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
“云辞,你是不是也知道了你妹妹的事情?”
“是。”晏云辞知道的比他们还要多一些,“爹,娘,我想我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等到晏云辞一股脑说完,晏长安和孟惜音的神情皆变得格外凝重。
“江绍川怎会是这样的人……”
晏长安也深感意外,“唉,江叔叔倒是十足的好人,当初与爹也是几十年的挚友,只是这后辈,不提也罢。”
孟惜音泪眼婆娑,“还好云卿已经退掉婚约了,否则若是来日嫁给那个江绍川,云卿这辈子可就都被毁了。”
晏云辞握紧双拳,“爹,娘,弟弟妹妹们在京城应当过得不好。”
“云辞,你何出此言?”
晏云辞轻叹一声,“一个巴掌拍不响,纵然那个江绍川不喜欢云卿而喜欢晏知雪,若是晏知雪严词拒绝,这件事也不会演变成今日的样子。”
孟惜音愣住了,神情木讷,“你是说,晏老三的女儿是故意为之?”
“是。”晏云辞有理有据道,“娘,她就是成心如此来逼迫云卿退掉婚约,她连云卿自幼定下的婚约都敢明目张胆地抢夺,怕是云卿在将军府没少被他们欺负。”
孟惜音捂住嘴失声痛哭起来,她明白了晏云辞的意思。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受人欺负,她却不能在他们的身边护着,孟惜音心如刀绞。
晏长安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孟惜音的肩,“惜音,我知道你难受,我心里头的难受也不比你少几分,只是眼下要紧的是想法子。”
“想法子,想法子皇上就会让我们回京了吗?”
晏长安的手攥握成拳,脸色有些颓然,但他还是不想让孟惜音失望。
“我们已经留守定南关十五载,这么多年我们从未擅自离关半步,我想,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应当不会再为难我们。”
“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们每次递交文书到京城,皇上总以定南关不能离了你我为由推拒我们回京之事,现在,他又岂能答应?”
晏长安沉默了下去,是啊,帝王心深不可测,饶是此刻,他也不敢细究皇帝到底会不会允他们归京探亲。
晏云辞眸底泛着深邃,“爹,娘,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先试一试才行,我这就去写文书。”
他疾步走出去,晏长安和孟惜音望着他的背影,眼里都是希冀。
希望,十五载,帝王若有情,且允他们归家。
晏云辞手写的文书当日便着人送往京城,五日后,这封文书出现在了千崇烨的桌案上。
他来来回回通读文书两遍,眉头紧锁,带着探究和审视的目光始终落在文书上。
“周成宣。”
“奴才在。”
周成宣低眉俯首,静等吩咐。
“召皇后过来,朕要见她。”
“是,皇上。”
周成宣很快便领着人来到坤宁宫,虞夕颜高坐在凤椅上,冷眸凝视着他。
“周公公,皇上有何吩咐?”
“皇后娘娘睿智,奴才正是来传皇上的旨意的,皇上要见娘娘,还请娘娘即刻前往御书房。”
“本宫知道了。”
虞夕颜乘坐着轿辇抵达御书房,面色不改地走到千崇烨的面前,又规规矩矩地行礼。
一切都似往常一般,让人挑不出异常。
只有藏在衣袖下死死掐着掌心的手才能显露出虞夕颜的心境,帝王无情,再见到千崇烨,她岂能不恨?
“皇后,来朕的跟前。”
虞夕颜迈着端庄的步子走上前,却见千崇烨将一份文书递给她。
“镇南将军想要回京述职,亦想归家省亲,此事,皇后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