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他们长大之后,没怎么见面,而且那时她把他当做未婚的夫婿,每次见面都觉得羞涩,甚至不敢仔细看他。
可能也有点喜欢?她曾经期待过与柳景年成婚会是什么样子。
只是那些感情太模糊,朦胧的让她说不清。
“一般般吧。”秦挽辞道。
沈则御眉宇微松,拇指不自觉拂过掌心的栀子果实。
秦抚诗道:“你会不会觉得遗憾?我和祁公子订婚也有三年了,见得不多,不过他是个蛮温柔的人,若是快要成婚的时候忽然被拆开,我肯定很不舍得。”
秦挽辞捣鼓着手里的东西:“一辈子那么长,谁没点遗憾?”
秦抚诗:“那王爷呢?外头的人都说他性格不好,大约不如柳公子温柔,你和他相处起来,是不是很难?”
秦抚诗见过柳景年几次,印象里他总是白衣如雪,斯文优雅。
秦挽辞:“他的性格的确特别,一般人难以招架。”
她的话音落,忽然听到背后“咔嘣”一声,秦挽辞转头,就看到沈则御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
秦抚诗脑子嗡的一声,紧紧靠着秦挽辞,恨不得当场拔了自己的舌头。
这怎么办?
谈论旧爱被新欢听到,王爷会打死她大姐吗?
秦抚诗弱弱的往前走了半步,斜在秦挽辞跟前。
要死就让她先死吧。
秦挽辞不自觉把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背后,喊了一声:“王爷。”
沈则御往前走了几步,手掌中一抹橙黄色齑粉随风而落。
他一身烟墨绣银线鹿纹锦袍,头上发冠也换成了纯银,少了金色的尊贵霸道,却多了几分神秘莫测。
他生的高大英挺,身上又浸染着军人的血气,随随一站便气势逼人。
秦抚诗有点腿软,又不自觉往后挪了一步。
沈则御始终盯着秦挽辞:“跟本王成婚,你很遗憾?”
秦挽辞的眼睛眨都不眨:“当然,很遗憾没有早点认识王爷,若是儿时在宿州就和王爷订了婚,人生必定多痛快十几年。”
秦挽辞的话,半真半假。
遗憾不遗憾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若真是早早跟沈则御订婚,她能骑着螃蟹走是肯定的。
沈则御哼一声,脸上带着嫌弃,语气却缓和不少:“我性格特别,让你难招架?”
秦挽辞否认:“王爷是人中龙凤,非泛泛之众,性格自然特别,而我与王爷相配,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谄媚!几天不见,净学些溜须拍马的玩意儿。”沈则御嘴角一挑。
乌云悄悄从头顶转移,秦抚诗赶紧闪人。
“手里藏的什么?”沈则御往她身后瞥。
秦挽辞不给他看:“做好了再给你。”
沈则御知道是给自己的礼物,也就不追着看了。
“伤好些没?”
两人回祖母的院子,一前一后走着,沈则御跟她说话。
秦挽辞吸了口气,上午动了内力,胸口有点疼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大问题。”
沈则御:“下午回去吗?母亲怕是要念叨,也回来几天了。”
秦挽辞奇怪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他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老王妃感受了?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是亲生母子,没什么深仇大恨,哪可能真的天天干仗。
也合情合理。
秦挽辞:“回吧,等会儿收拾一下。”
沈则御停住:“那你快去,我正好顺路送你。”
秦挽辞:……
她没这么急的。
没办法,沈则御在等着,秦挽辞就不好磨蹭了。
她匆匆让翠枝和碧桃收拾,跟祖母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