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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晴沈清砚雪又不成风又寒小说

周雪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伯父您冷静点。”周雪晴神色尴尬的,想安抚沈父。见她事到如今,还只知息事宁人,沈父就很恼火:“你要我怎么冷静?养了十五年的儿子,一离开沈家庇护,就遭此待遇,你还作死的瞒着不让我知道,还要我怎么冷静?拿头冷静吗?”“伯父我真的...”周雪晴想辩解,想说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事先也不知情。“你给我闭嘴。”沈父怒吼着,赶在周雪晴之前,来到沈清砚的面前。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殷殷的盯着他短得过分的头发,和没有情绪的双眸:“这些天你还受了什么委屈,直接跟我说吧,孩子,再怎么着,你也在我身边待了十五年,给我妻子养了老送了终,我...我...”沈父声调哽咽的,都快哭出来。以为自己心早就死了,不会再起波澜了,这一刻沈清砚亦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闷闷的很不是滋...

主角:周雪晴沈清砚   更新:2025-05-11 19: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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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雪晴沈清砚的女频言情小说《周雪晴沈清砚雪又不成风又寒小说》,由网络作家“周雪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伯父您冷静点。”周雪晴神色尴尬的,想安抚沈父。见她事到如今,还只知息事宁人,沈父就很恼火:“你要我怎么冷静?养了十五年的儿子,一离开沈家庇护,就遭此待遇,你还作死的瞒着不让我知道,还要我怎么冷静?拿头冷静吗?”“伯父我真的...”周雪晴想辩解,想说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事先也不知情。“你给我闭嘴。”沈父怒吼着,赶在周雪晴之前,来到沈清砚的面前。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殷殷的盯着他短得过分的头发,和没有情绪的双眸:“这些天你还受了什么委屈,直接跟我说吧,孩子,再怎么着,你也在我身边待了十五年,给我妻子养了老送了终,我...我...”沈父声调哽咽的,都快哭出来。以为自己心早就死了,不会再起波澜了,这一刻沈清砚亦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闷闷的很不是滋...

《周雪晴沈清砚雪又不成风又寒小说》精彩片段

“伯父您冷静点。”

周雪晴神色尴尬的,想安抚沈父。

见她事到如今,还只知息事宁人,沈父就很恼火:“你要我怎么冷静?

养了十五年的儿子,一离开沈家庇护,就遭此待遇,你还作死的瞒着不让我知道,还要我怎么冷静?

拿头冷静吗?”

“伯父我真的...”周雪晴想辩解,想说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事先也不知情。

“你给我闭嘴。”

沈父怒吼着,赶在周雪晴之前,来到沈清砚的面前。

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殷殷的盯着他短得过分的头发,和没有情绪的双眸:“这些天你还受了什么委屈,直接跟我说吧,孩子,再怎么着,你也在我身边待了十五年,给我妻子养了老送了终,我...我...”沈父声调哽咽的,都快哭出来。

以为自己心早就死了,不会再起波澜了,这一刻沈清砚亦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闷闷的很不是滋味。

拼命压抑着,压住想要扑到沈父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沈清砚从包里打印好的一大叠文件:“这是火灾后,周雪晴来医院和我谈离婚,她离开后的第一顿饭,我饭菜里的病毒数据,和接下来几天,ICU病房的监控数据。”

一股脑的,把文件分散发放给沈父,还有旁边把他围得最紧的几个人,沈清砚面色沉沉的解释说:“我芒果严重过敏,吃东西一向挑剔,您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我第一口就尝出不对劲,托人化验之后,我假装转到ICU,其实躲到楼上的VIP病房去休养生息了。”

人都不在ICU,偏偏有无数异样人手出现在ICU,想也知道幕后之人不把他弄死,决不罢休的决心。

即便沈清砚并没有实在的证据,证明这件事确实是沈清怀做的,在场的所有人,还是不约而同的把眼睛朝沈清怀看过去。

沈清怀快要疯了:“你们这样看我做什么?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这些天都乖乖待在爸爸身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发生在沈清砚身上的一切,当然就和我无关。”

自以为理由充分,能把自己撇清,可大家都是圈内人,类似的脏事就算没做过,也见识过,哪里不知道只要沈清怀想做,就算不露面,也能把事情做成呢。

“不如看看他的手机。”

有人提意见。

其他人纷纷附和了起来:“是啊,只要做过,就一定有痕迹的,就算手机上没有,日常生活的其他小细节,肯定也有。”

手机?

不,智能手机普及的年代,谁的手机不是命根子,谁的手机能放肆给他人查看?

“我真没有,手机上也没有...”沈清怀还想据理力争。

沈清砚嘲讽一笑,摇了摇头:“沈清怀才是正儿八经的沈家大少爷,我这毒是不是他下的,他有没有千方百计想让我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妈妈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他心里有没有恨妈妈,搞不清楚这件事,我余生都不能安心。”

听到这话,沈父本就苍白的脸色,果然更白了。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

扭头怒瞪沈清怀,他面色难看,声声泣血:“我就说,我太太当时虽然病了很久,但调理得当一向都保持得很好,怎么忽然有一天病情急转直下,说去就去了。”

不管是不是都沈清怀做的,爱妻心切的沈父都毫不客气把事情算到沈清怀头上。

沈清怀当然不认了。

可沈父爱妻是整个海城众所皆知的事实,哪会因为他不承认,就放弃追问。

“你等着,我会自己去查,但凡我查到事情和你有一丁点关系,我都会亲自送你去和我太太赎罪。”

为了亡妻,沈父不惜放出狠话。

见他态度如此决绝,对沈清怀也没多少情份的样子,周遭的其他人,就更大胆的讨论起来。

“如果沈太太的死,真和沈清怀有关,那他出于什么动机,才会这么做啊?”

“就因为沈清砚深得沈太太的喜欢,不愿和沈清砚分享沈太太吗?”

“不愿分享就和沈清砚竞争,想办法获得沈太太的欢心,对一个病人还是亲生母亲下手,算什么回事,他是不是没把沈太太当妈,才心狠手辣的这样干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旁观者只是觉得沈清怀没把沈太太当妈,沈父却开始怀疑,沈太太到底是不是沈清怀的妈,沈清怀到底是不是他和妻子的儿子。


什么都没要,只带着前些年和妈妈拍的照片,沈清砚离开沈家。

出了大门,看到站在夜风中,胳膊肘上捞着男式风衣,另一只手拿着点心袋子的女人。

见他眼巴巴把袋子护在怀里,像是生怕冷了,沈清砚嘲讽一笑,捏着鼻子从她身旁擦过去。

目不斜视,是离异夫妻该有的态度,明目张胆的厌恶,偏就惹恼了周雪晴:“沈清砚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好,说得好。

还没离婚,还挂着妻子的名头,就能做到置多年情份于不顾,只一心要把他拉入泥沼。

他的这些年,就这么不受待见?

付出的那么多真心,全都喂狗了?

面对沈父的舍弃,都倔强没哭的沈清砚,此刻没控制住情绪,酸涩了眼眶:“周雪晴你是不是真想让我死?”

死字一出,情绪总算找到缺口,他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怨妇,愤声大吼:“你想让我死,就早点说,没必要这么花样折腾我的,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只要你一句话,溺水或是跳楼,或是被活活打死,我都可以接受的。”

从第一次撞破她和沈清怀,脱口而出离婚以来,沈清砚一直都是冷静的、淡定的。

哪怕坠入冰川水,他也只是短暂的情绪外放,从没像现在这般歇斯底里过。

也知道沈清砚过惯了好日子,比起离婚,没了身世更让人难以接受。

可他既然因贪婪而犯下了错,自己犯的错,自己就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周雪晴冷起了脸:“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造假骗人,我只知道...够了!”

劈头盖脸的一下,装满照片的包砸中周雪晴,无视她被划破的脸颊和出血的鼻子,沈清砚双手叉腰,怒目而视:“我也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毫无底线的羞辱我、践踏我,我只知道一个拼了命想要我死的女人,没资格对我明嘲暗讽任何。”

他说着,低头捡起一块掉落在地的点心。

才一接触,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立刻长满了又硬又红的疙瘩,他的脸,也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这...”周雪晴俏脸一僵,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今天买的是沈清怀最喜欢的芒果味点心,而沈清砚,恰恰严重芒果过敏,之前只是吃了口芒果蛋糕,就闹到过敏性休克的地步。

是很厌恶他,但真没想过他死。

周雪晴张口,想解释。

“我知道的,你不爱我。”

偏头避开她的视线,沈清砚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我没指望你有多心疼我,只希望你能看在亲手剥夺我一切的份上,把该分给我的婚后财产,分给我。”

不给周雪晴多掰扯的机会,沈清砚说完话抬脚就走。

乘着夜风出了这套住了十五年,但也狠狠给过他一场噩梦的别墅,无处可去的沈清砚,叫了出租车,去了位于郊区的公墓。

夜晚的墓园阴寒冷寂,他却不觉得害怕。

短短几天,他连人世间最叵测的人心都见识到了,还有什么,比一颗恶毒无比的心,更叫人害怕呢?

“妈妈。”

温软的指尖,拂过冰冷的石碑,他断断续续的,说了一整夜的话。

天亮时分,他带着疲惫和不舍离开墓园。

回到前两年用奖学金和外快购买的、产权明确属于他的小公寓,忽然接到沈清怀的电话。

“你想知道,周雪晴这些年为什么死心塌地的爱着我,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听吗?”

变了心的女人,犹如吃了屎的狗,是主动还是被动吃的,沈清砚一点都不关心。

无视他的沉默,沈清怀紧接着追问:“那你妈呢?

她的死,你也不在乎了?”

“我妈妈?”

沈清砚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就热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清怀报了个地址:“你来,来就知道了。”

明知这是鸿门宴,沈清砚依然无从选择。

谁叫他嘴硬心软,能舍弃一切,偏偏舍不得唯一真心疼爱过他的妈妈呢。

匆匆奔赴约定的包厢,刚一进门,沈清砚便闻到隐隐约约的汽油味。

吃过几次暗亏,任何异常他都不敢小觑,想也没想调头就走。

可是晚了,包厢门从外面关上了。

心神一颤,他随手抓了个凳子,疯狂打砸起来。

还没把门砸开,就听到另一扇门咔哒打开的声音,随着扑面而来的浓烈味道,他看到从里头洗手间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打火机,满脸怨毒的沈清怀。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沈清砚惊恐问:“你都夺走了我的一切,你还想干什么?”

沈清怀晃了晃打火机:“我想干什么?

沈清砚我倒想问问你,明明都要离婚了,你还勾得雪晴给你平分财产,明明不是沈家人了,你还勾得爸爸记得你的饮食你的习惯,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原来周雪晴还真如他所愿的多给他分财产了吗?

沈父也假惺惺的记得他?

多可笑,在一个放饵一个上钩,联手把他踢出家门后,他们竟然还想给他善意。

沈清砚不想要这虚伪的善意:“和我无关了,沈清怀,无论周雪晴还是沈家,如今你想要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就应该冷静下来好好享受才是,可千万别随意发疯。”

“发疯?

我就是要发疯!”

沈清怀点亮打火机,往里一扔。

扑面的火舌,从洗手间里窜了出来。

“你疯了?”

沈清砚砸门砸得更卖力。

却被沈清怀死死拽住手腕:“急什么,不如你先说说看,雪晴更在意你死,还是我亡?”

火舌窜进房间,沿着飘飞的窗帘四处游走。

沈清砚呛得满脸通红,一片绝望中,他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清怀?

清怀你在不在里面?”

周雪晴破门而入,直奔沈清怀的一刻,沈清砚恍惚想起二十岁那年,她同意求婚的时候说:“清砚我不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但一定是对你最好的女人。”

可现实是,他的满身风雨,全都是她给的。

“雪晴...”尽可能的大声,想提醒周雪晴,他也是在的。

脚步刚往前一迈,哐当,吊灯垂直砸下,坚硬的灯架,破碎的灯玻璃,直直打在他头上,从他后脑勺滑了下去。

沈清砚被这一下打得头重脚轻,摔到了地上。

扑通的声响,那原本已经走出去了的女人,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以为她是不是看透了他的惨状,心生怜悯,沈清砚满是希冀的伸出了手:“救我,雪晴,求求你救我这一次。”

“既然我数次给你机会,你仍死性不改。”

红唇张合,声线压抑,而又低沉:“那你就待在里面,好好的反省一下,你这些天犯了多少错,造了多少孽吧。”

房门嘎吱关上,反锁,热浪袭来。

手抓着明明看得到外面,但又死活扒不开的门缝,热气缭绕中,沈清砚仿佛看到了十五年前,第一次在沈家别墅见到的少女。

她手拿一枚漂亮的风筝,还有一个精致的蛋糕。

她说:“不怕,哥哥,此后有我。”


沈清怀和他虽然长得挺像,也有三份亲子鉴定报告作证,还有证明身份的玉。

可沈清砚以前也是有玉的,只是后来弄丢了,而在沈清砚弄丢这块玉之前,可从没听沈清怀说过他也有玉啊。

沈父知道他不应该这么想,沈清砚和沈清怀两人,无论哪个是他的亲生儿子,还是都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话说出来都是对另一个的伤害。

可他实在太爱他的妻子了,也绝不可能忍受,他妻子的去世另有隐情。

哪怕始作俑者,是他嫡亲的儿子。

“雪晴你确定,沈清怀的玉是怎么来的,你并不知情?

当时的亲子鉴定,你也没有插手?”

周雪晴被问得一懵,不明白事情转来转去,怎么又转回她的头上。

“我...”张口想要否认。

可就这一瞬间,沈父像是看透了一切似的,不等她回答,就直冲到沈清怀面前,二话不说扯下他的一纽头发。

沈清怀又痛又怕,悲愤大叫:“爸爸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怎么能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不信我?”

沈父疲惫的目光看看沈清怀,又看看沈清砚,讽刺的一勾,惨淡的一笑:“真论先来后到,沈清砚才是在我身边待了十五年的那个人,哪怕他血缘身份是假的,十五年的父子情份,总做不得假。”

“可是....”沈清怀一边说话,眼睛一边直勾勾盯着被沈父抓在手心的头发,找准机会想抢回来。

沈父起了戒心,哪会再给他得逞的机会,想也不想,召来了自己最信任的助手:“把这个给我送去鉴定,速度要快,最迟明早我要知道结果。”

“爸爸。”

沈清怀吓得尖锐破声,过于惊恐,他两条腿都在打颤,实在站不稳,他只能从周雪晴那里寻求依靠。

周雪晴是很爱他,深深信任他没错,这一连串小动作下来,她也有点怀疑了。

“真的是你?”

她吃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沈清怀:“沈伯母的死,真和你有关?

亲子鉴定报告,还有你手中的玉,也是你做了假?”

一连两个最亲最爱的人都不再信他,沈清怀慌得六神无主:“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雪晴你信我,你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抖如筛糠的模样,看着就很惹人生疑,这让周雪晴怎么信他呢?

“我想听实话。”

闭了闭眼,复又睁眼,周雪晴无比凝重,也无比坚定的说:“最迟明早,新的亲子鉴定报告结果就要出来了,我需要知道全部的实情,才能确定我要怎样的帮到你。”

实情...那些实情,真的能说?

周雪晴知道后,还会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他,爱护他?

只要一想到,最后连周雪晴都不理他,沈清怀小脸就惨白无比,所有的生命力,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全盘剥离。

至此,周雪晴哪里看不出来,沈清怀是心虚了,无法启齿了,才会如此。

只要一想到,那么多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沈清怀做的,都是沈清怀背着她做的,而她又在无知中包庇沈清怀,酿成今日的苦果,周雪晴的心就像在油锅里滚了一遍,然后又反复拉扯切割,几欲发狂。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的?”

被过多的自责包围着,她眼睛里满满都是红血丝,眼球爆裂的都快要滚出来。

沈清怀哀哀戚戚的,还没给出回答,沈清砚倒先笑了开来:“这话你问他,还不如问你自己,周雪晴。

沈清怀他是出于对我的嫉妒,做了很多错事,撒下弥天大谎,可要不是你包庇纵容,他怎敢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结婚三年,九十九次圆房失败,是你一边对我说不行,一边默许沈清怀把他穿过的睡衣给我,好让我傻傻用在你的身上。”

“要不是你怀孕,沈清怀想上位,你们还不知道要瞒我多久,明明不给我碰,但又给我希望看我苦苦挣扎的状态,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啊,我的孩子。”

周雪晴手捂肚子,惊恐的大叫。

“雪晴你怎么样了?”

沈清怀也慌得不行。

作为父凭子贵的典型,他比谁都明白这个孩子对他的重要性。

周雪晴的维护包容,需要以孩子为前提,沈父的支持,也有孩子的一部分原因。

可是现在,周雪晴流血了,那么多血,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即使保不住,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怪沈父,能不能怪周雪晴在最关键的时候不中用,才闹成这样的苦果。

越想越气,后怕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虽有千般错,到底和自己好了那么多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到底是他。

周雪晴叹了口气:“先别急着哭了,送我去医院吧。”

人虽紧紧相贴,眼睛却很无神的看着前方:“这个孩子大多是保不住了,若能侥幸保住孩子,以后我会安安分分待在家里,直到孩子出生,孩子出生后我会安排人抚养孩子,放心不至于让他受委屈。

至于你,沈清怀,给你的那么多好东西不收回,就是我看在你当年救命之恩的份上,最大的尊重了。”

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沈清怀不舍抓住她的衣服:“雪晴...就这么着吧。”

周雪晴无力闭上眼:“十年前,你在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救我一命,把羽绒服给我还给我买退烧药,我很感激你,也按照你的要求和沈清砚告白,让他来做我们感情的幌子,这么多年的折腾下来,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轻浅的语气,平静得很,却又激起沈清砚的心湖:“你无脑维护沈清怀的原因,竟是因为他在你离家出走时救过你,给你羽绒服给你买药?”

周雪晴脚步一顿,麻木的回头:“是啊,怎么了?”

沈清砚没有说话,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沈父,却惊叫一声,嚷了开来。

“雪晴的羽绒服和药,不是你给的吗清砚?

那年冬天的雪特别大,你妈特意给了买了厚实的羽绒服,可你怕雪晴离家在外冻着,把羽绒服脱下来给了她,自己顶着寒意一路走回家,连口姜汤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从医药箱里找了一堆药又出去了。”

“真的?”

周雪晴猛地睁开眼,眼睛像是长了脚的凝在沈清砚身上,怎么拔都拔不动了。

怔怔的眸光,先看满脸愤愤的沈父,再看自嘲可笑的沈清砚,再看怀里慌得眼珠子都快挂不住的沈清怀,周雪晴哪里不知道,她在最紧要的事情上,又被骗了。

她从十年前就在被骗。

十年来,沈清怀一点点,一滴滴,如丝如缕的欺骗她,渗透她,贯彻她。

过于激动,周雪晴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沈清怀怕极,却不敢做得太过激,只可怜兮兮的道歉:“你听我解释啊,雪晴,你听我解释。”

周雪晴没看他,只手撑着地板,攒着力气爬了起来,爬到沈清砚的面前:“伯父说的都是真的?

我的羽绒服,我的退烧药,都是你给的?

是你趁着我生命含糊不清,悄悄给我的?”

“是又如何?”

沈清砚嗤笑着:“你发烧的时候是神志不清,可后来烧退了我给你送粥,偷偷把生活费给你,你不都是清醒的吗?

你不记得清醒时我为你所做的,只记得意识模糊不清时的羽绒服和退烧药,这不就说明我在你心中,一点都不重要?

当初没觉得重要,现在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清砚...”周雪晴双腿一软,直接跪下了,跪下时手还不老实的想去捉他的手:“我并非觉得你不重要,只是生病时的羽绒服和退烧药,确实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够了!”

沈清砚退后一步。

沈父的大手,接着扫过来:“滚!

带着你满嘴谎言的脏男人滚!

从此以后别踏进我沈家的大门半步,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连你也一起打出去!”


沈清砚和沈清怀不在同一个医院。

沈清怀有周雪晴作陪,又顶着新晋沈家大少爷的身份,去的自然是海城最好的私立医院。

而沈清砚一个人,还受着伤,没多少力气折腾,当然越近越方便,于是他就去了个离餐厅不远的连三甲都算不上的小医院。

医院条件简陋,好在医生护士素质都不错,对他也还算细心。

而且他当时的状态只是看着狼狈,因为他在心如死灰的时候看到了沈母,犹有不甘的想搞清楚真相,在地底下和妈妈相见也好把话说清楚的缘故,他就当机立断的浸湿桌布,裹住自己。

桌布的材质比较厚实,浸水后更加沉重,为他遮挡了不少火光,因此他除了一头短发,真正被火烧到的部分其实不多。

比起烧伤,更严重的是他从二楼跳下来的骨折伤。

不过比起活活烧死在包厢里面,骨折也不算什么大事。

心里有了对比,对少部分烧伤和一条腿骨折的结果,沈清砚总体还是比较满意的,对救治他的医生照顾他的护士,也很感激。

“谢谢你们这么尽心尽力的救我。”

他笑了笑,伸手摸向因被烧到而卷曲结成一团的头发:“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叫个理发师上门,把我这一头碍事的头发给剪了啊。”

如果追求完美做造型,当然需要理发师,但沈清砚的头发都烧得差不多了,不剃光头就不错了,当然没办法做造型,如果只是把坏的部分剪掉,现场的护士就可以做到。

刚好这会是晚上,大部分病人睡着了,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多,护士就拿来剪刀,用一张很大的白布围住沈清砚的脖子,帮他剪了起来。

大剪刀咔擦咔擦,剪断烦恼丝的同时,也剪去他整整十五年的牵挂。

心早已死透,沈清砚表情麻木的没什么反应。

周雪晴看在眼里,心也难言的酸涩起来。

沈清砚过去那么爱俏,每一根头发丝都费心费力的养护,爱惜程度不亚于他的脸。

这样爱漂亮的男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毁容断发的锥心苦楚。

明知违背她的后果,是痛苦和难堪,他还一定要做,是因为过去爱极了,后来才会恨极了吗?

忽然觉得,她这些年也挺对不起他的,周雪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发不出声音,直到沈清砚剪完头发。

帅气有型的黑色短发,被剪成令人惋惜的狗啃寸头。

即便如此,他精致的脸蛋,不但不因发型而显丑,还因为无所遮挡,而有一种光华耀眼的美感。

都寸头了还好看那就是真好看啊。

周雪晴又不是瞎子,认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沈清砚很英俊,但还真的没有见过,他如此纯粹脱俗的模样。

忽然想起十几岁的时候,班里还有学校里不少校友知道她和沈家是邻居,请吃饭送礼物贿赂她,托她给沈清砚送情书,还在学校论坛发帖,选沈清砚做校草。

那么年轻的沈清砚,定力却那么足,从来不肯要任何哪怕很昂贵的礼物,所有情书还没入他眼就直接撕掉,论坛上闹得轰轰烈烈的校草排名他也置之不理。

她无意中提起时,他还要嗔一句:雪晴妹妹我到学校是来学习的,不是来交朋友的,你可以不理解我,但一定要无条件支持我,好不好?

但就是这样口口声声只想学习不想交朋友的少年,却在十六岁那年,她一试探着告白,他就欣喜的红了脸:我愿意做你男朋友,雪晴妹妹。

他大约真的很喜欢她。

其他女生为他做过的许多事,她以为他从未放在心上,没想他表面上是浑不在意,实际上全都记在心上,还一件件的为她去做。

小到考试前的复习,生病时的粥,各大节日的各种手工礼物,许愿星围巾手套,大到各种限量版礼物,寒暑假一起度假,任何他能想到的,他能做到的,他全都会做。

如果她喜欢的不是沈清怀,而是沈清砚...不,不可能。

沈清怀才是她这辈子唯一喜欢,唯一有资格得到她喜欢的男人,她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男人。

晃晃脑袋,把不该有的情绪晃掉,周雪晴寒眉轻皱,抿紧红唇:“没死是吧?

没死就起来把离婚协议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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