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昭惊魂未定,她颤抖着手从枕下翻出元朗的那个红肚兜。是洞房夜陆明允拿给她的那个。
借着烛火,她再次仔细地看了看红绫肚兜上细密的针脚。
是苏绣的套针技法无疑。
而月明姐姐最擅的便是苏绣套针。
茯苓饼、和月容相似的容貌、元朗的肚兜,这些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沈月明。
难道元朗,不是她的孩子,而是月明姐姐的?
可月明姐姐不是在她上辈子出嫁前就死了吗?
沈月昭跌坐在榻上,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方并蒂莲肚兜。
那她的孩子在哪里?
突然一阵响动,一个黑影裹着夜风闪身进了门,她刚要张口喊人,嘴却被一双修长的手轻轻堵住。
她就势咬下去。
“额……”陆明渊吃痛松手,掰过她的身子来,直视着她。
“嫂嫂属狗的吗,怎么动不动咬人。”
他轻抚虎口处,那里已被她咬出了个血牙印,一双瑞凤眼却玩味地看着她。
“你干嘛?”沈月昭挪了挪身子,警觉地把元朗护在身后,“又翻墙过来的?”
“嫂嫂,干嘛这么防着我。”陆明渊竟是有些撒娇的语气,“我可是给你送伤药来的。”
不等她反应,他利落地除下了她的鞋袜。
登徒子!她又想骂人了。
却见陆明渊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单膝跪在榻前,指尖轻轻撩起她的裙摆。
“别动。”他低声道。
沈月昭下意识要缩腿,却被他握住脚踝。他的掌心很烫,烫得她心尖一颤。
“我自己来...”
“你看得见伤口?”他抬眸,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
沈月昭哑然。确实,伤在小腿后侧,她自己上药确实不方便。
冰凉的药膏沾上伤口时,她忍不住轻嘶一声。陆明渊立即放轻动作,指腹沿着伤处边缘轻轻打转,将药膏一点点揉开。
“疼就咬我。”他将另一只手递到她唇边,笑得促狭。
沈月昭别过脸去:“谁要咬你。”
屋内安静下来,只余烛芯偶尔的噼啪声和元朗熟睡的呼吸声。
他的指尖在她伤口周围流连,带起一阵麻酥酥的痒。
“好了...”她气息有些不稳。
陆明渊却忽然俯身,在她伤处轻轻一吻。
沈月昭浑身一颤,脚趾不自觉地蜷起。他顺着她的小腿线条缓缓上移,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膝窝。
“陆明渊...”她警告地唤他全名。
他这才直起身,却顺势将她压倒在榻上,双手撑在她耳侧。
“绾绾...”他低声唤她,呼吸灼热。
沈月昭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却摸到他湿透的衣衫下急促的心跳。
“你衣服还湿着。”
“无妨。”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先管好你的伤。”
两人的唇近在咫尺,呼吸交融。
元朗忽然翻了个身。
两人骤然清醒。
“明日再来换药。”他翻窗而出,声音散在夜风里。
沈月昭摸着发烫的脸,看着熟睡的孩子出神。
她必须找出自己前世之死的真相,确定元朗是不是她的孩子。
连续几日用早膳时,只有陆明允、沈月昭和陆老夫人三个人。
林姨娘虽已解了禁足,但陆老夫人因着回门礼的事情,余怒未消,这几日并没要她在身边伺候。
陆瑶被罚着在自己房里思过,也没出现。
自她知道家里要把她许给老头子的事,就开始摔自己屋里所有能摔的东西。不过家里没人理她,由她去闹,左右是要嫁出去的。
这两个人不在,耳根着实清静了不少。
沈月昭正小口喝粥,忽见老夫人往陆明允碗里夹菜。“明允,你这几日忙于公务,也是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