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再说。”
吴厂长带着两个干事走进屋里,屋里所有人都望向他们。
陆老根询问:“吴厂长,您今天来我们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同志,我们今天来你们家是带来一个消息。”
吴厂长喉咙微堵,鼻子发酸,哽咽了一下继续说:
“陆建平同志去隔壁县出差时遇到了大洪水,昨晚,他为了护厂里采购的重要材料,不幸被洪水卷走了,我们沿着洪水流经的地方寻找并打捞了一天一夜都无果,恐是...是冲进海里...没了。”
“什么?我家建平...怎么了?”王翠枝声音哆嗦的反问,腿一软,贴着门一屁股坐在地上。
陆老根呆愣在原地,随后满脸不相信地摆手苦笑:“厂长,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家建平好好一个人出去怎么会牺牲了,不会的,没有的事。”
“我大哥...牺牺牲了?”
陆红英和陆建设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陆家全家人演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姜林月也开始发挥演技,踉跄了两步,跌坐在板凳边上,不接受现实,爬起来走到吴厂长身体,眼眶通红地问:
“吴厂长,你是不是骗我们的,厂里那么多人一起出差,为什么就我家建平出事了,他不会出事的,走之前还在对我说让我等他,他那么年轻一个人,怎么可能说牺牲就牺牲,假的,一定是假的!”
吴厂长心里不好受:“你们别这样,节哀顺变,建平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们这样子。”
姜林月想,在座的所有人,也就只有吴厂长和一起来的那个干事是真心难过。
王翠枝又开始表演上了,双手拍着地,哭天抢地的喊:
“这让我们一家子怎么活啊!我们家才遭了小偷,现在儿子又出事了,老天爷啊,你怎么不开开眼,可着我们家一个霍霍啊,你们还我儿子!”
姜林月身体摇晃了几下,又跌坐到吴厂长脚边的地上伤心:“建平啊,你怎么能这样丢下我啊!”
吴厂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扶姜林月说道:
“陆建平同志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痛心,他为厂子的付出我们都知道,厂里特批800元的慰问金,每个月家属生活补助5块钱,还望你们家属保重身体。”
吴厂长说完,身后站着的干事从公文包里面取出来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厂长,厂长拿着就递给了姜林月。
王翠枝要过来抢,但她离得远,够不到,姜林月已经伸手把信封接到自己手上,抱着信封继续哭:“你让我怎么活啊!”
“以后家里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请一定告诉我们,厂子会尽力协调解决,你们节哀,我们就先走了。”
吴厂长和干事抬脚要往外面走,王翠枝跑过去抱住了两人的腿:
“我们家现在就需要你们厂子帮助,吴厂长,我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为你们厂子采购丢了命,你们就拿出800块钱就解决一条人命,你们厂没有心啊!
这要我们一家怎么活,我们没有工作,家还被贼搬空,现在大儿子也没了,你们这就是断我们家的活路啊,我儿子那个岗位必须给我们家,解决我们家工作问题,不然我们活不下去了啊!”
王翠枝想到自己的工作被卖了,家里还被陆建平搬空了,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厂子只给钱,必须要一个工作才行,不然老大是去外面潇洒了,慰问金还要分老大一半,他们在家啥都没有的喝西北风?她不允许,绝对不可能,必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