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精裹住的头脑本就不怎么清醒,模棱两可的问题把叶棉听愣了。
像迷惑的狗狗一样,脑袋越歪越大。
如果不是安全带系着,陆聿川怀疑她都能一头栽到脚底。
陆聿川下意识伸手托过她的脸,将人扶正。
简单的问题终于在迷糊的脑袋里解了结,叶棉终于好像懂了,也笑了。
“陆教授,您还记着呢。”
陆聿川平平移回视线,没再理会。
见人不言语,带着酒精的醺然,撒娇的话从叶棉唇间溢出:“好不好,陆教授,就只收留我一晚,我很乖的。”
陆聿川眼神斜过被人抓紧的衣袖,片晌,还是朝司机说了。
“北檀苑。”
司机听了令就朝地址开去。
夜晚的车里,静谧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后座,陆聿川想起电话里服务生的称呼,问道:“为什么说我是你哥哥。”
叶棉朝人笑,毫不尴尬:“我说你是我姐夫。”
那张俊脸,一下变得很难看。
陆聿川理清。
怪不得,他抱着人出门时收获到的是服务生惊愕诧异的眼神。
叶棉看人好像生气,又不懂,问道:“难道不是吗?”
偏偏陆聿川说不得什么。
只说了一句:“没定下来,不要这么喊。”
叶棉又问:“怎么才算定下来,是要等到你们订婚?结婚?还是上床?”
“你如果真的和她亲近,那我就再也不许你亲我了。”
前排吃瓜的助理祝岳,一直竖着耳朵听着。
听到这句难免绷不住了,脖子一抻,偷偷从后视镜朝老板看去。
于是,清晰地看到了老板冰着的一张脸,一路变黑的全过程。
祝岳默默缩回了脖子。
陆聿川板着脸,斥道:“叶棉。”
叶棉歪头:“嗯?”
“不要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没有挂,我是第一次说。”那张清纯的脸,在酒精的微醺下红又显得委屈。
“您好凶……”
陆聿川不说话了,叶棉瘪了瘪嘴,眼眶开始泛红。
捏过男人整洁的衬衫,嘴里也开始嘀咕着有的没的。
“我好难过,陆家的人一点也不好,你嫂子欺负我,挑菜单连中译也没有的法餐厅来为难我,说几句就泼我水,现在连你也欺负我。”
洁净平整的衬衫,料子被抓皱了,领带也被扯开了,混着左一块右一点的水渍,狼狈里掺着丝暧昧。
陆聿川垂眸,听着女孩喋喋不休的告状,蹙起眉,压低嗓音问:“我怎么欺负你了,我不是还来接你了。”
叶棉抽了下鼻子,更委屈了,“我都听到了,你说不方便,还让我找别人,你就是不想来而已。”
陆聿川没否认,“就算不想,不是也来了。”
“不止。”叶棉还没说够。
“上次你来找我还会亲我,这次亲都不亲我了,你欺负我……”
“不亲你就是欺负你?”
“是,而且上次嘴被你亲碎了,好几天我吃饭都疼,你不和我道歉还要凶我……”
前排祝岳的屁股坐得十分焦灼。
老板现在脸色如何他未可知,他是一眼也不敢往后瞧了。
什么陆总和小姨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祝岳就恨不得他的耳朵现在是个聋的。
想到这,他不得不佩服淡定的司机大哥,双耳不闻车内事,要多淡定有多淡定地开车,嘴里竟还悠闲地哼着歌。
嗯?哼歌?
祝岳转头投去疑惑的目光,眼睛瞬间了然地眯起。
嚯!早就识趣地戴上耳机了!
正当祝岳额头冒汗,甚至想跟司机大哥顺便要一个耳机的时候,后排的挡板,被人摁了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