收起好奇心,挪动自己的小短腿,跟着谢亦行欢欢喜喜地往城门处赶。
此时,花楼门牌前。
一粗犷妇人操着一口不地道的官腔跟老鸨拉扯,“我家这女娃子样貌好得很,要不是她弟弟病了,家里穷要买药,养几年嫁出去也能换一笔好礼钱呢!”
老鸨虽满意她肩上少女的容貌,但她还是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最多五两,能行就留下,不能就带走,我这会儿还得做生意,没空跟你饶舌。”
虽然钱数没达到妇人预期,但她也不想空手而归,立马答应下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等到妇人攥着五两银子上了一辆马车,与车里的男人抱怨:“我早看出那官家妇人不靠谱,说好给我们送好货,结果我在道上等了半晌连个影子都没瞧见,要不是半路遇到一丫头片子晕了过去,让我当场捡了个漏,卖去青楼换了五两银子,我们今晚就白出来了。”
男人接过银子,露出一嘴黄牙,“能换五两是五两,最近京内查得严,不好带那些丫头小子出去卖,只能卖给人牙了。”
杳杳赶在烟花绽放的前一秒抵达城门口。
因为个头小,很容易就被高大的人群挡住视线。
杳杳踮起脚尖,努力勾着脖子想要看清上空的烟火画面。
谢亦行看见小丫头为了看烟花做出的努力,立马蹲下,让小丫头爬上他的背,这样就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杳杳盯着谢亦行弯下的腰,突然想到爹爹和二哥哥。
从前爹爹最喜欢背着她绕院子走,二哥哥也会带她骑大马。
“快上来。”
谢亦行注意到小丫头犹豫的动作,出声催促。
杳杳收回思绪,娴熟地爬上谢亦行的后背,视野豁然开朗。
“轰隆”一声响,第一支烟花在半空炸开,声势浩大,爆炸的轰鸣声吓得杳杳猛地一哆嗦,幸好谢亦行将她拽得死死的,才没把她摔下去。
杳杳眼前猛地一亮,抬起头,看向五彩斑斓的夜空。
一支烟花像是火红的凤凰,摇曳着尾巴,直冲云霄。
再配上城楼顶上清亮高昂的奏乐声,火红焰火仿佛有了生命,像是在空中与人们嬉闹。
杳杳忍不住拍手叫好。
听到杳杳的欢呼声,谢亦行的心情也跟着转好。
绽放后的烟花变成似雨坠落的小小星光,
焰火枝枝绽放,虽绚烂,却只有一瞬。
一连放了四十九枝,还剩最后一支,承明侯亲自接过火把点燃。
在最后一支焰火冲上云霄前,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承明侯抬起头,如春日开花般盛开的瑰丽色彩凝聚在一行大字——“时和岁稔”。
他顿时眼前一亮。
好!
真是太好了!
他夫人说的没错,烟花竟真能救命!
他想到怎么救俞家了!
城楼底下。
谢亦行只是不经意地抬了下头,就看见“时和岁稔”四个大字。
他聪明,读过一遍的书就能过目不忘。
还没等他主动去想,这四个字的由来就在他脑中过了一遍。
出自《南齐书》,用以称颂太平盛世,求四时和顺,五谷丰收,与“时和年丰”同意。
但她背上的杳杳虽然识字,却认得不多,再加上发音不清晰,传进谢亦行耳中,就变成了“吃喝睡玩”。
谢亦行轻笑出声,放下杳杳,见她露出天真懵懂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加快课程,多教小丫头认些生字了。
烟火一结束,谢亦行立马带着杳杳上车回府。
刚回葳蕤院,韦氏就找来了。
她眼里虽透着笑意,却掩不住她心里的一抹惊慌。
韦氏原以为三个孩子就是看个烟花的功夫,又有府里下人盯着,不会出事。
谁曾想一时辰前,她正在庭院里小憩。
暗卫突然来报,说她儿子当众持匕首伤人,把她吓得当场就要晕过去。
还没问清缘由,她就逼问暗卫:“行儿和杳杳有没有受伤?”
暗卫木讷摇头,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听到自己儿子和杳杳没有受伤,她才缓过神细细盘问。
得知被伤的是自己娘家嫂子后,韦氏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身边的嬷嬷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夫人,这不是小世子第一次跟您娘家嫂子急眼了。”
韦氏心里也清楚,自己这嫂子心眼多,成天算计。
就算她也不愿意跟这样的人过多来往。
奈何沾着韦家缘故,她又不好真的跟她摆脸色不准她进侯府,但这次她做的实在过分,侯府绝不能姑息这样的人坏了规矩。
于是,性子一向绵软的韦氏突然抓紧帕子,眼神坚定道:“这事我不插手,由着行儿处置。至于韦家那边,我修书一封送回家里,爹爹哥哥自有决断。”
韦玉徽瞥向朝城门疾步的百姓,弯眸一明,试着拔高音量,“表哥,快到放烟火的时间了,我们提早去,说不定可以占个好位置。”
城门处人多眼杂,也是下手的好时机。
杳杳听到烟花,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露出白净的贝齿,拍手回应,“杳杳要站高高看烟花!”
谢亦行对烟花没多大兴趣,他肯出来,也是为了杳杳。
当他察觉到小丫头的注意力已不在白兔花灯上时,眉眼微微向下压,顿生不悦之色。
开心的日子,有个扫兴的人。
谢亦行没好气地抬了半扇眼。
此时的韦玉徽尚未察觉自己就是那个扫兴的人,依然淡笑着站在路边朝他们招手,冷不丁地被一记森冷视线扫得动弹不得。
那双看似童稚的黑眸却藏着森寒莫测的光,只一眼,就盯得她后背发凉,隐隐压迫感麻了她的四肢。
韦玉徽只好看向杳杳,只见杳杳这会儿依然被谢亦行揣在怀里,他手里正提着刚替杳杳猜谜赢来的花灯,刚落在她身上幽冷的视线再转移回杳杳身上时,却无端变得温柔。
炽热的目光恨不得黏在杳杳身上,片刻也不分开。
但杳杳正是好奇的年纪,从猜灯谜的地方到城门口的这段距离,她停下好几次了,不是被那个吃的吸引,就是被那个玩意儿勾了魂。
“糖画人......”
“奶枣枣......”
“好香好香的梨花糕~”
韦玉徽虽有些不耐,却不敢在谢亦行面前发表任何意见。
即使她不发出任何声响,谢亦行随意一道凌厉视线,仍能压得她喘不过气。
没等三人走到城门口,杳杳怀里就满了。
杳杳一边低头闻着梨花糕的甜腻香气,一边往嘴里丢两颗奶枣同时嚼着,腮帮子顿时鼓得像河豚。
谢亦行贴在她身侧,察觉到她想吐核,什么也没说,立马掏出自己的帕子摊在手心,示意她可以吐在帕子上。
等她吃完嘴里的,他又毫不吝啬地继续投喂。
直到杳杳心满意足,也捏起一颗奶枣送到他的唇边,小脸拱起娇憨甜美的笑,“柿子哥哥,你也吃!”
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侯府下人瞧见胖丫头要将外面摊子上的吃食塞到自家世子嘴里,立马倒吸冷气。
全府上下谁都知道,世子洁癖又挑食,从不肯吃外面的食物。
就连自家厨房做的都嫌弃。
但当他们用袖口擦去额头冷汗时,自家世子突然张开嘴,任由杳杳小胖指头捏着的奶枣送进自己嘴里。
下人大惊。
世子这是被鬼附身了?还是被小丫头下蛊了?
他们在侯府伺候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世子主动接过谁递来的食物。
夫人就算净了三次手,世子依然不肯接她递来的糕点。
谢亦行在杳杳殷切的眼神下,艰难地挪动唇齿,嚼了两下奶枣。
一股浓郁的奶香溢进舌尖。
但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扯了下嘴角,不冷不热地给出反馈,“好吃。”
身后的下人立马揪起彼此的耳朵,全部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
不是世子见鬼了,就是他们见鬼了!
世子竟然吃了外面的食物!
府里的张御厨要是知道世子宁愿吃摊上买的东西,也不吃他做的,估计又要哭晕过去。
就连跟在他们身边的韦玉徽都露出羡慕神情,她怎么样才能跟表哥这么亲近?
去年她住在府里的时候,自己就往表哥盘里夹一块肉,表哥直接掀了整个桌。
她当时用的还是干净的筷子,表哥依然嫌弃。
可是杳杳连手都没洗,表哥竟然愿意吃她送到嘴边的奶枣。
她不会给表哥下咒了吧?
尤其想到母亲跟她说,如果杳杳继续留在侯府,表哥不仅会被她带坏,他的心也会被她这个小狐狸精勾走。
韦玉徽一时心乱如麻,这才稀里糊涂地答应田氏,今晚把杳杳从侯府带出来,交由她处理。
母亲答应她,不会做伤及杳杳性命的事,只是把她送走,不许她回京再见表哥。
此时的杳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刚乐滋滋吃完奶枣,又用舌头去舔手里的糖画。
糖画是小兔子图案的,看起来灵动又可爱。
谢亦行见她小嘴不带停,颇有投喂成就感的同时又担心她一晚上猛吃这么多甜食,第二天会坏牙。
所以他上手抽走杳杳手里的糖画,把她还没吃完的奶枣也给收了,“今天够了。”
杳杳见到自己手里的糖画不翼而飞时,差点哭鼻子。
谢亦行注意到她向下压的嘴角,立马出声解释:“等会儿放烟花的时候闹肚子,就错过了。”
杳杳认真地思忖三秒,心里还是更倾向烟火,立马乖巧地点点头。
她扬起小脸,冲关心她身体的谢亦行眨了眨眼。
谢亦行低头扫见小丫头浓密又卷长的睫毛不停颤动,白净的小脸因为吃得圆胖,更显得青涩可爱。
稚嫩脸庞像是一朵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初生花苞,亮丽色彩的衣服是为她点缀的花瓣,紧紧裹护着她这朵饱满圆润的小花心,令他怜爱不已。
谢亦行实在没忍住,伸出手拍了拍杳杳滚圆的脑袋。
身边的韦玉徽瞬时红了双眼。
表哥总对她不冷不热,却对杳杳一个外人关怀有加?
原本还存有一丝忐忑的韦玉徽一下子想通了。
表哥之所以会对她前者不冷不热,肯定是后者她又争又抢。
韦玉徽打心里看不起杳杳自降身价的行为,但又妒忌杳杳能表哥偏爱。
她轻佻怨眸,余光瞥到不远处叫卖的糖梨水摊,立马看向身边跟着的丫鬟,“去买一碗。”
正当杳杳苦恼嘴巴空空,只能用嘴嚼空气时,突然闻到一股香气。
她瞪大双眼,瞧见韦玉徽端着一碗飘香四溢的糖梨水向她靠近。
杳杳下意识吞咽口水。
但谢亦行注意到前方的影子,眼里即刻拉起警惕。
韦玉徽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低眉顺眼道:“表哥,你要喝糖水吗?”
“不喝。”
谢亦行拒绝干脆。
韦玉徽眼底再次流出失落的神色,她以为谢亦行能接受杳杳递上的奶枣,也能接受她送上来的梨水。
全程,谢亦行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
只有杳杳眼巴巴望着韦玉徽手里的那杯梨水,极小声地说了一句:“杳杳也想尝尝。”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在谢亦行耳中。
差点忘了,他身边还有个小馋猫呢。
谢亦行阴冷的目光在落在她身上时,自动化成春水荡起温波,“想喝,我给你买。”
韦玉徽虽有些不爽,却还是从丫鬟手里夺走糖梨水,急切地递过去,“表哥,让杳杳喝我这份吧。”
但她的自作聪明只换来一记森寒冷光,看得她头皮发麻。
谢亦行早就察觉到她不太对劲。
打出门起,她就开始东张西望,显然做贼心虚。
韦玉徽有种心思被看穿的心虚,想走,却走不掉。
谢亦行出手制止伸手的杳杳,什么话都没说,强硬抱着小丫头绕开她,朝前走去。
韦玉徽不死心,正要迈碎步追上。
结果就在谢亦行用眼神示意混在人群里暗卫把她赶走时,身侧的杳杳猛地一个踉跄栽倒在低,圆滚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滚一圈。
幸好谢亦行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抱起,才没被人流踩踏。
韦玉徽也止住脚步,看见杳杳衣裙两边的污迹,喜出望外地勾起嘴角。
她用手中绒扇遮住下半张脸,声音淡淡:“眼看烟花就要放了,再回侯府更衣是不是来不及了?”
“韦大爷,我们把整条街道都找遍了,连同东巷,北巷一起找了,都没找到二小姐。最近京中拐子盛行,二小姐不会是......”
韦大郎握紧拳头,倒吸一口凉气。
要是徽姐儿出事,他们韦府的面子就保不住了。
虽然韦大郎最近没脸见自己妹妹,但负责抓查拐子这件事是由自己妹夫主理的。
所以他不得不拉下自己的脸,往侯府走一趟。
韦大郎想起信里提及自己的外甥最近独宠一个丫头,便让人打开库房取了一小匣子宝石做的首饰,又命人外出买了些糕点,带着一并上门。
奈何他来得不凑巧,韦大郎前脚刚进侯府大门,承明侯已经踏进宫门了。
昨日的烟花献愿早就传到皇帝耳中,承明侯到时,皇帝正在大殿上练习书法,写的便是“时和岁稔”四个大字。
见他入殿,皇帝笑着招手,“爱卿上前来瞧瞧朕的书法可有长进?”
承明侯惶恐,“臣乃一介粗人,只知陛下的字师承俞老先生,是世间一等一的好,真要臣评,臣实在嘴笨说不出来。”
皇帝听到他提起恩师,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去,露出帝王的威严,“你这是在责怪朕抄俞氏一家?”
承明侯立马跪下,“微臣不敢。”
没想到他这一跪,反倒换来皇帝一笑,“爱卿这是作何?朕又没有怪你意思,罚抄俞氏一家,你是头功,”
“但这海晏河清、时和岁稔,倒让朕想起俞师父的好字来,也罢,就当朕发善心,免了俞家女眷去军营受罚,改成流放吧。”
听到皇帝的退让,虽没达到承明侯原本的预期,也算因祸得福,至少女眷们不用卖身活命,尚能保留尊严。
从宫门出来,承明侯就赶去大狱宣旨。
监狱里的俞家女眷听后,相拥着喜极而泣。
只有俞夫人抓着栏杆急切地问:“侯爷,我家薇姐儿?”
承明侯猛地一心虚,压根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露馅。
糊弄两句就借口要忙公务离开。
待他刚出狱门,就嘱咐手下继续去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俞家的薇姐儿找出来。
结果还没等他掘地三尺,自己儿子就派人去把临近城门口的那条路给掀了。
看着成车的石材运到城门,承明侯心口一疼,突然觉得家财不保。
匆匆回府一问,才得知自己儿子之所以拆路,是因为那路昨夜绊了杳杳这个小胖丫头,所以他才命人掀路。
韦氏生怕儿子落人埋怨,自掏腰包买了石材命人修路,对外就称自己儿子想做好事,特意把坑洼不堪的旧路掀开重整。
哪怕承明侯觉得不妥,但路已经被拆了,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补救,只能接受韦氏提议。
杳杳这会儿正捧着韦大郎送来的梨花糕吃得正香甜,看着桌上的宝石钗子,手环和吊坠,更是两眼眯眯笑,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受的委屈。
谢亦行就当无事发生,悠哉地在院里写字。
正当杳杳打了个饱嗝,准备伸手让奶娘抱着去睡午觉时,承明侯突然来了。
对上承明侯那双精干的眸子,杳杳乖巧地喊了声“伯伯”。
原本还对杳杳有些意见,觉得她一来,扰乱自己儿子的心,差点让承明侯府声誉尽毁的承明侯顿时化了心里的隔阂,一双严肃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弯了下来,伸手就要抱起胖丫头。
没成想自己儿子一记冷眼杀过来,他悬在半空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进退两难。
最后还是杳杳主动伸手过去替他化解尴尬。
承明侯抱了一下胖丫头,又匆匆将人放下,看向杳杳那张圆胖懵懂的小脸,低声细语地问了一句:“杳杳,昨日跟你们一起出门的玉儿姐姐去哪了,你知道吗?”
杳杳这才想起韦玉徽。
想到她昨晚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硬要把她往道路边缘拖拽,突然打了个冷颤。
嘴边还沾了梨花酥的屑,小脑袋一摇一晃,绑在揪揪上的金铃铛也跟着晃动,“玉儿姐姐想要把杳杳带走,但是被另一个漂亮的小姐姐给打了。”
“好长的一条鞭子落在玉儿姐姐肩上,看着可疼了。”
听到有人当街拿鞭子抽人,承明侯背脊一紧。
他昨晚当值,怎么没听手下来报。
于是他又低声询问:“那你认不认得,持鞭子那人是谁?”
杳杳摇头,“不认得,但我听周围的人喊她‘公猪’。”
杳杳露出疑惑的表情,“伯伯,她长得那么好看,跟杳杳一样,都是女孩子,为什么要叫‘公猪’啊?”
承明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谐音,但当他自己复述一遍,立马意识到她口中的“公猪”是谁。
是君和公主。
君和公主是皇帝目前最小的女儿,是最受宠的魏贵妃所生,颇得皇帝骄纵。
没想到她出宫一次,竟闯下这样的祸。
承明侯突然觉得自己遇上一块烫手山芋,万一真如杳杳所说,韦玉徽是被君和公主打出个好歹出了事,这事该如何解决?
杳杳却没这样的烦恼,待她回答完承明侯的问题,就被奶娘抱走睡午觉了。
院里只剩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承明侯原想说些什么拉近一下父子距离,结果刚一靠近儿子,儿子就放下手里的毛笔,向后退了两句。
瞪圆的眼睛好似一头小狼,对他持有敌意。
承明侯止住脚步,有些丧气,“为父只是想看看你写的字。”
结果小世子却问:“你刚进来,净手了吗?”
承明侯:“?”
韦氏不是说他的毛病在见好吗?
怎么还跟之前一样,只要见他,就得净手。
他还没进院子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他亲手喂杳杳吃糕点?
他连外人都不嫌弃,反倒嫌弃起自己爹了。
承明侯吃瘪地离开,立马回到韦氏屋里诉苦,直言过完年就回军营好好操练一番手下的兵士,泄泄心里的怨气。
哭诉完,承明侯才将实情告知韦氏,“你那侄女怕是凶多吉少了。”
得知韦玉徽惹了君和公主,韦家的人更是捏了把冷汗。
这对母女真不让人省心!
一个惹上冷面无情的小世子,一个惹上骄纵无理的小公主,不论哪个他们韦家都惹不起啊!
当晚,韦家连夜收拾东西,打算搬回酉阳老家,省得公主审问下来,他们一家都要跟着遭殃......
转眼到了小年。
期间下了两场雪,修路的进程也慢了下来。
城外流民暴动,皇帝下令封了城门,以防暴乱影响城内过年。
说来也巧,这封了城门,承明侯反倒抓到几个拐子。
救下七八个被拐还没卖出的孩童后,城内一时没拐子再敢兴风作浪,各家也算能安心过个好年。
到了准备年货的时候,街道两侧的商铺门口的台阶上,雪都被踩实了。
大户人家还要准备年礼,更是大肆采买。
韦氏最近鲜少踏进葳蕤院,作为侯府主母,她每日都忙得焦头烂额,整礼单、列帖子,还要盯着下人手脚干净。
葳蕤院却一如既往地安静。
因为锁心的病还没养好,院里负责伺候的小丫头变成了采薇。
采薇今年八岁,不论说话还是做事都比锁心讨喜。
采薇才来两天,就因为给杳杳做了个羽毛毽子,得了奖赏。
为此采薇更加卖力,想方设法地哄杳杳开心。
只是近两天,杳杳的精神肉眼可见地变差,情绪也日渐低落。
采薇不止一次看见杳杳用手拖着小圆下巴坐在院里的石墩子上叹气,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只摇摇头。
看着桌上分毫未动的糕点,采薇生怕杳杳身体出了状况,正要去请府医,就被奶娘拦下。
奶娘颇有经验地与她分析,“杳杳小姐这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才会闷闷不乐。”
采薇不解:“杳杳小姐才四岁,有吃有喝,还有漂亮的衣裳穿,还有什么值得烦恼的呢?”
她是被舅舅卖进侯府当丫头的,舅舅说,如果不卖她,就没钱给她娘抓药看病。
采薇攥着腰间系挂的荷包,满心都是想着攒钱给她娘看病,供弟弟读书。
但葳蕤院里,对杳杳一举一动最关切的当属小世子。
他一早就察觉到杳杳不对劲。
他每次练字,都会让杳杳抱着糕点坐在他身边,等他练完一张字,盘里的糕点也被杳杳吃干净。
但这几日,他写字的速度不变,杳杳吃糕点的速度却慢了许多。
就连话也不多说,总是垂着脑袋沉思。
为此小世子急坏了,命小厨房研究新的吃食,又差人上街买首饰衣裳哄她开心。
杳杳看见新鲜出炉的肉饼饼,咬了一口就放下,“唉”了一声,没她娘做的好吃。
看见样式繁琐五光十色的钗子珠宝,眸光又是一暗,没她二哥哥买来的好看。
采薇帮她穿上刚做好的新衣服,还没开口夸,杳杳就红了鼻子,这针脚没有她大姐姐做的细致。
呜呜。
杳杳吸溜鼻子,实在忍不住掉了两滴泪珠。
这下可把采薇吓坏了,立马去请示小世子。
葳蕤院有个规矩,如果没有世子命令,谁都不能轻易踏入,包括侯爷、夫人。
采薇跪在小世子书房外面,声音轻颤,“世子,杳杳小姐可能是病了,还是请府医来一趟吧。”
闻声,谢亦行原本就阴黑的眸温度骤降。
怪不得他最近怎么哄,都不见效果。
原来她情绪不佳是生病了。
前院。
韦氏安排完过年要购置的年礼,正打算歇会儿,喝口冷茶下下汗。
一抬头对上一双幽深淡漠的黑眸,猛地被呛了一口。
察觉到谢亦行森寒的眸光微微一动,韦氏顿时紧张起来。
是谁又惹她家小祖宗了?
毕竟是自己生的,韦氏一眼就看出谢亦行进门带着目的。
但她不敢问的太直白,只要装作寻常语气问道:“行儿这是在葳蕤院闷得慌了?”
没等她假模假样地关心完,谢亦行直接开门见山,“我要请太医。”
韦氏惊掉手中茶杯,一时顾不上收拾,眼底的镇定顷刻烟消云,加快语速,“你哪里不舒服?”
她认真地打量他一番,也没发现不对劲。
他今天穿的身上的烟灰色银边长袍还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缝的,他肯穿,韦氏心里还稍稍开心一下,没想到冷水来得这么快。
谢亦行对上她急切的眼神,一向深不可测的表情竟破天荒地添了一抹担忧,“不是我,是杳杳。”
“她怎么了?”
听到他说不是自己时,韦氏刚松一口气,紧接着又听他说病的是杳杳,震惊之余也免不了担心起来。
见谢亦行紧闭唇瓣,韦氏把心悬在嗓子眼。
完了,定是极严重的病。
想想,她确实也有几日没见到胖丫头了,本是打算忙完手头的活再去葳蕤院转转,看看孩子们缺点什么,让管家一并添上。
没想到几日功夫,杳杳竟到了要进宫请太医的程度。
单是想想,韦氏就心疼坏了。
明明刚进府的时候,杳杳还是个圆胖可爱的奶团子呢,怎么就病了?
韦氏半点不敢耽搁,换了衣服就让马夫牵了车朝宫里赶。
只是宫里规矩太多,她想要请太医,还得先过问后宫之主皇后的意思。
也是不赶巧,她派人通传准备觐见皇后时,魏贵妃突然领着君和公主来给皇后请安了。
三人一并进殿,没等韦氏行礼,就察觉到一股冷风在殿内瑟瑟地吹。
全京城人人皆知,朝前徐国公与魏丞相政见不合,后宫徐皇后与魏贵妃争权夺势。
她与这二人凑在一起,堪比修罗场。
韦氏被赐了座后就不敢再出声,只敢默默察言观色,等到时机成熟再见缝插针。
皇后刚端起茶盏,就听魏贵妃身边的君和公主抱怨,“皇娘娘宫里的茶好难喝,完全比不上父皇给母妃的龙井。”
韦氏注意到,皇后脸色顿然一僵。
殿内硝烟味弥漫,韦氏突然觉得自己挑错了时间。
只是这会儿她人都已经坐在殿上了,走也走不了。
没等皇后发话,魏贵妃身为君和公主的母妃,率先开口训斥:“君和,不得无礼,跟你皇娘娘磕头道歉!”
魏贵妃表面虽严厉,眼底却藏着得意。
显然她也赞同君和公主的话。
韦氏忍不住多瞟了君和公主一眼,小小年纪,一身戾气,刁蛮任性,仗着自己是公主就草菅人命。
杳杳跟她都是差不多的岁数,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