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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门高冷太子爷,每晚都来偷亲我秦湛姜予惜

是梦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予惜没想到刚刚在车里胡乱说的话,给自己挖了坑。她不经逗,语气羞赧地说,“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娇软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撒娇。秦湛很受用,难得配合地点头,“你吃饭我就不说。”秦湛夹了个红烧小排放到她碗里,“不吃,我就继续说。”姜予惜不想再听他说出其他更奇怪的话,只好闷头喝起了汤。秦湛满意地勾了下唇,也开始慢条斯理吃了起来。姜予惜吃饭的时候很慢,她吃得很专心的样子,但其实人已经走神。小口小口地吃着,无意识地匀速咀嚼,殷红的小嘴染上油亮的光泽。放在旁边的包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姜予惜才突然回过神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将她的手机抢走。明明是大中午,秦湛语气听起来却阴恻恻的,“笑成这样,那个小白...

主角:秦湛姜予惜   更新:2025-04-15 22: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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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湛姜予惜的其他类型小说《对门高冷太子爷,每晚都来偷亲我秦湛姜予惜》,由网络作家“是梦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予惜没想到刚刚在车里胡乱说的话,给自己挖了坑。她不经逗,语气羞赧地说,“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娇软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撒娇。秦湛很受用,难得配合地点头,“你吃饭我就不说。”秦湛夹了个红烧小排放到她碗里,“不吃,我就继续说。”姜予惜不想再听他说出其他更奇怪的话,只好闷头喝起了汤。秦湛满意地勾了下唇,也开始慢条斯理吃了起来。姜予惜吃饭的时候很慢,她吃得很专心的样子,但其实人已经走神。小口小口地吃着,无意识地匀速咀嚼,殷红的小嘴染上油亮的光泽。放在旁边的包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姜予惜才突然回过神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将她的手机抢走。明明是大中午,秦湛语气听起来却阴恻恻的,“笑成这样,那个小白...

《对门高冷太子爷,每晚都来偷亲我秦湛姜予惜》精彩片段

姜予惜没想到刚刚在车里胡乱说的话,给自己挖了坑。
她不经逗,语气羞赧地说,“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娇软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秦湛很受用,难得配合地点头,“你吃饭我就不说。”
秦湛夹了个红烧小排放到她碗里,“不吃,我就继续说。”
姜予惜不想再听他说出其他更奇怪的话,只好闷头喝起了汤。
秦湛满意地勾了下唇,也开始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姜予惜吃饭的时候很慢, 她吃得很专心的样子,但其实人已经走神。
小口小口地吃着,无意识地匀速咀嚼,殷红的小嘴染上油亮的光泽。
放在旁边的包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姜予惜才突然回过神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
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将她的手机抢走。
明明是大中午,秦湛语气听起来却阴恻恻的,
“笑成这样,那个小白脸给你发信息了?”
姜予惜莫名其妙,起身去抢手机,语气有些恼,“你还给我。”
她生起气来,天生带着娇嗲,凶不起来,像只没有攻击力的小奶猫。
秦湛将手一抬,轻易躲过小奶猫的爪子,又瞥了眼手机屏幕。
沈星雨:惜宝,我沈星雨终于回国啦!
秦湛哂笑一声,慢悠悠吐出两个字:“惜宝?”
姜予惜心颤了一下。
“惜宝”这个称呼听沈星雨喊惯了没觉得什么,怎么听秦湛喊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下一秒。
秦湛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戏谑地看着姜予惜:“你们女孩子之间这么腻歪吗?”
姜予惜羞恼。
小手隔着桌子努力去够他的手:“把手机还给我。”
秦湛不理,甚至在手机上划拉。
姜予惜又气又怕,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恶趣味作弄她,毕竟他实在前科太多。
她起身来到秦湛面前,伸出小爪,“你快还给我。”
秦湛举着手机,悠哉地站起身。
姜予惜其实并不矮, 168的身高在同龄的女孩中很是出挑,但是在秦湛将近188的大高个面前,就像个小矮子。
姜予惜蹦哒了好几次都没拿到,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肩膀去够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秦湛突然身子往沙发上一歪,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
姜予惜结结实实地撞进秦湛的怀里。
姜予惜抬眼,看见秦湛近在眼前雕刻般的俊颜,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半个节拍。
秦湛的鼻尖渐渐靠近。
“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杨健的敲门声,“秦总。”
姜予惜赶紧推开秦湛从他身上起来,慌乱间还给了秦湛胸前一个胳膊肘。
秦湛闷哼了一声,姜予惜小声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姜予惜很想给自己一个胳膊肘。
她干嘛又道歉?
明明是他先使坏。
“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秦总,您在吗?”
秦湛此刻很想把杨健发配到非洲去。
姜予惜听见杨健的声音,第一反应是躲起来,毕竟她现在和秦湛......就很微妙。
秦湛见姜予惜抓起手机拔腿就要往卧室冲,并没有阻止。
他起身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衬衫,才淡淡开口:“进来。”
杨健推门进来,看见秦湛正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快步走过去,余光看到餐桌上两副动过的碗筷,以及放在椅子上的一个女士包。
杨健心里咯噔一下,老板这是带女人回来了?
不过他没敢多想,毕竟这是老板的私事,他无意窥探。
姜予惜躲在卧室里,隐约听见杨健给秦湛汇报工作,应该是和那个王总的项目有关,没多久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门关上之后,姜予惜等了一会才从房间里出来。
怔愣间,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吓她一跳。
她垂眸,纤细的手指点开手机。
微信上弹来一条消息。
全黑的头像,姜予惜一眼就认出了是秦湛的。
因为她之前偷偷用他的手机号搜过。
后来她的头像就换成了一只萤火虫。
在黑暗中发着微光的萤火虫。
姜予惜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不记得自己加过秦湛微信,怎么?
脑子里闪过刚才秦湛拿她手机划拉的画面。
原来是那个时候加上的。
姜予惜好看的眉眼微蹙,视线一直落在那个对话框上:
等我回来
苏城市中心。
气派的会议室里,秦湛坐在主位,听着一众高管有序汇报工作。
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捏着手机,从他离开酒店已经两个多小时,还没收到她的回复消息。
他最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脸上写着好惹?
正在汇报的高管不时窥视秦湛阴沉的脸色,额上已经冒了不少冷汗。其余高管低头看报告,生怕视线被秦湛对上。
会议在紧张且诡异的气氛中,有惊无险的结束。众高管作鸟兽散。
秦湛最后看了一眼手机,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最后一缕夕阳消失。
夜幕已经降临。
他修长的手指勾了勾领结,想着回去怎么修理那个不懂礼貌的小东西。
老宅,馨香的书房里。
原本正在专注看书的姜予惜突然打了个喷嚏。
窗外的树叶哗哗地响着,秋意渐浓。
她揉了揉鼻子,抬手关了书桌前的窗,继续专心看书。
修长的长腿刚迈出会议室,就见杨健拿着平板过来,“老板,有个紧急的国际视频会议,是否接进来。”
秦湛脚步顿住,拧了拧眉心说:“接。”
又转头跟杨健说:“给酒店打个电话点餐送我房间。”
杨健不确定地问:“现在送吗?”
秦湛点头,杨健没敢再问:“是。”
一天的会议终于结束。
秦湛上车仰靠在后座上,眉眼染上一丝倦意。
“老板,您回哪?”
秦湛给他一个“你觉得呢”的表情。
杨健略带迟疑地说:“酒店那边说送餐的时候,发现房间没人......”
秦湛脸色沉了下来,“没人?”
杨健低头,“当时您正在主持会议,我没能及时跟您说。”
“回老宅。”
黑色劳斯莱斯飞速行驶在夜色中。
秦湛回到老宅已是深夜。
鹅黄暖灯的房间里,柔软的大床上躺着熟睡的女孩。
精致白皙的小脸戴着黑色眼罩,在夜里有种蛊惑的纯欲。
优美白皙的脖颈细长,清晰的锁骨下露出一片雪白,半遮未遮的真丝轻薄的被子覆在她玲珑的身段上,随着呼吸均匀地起伏。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床边,墨黑色的衬衫扣子系到顶,透着矜贵清冷的禁欲感。
男人抬手轻轻揉上她的樱唇,辗转缱绻,粗粝的触感惹得女孩一阵轻吟。

季清辰长相斯文,沉静温和,是个很清秀俊逸的年轻人。
他现在是研究生,也是导师的得意门生,已经开始在医院实习,平时也会回学校帮导师研究相关课题项目。
在专业方面,姜予惜十分钦佩他,以他为标杆学习。季清辰也对她也很关照,时常提点她学业方面的事。
“幸好我来了,不然这些猫可能会噎死。”
姜予惜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从包里掏出一盒牛奶,和一个纸杯,放到地上倒出牛奶。
小猫崽们立刻放弃鱼干,过来舔牛奶。
季清辰笑着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
阳光下,高大帅气的男孩笑得爽朗,和平时在实验室一丝不苟的表情完全判若两人。
两人蹲在树下喂猫,猫吃饱了就窝在他们脚边打瞌睡。
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撸漂亮的毛发。
季清辰边撸猫边和姜予惜聊了会实验项目,姜予惜心里揣着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
包里有一封情书,是刚刚那个送她咖啡的女同学托她转送的。
她的手在包里摸了摸,又伸了出来,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姜予惜听说学校里有不少喜欢季清辰的女生,也有几个胆大的直接跟他表白过,但是都被他礼貌回绝了。
她现在的心情,比当事人还紧张。
这是她第二次帮别人送过情书,第一次送的对象是秦湛。
当时秦湛受邀去她的高中参加校庆。
他虽然没有上台讲话,只是在台上走个过场,便惹得全校的女生花痴尖叫。
但是高岭之花可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
姜予惜当时刚上高一,同班有个女生不知道是谁听说她住在秦湛家,拜托她帮忙给秦湛递情书。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喜欢秦湛啊。
不然帮别人给秦湛递情书的时候,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又酸涩呢?
秦湛快上车离开时,姜予惜追来,助理放她过去。
当时秦湛看到她气喘吁吁递来的情书时,眼神先是诧异了一下,视线再落到情书上的落款,神情是掩盖不住的嫌弃。
他眼神嘲弄,语气讥讽:
“姜予惜,你是不是太闲了。”
说完直接上车,黑色迈巴赫车门重重地关上。
语气不悦地让助理驱车离开。
姜予惜当时的心情怎么说呢?
既松了一口气,有点高兴秦湛没有接受。
同时她也发现了,秦湛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是天之骄子。
耀眼,张扬,高不可攀。
如果今天递情书的是她,估计秦湛会给她更嘲讽的眼神吧。
当她把情书还回去时,那个女同学恼羞成怒,后来学校里就开始四处传她是私生女,不知道哪来的野种......
越来越多的同学开始欺负她、孤立她。
......
“予惜,你怎么了?”
季清辰见她心不在焉,轻声问她。
姜予惜回过神来,有些不太自然地对季清辰笑了笑,“对不起季学长,我有些走神了。”
季清辰视线落在她的包里,开玩笑地说,“藏了什么好东西?刚刚手就没伸出来过。”
姜予惜这下也不用找什么时机了。
她之所以这么犹豫,是因为之前帮别人递情书的体验实在糟糕,这次又推脱不掉。
她小心翼翼地将情书递到季清辰面前。
“季学长,刚刚班上有位女同学,让我帮她转送这个给你。”
姜予惜低头双手递上,虔诚得好像是自己在给他递情书一样。
季清辰看了一眼,揉了揉眉心,有些失笑地说,“所以你刚刚就是在纠结这个?”
“看你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给我写的情书。”
“吓死我了。”
姜予惜没去细想他这句脱口而出的“吓死我了”是什么深意。
只是手还递在半空,有些尴尬地问,“那学长是接还是不接?”
看季学长这样,她已经开始为那个女同学担忧了。
也怕自己在高中经历的事重蹈覆辙。
意外的是,季清辰接了过去,还当场打开来看。
姜予惜惊讶,“学长,你这是同意了?”
季清辰摇头,“我有喜欢的人。”
“啊?那你还......”
“有笔吗?”季清辰伸手看向姜予惜。
“有的。”姜予惜从包里掏出笔,疑惑地递给季清辰。
季清辰接过笔,在信纸的背面写了几行字。
姜予惜没看,但她看过季清辰的字,跟他本人一样清俊大气。
季清辰盖上笔帽,重新将信叠好装进信封里,一起递给姜予惜。
“我在信里回绝她了,这样你比较好交差。”
同样是拒绝,姜予惜没想到还能这么处理。
相比秦湛的冷漠直接,季清辰是这样的温暖体贴。
即使女生被拒绝了,应该也不会觉得难为情吧,至少她的心意有被认真地回应,自尊也被照顾得很好。
不过,仔细想想,秦湛和季清辰本来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做事的风格当然也完全不同。
他大学还没毕业已经开始在国外创业,见过各种世面,经历过各种手段,心思早已比同龄人更成熟。
突然回到学校收到高中生的情书,难免觉得幼稚可笑。
这样想着,姜予惜突然释怀了。
姜予惜点点头接过,语气轻松了不少,“季学长真是体贴周到,难怪我们学校那么多女生都喜欢你。”
季清辰微笑没有回答。
他只要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他就够了。
......
市中心顶层总裁办公室。
超大全景的落地窗前,站着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
秦湛刚处理完一堆文件,俯身凝视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胸前的纽扣解了两颗,露出清晰好看的锁骨,干净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抹猩红,表情隐在烟雾中看不真切。
杨健推开门走进来。
秦湛转身看他,抬了下眉眼:“查清楚了?”
杨健恭敬地点头:“查清楚了,姜小姐的学长......”
杨健说到“学长”的时候,明显看到秦湛扫过来一记凌厉的眼刀,连忙改口:
“那人叫季清辰,高知家庭,医学世家,平时醉心医术,私生活很干净......”
“要不你别跟着我,去当媒婆得了。”
秦湛狠狠捻灭烟头,眉眼罩着寒意,语气透着不悦。
杨健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又怎么了我的大老板......

秦湛低沉的嗓音在教室里回响。
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溅起层层涟漪。
众人的视线偷偷在三人之间来回游移,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我去,金主爸爸真的好霸总啊。”
“啊啊啊,我磕死,他们颜值就很登对啊!”
“可是,我们季神怎么办啊,我之前磕的是校草校花啊!”
“心疼我季神......”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教室里悄然蔓延。
总之,大家心里纷纷有了定论:
金主爸爸肯定是看上校花了,季神要被横道夺爱了。
姜予惜突然被点名上台解说,脸上表情错愕。
季清辰看姜予惜为难的样子,清润的嗓音开口,为她解围。
“秦总,予惜刚刚加入这个项目,还是由我继续汇报吧。”
予惜?
哼,叫的还挺亲昵顺口的。
秦湛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我只想听她汇报。”
众人神色更加意味深长。
诡异的气氛里,只有江教授在状况外。
他一心只怕这个项目被新人搞黄了,推了推因出汗下滑的眼镜,语气讨好地说:
“秦总,这个项目毕竟是季同学一直在跟进,还是由他汇报比较清楚。”
秦湛斜睨江教授一眼,给了他一个“要你多嘴”的表情,语调却依旧漫不经心:
“正因为是新人,才要给她锻炼的机会。”
他视线落在姜予惜身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
“是吧,惜惜。”
惜惜?
众人听见这么亲昵的称呼,不由得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有猫腻实锤!!
姜予惜原本因紧张而略显僵硬的身子,在听到这声“惜惜”后,突然又绷紧了一下。
是她耳朵出现幻觉,还是今天秦湛吃错药了?
姜予惜愣了一瞬,抬眼看见秦湛坏笑的表情,她很快回过神来。
又在戏弄她是吧。
台下众人都是一脸吃瓜表情地看着姜予惜。
连一向淡定的季清辰,这时脸上也露出一阵错愕的神色。
“怎么了,是没准备好吗,惜惜?”
秦湛又给姜予惜补上一刀。
姜予惜脸上顿时染上绯红,不知是气愤还是羞赧。
状况外的江教授,这回终于嗅到了一丝诡异。
但秦湛那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却让他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怎么也不敢再插嘴。
空气凝固了一瞬,寂静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令人难堪的沉默中,只听见教室里响起一声清亮的嗓音。
“我可以。”
姜予惜调整好心绪,迎着众人的视线走上讲台。
秦湛这么想看她当众出丑是吗?
可她看似温顺的骨子里偏偏有一股劲儿。
不想就这么被他看轻。
刚开始姜予惜还有些局促,不是因为项目准备不足心虚,而是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难堪。
但是很快她便调整了过来,落落大方地解说着。
她的声音虽然软糯,但是讲解清晰明了,条理分明。
听得出私下里是用过功的。
秦湛坐在台下,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这个女孩身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讶和欣赏。
台上的她,是他从未看过的一面。
项目汇报完,不知不觉已经临近中午。
江教授满脸堆笑,热情地邀请秦湛吃饭。
秦湛仿若未闻,视线一直盯着正在和季清辰一起整理资料的姜予惜。
那眼神带着一丝不悦与阴霾,脸色也越加阴沉。
他无视江教授的盛情邀请,径直走到姜予惜身边,抓起她的手腕,没头没尾地说:
“跟我走。”
众人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
学生:这位金主爸爸这么直接的吗?看上了直接带走。
江教授也是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虽然我是想拉项目投资,但我可不是拉皮条的呀。
“秦总,这......这是我的学生,您这样不好吧。”
秦湛没有理会江教授,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姜予惜。
姜予惜没想到秦湛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之间也是愣住,脑海中一片空白。
季清辰走上前,义正言辞地说:
“秦总,我们的项目是以内容争取的投资,请您自重。”
“自重?”
秦湛嗤笑一声,“我们住在一起,我带她回家,有问题?”
此话一出,众人又差点惊掉下巴。
难道秦总和姜予惜两人......同居了?
姜予惜被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脸红。
她看了秦湛一眼,好看的眸子蓄着满满的控诉。
他在胡说什么,不知道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季清辰被秦湛的话噎住,一时语塞。
他怔了一下,转头看向姜予惜:
“予惜,你认识秦总?”
众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姜予惜,等待着她的答案。
连秦湛也侧过身来看她,唇角勾着玩味的笑容。
姜予惜只觉得此刻既难堪又羞恼。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其实我、我和秦总......”
她微微抬头,有些气恼地瞪了下秦湛,秦湛眼底戏谑的意味却愈发明显。
最终,姜予惜艰难地挤出一个尬笑,硬着头皮说:
“其实,秦总......是我表哥......”
表哥?
秦湛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眸里似有思绪在涌动,但脸上却依旧毫无波澜。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表哥啊。
有这样帅气多金的表哥,还给她投资一个项目,专门抽空过来观摩她的学业。
兄妹俩的感情真好啊。
一时间,众人纷纷向姜予惜投来羡慕的眼神。
江教授今天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但是此刻他喜悦的心情到达了顶峰。金主的表妹在项目组,这不就稳了!
唯有季清辰敏锐地觉察到姜予惜的异样。
季清辰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从秦湛出现开始,姜予惜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他虽然认识姜予惜的时间不长,但是大概知道她是个自尊心挺强的女孩子。
这么紧张,可能是怕被质疑是关系户吧。
季清辰爽朗地笑了笑,“原来是表哥啊,秦总看到你刚刚的表现一定很欣慰。”
他很妥帖的一番话,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姜予惜刚刚在台上出色的表现上。
姜予惜难堪的神色也随之稍微缓和了些。
秦湛在心里冷哼。
他不想看到姜予惜和季清辰一唱一和,在众目睽睽下,直接拉着她走出教室。
校园街道的落叶在秋风里打着旋。
姜予惜走在秦湛身后,一只手被他牢牢牵着。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秦湛步子走得不快,但是姜予惜要不时快走几步才能跟上。
她看着秦湛高大挺拔的背影,感觉事情一直往一个很诡异的方向发展,但是她好像没有办法去控制。
秦湛打开后座车门,拉姜予惜坐进去。
“砰——”
秦湛也跟着坐进来,关上车门。
姜予惜才意识到不对劲。
秦湛高大的身躯靠了过来,姜予惜感到一种不安的压迫感。
她身子往后靠去,抵在车窗上,眼神像小鹿一样惊恐,
“......不是要回去吗?”
“回去?”
秦湛嗤笑一声,“你跟谁回去?表哥?”
姜予惜抿唇,脑海中闪现小时候听见秦湛冷漠嫌恶的那句“谁是你哥哥。”
“抱歉,我不是故意这样叫你的,我是怕大家误会......”
“误会?”
秦湛眸色暗了暗,托起她的下巴,语气森寒,
“你就这么怕他误会?”

姜予惜对上他的视线,眼底有秦湛看不明白的情绪。
她别开脸,沉默着不说话。
秦湛将她的小脸转过来,语气嘲讽:
“怎么,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和那个小白脸谈恋爱?”
姜予惜羞愤交地看着他,她不会骂人,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你......混蛋......”
秦湛勾唇坏笑,“我还可以更混蛋,你想试试吗?”
他语气透着威胁,吓得姜予惜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有涌出来的趋势。
秦湛看她哭得微肿的眼睛,终究还是心疼了。
她已经哭了很长时间。
小东西怎么有这么多的眼泪。
秦湛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真以为我会在车上要了你?”
“放心,我舍不得。”
他语气漫不经心,好像刚刚又是一场恶作剧一样。
秦湛撑起身子,从她身上坐起来。
女孩身上的衬衫裙子凌乱不堪,加上哭得通红的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刚想抬手去擦姜予惜脸上的泪痕。
她却下意识地往后瑟缩了一下,流露出惊恐的眼神,仿佛生怕秦湛又改了主意乱来。
此时。
秦湛兜里的手机呜呜地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点开扩音器放在一旁,同时整理着自己有些褶皱的西装。
电话里传来沈又安的声音。
“湛哥,三缺一,来吗?”
秦湛没好气道,“你觉得我很闲?”
沈又安嘿了一声:“纯打牌我哪敢劳您大驾,香港的王总你还记得吗,他有个上百亿的项目想找你合作,请我牵个线,条件开得还可以,湛哥你过来谈谈吗?”
秦湛看了一眼蜷缩在车窗边的姜予惜,语气淡淡,“在哄小孩,我安排杨特助去。”
姜予惜听到“哄小孩”,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唇。
沈又安以为自己听错了。
哄小孩?
哪里来的小孩?
再说,他不把小孩吓哭就算不错了。
沈又安撇撇嘴:“忽悠谁呢,你说你吃小孩我可能会信。”
姜予惜在心里默默地点点头。
沈又安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早上从秦湛手机里传来的青涩稚嫩的女声,眼睛都亮了,“我去,湛哥,你还跟那个小美女在一块呢。你这体力也太好了吧。”
秦湛视线落在姜予惜身上,刚好这时姜予惜抬头与他目光交汇,又迅速躲开。
秦湛没搭沈又安的腔,问他:
“你还有事?”
沈又安是个憋不住事的,“最后一件事,唐哲明晚生日你来不来?”
沈又安继续说,“他啊,最近交了个小女友,听说才刚成年,禽兽啊真是。”
秦湛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旁边坐着的刚刚被他弄哭的女孩,也是差不多的年纪。
“那小子还想给我介绍一个,说什么年轻漂亮,最重要的是还是干净......”
不堪入耳的话听得姜予惜有些不适。
秦湛打算直接挂断时,听到沈又安话突然挖槽一声:“湛哥......你旁边的小美女......”
“不会是唐哲那家伙给你介绍的吧?!”
秦湛看了一眼姜予惜,语气桀骜,“我用得着他给我介绍?”
沈又安心里啧了声,还没接话,秦湛已经直接挂断电话。
车厢内重归寂静。
姜予惜微微侧过头,看见秦湛正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看样子像是在处理工作。
五分钟后。
秦湛熄灭了手机屏幕,姜予惜才轻声开口,语气委屈得不行,“我要下车。”
秦湛视线落在她的小脸上,“你确定你现在这副样子要在学校里下车?”
姜予惜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哭肿且泛红的双眼,脸颊和脖颈上都贴着几缕汗津津的碎发。
更糟糕的是,锁骨和颈窝处还有他留下的红痕,衬衫的纽扣被撕落了两颗,不用手捂住就会走光。
姜予惜沉默了。
秦湛打开后车门下车,迅速坐上驾驶座。
车子飞快地行驶在城市的主道。
姜予惜问:“去哪?”
秦湛:“去吃你。”
姜予惜第一次听见这么涩情的话,虽然知道他又在捉弄她,脸还是一下子又红了。
秦湛在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表情,满意地勾了勾唇。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刚才哭过,姜予惜有些疲惫地阖上眼睛,缱绻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蝴蝶的翅膀。
这一路,姜予惜试图在消化秦湛对她做的事,对她说的话。
强吻她,说想要她......
刚刚沈又安的电话,她其实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
年轻,漂亮,还干净。
秦湛突然这样对她,就是因为这些吗?
别的女人玩腻了想换个口味,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个借住的女大学生,恶趣味上头盯上了她。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消遣的玩物,吃腻山珍海味,换个清淡小菜,就像他那个发小一样。
明明才刚入秋,她已经手脚冰凉。
十几分钟后,车子驶入洲际酒店。
秦湛脱下西装裹住姜予惜,才让她下车。
“叮——”
姜予惜被他搂进电梯,很快直达总统套房。
姜予惜一副抗拒的样子。
秦湛知道她在想什么,神色平淡地说:
“进去吧,我要是真想把你怎么样,你跑的掉吗?”
姜予惜犹豫了下,还是跟着秦湛走进房间。
她环视了一眼宽敞奢华的房间,里面有不少私人物品,看样子是秦湛的专属套房。
秦湛刚解下腕表,就有服务员推着餐车上来了,手边还提着一个精致的袋子。
服务员先恭敬地将袋子递给秦湛,然后将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一一摆放在餐桌上,才恭敬退出房间。
秦湛将袋子递给姜予惜,“换好衣服出来吃饭。”
姜予惜从宽大的西装里,伸出白皙细嫩的小手,接过袋子往卧室里走去。
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紧接着便是门锁落下的清脆声响。
秦湛听见卧室落锁的声音,淡淡地扯了下唇。
隔着一道门,姜予惜脱下西装和身上的衣服,露出玲珑有致、如雪般白嫩的娇躯。
她从袋子里拿出衣服,映入眼帘的是一件颜色淡雅的杏色裙子。
换上之后,尺码正好合身。
姜予惜整理好衣服后,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
秦湛正坐在餐桌上盛汤,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过去。
女孩乌黑的长发披在薄肩上,绸缎般的杏色裙子衬出她奶白的肤色,看起来温柔甜美。
秦湛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他很满意他挑的这套裙子,视线在她身上炙热地打量了一会。
姜予惜注意到他的视线,垂着眸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卧室门口。
秦湛开口喊她过来吃饭,她才缓缓地走了过来。
姜予惜坐在秦湛对面,一直没动筷。
秦湛将盛好的汤放在她面前,微微蹙着眉心问她:
“饭菜不合口味吗?”
姜予惜摇头,低声嗫嚅着:“不是......我没什么胃口。”
秦湛眉梢微挑,“不是嫌弃自己身材不好吗,多吃点补补。”

车厢里静的可怕,姜予惜听见自己的心狂跳,仿佛在遭受一场凌迟。
和秦湛这样的人在一起,压迫感真的很强。
他就像一头睥睨众生的狮子,看似慵懒,但是偶尔瞥你一眼,就足以让你心生恐惧。
姜予惜不知道这样的凌迟过了多久,身旁的人突然把脚收了回去,换成长腿交叠的姿势。
姜予惜不敢明目张胆地转过头去看秦湛,只是借着后视镜偷偷瞄他一眼。
镜子里,姜予惜看到秦湛正阖眼休息的俊颜,睫毛疏朗纤长,看起来很乖,跟睁开的时候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他的眼睛生来深邃,有时波光潋滟、勾魂摄魄,有时洒脱不羁、狠戾阴鸷,有时候又忧郁冰冷、清冷疏离。
这几年来,他独自在国外打拼,闯出了比秦叔叔更辉煌的成就,年纪轻轻就跻身富豪榜。
虽然常年在国外,但是他杀伐果断的行事作风,和绝顶聪明的商业头脑,使得他的名望在苏城无人能及,是绝对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有人惊叹他天赋异禀,有人艳羡他家底殷实。
这样的天之骄子,此刻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姜予惜还是觉得他好像在很远的地方。
姜予惜正失神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车厢里的宁静。
秦湛的眉心微蹙,睁开了眼睛。
姜予惜不由得心颤了一下。
吵醒了一头沉睡的狮子,后果很严重。
她迅速接了起来,背过身捂着话筒,尽量压低嗓音:
“喂,季学长。”
她嗓音本就软绵,刻意压低后的声音,落在秦湛的耳朵里,竟有种娇嗲的意味。
秦湛眸色深了几分。
学长?
季学长?
哪门子的学长?
刚开学就交上了学长?
还叫的这么好听,这么亲昵。
他拧了一下眉,转头看向姜予惜。
姜予惜并没有察觉后背那道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目光,还在继续聊天。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润,不时掺着几声爽朗的笑。
秦湛耐心告罄,直接抢了姜予惜的手机,在姜予惜震惊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直接按掉通话。
“吵死了。”
姜予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把手机扔到姜予惜大腿上,继续闭眼休息。
姜予惜觉得有些抱歉,打扰了这位霸道总裁宝贵的休息时间。
她捏紧手机,声音很轻地说:“对不起......”
秦湛突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锁住姜予惜的惊慌的小脸,冷白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
“你真的知道错在哪吗?”
他突如其来的审问带着几分狠厉,让姜予惜不由得心惊。
连坐在前面开车的助理,都感觉到了车内气温的骤降。
老板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现在还有起床气呀?
姜予惜漂亮的瞳孔微缩一下,细软的声音带着歉意:
“我......我打扰到你休息了。”
秦湛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声音还是冷冰冰的,“以后不许跟别的男人这样讲话。”
当着他的面,叫别的男人叫得那么好听,还笑着聊了起来。
姜予惜不是很懂他这没头没尾的话,以为他是不喜欢她在车里接电话,打扰他休息。
她点点头,反正下次应该没有机会坐他的车了。
秦湛这才松开手。
车厢里又安静了下来。
姜予惜视线望向车外。
还好再过几十米就到学校门口了。
迈巴赫停在校门口毕竟太过高调,姜予惜不想引起注意。
她语气客气地对前面的助理说:“杨助理,我在这里下车就可以了。”
杨健迟疑地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的老板。
秦湛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停车。”
迈巴赫随即平稳地靠路边停下,姜予惜迅速拎起包,打开车门下车。
再多待一秒可能会窒息。
秦湛看着一溜烟就消失不见的身影,心里莫名的烦躁,抬手扯了下领带。
杨健注意到老板的动作,心想这天气也不热啊,不过他向来是很体贴的。
他问:“秦总,需要开空调吗?”
秦湛斜睨了他一眼,“我想开人。”
杨健:“......”
他就不该问。
清晨的校园里。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向各自的教室上课。
姜予惜早上只有两节课。
因为昨天提前做好预习,今天的课她听得很轻松,甚至偶尔还走了神。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些画面。
比如昨晚那个触感真实的梦,今早餐桌下对面的腿.....
她感到一阵脸红心跳。
思绪回笼时,她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提醒自己:
停!不能再想了!
姜予惜,你不纯洁了!
现在在上课,你脑子里怎么能想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坐在旁边的女同学注意到她的异样,凑过去低声问她:
“予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姜予惜有些尴尬地回答她,“没有,我就是有点......有点困。”
女同学把手边的咖啡递给她,“送你,早上买的我还没喝过。”
杯里传来的温热,让姜予惜微凉的手心渐渐暖起来。
除了沈星雨,姜予惜很久没有收到这样的好意。
以前学校遇到的人,要么对她冷嘲热讽,要么冷脸相对。
她想要离开那个圈子。
所以,即使她不够聪明,还是拼命努力地学习。
幸好,她的努力有了收获。
换了一个环境,换了一个圈子。
她想她会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姜予惜心里感动,没有推辞,“谢谢。”
“不客气。”
女同学突然语气羞涩下来,“其实我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下课后。
姜予惜收拾好书包,直接去了学校的人工湖。
开学的时候,她在学校里逛了一圈,发现学校人工湖边的草丛里有一窝流浪猫,只要有空她就会来这里喂喂猫。
后来她偶遇同来这里喂流浪猫的季清辰。
一开始她觉得有些眼熟,后来两人简单交流一番后,才发现季清辰曾经作为医大学生代表,去她的高中做过宣讲会。
更巧的是,开学两周后,她被导师选中进了实验项目组,又成了季清辰的组员。
姜予惜是个不擅长社交的人,但是跟季清辰接触起来没有任何压力,很轻松自在。
今天那通电话,季清辰通知她项目会议临时推迟一小时,所以她就干脆来这喂喂猫。
刚到湖边,她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正蹲着给一只小猫喂猫条,还有几只小猫正围在旁边吃小鱼干。
湖水清澈,杨柳依依。
湖边,树下,一人,几只猫,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季清辰回头看,不出意外地看见姜予惜。
季清辰露出一个清爽的笑:“我就猜到你会来。”

房间内,鹅黄色的床头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女孩背对着男人。
刚洗过澡的肌肤牛奶般的丝滑,全身散发着浓郁的果香,让人喉咙发痒。
下一秒,女孩被人从身后抱住,落入结实滚烫的胸膛。
男人几乎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唔......”
姜予惜吓得惊叫,声音在嘴边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住。
她柔软的唇瓣被覆盖在男人的掌心之下。
男人喉结滚动,另一只手横在她的细腰上收紧,往他身上压。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木质调冷香,猝不及防地灌进姜予惜的鼻腔。
耳边传来湿热的气息,嗓音低沉暗哑。
“乖点,我就放开你。”
这声音......
姜予惜猜到身后的人是谁,惊恐又无措地点点头。
男人慢慢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将她翻过身来面对着他。
姜予惜惊恐地抬头,看到一张带着醉意的俊脸。
狭长深邃的丹凤眼正沉沉地看着她,眸里是染着欲的猩红。
果然是秦湛......
他好像醉得很厉害。
姜予惜被看得有些害怕,声音微颤,“你、你怎么在这里......”
秦湛滚烫的双手握在她的光滑的薄肩上,没有回答她。
视线还缓慢的往下移。
姜予惜现在穿着真丝吊带裙。
“不要看......”
姜予惜羞得赶紧双手捂住胸前,小脸腾地烧了起来。
男人抬手抚上她殷红饱满的唇瓣,不轻不重地压了压,随着红唇颜色的加深,眼眸也跟着更加猩红。
他蓦地凑近,在姜予惜的耳边吐息,带着蛊惑的性感,“可是我想看。”
姜予惜哪里听过这么流氓的话。
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连忙推开他,“你喝醉了......”
她双手抵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却怎么都推不开。
男女力量悬殊,即便他喝得烂醉,她也不能抵抗他丝毫。
男人看她挣扎得厉害,心里更加烦躁。
不能给他看,是想给那个小白脸看吗?
为什么要对那个小白脸笑得那么好看?
为什么要给小白脸递情书?
她喜欢上那个小白脸了吗?
是他回来晚了吗?
不行!
不可以!
她只能是他的!
此刻强烈的占有欲,在他昏沉的脑子里轰鸣着。
男人漆黑的眸又浓稠几分。
他捏着女孩的肩膀,沙哑的嗓音透着狠厉:
“你只能是我的。”
姜予惜被吓得眼眶泛红,转身想要跑。
却被男人勾住肩带。
下一秒,“撕啦”一声,轻薄的衣料就被轻易撕破,露出雪白的肌肤。
“不要,不要这样......”
姜予惜双手护住胸前,眼泪已经逼了出来。
哪怕她再怎么喜欢秦湛,可她才19岁,哪里经历过这些。
她被吓到了,全身都在发抖。
她没想到人前禁欲斯文的秦湛,喝醉后竟是这副样子。
男人无视她的求饶,粗鲁地将她拽进怀里,低头吻住了她。
姜予惜瞳孔猛地大。
惊吓盖过悸动,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初吻是这样的。
男人浓烈的酒气和淡淡的薄荷香涌进她的嘴里,她的后脑勺被大手扣住,无处可逃。小手无措地抓紧他肩膀的衬衫,指骨惨白地颤抖着。
男人本能般地吮着少女柔软的唇瓣,肆虐地蹂躏,仿佛采蜜般疯狂吸取她口中的甜蜜。
他终于吻上无数个日夜都疯狂想要的女孩。
女孩的柔软与香甜击溃了男人最后的清醒。
他越吻越深,最后将女孩压在床上。
姜予惜倒在床上闷哼一声,声音传到男人的耳边,无比勾人。
他的眸色此时蕴着浓郁的欲,小人长发凌乱地散开,一张惊慌失措的眼睛蓄满了泪珠,松垮凌乱的吊带裙半遮不遮地挂着。
他浑身像是着火了般。
姜予惜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哭腔试图唤醒喝醉的人:
“求求你、放开我......你进错房间了......我不是......”
她泣不成声,她想说,我不是你在外面的那些女人。
秦湛扣住她的手,按在头顶,追吻着她的唇,说着她听不懂的醉话:
“早就错了,那就继续错下去吧。”
姜予惜再次被吻得密不透风。
他将她的唇吻得红肿,又在两边有梨涡的地方细细密密地吻着,仿佛要让她的笑都留下他的印记。
吻着吻着,他又一路向下,在她细白的脖颈上、清薄的锁骨上留下痕迹。
姜予惜越是挣扎,他越是故意吻得用力。
男人吻的起火。
姜予惜突然像被雷劈中了一般惊醒。
她反应前所未有的强烈。
用尽全身力气去推他。
窗外似乎刮起了大风,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婆娑的树影在窗台摇曳。
屋内是女孩清晰的啼哭声。
“秦湛,不可以!”
“秦湛,你不能这样对我!”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男人突然顿了一下,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听姜予惜喊他的名字。
扣住她的手掌明显松了力道。
姜予惜趁机用力推开他。
不知哪里使出来的力气,竟然真的把他推倒在一旁。
姜予惜劫后余生般,跌跌撞撞跑进浴室,锁上门。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挤出心脏。
就在刚刚她被粗暴地夺走初吻,还差点失身!
就算她再喜欢秦湛,她也是有底线的。
她不是那种昏头昏脑,任他为所欲为的人。
她在浴室贴着门口,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秦湛没有跟上来,才走到衣架旁抓起浴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身子缩在浴缸旁,惊恐委屈铺天盖地,眼角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从她脸颊掉落。
今晚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实在太过惊骇。
清瘦的身子不停地颤抖,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后背,玫瑰般的唇瓣殷红地肿着。
世界安静得能听见花洒偶尔滴落的水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女孩才逐渐平复心情,止住了眼泪,只是眼尾依旧泛红。
明天还要上课,现在已经是凌晨半夜,刚刚又大哭了一场,再不睡觉,她怕明天起不来。
外面许久没有动静。
她想秦湛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犹豫许久,她才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推开浴室的门......

苏城。
宽敞豪华的车厢里。
女孩睁着湿漉漉的杏眼,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被男人压着。
她软糯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不是讨厌我吗?”
“讨厌?”
秦湛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嘴角噙着放荡不羁的笑:
“讨厌也不妨碍我想要你。”
“不、不可以......”
姜予惜推搡着,却被他牢牢禁锢住。
他指尖玩味地摩挲着她红透的耳垂,吻了下去。
......
三天前。
高中同学聚会上。
“我就说姜予惜平时看着乖巧,其实是个心机女吧,这是要压轴登场啊,所有人都到了就等她。”
“就是仗着那张脸装什么清冷美人呗,还真以为自己是苏城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呢。”
“千金?别搞笑了,说白了就是个借住的,秦家可从没承认过什么养女。”
“听说秦少从来都不正眼瞧她,再漂亮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寄生虫罢了。”
几个千金小姐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尖锐的声音在包厢里此起彼伏。
这时,有个公子哥带着几分戏谑跟着起哄:
“你们不就嫉妒人家姜予惜长得漂亮嘛,说不定哪天人家就攀上个什么顶级豪门,羡慕死你们。”
此话一出,千金小姐们瞬间破防,纷纷群起反驳:
“什么?我会羡慕一个私生女?简直笑话!”
“就是就是,哪个有头有脸的豪门会娶一个私生女,连你们这群花花公子不也只想睡她吗?”
“......”
此时,姜予惜正站在包厢外。
她握在门把上的手骤然缩紧,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里面一圈坐着的,都是苏城的千金少爷,不是权贵子弟,就是富二代。
唯有姜予惜在这个圈子里格格不入。
虽然她对那群人刺耳的嘲讽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在听到“私生女”的时候。
姜予惜的心脏还是会猛地刺痛一下。
跟以前一样当做没听见,转身悄悄离开吗?
反正这里没有人真心期待她参加这个同学聚会。
还是......
姜予惜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下一秒。
她深呼吸一口气,用力地推开那扇厚重的包厢门。
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包厢里原本哄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如聚光灯般,齐刷刷地落在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上。
女孩肌肤胜雪,乌发红唇,五官精致,是好看至极的长相。
身上穿着藕色的雪纺连衣裙,简约又不失优雅韵味。
这些围观的视线中,有看入迷的,有惊讶的、有心虚的、有嘲讽的、有看戏的。
包厢里一片寂静,却隐隐带着一丝压迫感。
姜予惜踩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向那个尖着嗓子,喊她“私生女”的富家千金面前。
富家千金仰着下巴,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
姜予惜神色清冷,视线一直盯着她不放,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干、干嘛?”
富家千金终于被盯得心虚,气势顿时怂了不少。
姜予惜这时才收回视线。
她转头对旁边一个正看她看得失神的公子哥,礼貌又透着疏离地开口:
“可以帮我倒杯酒吗。”
那个公子哥连忙倒了半杯红酒递给她。
姜予惜没有接,对他说:
“倒满,谢谢。”
其他几个公子哥见状开始起哄,语气带着几分轻佻和玩味:
“哟,酒量不错啊!”
“行啊,之前小瞧你了啊姜予惜。”
姜予惜仿若未闻,看着酒杯一点点倒满。
富家千金诧异又疑惑地看着姜予惜,这是迟到了要自罚一杯吗?
姜予惜接过那杯倒满红酒的酒杯,在众人的注视中,优雅地抿了一口。
安静的包厢里,一声嗤笑突兀地响起。
“姜予惜,闹了半天,你就喝一口,装什么装啊。”
富家千金眼神嘲讽,双手抱胸看着姜予惜。
下一秒。
鲜红色的液体在空中抛出一条完美的弧线,最后溅落在名贵的衣料上。
“啊!姜予惜你疯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平时温顺的姜予惜竟会当众泼人。
刹那间,尖叫声此起彼伏。
被泼到的不仅仅是姜予惜面前那位富家千金,旁边几个看戏的千金小姐都跟着遭了殃。
她们身上名贵的衣裙,或多或少地染上了醒目的红酒渍,在衣料上蔓延开来。
原本坐在一旁看好戏的几个公子哥,此时也是目瞪口呆。
姜予惜从容地放下酒杯,语气淡淡地说:
“抱歉,酒量不好,喝醉了没拿稳。”
她嘴里说着抱歉,脸上哪有半分歉意,甚至还勾唇笑了笑,露出极美的梨涡。
“砰!”
门被重重关上,里面的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许久包厢才再次响起尖锐的爆鸣声。
“啊!姜予惜,你死定了!!”
走廊上。
姜予惜抬手轻轻绾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长舒了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和别人正面起冲突。
其实心里还是挺紧张的,不过还好,至少镇住了场面。
不得不说,偶尔抛开顾虑,无所顾忌地反抗一次,还是挺畅快的。
反正她已经在医大上学了,今后和这群千金少爷再也不会有交集。
不过姜予惜还是高兴得太早。
很快,那群被泼得狼狈不堪的千金小姐们,已经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正朝着姜予惜追来。
她们此时气势汹汹的样子,全然没了平日那副优雅高贵的名媛风范。
“姜予惜,别让我抓到你!”
尖锐的叫喊声,伴随着高跟鞋急促的踩踏声,在酒店的走廊里交织回荡,引来不少客人和服务生好奇地驻足。
而此时。
环形酒店的对面,一间奢华的贵宾包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铺着金色桌布的长桌上,围满了西装革履的商业精英。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一身修挺利落的西装,长相年轻俊美,浑身却透着一股野性的凌厉感。
“秦总,我敬您一杯,庆祝您回国,以后我们在苏城的生意还得仰仗您关照啊。”
“秦总,我也敬您一杯,恭喜您的东临资本华丽归国,真是年轻有为啊。”
屋子里的人争先恐后上来给他敬酒,都被他训练有素的助理一一挡下。
听烦了恭维谄媚的话,男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丢下身后一桌苏城有头有脸的人,兀自欣赏窗外夜景。
忽然,他的视线牢牢锁在对面走廊,一抹藕色的纤细身影上。
这时助理也走了过来,他本想向老板汇报事情,见老板正看着窗外的某处出神,也跟着好奇地低下头看。
对面喧闹的走廊里。
几个模样狼狈的女孩像是在追人。她们要么头发湿得打绺,要么衣裙被红色酒渍淋得触目惊心。
前方,一个长相极为漂亮的女孩在人群中闪躲穿梭。
“那不是......姜小姐吗?”
助理定睛一看,不禁脱口而出。
男人转头,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挑,“我没瞎。”

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响起。
男人精瘦的身子在花洒下淋浴,水流从结实的胸肌一路往下,劲瘦的窄腰,清晰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
昨夜半夜在她的房间醒来,却看不见她的身影,想回房洗个澡,发现房间被锁上。
一个电话佣人立马上来开锁。
进去之后发现灯光亮着,女孩正蜷缩在沙发上睡得香甜。
他立刻就串起了前因后果,大概是被他占用了房间,所以才来他的房间睡觉。
断片是真的。
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日日夜夜都在做的梦,只不过这次触感更加真实些。
他非常人性化地没有去洗澡吵醒她,而是脱掉沾了酒气的衬衫外裤,又非常人性化地将她抱到床上。
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女孩像个八爪鱼一样,把他缠得很紧。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把她吻醒。
但是一旦做了这个动作,怕是刹不住车。
他用很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
已经睡了大半夜,他再也睡不着,而且她还躺他怀里。
就这样,他清醒地抱着她半夜。
终于忍到天亮她醒来。
......
姜予惜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洗手台上泼了几把冷水,才勉强平复了心情。
刚刚他的背影,只是瞥了一眼就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光是回想就足以让人血脉喷张。
一想到待会下楼可能会碰见秦湛,她迅速洗漱换好衣服,拎起帆布包快速下楼。
姜予惜以为她已经够快的了,没想到刚下楼被喊住。
“跑什么?”
身后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
姜予惜略带僵硬地回头,对上秦湛黑漆漆的眼眸。
他一身西装挺阔,又恢复衣冠楚楚的样子,优雅地坐在餐桌边。
姜予惜心跳加速,“我、我快迟到了,着急走。”
秦湛拉开一旁的椅子,发出一声轻微的摩擦声,然后微微挑眉看她:
“先过来吃早餐,待会我送你。”
姜予惜连忙摆了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不用了。”
秦湛语气不容拒绝:
“我顺路。”
姜予惜不敢再推辞,只得悻悻然走到他身旁,缓缓坐下。
佣人迅速拿来精致的餐具,动作娴熟地为姜予惜盛好热粥。
秦湛慢条斯理地用餐。
姜予惜也埋头小口地喝着热粥。
一时间,偌大的餐厅里除了偶尔传来的细微餐具碰撞声外,几乎听不到其他声响。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佣人扶着老太太缓缓走来,老太太坐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用餐。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整天在外奔波忙碌,不是忙着工作,就是埋头学习,也就早上这点时间能看到你们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儿一起吃饭咯。”
有老太太在,原本稍显尴尬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些。
姜予惜抬头,冲老太太扬起一个甜甜的微笑,乖巧地问候:
“奶奶早。”
老太太和蔼地点头,忽然想到什么:
“小惜啊,你房间的床是不是坏了呀,昨晚好像有响声。”
老太太不爱爬楼梯,卧室就在姜予惜房间楼下。
想起昨晚的事,姜予惜一口热粥差点喷出来。
她连忙抽了纸巾捂住。
“哎呀,是不是粥太热了。”
老太太忘性大,随口一提的事被打了岔,一下子就忘记了,没再追问。
倒是秦湛勾唇微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姜予惜。
昨晚她房间里有动静?
怎么她反应这么大?
秦湛菲薄的唇开启,语调漫不经心,“是在床上做什么了吧?”
姜予惜圆澄的杏眼猛地瞪大,偏头看到秦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狼虎之词?
轰,姜予惜脸上迅速泛起绯红。
她简直脚趾扣地,旁边这个始作俑者仗着失忆竟然幸灾乐祸,明明是他惹出来的事。
见姜予惜小脸通红,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恼怒的样子,他满意地勾起嘴唇,
“看我做什么,你们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都是喜欢在床上做做仰卧起坐之类的吗?”
姜予惜哽住。
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解释,好像在提醒她,刚刚是不是想到什么奇怪的事上去了。
姜予惜知道秦湛是故意捉弄她,低下头轻声嘟囔:“秦少懂得真多。”
秦湛轻笑,语气意味深长,
“你懂得也不少。”
“......”
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姜予惜继续低头喝粥。
老太太没听出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原来是这样啊,多运动好,对身体好。”
姜予惜对着老太太努力挤出微笑:“其实是球球,它太调皮钻到床底下出不来了,所以我就挪了一下床。”
秦湛往后倚靠,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你还挺厉害,上百斤的床都能挪了。”
“......”
姜予惜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头一口接着一口把粥喝完。
出来的时候,管家已经让人把车停到院子里。
姜予惜看着眼前的宾利。
对这位大少爷三天两头换豪车开的习惯已经习以为常。
只不过杨特助这么敬业的员工,今天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车旁等候,真是稀奇。
姜予惜咯噔一下。
不会是又要抓她当司机吧。
难怪今天这么好心,主动要送她。
“不是要迟到了吗。”
秦湛淡淡的声音从车窗里传出来,露出那张英俊的侧脸。
他坐在驾驶座。
姜予惜松了口气。
还好,今天不是让她当司机。
不用在他面前再次展示蹩脚的车技。
姜予惜赶紧上前。
她听说,男人的副驾是专门留给女朋友或妻子的。
犹豫了下,她伸手去拉后座的车门。
没拉开。
“怎么,想把我当司机。”
秦湛凌厉的眼神扫过来,语气透着不悦。
“啊,不是的......”
姜予惜有些窘迫地打开副驾的门,坐上车。
宾利很快驶出老宅,车内只有两人。
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秦湛刚洗过澡散发出来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香味。
姜予惜攥紧手心,只敢把视线锁定在前面的道路上。
秦湛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姿态放松。
右转弯时候,秦湛往她这边的方向看过来,姜予惜有种被扫视的错觉,手心在安全带上攥得死紧。
猝不及防地,秦湛忽然开口问她,“你很怕我?”
姜予惜无意识咬了下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怕的。
怕他突然恶趣味上头作弄她。
怕他锐利的眼神看穿她。
怕他讨厌她。
秦湛许久没听见她回答,微微侧头捕捉到她又在咬唇。
他眸色沉沉,将视线收回看向道路前方,心里却有根羽毛轻轻撩了一下。
“别咬唇。”

杨健也不知道哪句话又触发了老板的雷点。
他咳了一声,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姓季的今年在苏城公立医院实习,现就读医大研三,和姜小姐在学校同一个实验项目组。”
秦湛眼眸微动,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他俩之前认识?”
杨健迅速回答:“应该是不认识的,不过姜小姐在高三时,季…姓季的曾作为医大学生代表到学校开宣讲会。”
“宣讲会?”秦湛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是的,不过两人当时应该没有交集。”杨健补充道。
秦湛神色稍微缓和了些。
杨健攥紧手上平板,不知道该不该给老板看。
就在刚才,他总算明白老板对姜予惜好像有点不同。
这些年来,他从未发现老板对哪个女人这么关注。
要是老板看到那些照片,感觉后果会很严重。
但是,作为老板的心腹,他不得不如实地汇报。
“老板......”杨健声音有些迟疑。
秦湛淡淡瞥了他一眼:“有事说事。”
杨健立即划开平板,调出相册,恭敬地递给秦湛。
“这是今天上午根据您的吩咐,派人跟踪姜小姐拍到的照片。”
秦湛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视线落在平板上。
照片映入眼帘,他的俊脸越发阴沉。
照片里的女孩正蹲在湖边撸猫,和她一起蹲着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
姜予惜笑容明媚,笑靥如花,露出浅浅酒窝。
但是这么灿烂的笑容却是对着另一个男人。
她都未曾这样对他笑过。
秦湛的心里涌起一股怒火,继续滑动屏幕。
下一张照片里。
姜予惜手里拿着一封信,小脸埋着双手递给面前男人。
下一张。
男人接过信封正在看信纸,姜予惜一脸不安地看着。
再下一张。
男人在信封上写字,姜予惜眼神透着期待。
最后一张。
姜予惜接过男人递来的信和笔,两人相视而笑。
“啪——”
平板被重重地甩到地上,摔得稀烂。
整个总裁办的人都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巨响,个个吓得不敢张望。
办公室里。
死寂一样的空气里,突然溢出一声冷笑。
男人黑眸阴沉,牙根咬紧,喉间滚出冰冷的声音:
“19岁,是不小了。”
“已经会给小白脸送情书了。”
他本想再给她一点时间适应的。
看来是他低估了这个好学生、乖乖女。
杨健低着头立在一旁,没敢吱声。
他从没见过老板如此失控。
办公桌上,手机猝不及防地震动起来。
秦湛浑身笼罩着低气压。
杨健甚至怀疑老板会不会也把手机直接给摔了。
还好,老板尚存一丝理智。
秦湛接起手机,语气依然冷飕飕的:
“你最好有事。”
电话那头的沈又安顿了一下。
这位爷听起来心情很不好,偏偏他在这时候撞上枪口。
沈又安嘿嘿笑了下缓解气氛,“哥们今晚把酒局都推了,为了给你办接风宴,算不算事啊?”
“没空。”
“给个面子呗。”
“定位发来。”
“好嘞!”
秦湛平时不太喜欢喝酒,就连应酬也不怎么喝,但是他现在有股子烦躁,正好借酒压一压。
夜色如墨。
私人会所的顶级包厢内。
酒香浓郁,粉香浮动,纸醉金迷。
桌上摆着各种名贵的酒水,沙发上坐着一圈权贵公子哥和年轻漂亮的女人。
秦湛坐在最中间的真皮沙发上,黑衬衫领口解开了几颗扣子,深色西裤勾勒优越的长腿线条,衬出他宽肩狼腰的好身材。
此刻他喝了不少,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雕花玻璃杯,手背上浮着青筋,看起来苍劲有力。仰头喝酒的时候,喉结滚动,下颌线清晰又迷人。
旁边的女人看得心神荡漾,满脸通红。
穿着低胸吊带裙的女人在他旁边搔首弄姿,一寸一寸地往他边上挪。
男人歪头看她,深邃的眼眸有种蛊惑的性感。女人被看得脸红心跳,仰着小脸想去吻他。
下一秒,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女人一时僵在那里,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她一时鬼迷心窍,竟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在苏城是个怎样可怕的存在。
脑子里已经闪过连夜逃出苏城的念头。
幸好沈又安是个怜香惜玉的,这些年他不知道拯救了多少被秦湛的皮囊冲昏头脑的女人。
他绅士地牵起惊慌失措的女人,嘴上噙着笑,“小宝贝儿,起来给我让个坐。”
女人连忙起身,缩到一旁的角落去。
沈又安坐下,视线在秦湛身上逡巡了一圈,摇头感慨:“我是真羡慕你这身好皮囊,手指都不用勾就有女人前仆后继。”
秦湛吐出烟圈,隔着烟雾斜睨沈又安一眼,语气清冷:
“天生的,你羡慕不来。”
可偏偏就是有人眼睛没长好,只会对别的小白脸笑。
沈又安心里啧了一声,抿了一口烈酒。
偏偏就是这种坏坏拽拽、生人勿近的样子,从小到大俘获了多少校园女神、清纯学妹啊。
现在连娱乐圈的当红女星、性感模特也不在话下,争相和这位太子爷传绯闻。
刚刚那个被吓走的小美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其实在这之前,沈又安曾一度怀疑过秦湛取向问题。
他和秦湛同龄,却早早见识了花花世界。
甚至曾经安排尤物给秦湛开荤,结果被秦湛连人带被子扔在门外。
当时沈又安还以为他兄弟搞不好以后会出柜,毕竟面对美人能坐怀不乱的,除了佛子,只有给子。
直到这两年他频繁看到秦湛的花边新闻,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自己吃这么好,白白让兄弟为你操碎了心。
当然,对于昨晚那个女星的事,沈又安没有多问,他心里清楚,再知名大牌的女星对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都只是消遣。
他拿起酒杯想和秦湛碰了下酒杯,抬头发现人没了。
......
老宅,屋外的梧桐叶在秋风里打旋。
馨香的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哗哗写字的声音。
姜予惜书桌上整齐地叠着几本专业书,都是今天上课刚整理过的。
许久她伸了个懒腰,将课本合上,整齐码好。
知识点都消化了,也默记了一遍。
她感觉今天又是充实的一天。带着满满的成就感走进浴室去洗澡。
浴室传来淅沥的流水声,女孩轻轻哼起了歌,曲调灵动轻快,音色和她本人一样软绵娇糯。
在她洗澡的时候。
卧室的门被推开,咔哒一声又合上。
没过多久。
女孩穿着奶白色的真丝睡裙,一身水汽地走出浴室,扑鼻的沐浴露香气盖过了空气里的酒气。
她的长发随意盘着,几缕碎发在莹白的脖颈间滴着水。
姜予惜一边涂着润肤乳,一边回想今天复习的知识点。
因为太专心,浑然不觉身后一直注视着她的炙热视线......

车厢内弥漫着霸道的木质调冷香。
姜予惜缱绻浓密的长睫颤了颤。
她不知道秦湛说的“他”是谁。
也不知道秦湛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明明是他突然出现在教室,三番两次捉弄她,让她在项目组的导师和学长学姐们面前难堪。
水润的眸子渐渐泛红,眼底有水花打转。
她抿唇,有些委屈地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秦湛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换了个角度,在她微抿的唇上揉了上去,迫使她微微张开小嘴。
“姜予惜,你又说对不起,可是你一点都不乖。”
女孩睁着湿漉漉的眸子看他,湿润的眼底满是不解和疑惑。
秦湛加深手上的力道,在她殷红柔软的唇瓣上摩挲,语气阴恻恻的冰冷,
“我说过的,让你别那么跟别的男人说话,你倒好,连情书都送了。”
姜予惜蒙着水雾的杏眼瞬间瞪大,心里诧异他怎么知道,她给季学长递了情书?
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听见秦湛讽刺的声音,
“你喜欢他?”
姜予惜忙不迭地摇头,“不是,我......”
她想说她是替别人送的,话到嘴边哽住。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秦湛解释这个,要是被他知道她又替别人送情书,他是不是又要嘲笑她。
姜予惜下意识地想要回避这个问题,“我喜不喜欢季学长,跟你没关系。”
秦湛脸色顿时沉了几分。
“哦?”
秦湛再次捏住她的下巴,笑得有些邪气。
危险气息正在逼近,那张俊美的脸就这样在姜予惜圆澄的眼里放大。
“现在开始,就有关系了。”
“唔......”
姜予惜还没来得及反应,秦湛就低头贴上她的唇。
和昨晚喝醉后狂暴的吻不一样。
今天的秦湛是清醒的,但是依然吻得很用力,好像想要把姜予惜整个人揉碎了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她甚至都没来得及闭上眼睛。
秦湛也是,边吻她边看她脸上的表情,不想错过。
眼里的炽热就像火山爆发,他再也不想忍,不想克制。
就想这样放肆地吻她。
姜予惜嘴里充斥着薄荷的味道,她被密不透风的吻包裹着快要窒息,本能地想要喘息,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扣住后脑勺,她怎么都躲不开。
姜予惜推搡着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手牢牢扣住双手。
秦湛吻了不知道多久才放过她。
女孩湿润的睫毛蕴着水汽,白皙的脸颊绯红,小嘴微张着喘气,娇嗲的声音满是委屈和控诉,
“你、你干什么亲我......”
昨晚他喝醉了,她勉强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秦湛捏起她的下巴,嫣稠的嘴唇嘟了起来,“看着很软,很想亲。”
姜予惜不知道为什么,憋了好久的眼泪突然滴了下来。
她仰头看着秦湛,精致的小脸被泪水浸湿,梨花带雨。
“你不是......讨厌我吗?”
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
是不是连亲她,也是他的恶趣味。
“讨厌?”
秦湛笑得很坏,又重重咬了一下她的唇,
“不过不妨碍我想要你。”
姜予惜眼角的泪顺着脸颊簌簌滑落,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去,变得惨白。
秦湛语气带着森寒的警告,“姜予惜,你只能是我的,以后离那个小白脸远点。”
“你,你说什么......”,姜予惜的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
秦湛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额边湿掉的碎发拨开,“字面意思,听不懂?”
姜予惜摇头,眼泪止不住溢出来,“不可以,我,我才19岁,我还在上大学。”
秦湛微微勾唇,“19岁,也不小了。”
姜予惜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不要,我和你,在外面的女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秦湛顺势将她压在身下。
姜予惜吓的说不出话。
秦湛低头,将脸埋在她白皙馨香的颈窝上,沉溺地吸了一口,嗓音低沉暗哑,“怎么办,你好香。”
怎么都闻不够。
闻起来和昨晚梦里气味一样。
姜予惜伸出小手,惊慌地捶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但丝毫没有半分作用。
她声音颤抖地说:
“你不是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了吗,你去找她们吧......”
秦湛吻她的鼻尖,笑得放荡不羁,“现在我只想要你。”
一颗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姜予惜声音带着哭腔:
“你放过我吧,我很无趣不解风情,也不像那些女人会讨你欢心......”
秦湛将她湿掉的碎发轻轻绾在耳后,语气温柔,给人宠溺的错觉:
“没关系,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姜予惜呜咽着,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如果你觉得我碍眼,我可以搬出去的......”
“搬出去?”秦湛嗤笑一声:
“姜予惜,你在想什么?”
“秦家把你养大,现在你拍拍屁股就想走?”
姜予惜眼底泪花闪烁,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有种破碎的美。
看的秦湛莫名心痒。
“那秦少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姜予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
秦湛坏笑,大掌肆意地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揉了一下,“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想要你。”
姜予惜被突如其来这样的碰触,惊得身子瞬间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她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和秦湛商量着说:
“我已经上大学了,之前在秦家花的钱,我去赚钱工作还你行不行?”
“不行。”
他语气不疾不徐的拒绝。
姜予惜绝望。
眼前这个男人她曾无数次心动过,可是她无法接受和他是交易关系。
她从小被扣上私生女的帽子,不想以后再被指指点点,成为谁的床伴、地下情人、性伴侣。
“我其实,身材很一般,跟你身边那些女人比不了。”
她已经找不到其他劝说秦湛的借口,做着最后的挣扎。
“是吗?”
“那我确认一下。”
秦湛抬手就去解姜予惜的衬衫扣子,本想逗一下她。
姜予惜反应太过激烈,挣扎中被他撕掉了两个纽扣。
一片如雪般的肌肤顿时映入他的眼底,上面还点缀着几点零星的红痕。
蓦地。
秦湛的脑海忽然涌进,昨晚的依稀画面。
“不要!”
女孩慌张地捂住胸口,他却一把扣住她的小手,视线锁在那片雪肤上。
今早他反复跟姜予惜确认昨晚的事,她一口咬定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以他一直以为,昨晚不过是比以往更加真实的一场春梦罢了。
秦湛抬眼凝视姜予惜,语气陡然沉了下来,“小骗子,为什么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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