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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爱豆完结版许春秋陆修

许春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塌糊涂。林芊芊KPOP跳得不错,可是换到这种类型的舞种上,基础明显的就有些不够用。她的软开压得不够,翻上去的时候两条腿都是弯的,摆腿打弯,蹬腿不直,一个算不上多难的动作让她做得乱七八糟的。白阳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又斟酌了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就这?刚才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主动举手的?“算了,个人技本来就是添彩的东西,做不来也没事,我再想想怎么编排一下走位能稍微有点记忆点。”学员做不来,如果换成是他翻,即便是有了舞台效果,也是抢了练习生的风头,白阳心里有分寸,只好心有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谁知恰恰是在这个时候,许春秋开口,“我可以。”她接替了之前林芊芊的位置,站得挺拔而伸展,直臂、绷脚、分腿、落地,一个漂亮的侧手翻,干净利落。一时间孰优孰劣...

主角:许春秋陆修   更新:2025-05-14 17: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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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春秋陆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爱豆完结版许春秋陆修》,由网络作家“许春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塌糊涂。林芊芊KPOP跳得不错,可是换到这种类型的舞种上,基础明显的就有些不够用。她的软开压得不够,翻上去的时候两条腿都是弯的,摆腿打弯,蹬腿不直,一个算不上多难的动作让她做得乱七八糟的。白阳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又斟酌了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就这?刚才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主动举手的?“算了,个人技本来就是添彩的东西,做不来也没事,我再想想怎么编排一下走位能稍微有点记忆点。”学员做不来,如果换成是他翻,即便是有了舞台效果,也是抢了练习生的风头,白阳心里有分寸,只好心有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谁知恰恰是在这个时候,许春秋开口,“我可以。”她接替了之前林芊芊的位置,站得挺拔而伸展,直臂、绷脚、分腿、落地,一个漂亮的侧手翻,干净利落。一时间孰优孰劣...

《民国爱豆完结版许春秋陆修》精彩片段


一塌糊涂。

林芊芊KPOP跳得不错,可是换到这种类型的舞种上,基础明显的就有些不够用。

她的软开压得不够,翻上去的时候两条腿都是弯的,摆腿打弯,蹬腿不直,一个算不上多难的动作让她做得乱七八糟的。

白阳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又斟酌了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就这?

刚才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主动举手的?

“算了,个人技本来就是添彩的东西,做不来也没事,我再想想怎么编排一下走位能稍微有点记忆点。”

学员做不来,如果换成是他翻,即便是有了舞台效果,也是抢了练习生的风头,白阳心里有分寸,只好心有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谁知恰恰是在这个时候,许春秋开口,“我可以。”

她接替了之前林芊芊的位置,站得挺拔而伸展,直臂、绷脚、分腿、落地,一个漂亮的侧手翻,干净利落。

一时间孰优孰劣高下立现。

林芊芊觉得面上有点挂不住,白阳则是眼睛一下子亮了。

“还有别的吗?”

别的?

许春秋不知道他说的别的是什么。

戏曲基础讲究唱、念、做、打,毯子功正是戏班子里的孩子自小练到大的基础,翻跟头,打荡子、各种舞蹈和高难技巧,她不知道他具体指什么,很多旧时候戏班子里用的名字和现在也大都对不上号了,于是便试探性的翻了个蛮子。

蛮子,换成现在的名字,叫做侧空翻。

一字之差,难度却是天差地别。可是许春秋却做得一点不显吃力,先是助跑,小跳,接着主力腿蹬地,动力腿摆腿,行云流水一般的翻过去,然后轻轻巧巧的落地。

谢朗在一旁都看懵了,半天都合不拢嘴,只知道伸手机械的拍巴掌。

白阳则是一下子兴奋起来,“漂亮!”

不错,《刀马旦》这一组的记忆点有了。

……

揣摩感情,练习歌曲,和负责舞台设计的老师沟通想法,经过商量拿到服装试装……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几乎是一个恍惚的功夫,就到了公演前夕的最后彩排。

“咱们彩排分两遍啊,第一遍你们就按正式舞台那么表演,该唱唱该走位走位。第二遍咱们就简单走个形式,确认一下舞台效果就可以,行吧。”工作人员操着不容置疑的语气用着商量的措辞说道。

许春秋比了一个“OK”的手势给工作人员。

白阳扭头问她,“要不让服化组给你把鞋子换成平底的?”

他担心许春秋穿着高跟翻不稳。

“没事,踩惯了就好了。”

他们跟着工作人员的指示就位,后台的光线很暗,林芊芊突然冷不丁的出了声,“你彩排也翻吗?”

许春秋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是在说自己。

林芊芊怎么突然对自己翻不翻空翻这么挂心?

她心下疑惑着,可是还是妥帖的回复道,“第一遍还是翻一下试试,下一遍走位就不翻了。”

接着她看到朦朦胧胧的一片昏暗里,林芊芊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

还不等许春秋细想下去,就听到工作人员的声音从耳返里传出来,“《刀马旦》组第一次彩排准备开始。”

舞台灯光刷的亮起来,白晃晃的,在舞台的正中心泼下方寸雪亮,许春秋转过身来,和着背景音乐里竞相争锋的琵琶和鼓点,像天然为舞台而生的爱豆,像是戏台子上风华绝代的名伶,也像是歌曲里眉眼间揉着胭脂的刀马旦。

亮相是柔的、软的、缓慢的,紧接着踩着音乐的节奏快起来,分水穿花似的飒爽。

台下的导演和舞台指导老师都赞不绝口的夸起来,“这身段儿真漂亮!像是从小练过似的!”

歌曲渐渐的进展到第一个高潮,那是白阳主导额外加进去的亮点,许春秋踩着歌词,轻盈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一个利落的空翻。

“这动作利落的,我都不舍得给慢镜头了,生怕破坏了整体的连贯性。”

话音才落到一半,音乐却停了,只听一声闷闷的响声砸在地上,舞台灯光刷的一下全都推到最亮,明晃晃的,照得惨白。

“许春秋!许春秋你怎么样?”

“还愣着干什么啊,快点送医院啊!”

……

陆修当初一怒之下把许春秋原来的那个皮条客一样的经纪人给换掉了,没过几天就找了个借口把他从公司里踹出去了。

新的经纪人还没有来得及定下来,许春秋就已经被封闭在了《国民偶像》的录制园区。

华娱传媒上上下下没有人不知道许春秋是陆总亲自跳下泳池里给捞出来的,尽管她自从《国民偶像》播出以后人气就节节高升,未来前景不可限量,也没有几个经纪人敢接这块烫手山芋。

到了最后还是陆修做主,直接把许春秋挂在了唐泽的手底下。

唐泽是艺人管理部的总经理,才三十来许两鬓就熬出了白丝,好几年没有亲手带过艺人了,陆修把许春秋挂在他的手底下,就更没有人敢招惹她了。

“千禧娱乐这是跟咱们杠上了,上个月抢了三四个资源了,好不容易快成型的时候给谈崩了。”

陆修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之前那么一番折腾,华娱和千禧算得上是结了仇,对方在这一方面上特别针对其实并不让人感到多么意外。

陆修一个月之内待在华娱的时间并不算多,重心主要还是放在投行那边,在娱乐公司这里几乎是个甩手掌柜,小事都交给唐泽去做,大事才整理成书面文件递到他的办公桌上,等到他过来的时候一并处理。

唐泽这边正汇报着,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脸色有点绿,看都不看一眼就给按了。

还没消停多少功夫就又响起来。

“你先接电话吧,是不是谁有急事找你。”

唐泽微微弓着腰,抱歉的把那通电话接起来,对方三言两语的直切主题,唐泽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陆修一眼。

“怎么了?”

“是《国民偶像》那边打过来的,许春秋出事了。”


《清明上河图》之后,“满天星”没有别的安排,于是就先由工作人员引着离开了后台,独留下许春秋一个人。

戏曲节目安排得偏后,许春秋叩开傅老爷子休息室门的时候,他正摆弄着房间里的显示屏,屏幕上放的正是她们方才唱得那首歌,傅老爷子正在看回放。

“这段戏腔倒是漂亮,”他听到许春秋的唱段,不由自主的赞叹道,“不像是完全照搬来的京戏唱腔,倒是糅合了点流行的元素。”

传统的戏曲和流行歌的旋律很难无缝衔接在一起,总会给人一种二者难以兼容的违和感,可是许春秋却将这其中的平衡拿捏得很好,既没有被流行歌埋没得通俗了,也没有呈现出曲高和寡的尴尬状态。

他闭眼听着听着,只听伴奏突然断了,许春秋的声音却还在继续,他挑着眉头抬起视线,正看到她力挽狂澜的救场的片段,不由欣然一笑,“不错,还挺机灵。”

“傅老师,差不多该扮上了。”

正说着,有工作人员礼貌的叩门三声,隔着门提醒道。

《武家坡》是传统的京剧剧目,许春秋扮演的王宝钏也有固定的扮相。她涂了脸,勒了头,穿上戏服款款的走出来的时候,又是与之前的《长生殿》与《霸王别姬》全然不同的味道。

王宝钏这个角色是经典的大青衣,黑色女褶子是最常用的戏装。穿青衣的女性正派端庄,可是大多命运坎坷,生活贫寒。

许春秋的青衣造型很美,有一种宠辱不惊、大风大浪能奈我何的娴静与安然。长长的发片在身后垂下来,如同泼泻而下的墨一样,衬着桃花初绽一样的脸。她头上没有鲜艳的花朵,也没有花里胡哨的钗,银锭头面素素净净的,黑色的袄裙配上洁白的水袖,戏文里是非分明、忠贞善良的人物品格呼之欲出。

她上了妆,踩着细碎的步子抹黑上台,在灯光亮起来的一瞬间,成了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

许春秋这么一开腔,在场的懂戏的不懂戏的全都齐齐抽了一口气。

傅老爷子的戏就不用说了,他在戏曲行当的地位绝对是泰斗级别的,再加上年岁摆在那里呢,反倒是许春秋一下子让人刮目相看。

「我父在朝为官宦,府下的金银堆如山。本利算来该多少?命人送到那西凉川」

许春秋的戏是真的好,花旦青衣唱起来都是轻轻巧巧的,丹田发力拖着那腔儿,说不出的清朗敞亮。

和傅老爷子同台配戏,一时间竟然让人分不出孰优孰劣,大有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再加上旦角儿本身唱腔上的优势,这一长段词咬字紧实、气息充沛,竟然隐隐有了些压过傅老爷子的势头。

“虽然不怎么懂京戏,可是我居然觉得这一段两个人唱的有些平分秋色的味道啊!”

“专业!没想到许春秋一个爱豆,居然会唱戏!”

“能唱到这个份儿上,放到戏曲行业都是少有的了吧,许春秋今年有二十吗,也没听说她以前会唱戏啊!”

“绝了绝了!”

“……”

苏家的饭桌上,苏珊把桌上的鸡蛋羹往家中老人的面前推了推,电视里的主持人正在报幕,紧接着下一个节目是傅老爷子和许春秋同台演出的《武家坡》。

“珊珊,把声音调大点,奶奶爱听这个。”苏爸爸摆好碗筷,抬头对苏珊说。

苏朝暮正仰躺在太师椅上,细细密密的纹路爬满眼角,看东西已经有些模糊了。

现在的梨园行里,尽管傅汝成是戏曲协会的会长,又经营着傅家班那么大一个班子,可是如若是要论起资历辈分,苏朝暮才是辈分名望最高的老前辈,甚至说一句见证了京戏的兴衰也不为过分。从京戏红遍大江南北的民国时代,到战乱时的式微,再到电台、电影、电视、电脑一代一代的更迭,飞速发展的世界将传统的艺术远远的抛之脑后。

苏珊其实算不得她的亲孙女,老太太高寿九十有余了,一生未婚,也没有徒弟,儿子是领养的,从小就争气,一门心思要赚了钱孝敬她,只是在戏曲上没有多少天赋,反倒经商撞上风口赚了挺大一笔,苏朝暮的一身本事也就没有继续传下去。

“这一出唱得是什么啊?”苏朝暮扭头问苏珊,方才电视里的影像晃得太快了,她没有看清楚。

“奶奶,是《武家坡》。”

薛平贵和王宝钏的故事,经典的老剧目。

“哦……《武家坡》啊,《武家坡》是出好戏……”她含糊了一声,又问,“谁的薛平贵啊?”

“是傅老爷子的。”

苏朝暮微微的抬了抬眼皮,“哦,傅汝成,他唱得倒是还凑合。”

苏珊没敢接话茬,只是闷头吃饭。

傅老爷子是什么地位,戏曲行业泰斗级别的人物,纵观整个梨园行,恐怕也就只有苏朝暮一个人可以直呼傅汝成的大名,然后挑挑剔剔的评判一句“还凑合”了吧。

“谁的王宝钏啊?”她又问道。

苏珊方才没有仔细听,现在又眯着眼睛往电视上看。

只见那屏幕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她看着,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起来,“许……许春秋?”

她不是偶像吗?

“许春秋”这个名字并不大常见,苏珊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个名字就是他与陆修的那次失败的相亲的时候,他扬言要罩着的那个艺人,也是她的小姐妹季月这几天近乎痴狂的为之一掷千金的小偶像。

“怎么了,珊珊听说过她?”苏爸爸随口问了一句。

“算是吧,前段时间选秀出道的一个女明星。”

“没想到现在明星都这么会唱戏了啊。”苏爸爸不禁唏嘘道。

只听电视里传来许春秋的唱腔,一条清越的好嗓子,剔剔透透的琉璃翠。

苏朝暮一听,神色一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睛老花了,目光聚集不到一处,可是还是亮的吓人,“叫……叫什么,你再说一遍?”

“许春秋。”

只听清脆的一声,一只青花瓷碗掉在地上,汤汤水水洒了满地。

苏朝暮死死的盯紧了电视里的那个模糊的影子,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师姐,是你吗?


小麻烦?

不依不饶?

谢朗的脸越来越黑,那高管却还是添油加醋的说着。

病房里很安静,尽管没有开免提,电话另一头谢总的声音仍然清晰可鉴。

唐泽却不慌不忙,只是憋着笑,目光在谢朗和那个高管之间游移,憋得五官都要扭曲了。

高管却还在无知无觉的倒着苦水,“可不是吗,您说他们这不是碰瓷来的吗,也没伤着骨头,左不过是皮肉伤而已……”

只听“哗啦”一声,谢朗的名牌包摔在地上,里面的镜子、梳子、唇膏之类的小杂碎撒了满地,一块纪梵希的粉饼摔得四分五裂,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劈手就夺过高管手里的电话。

“喂,爸,”谢朗怒目圆睁,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是我。”

???

高管傻了眼。

开什么玩笑?

他只知道谢朗各种奢侈品包轮番换着背,家里有点门路把她塞进来体验生活的,却不知道芒果娱乐的谢总居然是她爸。

“我想开除一个艺人。”

林芊芊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艺人重要还是女儿重要,这点远近亲疏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思考。

当高管再一次把手机拿回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只听谢总的声音在另一边简明扼要的说道,“和她解约吧,发函公开说如果有任何一家公司、媒体,或者是节目组再和她合作,就直接拉黑,断掉和他们的合作关系。”

“等到谢朗的下一场公演结束了以后就着手去做吧。”

再接着便是一段急促的忙音。

……

一番闹剧终结,林芊芊到底也还是让总导演领着,和谢朗一起回了录制园区。

距离导师合作舞台已经没有几天了,《刀马旦》全组一共只有五个人,现在许春秋能不能上公演还是个问号,这个时候如果再抽走林芊芊,她们这一组就算是彻彻底底的垮了。

病房里又一次清静了下来,披着白大褂的大夫进来给许春秋做例行检查,陆修陪着到一半,突然被投行那边的一个电话叫了出去,只好先到走廊里回避着,病房里只剩下新派给许春秋的经纪人唐泽留下来守着。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个伤可大可小,接下来这段时日恐怕要吃不少苦头。”

许春秋的心凉了半截,试探的问着,“那我还能跳舞吗?”

“还跳舞?你现在自己不觉着疼啊!”

疼啊,当然疼。

别说是跳舞了,现在许春秋就连从病床上起来,挣扎着站上一会儿都疼得额头发汗。

可是距离《国民偶像》的第三轮公演只剩下三天。

“你还想上公演啊?”

许春秋拧着眉毛点一点头。

“不许去。”唐泽凶巴巴的一口回绝。

这是他作为经纪人,对许春秋说的第一句话。

许春秋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知道他凶自己是为她好,可是自从她学戏的那一天开始就知道,好戏一旦开场便没有停演的余地。

梨园行里唱戏的,哪里有不受伤的,她十三四岁在戏台子上的时候不是没伤过,胳膊脱臼了就接上,腿伤了就唱文戏,总不能让座儿们在台下白等。

她疼得嘴唇抿成一条线,却苍白的笑道,“哪里有那么矫情?”

唐泽打心底里欣赏她的毅力,心中暗赞着这回陆修算是扔给他一块璞玉。以这孩子的皮相、骨相、脾性、能力,他要是没给她带出来,带得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他都不好意思和陆修交代。

可是越是这样的宝贝,越应该珍惜。

于是他仍旧是一口咬死了说道,“虽说今天才见你第一面,但是既然做了你的经纪人,我就把话说敞亮了。”

“过往你在公司里的那些练习室考核视频我都看过了,说句实话,那个时候你的业务能力我不敢恭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在《国民偶像》里做到了这样的成绩。”

“我有挺多年没带艺人了,以前带的都是演员。”

“你既然跟着我,就应该相信我,你不能为了这么一个公演舞台,腰都不要了。”

“以后你怎么开演唱会?怎么拍戏?”

唐泽苦口婆心的劝着,可是许春秋却扭头问医生,“必须要一动不动的静养吗?”

大夫瞄了唐泽一眼,没敢吭气儿。

“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理所应当知道实情。”

大夫叹了一口气,被她说服了,“其实没伤到骨头,肌肉的拉伤的程度不重,主要就是神经痛。”

许春秋听了半天,懵懵的点了点头。

实际上她什么也没听懂。

她以前在戏班子里都是看中医,时间久了抓药上药都是熟手,和药房掌柜的熟了以后甚至还能从当半个学徒。那个时候西医是有钱人才看得起的,即便是像许春秋这样的红伶也大多是无福消受的。

“说白了,只要你能抗住了,打一针封闭也不是不能上台。”

“就是会特别特别的疼,疼到你唱不了歌跳不了舞。”

许春秋眉开眼笑,腰上也顾不上疼了,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就好说了。”

只要忍过去就好了。

上辈子的许春秋曾经无数次问过师父,他到底是怎么从花满楼那一屋子细伢子里,把自己给挑出来的。

师父年纪大了,执着一杆长长的水烟枪,吧嗒吧嗒的抽着,吐一口烟圈,缭绕的烟雾朦朦胧胧的萦绕在眼前,好像拉回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场景。

他说,“满屋子的孩子里,我第一眼看中的就是你。”

“牙口不错,模样周正,骨头也挺软,是适合学戏的,可是这样的孩子多了,要是个个儿都能成角儿,那还了得。”

“我挑中你,是因为你眼睛里的那股劲儿。”

“我当初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孩子肯定特别能忍,能熬得住。”

“做我们这一行的,能成角儿的,都是能忍的。”

师父眼光毒辣,果不其然,任凭隔壁花满楼的花花世界再怎么迷人眼,任凭练功打底子的日子再苦再难,许春秋还是忍下来了。她一直熬到一开嗓就是满堂彩,等到了那枚扔到台子上的赤金玛瑙戒指。

只要忍过去就好了。


“为了保证计票的公平公正,我们会与独立的第三方机构进行合作,由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为节目的网络投票提供商定程序服务。”

这是《国民偶像》制作组给陆修的一个交代。

四大的噱头足够大,而且具有相当的公信力,如果是任何一个对金融圈子不甚了解的娱乐公司高层,恐怕也就这样罢了,可是陆修不是。

他是做投行的,华融金融坐落在整条金融街最寸土寸金的腹地,他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乐文传媒敷衍他的文字游戏。

陆修反手一个电话打回去,“赵总这是在耍我玩呢?”

“商定程序业务报告只报告所执行的商定程序及其结果,不发表任何鉴证意见,既然如此您拖上四大还有什么意义?充当吉祥物吗!”

赵总在电话的另一头冷汗都要下来了。

陆修把那份文件拍在他面前以后,他思来想去,辗转悱恻,托了好几个专门玩资本的老熟人,这才想到这样一份应对的方案,却没想到陆总年纪不大,眼光却相当毒辣,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那点小把戏。

“我要的是公证程序,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似的商定程序业务报告。”

陆修冷冷的扔下一句,还没等赵总回复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天气转凉,《国民偶像》终于迎来了最终的总决赛。

白阳站在主舞台上宣布总决赛正式开始,这场为时一百天的漫长旅途终于走向终点。

台下是黑压压的观众席,他们手执应援用的灯牌和手幅,呼喊着支持的练习生的名字,观众席两侧分列的是导师席和各家经纪公司的特别席位。

许春秋从后台掀开帘子,目光毫不犹疑的直冲着第一排的正中央看过去,1排1号,一张陌生的脸,不是陆修。

她的心落下去了一点点,可是还是侥幸的想着,或许是出道场的票不大好买,他坐在了别的地方呢。

只听白阳结束了开场白,观众席旁侧的席位亮了起来,他开始从容不迫的介绍起来,“下面请容我向大家依次介绍练习生们所属经纪公司的代表们……”

再接着她便听到,“华娱传媒总裁,陆修——”

镜头锁定陆修,许春秋的目光也跟着锁在他的身上。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致意,浅浅的颔首,高隽挺拔,在人群里耀眼得像沙海里落了颗星星。她不自觉的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好像还能回味起病房里的那个不为人知的、红参味道的吻。

“不要碰嘴唇!”旁边的选管姐姐咆哮着过来,“妆都掉了,赶紧过来我给你补上……”

她的手指被唇釉染成红色,选管姐姐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低头替她补上唇部的彩妆。

“好了,去吧。”

练习生们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依次在升降台上对应的位置站好。脚下的舞台缓缓上升,许春秋已经慢慢的学会熟悉这种令人振奋的失重感了。

“接下来由走到最后的十二名练习生们共同为我们带来——”

“《仰望星空》。”

最后的一场公演,不再是竞争,不再是针锋相对,所有人都静下来,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唱一首抒情歌。

灯光亮起来,钢琴的旋律干净而温柔,漂浮在空中的尘埃被照亮得像是夜空中蜿蜒的星河。

「这一天,我开始仰望星空,发现」

「星并不远,梦并不远,只要你踮起脚尖」

剩余十二个人是双数,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整体的队形编排成一个双C的分布,最终C位的两个有力竞争人选许春秋和吴含星的站位分庭抗礼,只可惜一个大方坦荡,一个畏首畏尾。

吴含星在之前几次公演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在海外做过好几年的练习生,基本功和表现力给了她自信,乐文选中的这个内定C位也并不是什么庸碌之辈,即便是没有公司明里暗里的操作,她在之前的几轮公演里仍然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可是这个从天而降C位却让她开始不自觉的怀疑起了自己,彻彻底底的颠覆了她所有的信念。

以前的那些竞演舞台、那些掌声与欢呼声、甚至于初评级的时候贴在她腰间的等级,这些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究竟什么才是她自己凭借实力拿到的,又有多少是公司背地里替她操作的的呢?

如果这场比赛从始至终不过是一场资本的游戏,不,不仅如此,如果这才是这个圈子里的规则,那么她在形体房里拼死拼活的练习的那些日日夜夜,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那些人说的一点不错,她就是所谓的“皇族”,她打破了规则,这就是她应当承受的报应,尽管这些其实并不是她的本意。

她也想要公公平平的竞争、坦坦荡荡的做人,可是经纪公司却早就已经替她做好了选择。

「我相信有一双手,把我轻轻牵到你的跟前」

「我相信有一根线,将梦想与现实相连」

「我相信有一种缘,会把所有的偶然都实现」

「我相信就是这一天命运,开始改变」

许春秋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她们站在舞台边缘,每一个人面前竖着一支站立式的麦克风,支架上弯弯绕绕的缠绕着花枝,一路蜿蜒而上。

吴含星凑近了过去,单手扶在麦上,下意识的用指腹在收音范围内磕了一下,那是她在海外学到的小技巧,可是耳返中却并没有如同预料之中那样传来相应的声音。

大概是工作人员的疏忽,后台没有给她开麦。

这是毫无疑问的舞台事故。

吴含星一下子慌了,下一段马上就是她的唱段了,怎么办。

就在这时,许春秋抽出了自己麦架上的麦克风,就像是旁侧也长了眼睛一样,将她的异样收入了眼中。

她从不戴美瞳,可是一双清亮的眼睛却好像海棠晕染秋雨一样,同时包含着古典的风韵和星河一般熠熠生辉的光点。

她的对手在她最难堪的时候,朝她搭了把手。


“全体练习生请注意,全体练习生请注意,第一次排名发布即将开始录制,请着统一制服,前往三号录制棚,正式录制将于两小时后开始——”

三号录制棚内,一百名练习生对号入座,在她们背后,从一到六的出道位在最高一层上虚席以待,从第十名以后依次往下排,把那个巨大的金字塔填得满满当当的。

只是一开始的一百把椅子减了一半,只剩下五十个晋级名额。

尽管这只是第一次排名公开发布,可是多多少少也给练习生们大体的人气分布垫了个基调,最终的出道团少说也算是锁定了一半了。

“国民制作人投票决定的第一次排名发布,现在开始——”

白阳环视一圈,一眼就看穿她们藏着掖着竭力掩饰的惶恐,精致的妆容藏不住她们仿佛强弩之末般的憔悴状态。下位圈忧心生存,上位圈忧心排名,没有一个人能在这场声势浩大的焦虑中幸免于难。

他从第五十名开始,依次往前念,许春秋的心里却不觉打起了鼓。

因为初评级的那一个表情,她被林芊芊的粉丝婊得不是人,排名直接一落千丈,掉到了七十名开外,尽管主题曲C位替她扳回一局,圈了不少路人粉,可是到底还是停留在了中位圈。

她在舞台上从来都没有怂过,因为本事放在那里,谁也没法抵赖。可是换做了投票,她又渐渐的觉得没有底气了起来。

《赤伶》引起的巨大反响,许春秋至此为止,尚且一无所知。她被封闭在录制园区里,别说是没有手机了,即便是有手机,她恐怕也用不大利索。

白阳的名次已经念到了三十名上下了,一半过去了,还没有念到她。

很多练习生已经觉得晋级无望,坐在台下看戏了,她们抽身事外似的,纷纷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

“怎么还没有念到许春秋啊?”

“不应该吧,她小组对决的那段戏腔多漂亮啊,还有那段水袖,真的吸睛!”、

“别是一轮游,第一轮就淘汰了吧?”

“不可能的,她还是主题曲的C位呢,多少人因为那个MV入的坑,更何况海外办的类似性质的选秀,主题曲C位那基本上都是板上钉钉的出道位!”

“估计还是初评级的时候那个镜头惹的祸……”

“可是她也没错啊,和许春秋一比,林芊芊唱得那算是什么东西啊!”

“再等等吧……”

“……”

被念到名字的练习生一个接一个的站上台去,一直念到第十名,还是没有她。

许春秋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漫长的酷刑,钝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的不给个痛快。

“下面公布第十名,她一共获得了来自国民制作人投出的一百一十二万七千三百六十九票——”

“恭喜来自芒果传媒的林芊芊练习生。”

她看着第一轮竞演的时候在舞台上唱得一塌糊涂、跳得一团乱麻的林芊芊被捧到那个位置上,站在聚光灯下带着哭腔发表获奖感言,终于切实的认识到了这个舞台和她上辈子的那个戏台子有多少不同。

台上的灯很亮堂,明晃晃的烤着,手心里都是汗。

当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嗓子还哑着,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尚且还陌生着,可是却有底气落笔郑重其事的许诺,扬言说要拿第一给他看。

她自信惯了,她在戏台子上唱了多少年,唱红了几座城,于是理所当然的觉得到了这里也是一样的。

许春秋知道,她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民国时期的伶人不用管那么些有的没的,但凡是成了角儿的,只要唱得好,一条好嗓子摆在那里,无论是摆架子、傲得鼻孔朝天,甚至抽大烟,只要功夫摆在那里,戏迷们也还是会来满座儿捧场的。

可是这里不一样。

镜头、手机、互联网,这些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东西,让信息传递得很快很快,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所有的一切都被无限倍的放大,恨不得要举着显微镜来觉察她为人处世上任何一点的瑕疵。

那些条条款款枷锁似的套在她的头上,可是许春秋坐在那里,耳边嗡鸣,手心发汗,此时此刻,她才发现,不过才登上了一次,可她却是这样不可抑制的渴望起了这个舞台。

她舍不得台上的聚光灯和台下的闪光灯,舍不得无处不在的镜头与欢呼声,在这里戏子不再是什么下九流,而是与看客一般身份等同的人。

没有人会像是施舍给乞儿,或者是打赏什么玩物一样往舞台上抛银洋或是珠宝。那些掌声,那些欢呼声,那些印着她头像和名字的手幅,那都是来自粉丝的、平等的爱。

放在几十年前,这是唱红了的角才能够独享的待遇,可是在这里,即便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尚未够格被称之为偶像的练习生,也同样有数以万计的人这样炽烈的喜爱与支持着。

许春秋知道,她是彻彻底底的陷进去了。

“没戏了没戏了,就差前四名没有公布了。”

“啊,那许春秋就这么淘汰了?”

“她总不可能从三十多名一下子冲到第四名吧?”

“……”

白阳还在念着,许春秋却觉得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白了一下。

等她缓过神来以后,悬挂在上方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四个人的样子。

“现在出现在屏幕上的是我们的四名一位候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已经出现在了许春秋的斜前方,拍摄下她的样子投影在大屏幕上。

一位……候补?

“下面公布获得第四名的练习生。”

“她一共获得了国民制作人为她投出的一百三十八万三千八百九十二票。”

第四名不是她。

许春秋懵了,一时之间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下面公布获得第三名的练习生,她来自华娱传媒。”

还没等他念出名字来,许春秋骤然站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锃亮。

华娱传媒只派了她一个练习生。

没有悬念了。

“恭喜许春秋练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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