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望着堂屋饭桌上的油条吗，直流口水。
他厚着脸皮进去那油条，不消杨老太开口，陈阳陈响陈有国直接劫住了他的爪子。
“该你做饭不做饭，有什么脸吃？”
“我——”陈明干脆耍无赖到底，“我就吃。”
陈有国一把将人推出去，“吃屎去吧你！”
他已经多久没吃油条了，这不孝子还跟他抢吃的，滚出去。
宋玉华吃完一根，又去拿，被陈有国狠狠瞪了一眼，宋玉华一梗脖子瞪回去。
咋了，她家交了钱的，就吃，咋了！
宋玉华昨天就没吃，饿得狠了，吃好几个。
杨老太吃了鸡蛋，油条吃了两个大的，又一碗饭下肚，浑身有劲。
饭后有力气了才对陈明道，“别坐着了，该上班上班去。”
“哼，我就不去上班，你们全家欺负我。爸妈眼里就没我，生我干啥？饭也不让吃，那我饿死算了。”
陈明冷哼一声，像小孩子一样，开始怄气。
杨老太让陈荣洗碗，拿出自己的小布兜，找出车钥匙准备上班，听到这话反而笑了，
“那好啊，你不想上班，我现在就替你去办手续，让你四哥顶替你的班，你下乡当知青去。”
“啊？！那怎么行？”
天塌了！
妈要像赶陈佩一样，直接替他卖掉工作，将他也赶到乡下去？
不，他比陈佩更不如。
三姐好歹是卖掉的工作，这个是让四哥来顶替。
他连四哥都不如？
陈明一骨碌站起来，风也似的跑了，“妈我上班了。”
杨老太摇摇头，治老五还不好办？！
陈阳和王莲，还有陈响一块出来，都带着孩子，“妈，反正你也要上班，把冬冬和小会送过去吧。”
上次那是妈出远门了，他们都不知道。
这次妈在家，总不会下班时，真自个回来，将孙子孙女扔那不管吧？
她要是真不管，被服厂里的同事看见，也会说嘴她。
杨老太难道真不在乎别人指指点点？
杨老太一看看穿王莲打的什么主意，“行啊，自行车在你牛大娘家，走，等我推车子去。”
王莲和陈阳对视一眼，均从对象眼里看到喜意。
陈有国一听见自行车就不好受，这个老婆子走之前还专门把车子放别人家里。即便停在邻居家，也不让他骑。
这老婆子心野了，就根本不和他一条心，一点都不为他着想。
哼，他不稀罕。
倒是陈响放慢了脚步，如果杨老太要送老二家的孩子，那自家的天天也必须带上，否则就是偏心。
杨老太从牛家拿来自行车，作势将车把给陈阳。
“来，你骑，我抱着冬冬小会坐后边。”
“我？”陈阳眼都睁大了，“妈，你说什么话，我还要上班，哪有功夫送你们。”
“你不送孩子，那我就先走了。”
杨老太抬脚上车就要走。
陈阳一把抓住，“不是，妈，你把俩小的带上啊。又不费你多少功夫。”
“不带孩子，我还一秒功夫都不用费呢。”
“谁的孩子谁送，谁生的谁管。”撂下一句话，杨老太上车走了。
“不是，诶！”王莲气的直跺脚，“瞧你这好妈，早知道遭这种婆婆，我当初才不会嫁给你。”
陈阳狗脾气上来，“现在离也不晚，不想过，现在就离。”
“你！”
王莲心里气，陈阳就是拿准她离不起！
出了胡同去站牌等公交，陈阳劲劲的迈着大长腿往另一个方向走，王莲大喊，“你干什么去？还送孩子呢。”
“你去送，我赶着上班。”
“站住！”王莲离不起婚，但也绝不是受了气不出声的人，现在，想把孩子都抛给她，想得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