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挥退众宾客,看着母亲,叹息一声:“还好赤黎提前通知朕,否则今日你们怕是难以收场了。”
母亲感激的看着我。
“赤黎一向最有主意,若是没有她,我也不会这么快脱困。”
我回握母亲的手,问出了心中疑惑。
“母亲,为何您被他毒害多年,却不在信中告知我?”
母亲摇摇头,“起初我也不知他们给我下毒,直到后来我虚弱到提不起笔,让丫鬟偷偷找了府外得医师诊脉,才发觉中了毒。”
“却被萧颐泽发现,他们将我困在屋子里,不让其他人跟我接触。”
南缘心疼的将母亲抱住。
“他们也不让我靠近,说娘亲在生气,下了死令不让人靠近。”
“我就知道他们是骗我的,娘亲怎么会忍心不见南缘。”
圣上既心疼又好笑得揉了揉南缘的脑袋。
“你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往后啊,要记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找你阿姐,若是联系不上你阿姐,便拿着这块令牌进宫找朕。”
说罢,圣上从首领太监手中取过一块金令牌递来。
“有这块令牌在,那些人不敢不给你开门。”
很快后面就没了声。
萧柔柔最先撑不住,才十杖便晕死过去。
花音楉硬是撑了二十杖才晕。
但人晕了,杖却不停。
直至打完,才将她们丢出门去。
花音楉的那些仆人,也被我们当场清理干净。
连夜将那群人的东西打包丢了出去。
萧颐泽的尸体,也被一席子裹了直接丢到了乱葬岗。
我想到母亲身上的毒,觉得这俩人可能还有些用处。
便派人将花音楉和萧柔柔救起来给分开医治,并关在不同的地方。
一切尘埃落定。
我们开始担忧起母亲的身体来。
先是宫内御医全都束手无策。
再到各地名医惊觉古怪,开出无数补药,吃肉吃到吐。
却始终无法让母亲长出一点肉,甚至还一天比一天瘦。
他们将从前花音楉给母亲喝的汤药药渣拿出来研究。
研究来分析去,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配个一样的先给母亲继续喝。
以保证不再消瘦下去。
但效果微乎其微,似乎不如花音楉给母亲喝的汤药那般灵验,却是一样的方子。
我不得不去见花音楉。
再见到她,那个柔柔弱弱的菟丝子依然如旧。
她不吵不闹的朝我见了礼。
也不多问,就等我开口。
“你想见你的女儿吗?”
她眉眼一动,“你想知道什么?”
“我母亲身上毒的解药。”
她忽的勾唇笑了笑。
“原来我还有一处胜得过你们。”
“让我的女儿好好活着,放她走,我就拿出解药。”
“准。”
花音楉跟着我回了公主府。
却不允许我们看她煎药。
“我女儿还在你们手里,你们还怕我耍花招不成。”
我挥退其他人,盯着她。
“我的母亲,我不允许她有任何闪失。”
花音楉回望我,那眼里竟带着一丝动容,许久,她才灿然一笑。
直到药煎好,我看着她伸出手腕,拿匕首一划。
鲜红的血液在药碗里盛放出最美的花。
从花音楉叙述中,我知道了她的过往。
原来她曾被父亲卖给人牙子,只为换那一两酒钱。
辗转各地后被一个巫医买下,定居在了萧颐泽老家的隔壁。
她从小就知道没钱的难处,所以伏低做小,到处讨好别人。
就连那巫医给她试很多药,她也不敢反抗。
萧颐泽心疼她的遭遇,一直帮她。
她从巫医那学到了一点本事,萧颐泽便鼓动她杀了巫医。
她犹豫再三都下不去手。
萧颐泽看不下去,直接帮她动了手。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正如母亲所中的毒。
想要让人看起来像自然死亡,就要忍耐,再忍耐。
于是三年之后,巫医死了。
萧颐泽却进京赶考。
再见时已是驸马。
看着母亲日渐丰润的容颜,我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解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