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阻止她,只能听见那头铃声响了很久,然后传来章宴不耐烦的声音,“妈,那姓云的是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爸刚来骂了我一顿,如今你也打电话过来。
她姓云的不过是个养植物的,结婚后也没挣过什么大钱,住在我的房子里那么多年,我就要送她套房子?”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妻子,你之前很爱她的。”
“那可能是我之前眼瞎吧,白让她住了几年房子,我没管她要房租就算客气的。”
“你…我和你爸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一点基本道德都没有了。”
眼见章宴母亲被气得浑身发抖,我再生气也还是拿走了她手里的电话。
“章宴,别这么跟你妈说话,我今天一定搬走。”
然而章宴显然在气头上,“姓云的,真会装可怜,我告诉你,那房子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别想着拿走一点。”
其实当年鬼迷心窍的应该是我,居然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你放心,我也是有工作的人,这家里,连张纸我都不会拿走。”
当天下午我就坐公交回了我自己的家。
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我都很模糊,依稀记得父母好像总是不在家,连房子里也没有什么他们留下来的物品。
当晚,我久违地又开始做梦了。
嫁给章宴前,我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里天是红色的,树上有玻璃做的叶子。
巨大的闪电在悬崖下迸发,站在我身边的人脸上长着鳞片。
那些场景不太可能出现在日常生活中,或许这也是我更倾向于野外科考的原因,我总有种感觉,梦里的画面并不是我独特的想象。
第二天醒来,我还清晰地记得梦里的场景。
这次的梦很不寻常,因为这是第一次我识别出了梦里画面所在地。
那是一片雨林,雨林深处有一个写着奇异文字的石板。
我应该去一趟的,而且我想起来了,章宴求婚前,我本计划要去那里。
反正如今这个地方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章宴或许曾经给过我幸福。
可如今想到他,我只觉得难过。
以后他和苏曼也会结婚,他们会有孩子,他说给我的誓言已经说给苏曼无数遍了。
在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去那个地方。
去了,你就不会再为章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