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的记得孩子出生那晚顾廷琛是多么的开心,他亲吻着孩子的脸颊,含着泪发誓。
只要孩子健康快乐,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在苏如芊指控我用含有害物质的毛绒玩具,害的苏萱萱患上急性白血病时,一切就都变了。
顾廷琛不待见我,连带着不待见儿子。
孩子才五岁就送去封闭学校做精英教育管理。
没有假期和玩具,磕碰摔伤也没有妈妈的轻哄拥抱,有的只是成堆不符合他们年纪的死板和规矩。
为了不让他失望,儿子丢掉了游戏机和玩具,常常学习到深夜,脸上带着不属于同龄人的严肃稳重。
苏萱萱生日宴会在邮轮举办,而他们只是想在爸爸生日当天送上亲手做的礼物,也不能如愿。
见我笑的苦涩,顾廷琛愣了一瞬,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接通就是苏萱萱清甜的声音。
“爸爸,你怎么还不回家呀,萱萱给你买了蛋糕还准备了生日礼物。”
顾廷琛眉眼带笑,嗓音也不自觉柔和,“好,爸爸马上就回来,给你买最喜欢的芭比娃娃。”
原来,顾廷琛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能记住孩子的喜好,不觉得孩子麻烦。
他挂断电话,见我时又恢复了不耐烦的神色,“后天是萱萱做骨髓移植的日子,乖乖带儿子过来,否则我要你们母子好看!”
警告完,他急匆匆的出门,底下车子轰鸣,显示主人是多么的急不可耐。
我抹掉眼角的泪,将飞机模型和泥人从垃圾桶里捡出来。
这是我孩子亲手做的,有人弃之如敝屣,我却觉得是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孩子的遗体被送去火化。
一路上,我抱着他们两个,用脸贴上他们冰冷的身体,贪婪的想要攫取最后的味道和记忆。
推进去两个孩子,再出来是两个冰冷轻盈的骨灰盒。
坐在殡仪馆门口,顾母手里举着电话,眉目紧蹙。
她给顾廷琛打去三十几个电话,想叫他来参加葬礼都没打通,顾廷琛反而给我打来电话。
他的声音喑哑像是哭过,但不妨碍冲出听筒的怒气。
“姜晚清你真是死性不改!
一天到晚除了告状还会干什么?
就这么舔狗离不开我吗!”
“你最好现在让妈消停,我在参加萱萱宠物狗的葬礼,根本没时间陪你们胡闹!”
电话被毫不客气的切断。
难怪,今天受邀来参加孩子葬礼的宾客那么少,原来是去宠物狗的葬礼了。
在顾廷琛心中,孩子的死活,恐怕远不如苏如芊母子的一只宠物狗重要。
顾母气的两眼一黑,险些昏倒在殡仪馆门口。
我麻木的扯出一抹笑,“他来不来无所谓,我已经买了今天的机票去京市。”
“阿姨,我想求您最后一件事,就是带走我孩子的骨灰,顾家留给他们的回忆太残忍,我不能放他们在这里。”
顾母含泪同意。
抱着骨灰盒回到家正是中午,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耳鬓厮磨的顾廷琛和苏如芊。
我当作没看到,提起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转身要出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