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了好一阵,才攒足力气扶着栏杆起身。
怕路上血流不止,我不敢雇车。
只能捂着肚子,一步步挪向医馆。
医者翻看白天的记录,叹息道。
“姑娘,哪有三周就针刺验胎的,胎儿还没稳呢!”
“你子宫受了刺激,又摔了,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检查完,他急道:“你也真忍得住,大出血还拖这么久,不要命了?!”
我却松了口气,笑出声。
“医者,直接帮我把孩子拿了吧。”
从得知真相的那刻起,我每时每刻都恶心这个还未成形的胎儿。
没了,正好。
这孩子来得像一场噩梦。
梦醒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次日回到府中。
不出所料,任哲抱着柳婉儿彻夜未归。
满屋都是他们留下的污迹。
我绕过那些,冲进水房拼命洗身。
我总觉得身上有股味。
一安静下来,那味道就刺鼻得要命。
男人的腥臭,胎儿的血腥,怎么洗都洗不掉!
我崩溃地砸烂了水盆。
哭着把脸埋进水缸。
窒息感袭来时,我忽然想起爹娘。
三年前得知要嫁给任哲,我欢喜得不得了。
嫁妆是我亲自挑的,爹娘付银子。
唯独最底下有个锦囊,是娘亲手交给我的。
记得出嫁那天,娘红着眼说。
“瑶儿,这婚姻虽是为家族,可我和你爹希望你幸福。”
“若有一天你过得不快,记得爹娘永远是你退路。”
“若能如意,我们盼你永不打开这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