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沈母一脸欣慰,含笑叮嘱霍煜昭。
“煜昭啊,琴琴可是我们沈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我们宝贝她这么多年,向来是有求必应,一丝委屈都没让她受过,如今我们就把她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要是委屈了她,我们可不答应。”
霍煜昭莞尔,握住沈琴琴的手,满眼深情。
“伯父伯母请放心,我和琴琴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我会一如往昔地爱护她。”
“好好,那就好,快吃饭吧。”
沈姝月坐在餐桌最末端,仿佛一个透明人。
她从始至终都没说话,晚饭散场时才最后深深看了霍煜昭一眼,然后默默回了房间。
翌日,天刚蒙蒙亮,所有人都还在沉睡。
一夜未眠的沈姝月没惊动任何人,拎着自己少的可怜的行李,关上了沈家的大门。
冬天亮的晚,这时候天还是暗的,整座小洋楼矗立在阴翳中。
望着模糊的轮廓,沈姝月轻声喃喃,“再也不见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远去。
路途遥远,她到的时候,其他知青都已经在集合点等着了。
彭团长站在大巴车旁,看到她,远远地招呼,“就等你了,快上去吧。”
沈姝月微笑着点点头,迈步上前……
天亮了,沈家上下忙碌起来,一团蓬勃喜气。
订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霍煜昭发现沈姝月一直没出现,不禁有点担心。
正巧沈琴琴换好了礼服,也来催,“刘妈,沈姝月呢?这都几点了,我还等着她给我送戒指呢。”
保姆摇摇头,“一直没见她,我去找一下。”
霍煜昭叫住她,“我去吧。”
沈琴琴眉心一蹙,“你去干嘛,让刘妈去就好了啊。”
霍煜昭没看她,只说,“我去拿戒指。”
不知为何,他心里莫名有种不安的预感,上楼梯的脚步都不觉加快。
储藏间在二楼最里面,他大步走过去敲门,“月月,还没醒么?”
没人回应。
他又敲了两下,愈发觉得不对,干脆直接推开门。
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杂物,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霍煜昭下意识皱眉,紧接着就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沈姝月不在,她去哪儿了?
霍煜昭眉头不展,刚想问问佣人,转身之际却瞥见床头的小桌子上干干净净,只放着一个信封。
鬼使神差的,他身形一顿,勉强挤过去,拿起信封。
当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时,他心里忽得下沉。
——抚养费。
信封很厚,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钱。
霍煜昭脑子里有些乱,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那一沓钱发愣。
啪嗒——
又有什么东西从信封里掉到了桌子上。
他垂眸一看,瞳孔骤然紧缩。
是一条手链,也是他曾经唯一送给沈姝月的生日礼物。
可为什么会装在这个信封里?
不安在心里不断扩大,他拿起手链,指尖蓦地发凉。
他还记得这条手链其实是要送给沈琴琴的,后来沈琴琴不喜欢,他留着也无用,才转送给了沈姝月。
已经过去很多年,这条手链上已经有了斑驳的痕迹,却不陈旧,看得出沈姝月很珍视它。
他记得自己从未见沈姝月戴过,可现在为什么会……
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他用力攥着手链,面色一片沉凝。
许是看他许久未下楼,沈母和沈琴琴也上来催。
见霍煜昭神色凝重地健在原地,沈母狐疑,“煜昭,怎么了?”
霍煜昭顿了片刻,将手链装进口袋,拿着信封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