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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忘恩负义,嫡女重生送他下地狱小说结局

采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南笙停下,直直看着谢清若。许是重来一次,谢南笙可以看明许多从前看不清的神情。心中蓦然松了一口气,谢清若不过二八年华,耐力不如她想象中的长。双手拽着帕子,心有刺痛。为何偏偏是她?二叔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二叔可是父亲最疼爱的弟弟,亦是父亲唯一的兄弟。如果父亲跟兄长的死同二房脱不了关系,二房对大房的恨因又是何时种下的?谢南笙的心口越来越疼,笼罩在头顶的雾气越来越浓,怎么都散不开。“姐姐,怎么了?可是清若说错话了?”思绪回笼,谢南笙声音平静。“这身不好看?”谢清若轻轻摇头。“怎会,我只是觉得那套月白色更衬姐姐,显得姐姐气色更好。”“早上神情恍惚,泼了半杯茶水,污了一片,人人都知谢家一月两门丧,我要那气色作甚。”谢南笙淡声开口,语气却是有...

主角:傅随安谢南笙   更新:2025-04-03 11: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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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随安谢南笙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忘恩负义,嫡女重生送他下地狱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采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南笙停下,直直看着谢清若。许是重来一次,谢南笙可以看明许多从前看不清的神情。心中蓦然松了一口气,谢清若不过二八年华,耐力不如她想象中的长。双手拽着帕子,心有刺痛。为何偏偏是她?二叔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二叔可是父亲最疼爱的弟弟,亦是父亲唯一的兄弟。如果父亲跟兄长的死同二房脱不了关系,二房对大房的恨因又是何时种下的?谢南笙的心口越来越疼,笼罩在头顶的雾气越来越浓,怎么都散不开。“姐姐,怎么了?可是清若说错话了?”思绪回笼,谢南笙声音平静。“这身不好看?”谢清若轻轻摇头。“怎会,我只是觉得那套月白色更衬姐姐,显得姐姐气色更好。”“早上神情恍惚,泼了半杯茶水,污了一片,人人都知谢家一月两门丧,我要那气色作甚。”谢南笙淡声开口,语气却是有...

《渣男忘恩负义,嫡女重生送他下地狱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谢南笙停下,直直看着谢清若。
许是重来一次,谢南笙可以看明许多从前看不清的神情。
心中蓦然松了一口气,谢清若不过二八年华,耐力不如她想象中的长。
双手拽着帕子,心有刺痛。
为何偏偏是她?二叔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二叔可是父亲最疼爱的弟弟,亦是父亲唯一的兄弟。
如果父亲跟兄长的死同二房脱不了关系,二房对大房的恨因又是何时种下的?
谢南笙的心口越来越疼,笼罩在头顶的雾气越来越浓,怎么都散不开。
“姐姐,怎么了?可是清若说错话了?”
思绪回笼,谢南笙声音平静。
“这身不好看?”
谢清若轻轻摇头。
“怎会,我只是觉得那套月白色更衬姐姐,显得姐姐气色更好。”
“早上神情恍惚,泼了半杯茶水,污了一片,人人都知谢家一月两门丧,我要那气色作甚。”
谢南笙淡声开口,语气却是有些冲。
谢清若没料到谢南笙会如此回答,可转念一想,倒是也能理解,故而没有多想。
“清若不是那个意思,清若知道姐姐听不进去安慰的话,但清若还是希望姐姐一切都好。”
谢清若低垂着眼眸,眉间微微拧着,脸上闪过难过和心疼。
谢南笙低眉敛去其中的情绪,跟戏茗轩的戏子有的一拼,她合该去唱戏。
“走吧,莫要让客人久等。”
傅随安看到谢南笙,小跑两步上前,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南笙,你也去寻蹴鞠了?”
傅随安邀功一般,将蹴鞠伸到谢南笙的面前,一双深情的眸子只瞧得见谢南笙一人。
谁看了不夸一句情深?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这双手虽不曾习武,可取个蹴鞠不在话下。”
说着,傅随安拿着蹴鞠往前凑了凑,眼睛亮着星光。
“傅公子言重了,我不曾担心。”
谢南笙没有伸手去接蹴鞠,而是朝着竹喧点了点头。
竹喧接过蹴鞠,拿给谢临川。
“你们陪小公子再玩一会。”
傅随安看着空落落的手,脸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心中的不爽再次冒出头,难不成谢南笙不知他的意思?
主仆二人都一个德行,连句客气的谢意都没有,待他日后稳坐高位,他定不会给她好脸色。
傅随安握紧收在袖中的手,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和不甘。
“傅公子莫要见怪,姐姐其实是担心的。”
谢清若不忍看到傅随安如此模样,温声开口。
“姐姐刚刚还去假山那里寻找。”
闻言,傅随安心中舒服了些,世家贵女就是含蓄,一举一动皆是谨慎。
他是谢南笙未来的夫君,相伴一生的官人,谢南笙又怎会不心生牵挂。
只是世家大族的教导,不许她过度表露内心的真实想法。
傅随安越想越肯定,谢南笙定是这般。
谢南笙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清若一眼。
“南笙,我很高兴。”
谢南笙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用猜都知道傅随安脑补了什么。
三人回到凉亭中,谢南笙看了傅知砚一眼,随即在他的对面坐下。
傅随安为表明自己的‘真心’,不停找话题,时不时还想来点‘肢体接触’,只是都被谢南笙巧妙避开。
谢清若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手中的帕子已经变了形状,可到底不敢再说半个字。
她今日已经有些反常,她可不想引起谢南笙的怀疑。
只是谢南笙生在福中不知福,傅公子如此用心,她居然不屑一顾,辜负真心的人终不会有好下场。
如果不是因着她的家世,谢南笙根本比不上她。
谢南笙有才情却心比天高,有样貌却规矩死板,根本不懂傅公子的心和志向。
在谢清若的心里,谢南笙配不上傅随安。
谢清若这般想着,心里好受不少。
傅知砚作为旁观者,看得真真切切,谢家也不太平。
眼底勾起暗涌,抬眼看向谢南笙,正巧谢南笙抬眸,四目相对。
只一眼,谢南笙便看到傅知砚黑瞳深处的担忧。
他在担心她,因为父亲和兄长,故而‘爱屋及屋’。
两家商定了些事宜,因体念谢家事情繁多,傅家的人没有多待。
雁榭轩,谢南笙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
“让沛儿进来。”
竹喧推开门走出去,不多时身后跟着一个粉衣少女。
“姑娘。”
“我渴了。”
沛儿有些疑惑,以往都是竹喧和松闹伺候姑娘茶水,今日怎特地让她进来奉茶?
心中万般不解,可手上动作不敢耽搁,恭敬给谢南笙倒茶。
谢南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迎着沛儿的目光吐了出去。
“沛儿,你想烫死姑娘,你安的什么心?”
不待沛儿反应过来,竹喧毫不犹豫抬脚将人踹倒。
沛儿吃痛跪在地上。
“奴婢错了,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姑娘饶恕奴婢这一回。”
谢南笙将茶尽数倒在沛儿的头上,语气森然,不带一丝温度。
“我饶了你,那你背后之人可会放过我?”
沛儿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南笙,双瞳蓦地睁大。
“奴婢不知道姑娘的意思。”
竹喧一脚踩在沛儿的手背上,用力碾压。
“忘恩负义,背主之人,居然还敢说谎。”
沛儿脸色惨白,咬紧嘴唇。
“姑娘,奴婢真的没有,奴婢不知哪里做错,惹得姑娘不快,都是奴婢该死,可奴婢断然做不出背主之事。”
谢南笙嗤笑出声,冷眼看着沛儿,朱唇轻启。
“是吗?”
谢南笙将玉佩递到沛儿的跟前。
“可识得?”
沛儿瞳孔瑟缩,吓得跌坐在地,那是宝儿的玉佩。
宝儿自幼体弱,她攒了一年的钱才给宝儿买了这枚玉佩,只盼着宝儿少病少灾,长命百岁。
“姑娘,奴婢真的没有背叛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伤害宝儿。”
沛儿伸手要去扯谢南笙的衣裙,可手还没够到谢南笙,手背就被簪子划伤。
“谁允许你碰我?”
鲜血滴落,沛儿眼底惊慌,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姑娘。
沛儿越想越害怕,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可她一向瞒得极好,姑娘怎么会发现她做的事?
何时发现的?

谢南笙眼尾发红,心中早就已经翻江倒海,直直地盯着那道圣旨。
如果她再早一点回来,父亲和兄长是不是就不会死?
她也就不用接下这道赐婚的圣旨。
可偏偏是今天,她告诫自己不该贪心,可是想到上辈子的种种,她心乱如麻,心如刀割。
傅随安是安国侯庶弟的外室子,前几年安国侯庶弟重病,临终前将自己有外室的事情和盘托出,逼着安国侯老夫人将人接回,给了李氏平妻的身份。
傅随安从外室子成为傅家二房的嫡子,可是这些年嘲讽没断过,不少人暗讽他们母子鸠占鹊巢,将原配夫人赶到庙里修行。
去年傅随安榜上有名,二甲传胪,母子俩身上的讥诮才少了点。
可前世,她从未在意过傅随安的身份。
尚未成婚前,傅随安每隔几日就会给她送些小玩意,李氏每每在宴会上见到她,对她也是极为慈爱,拉着她的手感激她。
成婚后,李氏态度虽然不如之前,可大体不敢太为难她,也不要求她晨昏定省,偶有闹矛盾发脾气,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大多数婆媳都会有些龃龉,所以她一直认为李氏是个不错的婆母。
而且傅随安对她极好,下朝回来,手上总会拿着哄她的小玩意,酷暑夏日,会提前让人给她冰好瓜果,寒凉冬日,总是提醒下人屋中的炭火,小厨房总是备着她爱吃的糕点。
宴会上,他总是无所顾忌,当着众人的面夸她贤良淑德,从来不掩饰对她的情意。
惹得京中的小姑娘都羡慕她,久而久之,众人都忘记是她低嫁,只记得他待她如何温柔,如何体贴;不记得她的付出,只记得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试问在如此‘用心’装出的爱意里,她如何能不动心?
她将一整颗心交出去,迟迟未能有身孕,她不知多愧疚,甚至几次要给他纳妾,他板着脸严肃拒绝,甚至不准她再提纳妾的事情,替她挡住婆母的念叨。
可到头来,她无法生育,是他觉得她不配生下他的孩子,他心里只有孟听晚一人,那个死了,但仍旧活在他心里的女子。
所有一切都是编织的谎言,将她牢牢困在其中,让她付出全部的心血去支持他,将所有的软肋都暴露在他面前。
在她满心欢喜,放下戒备的时候,一刀捅入她的心脏,捅了个对穿,甚至还在里头搅弄了几圈,没有半点心软。
她眼瞎,她该死,可是谢家人何其无辜?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嫁给傅随安,她更不会让他们好过,她要他们都死在她的手里。
温热的眼泪滴在白皙的手背上,谢南笙回过神,拿帕子抿了抿泪水。
“姑娘,你不开心吗?”
竹喧好奇地看着自家姑娘,自从接了圣旨,姑娘一句话都没说过,情绪也不高,眉眼中更是难过。
谢南笙视线落在竹喧的身上。
“收拾一下,我们出府一趟。”
竹喧和松闹停下手中的活计,姑娘脸上没有一点欢喜的神情,她们不免担心,但是到底没有多问。
“奴婢这就让人套车。”
谢南笙没有解释,如今圣旨已下,不嫁就是抗旨。
而且傅随安的母亲李氏早就盼着这一日,明日聘礼便会送上门,所以她必须将这一潭水搅混,让陛下主动收回赐婚圣旨。
一个时辰后,谢南笙坐在戏茗轩三楼的雅间,傅随安正跟他的白月光孟听晚在旁边的雅间。
台上唱的是《杜十娘|沉宝箱》。
“妾楼中|有玉,恨|郎眼内|无珠。”
谢南笙脸色阴沉,倒是应景。
竹喧自从踏入戏楼开始,眉头就没有放下来过,不时张嘴,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
老爷大公子刚死不到一月,若是让人发现姑娘在戏楼,又会有数不清的闲话。
“姑娘。”
“再等等,等唱完这一曲。”
竹喧和松闹对视一眼,姑娘自从接了圣旨,整个人都怪怪的。
半晌后,十娘投江,一曲完毕,谢南笙走到墙边,隔壁雅间渣男贱女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安哥哥,你以后成亲了,我们还能再见吗?”
“听晚,莫要再说这样的胡说,你明知我舍不下你。”
竹喧和松闹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墙壁,眼眶瞬间通红,紧紧咬着嘴唇,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
那是傅公子的声音,怎会如此?
傅公子明明有心上人,为何还要献殷勤,作践她们家姑娘?
泪水跟雨水一般,重重砸在地上,两人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脸色惨白。
孟听晚声音又娇柔了两分,还带着一点点哽咽。
“随安哥哥,听晚也舍不下你,听晚只要一想到不能陪在你身边,心都快要痛死了。”
“不会的,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我的心里只你一个,听晚且再等等我,可好?”
“有随安哥哥这句话,听晚死也无憾了。”
台上已经开始另一出戏,两人的声音被台下的声音盖住,谢南笙坐回原来的位置。
“姑娘,怎么会这样?傅公子就是混蛋。”
竹喧再也忍不住,抱着谢南笙的腿,低低抽噎出声。
“你们都听到了,傅随安不是良配,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从傅随安的口中,她知晓两人时常私会的地方,他们每隔三日就会来此私会,他说这是他最甜蜜幸福的时刻。
他说越是喧闹的地方,越不易让人察觉,所以他在此彻彻底底拥有孟听晚,孟听晚也融入了他。
半个月后,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她最好的机会。
她要揭开两人的奸情,坐实他们狗男女的名声,她要让百姓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渣男贱女锁死。
再想祸害她,做梦!
“姑娘,可是圣旨已经下了。”
竹喧一脸悲痛,姑娘的命好苦,如今圣旨都已经接了,难道真的要进府跟孟听晚争?
可那样的日子,根本不会幸福。
傅随安就是衣冠禽兽,姑娘顶顶好的身世,他根本都配不上姑娘的一根手指头,可他居然还不珍惜。
呸!
渣男!
谢南笙眼底格外坚定。
“我不会嫁给他,我也不会让傅随安如愿,我要他发烂发臭。”
竹喧和松闹看着谢南笙,仍旧皱着眉。
“姑娘,你说要怎么做?”

谢南笙站在书房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叩门。
谢鹤鸣和善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谢南笙眼底的墨色又浓了两分。
“进。”
推门走进,谢南笙低头。
“二叔。”
太师椅上的谢鹤鸣抬头,慈爱地看着谢南笙。
“南笙,快坐下。”
看着递到跟前的茶水,谢南笙竭力压制住内心的烦闷。
“二叔找我,可是有事?”
谢鹤鸣起身从后面的博古架搬来一个紫檀木箱子。
“南笙,打开看看。”
谢南笙抿唇,打开箱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字画。
“转眼间,你已经长成大姑娘,婚期将至,这是二叔给你准备的嫁妆,只盼你将来顺遂,得偿所愿。”
谢南笙看着谢鹤鸣,瞥见他眼底的疼惜,心中情绪翻涌。
上辈子,她也收到了谢鹤鸣给的嫁妆。
那时她几番推拒,让谢鹤鸣将字画留给谢清若,可谢鹤鸣却坚决摇头。
“清若的嫁妆,二叔另有准备,这些字画,寄托了二叔对你的期盼,更是二叔的一片心意。
你父亲没了,可你还有二叔,谢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受了委屈,不必隐忍,二叔能替你撑着。”
谢南笙闻言,满心感动,眼眶绪满泪水,抱着箱子哭了许久。
可再来一次,谢南笙却听不出谢鹤鸣话语中的怜爱,唯有恶心。
谢鹤鸣余光不时瞥向她,想探清她的眼底的情绪变化,可上一辈,她却没能看出。
许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死过一次,她这个‘当局者’已然成了‘旁观者’。
“南笙,你可是不喜欢?”
思绪回笼,谢南笙缓缓摇头。
“我很喜欢,多谢二叔。”
谢鹤鸣心里有点打鼓,可到底不曾多想,一月失去最疼爱她的父兄,痛苦悲戚才是正常。
“南笙,二叔知道你难过,二叔同样心如刀绞,二叔始终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就天人永隔了?”
说着,谢鹤鸣轻叹一声。
“这一月来,二叔日日夜夜祈求,可你父亲却不肯入我的梦,他可去找过你?”
谢鹤鸣直勾勾看着谢南笙,眼眶有些发红,就像一个思念兄长的幼弟。
谢南笙抬眸,对着那双炙热的眸子,身体里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奔腾。
谢鹤鸣,当真无耻,也当真会唱。
她都不知父亲的印章,傅随安不过是谢家的女婿,更不会知晓,是谢鹤鸣亲自将印章送到傅随安的手中,谢家大房的死皆是他主导。
“父亲夜夜入梦,看到父亲那张脸,我不曾有一夜安眠。”
谢鹤鸣看着谢南笙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握紧。
“大哥都跟你说了什么?”
“父亲小气,一个字都没说,只慈爱地看着我,眼底有我读不懂的情绪。”
谢鹤鸣松开手,轻轻拍了拍谢南笙的肩膀,仍旧是那副慈爱的模样。
“南笙,一切都会过去的,大哥也不希望你困顿其中。”
谢南笙一瞬不瞬看着谢鹤鸣。
“二叔,一切,真的会过去吗?”
谢鹤鸣坚定点头,心疼地揉了揉谢南笙的头。
“会的。”
谢南笙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多言,心中的火越烧越旺。
不会。
破镜难重圆,覆水不可收,亡羊补牢白费功,木已成舟再难改。
做过的孽不会磨灭,她的仇恨也不会消磨。
“二叔,父亲殁的那日,他曾与你详谈了一个时辰,父亲都跟你说了什么?”
谢鹤鸣心蓦地一沉,他倒不是怀疑谢南笙知道什么,只是那日的谈话着实让他气恼。
谢鹤平生来是嫡子,不管大事小事都压他一头。
才华学问、人品样貌、谈婚论嫁,哪一样都比他强,甚至生的儿子都比他优秀。
谢行舟年纪轻轻就是状元,入朝三年,收了不下百封示好的帖子,一路顺畅,官至户部侍郎。
可他摸爬滚打十几年,不过太常寺少卿,好不容易得到皇子的青睐,谢鹤平凭什么要求他抽身?
绝对不能够。
还说他一意孤行会害了谢家,简直笑话,他只会带着谢家派上高位。
谢鹤平不过是怕他超越他,届时他再不能装模作样教训他,这才恼羞成怒逼迫他。
伪善至极。
如果不是他态度强硬,他还能容忍他再活一段时日。
可谢鹤平非不自量力。
他该死。
正好,他大发善心,将谢鹤平的儿子也送下去了,让他们父子在黄泉有个伴。
所以,谢鹤平该感激他。
谢鹤鸣双手握紧,他会撑起谢家的将来,以后世人只知他谢鹤鸣,无人知他谢鹤平。
谢鹤鸣心口同样燃着一团火,熊熊燃烧。
“二叔。”
谢鹤鸣回过心神,眼底立即露出悲痛。
“提及此事,我也懊悔,大哥像是有预兆一般,一遍遍提醒我要好好照顾谢家上下,我当时只以为大哥要进宫几日才能回府,故而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知晓那是最后一面,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他进宫,更不会让他挂心。”
再次抬眸,谢鹤鸣的眼眶已经发红。
“南笙,二叔是不是很没用?”
谢南笙心中发笑,豺狼虎豹伪装成兔子,一个两个三个······
“二叔也不知情,不是吗?既是不知情,何谈怪,二叔你说呢?”
谢南笙眼底一片清明,谢鹤鸣点了点头。
“南笙,你说得对。”
“二叔对南笙的厚爱,南笙一辈子都不会忘,若无旁的事,南笙先行回去。”
“嗯,你回去休息。”
谢南笙转身瞬间,眼底情绪再也藏不住。
辜负真心之人要吞万根针,那背信弃义、出卖兄弟之人呢?
自然是生不如死。
竹喧将箱子放在桌子上。
“姑娘,这箱字画?”
谢南笙细白的手拂过一卷一卷整齐的字画,再过几年,其中有些字画价值千金。
上辈子她还卖了几幅,不过好处全给了傅随安那个人渣。
谢鹤鸣要是知道,想来也不会送出手。
“留着,送上门的银钱,不要白不要。”
“情况如何?”
竹喧缓缓摇头。
“姑娘,二老爷谨慎,他们不敢冒进,怕打草惊蛇。”
谢南笙皱眉,不过倒是可以理解,谢鹤鸣本就是狡猾的老狐狸。
“做得好,可以没有进展,但是不能白送把柄。”
“姑娘,我们的人近不了身,外面的人不敢轻信,可怎么办才好?”
谢南笙看着竹喧,脑子立即浮现一个身影,嘴里轻声呢喃。
“可信之人?”

谢南笙面上无波无澜,看着不远处慢慢靠近的两叶扁舟。
“嗯。”
“你不是眼里能揉沙的性子,为何要为难自己?”
为何还要跟傅随安虚以逶迤?
谢南笙直视傅知砚,正好傅知砚也在看着她。
“世子对我挺了解。”
傅知砚避开眼眸,眼底恢复清明。
“从行舟口中知晓。”
提及兄长,谢南笙心蓦然发疼。
所以兄长时常在傅知砚面前提及自己?
“我兄长还说了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谢南笙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世子,我没有为难自己,我只是觉得游湖不如玩弄人有趣。”
傅知砚拧眉,抬头看着谢南笙,女子侧脸消瘦,神情不见难过。
“你会同傅随安成婚吗?”
话出口时,傅知砚有一瞬的后悔,他怕她的回答不是他想听的。
而且于她而言,他只是她兄长的好友,这问题太过冒昧。
他们不会有交集,他何必自扰,得到答案又能如何?
谢南笙眼底情绪晦暗,并不曾察觉傅知砚心底的情绪变化。
半个月后,傅知砚会知道。
“世子,我请你看一出好戏。”
闻言,傅知砚心底涌起一点落寞,她没有回答。
不过也是,皇命难为。
可也不是没有法子。
傅知砚心中矛盾,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顺着谢南笙的话,看向湖中的当事人。
半人高的荷花丛中,只有苏珩,他们已经看不到傅随安和孟听晚的身影。
傅随安和孟听晚借着荷叶的掩饰,隔着扁舟相望,看向彼此的眼里皆是情意。
“随安哥哥。”
傅随安满眼心疼,伸手替孟听晚拭去眼底的泪水。
“听晚,今天委屈你了。”
孟听晚摇头。
“我早已习惯旁人的白眼,可在我心里,随安哥哥谪仙一般,苏公子不该如此说你。”
提及苏珩,傅随安眼底闪过一抹晦色,如果不是家世背景好,苏珩就是一纨绔。
“谢姑娘是随安哥哥的未婚妻,可她居然不出言维护随安哥哥,听晚实在想不明白。”
傅随安想到谢南笙冷眉冷眼的模样,心中更是烦躁。
谢南笙跟那些人一样,打心底里瞧不起他,心中少不得还认为他高攀。
“听晚,只有你懂我的抱负,只有你明白我的才情,谢南笙只是我的正妻,而我心中所爱只你一人,待我大婚之后,我一定将你迎进府中。”
“我信随安哥哥。”
孟听晚十分感动,伸出纤细的手握着傅随安的大手。
傅随安反手扣着孟听晚的手,十指紧扣。
四目相对,眼中的情意肆虐,一时忘记处境,傅随安微微向前倾。
孟听晚娇羞闭上双眸,等着傅随安的吻。
“扑通!”
扁舟倾斜,莲蓬落入水中,发出巨大的声响,扁舟剧烈摇晃,二人神色微变,快速撒开手。
傅随安脸色变白,捂着狂跳的心口。
“听晚,你没事吧?”
孟听晚小脸唰白,神情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随安哥哥,好可怕,还好随安哥哥扶住了听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傅随安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怨不得他喜欢听晚,他分明自顾不暇,可听晚却认为他扶住了她。
若是换成谢南笙,她早就冷冷推开他,面无表情欣赏他的不堪。
世上哪个男子不喜欢体贴的女子,不怜惜满眼是自己的女子?
“随安哥哥,我们快些回去,要是谢大姑娘误会就不好了。”
孟听晚双手死死扶着扁舟。
“听晚,你真好。”
谢南笙和傅知砚看着荷花丛,先是孟听晚冒出头。
半晌,傅随安从另一个方向出来,如果不是早早知晓他们的奸情,谁能想到他们早已经私下苟合。
“世子,你觉得他们比戏茗轩的戏子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默契相望,倏然一笑。
“知砚,我摘了好多莲蓬。”
苏珩的声音将二人吸引过去,只见苏珩手中满满都是莲蓬,一脸骄傲。
“谢大姑娘,你的莲蓬有着落了。”
“谢苏公子。”
说话间,孟听晚和傅随安的扁舟也到跟前。
“谢姑娘,我也摘了不少莲蓬,谢姑娘要是不嫌弃。”
“不用,我怎好意思夺人心头所爱。”
不等孟听晚说完,谢南笙出声拒绝,她可不想碰孟听晚的东西。
脏。
就如傅随安,别人碰过,脱层皮都是脏的。
孟听晚一怔,眼睛眨了眨,随安哥哥说得没错,谢南笙看不起她。
不过没关系,等她成随安哥哥的女人,她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不受宠的一府主母,根本比不上得宠的姨娘。
傅随安皱着眉头,尤其是谢南笙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心中的不悦又多了两分。
牙尖嘴利。
小厮将三人拉起来,苏珩玩累了,当然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船上有乐师,备了糕点茶水,我们进去坐一会,让下面的人熬点莲子羹。”
五人刚坐下,傅知砚无意瞥了谢南笙一眼。
谢南笙莞尔,给了竹喧一个眼神。
琴声悠扬,竹喧趁着众人不注意,去而复返。
一曲落,丫鬟端着茶水进来,走到孟听晚身边,脚一崴。
茶水洒落,孟听晚胸前红了一片,登时惊叫出声。
“啊。”
傅随安蹭的一下站起来,修长的手指着地上的婢女。
“贱婢,你长不长眼睛。”
苏珩撂下茶杯,不悦地看着傅随安。
“傅大人,打狗还要看主人,苏家的丫鬟轮不到你教训,而且烫到的人并不是谢大姑娘,你怎么如此激动?”
苏珩的话如一盆冷水,浇得傅随安浑身发凉,心底闪过惊慌,脑子飞速转动。
“苏公子,南笙心善,眼见孟姑娘心情郁闷,这才让孟姑娘同行,如果孟姑娘出了什么事,你让旁人如何看南笙?”
谢南笙看向傅随安,心中冷笑,反应倒是极快。
孟听晚适时站起身,一滴泪挂在眼眶,欲落不落。
“都是我不好,听晚这就退下换衣,不扰了二位公子的雅兴。”
泫然欲泣,当真委屈,傅随安一颗心揪在一块,皱着眉头看向谢南笙。
圣旨已下,他是她未来的夫婿,她为何就不能出言相帮?
傅随安眼底的失落慢慢汇聚,四周安静下来。
终于,谢南笙抬眸,像是感应到傅随安心中所想,淡声开口。
“我陪孟姑娘一块。”
孟听晚小心翼翼看着傅随安,得到傅随安的点头,才感激的看着谢南笙。
“劳烦谢姑娘。”
两人离席,再次沉默下来。
傅知砚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冷淡的眉眼似乎有一抹笑意。
傅随安松了一口气,他是她将来的依靠,他才露出一点失落,谢南笙就立即起身。
可见谢南笙心里还是有他的,这两日的反常只是因为谢家的糟心事。
只是不等傅随安高兴太久。
“扑通!”
巨大的落水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惊呼。
“孟姑娘。”

傅随安皱眉,他该拒绝的,可触及到孟听晚的眼眸,介意二字却无从说起。
“如此也好,你也能多个伴。”
傅随安话是对着谢南笙说,可余光却落在孟听晚的身上。
孟听晚心中一喜,俯身行礼。
“多谢傅大人。”
孟听晚看向谢南笙,言语中满是羡慕。
“傅大人体贴细致,谢大姑娘好福气。”
谢南笙心中冷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孟姑娘一定会拥有这样的福气。”
谢南笙将后面二字咬得极重,似有一层别的意思。
孟听晚微微愣神,可抬头,谢南笙的眼底又无此含义,莫不是她多虑了?
压下心头的疑虑,挤出一丝笑意。
“承谢姑娘吉言。”
“时候不早了,二位请。”
傅随安心里发虚,生怕谢南笙探出任何眉目。
“傅二公子,孟姑娘都能同你们一起游湖,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
谢南笙顺着声音望过去,苏珩推着傅知砚站在傅随安的身后。
脸色苍白消瘦,薄唇无甚血色。
谢南笙不经意蹙眉,酷热的天,可傅知砚身上的衣衫却不如旁人轻薄。
傅知砚抬头,对上谢南笙的眸子,摩挲玉佩的手顿住。
担忧。
她在担忧他,还是担心他们坏了他们的约会?
傅知砚眸色冷了两分,谢南笙低头敛去其中的情绪。
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见到傅知砚,她的视线总是多在他身上停留一会。
“世子,苏二公子。”
“谢大姑娘安。”
苏珩笑着回应,傅知砚则轻轻颔首,不曾开口。
傅随安见到二人出现,他知道今日的计划算是落空。
不对,听晚出现的瞬间,他就没有办法晾着听晚跟谢南笙调情。
听晚会难过,他已经给不了听晚正妻之位,他不能再往听晚的心上插刀子。
“人多热闹,只是我租的船只有些小。”
“不妨事,我让下人早早预订了一艘大船。”
说话间,大船已经停在湖边,苏家的下人从船上下来。
“公子,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苏珩眉眼带笑,态度谦和有礼。
“谢大姑娘请。”
谢南笙点头致谢,带着婢女上了船。
轮到傅随安时,苏珩表情玩味,余光有意无意落在孟听晚身上。
“傅大人,请吧。”
话落,推着傅知砚上船,半个客气的话都不曾对孟听晚说。
孟听晚揪着帕子,紧抿双唇,眼底闪过不甘心。
天子赐婚,长公主嫡次子以礼相待,安国侯世子也同她点头。
谢南笙凭什么?
如果不是因着家世,谢南笙根本比不上她。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谢南笙明白,显赫的家世并不能代表一切,她会踩在谢南笙的头上。
想到此处,孟听晚故作委屈地看了傅随安一眼。
“傅大人,我是不是多余了?”
傅随安摇头,示意孟听晚跟上。
看着苏珩和傅知砚的背影,傅随安眼底带着恨和不满。
他知道傅知砚和苏珩看不起他。
不对,盛京的世家公子都看不上他,他们暗中都嘲讽他是外室子,讥笑他的身世。
指尖在掌心划出痕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会得到想要的一切,他会改变所有人的看法,他要让他们都忘记他卑贱的过去。
到了那时候,他们只会说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或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他们会觉得是过去的苦难成就了他,围在他身上的只会是夸奖。
“傅大人,你不游湖了?”
苏珩冰冷的声音将傅随安从思绪中拉回,一脸疑惑。
“这就来。”
苏珩视线落在后两人的身上,附在傅知砚的耳边耳语。
船只驶到湖中央,五人中除了苏珩,一会给傅知砚介绍湖中景致,一会让傅知砚赏花,一会关心傅知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余四人安安静静。
傅随安和孟听晚坐在一块,眉目传情。
谢南笙目视前方,分出一缕精力放在傅知砚的身上。
“知砚,我们去摘莲蓬,等会拿些回去给你祖母。”
说着不等傅知砚开口,苏珩让下人放下侧边的小舟。
“我不去。”
苏珩倒也不觉失落,傅知砚愿意出府,已经超出他的预料,凡事总要一步步来。
“好,那我多摘些。”
苏珩看向傅随安,顺带玩味扫了一眼孟听晚。
“不知傅大人可要摘莲蓬。”
“那就麻烦苏公子的小厮了。”
“谢大姑娘,还有一叶扁舟。”
孟听晚咬牙,苏珩让人准备的扁舟只能容下两人,苏珩又忽略她。
心中泛起酸意,苏珩莫不是瞎子,难道就看不到她的存在?
苏珩摆明不想让她游玩,想将她困在船上。
如果傅知砚不是病秧子,她倒是十分乐意,可傅知砚满脸阴骘,她即便使劲浑身解数,也未必能得他一个眼神。
要是不小心惹恼他,保不准会被丢入湖中喂鱼。
思及此,孟听晚眼眶泛红,眼波潋滟。
“我不去,孟姑娘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将扁舟给她吧。”
闻言,孟听晚十分诧异,可嘴上却要推拒两句。
“谢姑娘,这多不好意思。”
谢南笙看了孟听晚一眼,没有回答孟听晚的话。
“苏公子,既然孟姑娘不愿,那叶扁舟不必放下。”
“不是,我没有。”
孟听晚脸上一阵窘迫,她就是假意客气,谢南笙当真听不出来,还是有意折辱?
“噗嗤!”
苏珩可不会惯着孟听晚,嗤笑出声。
“孟姑娘,心口不一可不好。”
孟听晚咬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苏公子身份高贵,何必取笑孟姑娘。”
苏珩白了傅随安一眼,原本他对傅随安还高看两分,可在戏茗轩看到那一幕,只剩下恶心。
薄情郎负心汉,比孟听晚还不如。
“傅大人心疼了?”
傅随安一怔,下意识看了谢南笙一眼,见着谢南笙无甚反应,心底才松了一口气。
“苏公子慎言。”
“嘴巴长在小爷身上,你管不着。”
傅随安一噎,气鼓鼓上了扁舟,孟听晚也在下人的掺扶下坐上扁舟。
苏珩转头笑嘻嘻开口。
“谢大姑娘,劳烦你陪知砚待一会,我等会给你一兜子莲蓬。”
谢南笙瞥了一眼傅知砚。
“好。”
三叶扁舟驶入荷花丛中,甲板上只剩下傅知砚和谢南笙。
良久,傅知砚悠悠开口。
“可是孟听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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