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就去给我学。”姜姝窈递给乔三一个眼神。
乔三抬脚踹上楼驰野的膝盖,要楼驰野跪到那些瓷器碎片上。
楼驰野却及时避开,反手扭着乔三的胳膊,不费吹灰之力制住了乔三。
“我为了小姐学便是。”但是让他跪是不可能的,楼驰野逼视着姜姝窈。
娇小姐对他有种来自骨子里的惧怕,还忌惮着什么,不能取他性命。
不过是故作颐指气使,通过各种方式虐待折磨他。
真是,有趣啊。
少年那样如狼盯住猎物的目光,让姜姝窈往后退了退,到底还是畏惧楼驰野。
这狼一样凶恶又百无禁忌的少年,就算失忆,沦为奴隶,也不是能驯服的。
姜姝窈背过身,深吸一口气,沉着声音道:“你午膳和晚膳都不许吃了,下去学吧。”
“今夜不许睡觉,明天早上至少做出一道让我满意的菜,否则我杖责你三十。”
楼驰野这才松开乔三,看了一眼娇小姐的背影,似乎被他气得不轻。
他顿了顿道:“我得知道小姐的喜好。”
*
姜姝窈这一夜都没睡好,做了好几个噩梦:有前世那对继子/女把匕首刺入她心口的画面。
还有雪狼把她啃食得连骨头渣都不剩,转瞬又变成了楼驰野的脸。
少年当着她的面杀了教寝婢女,染血的破军刀在地上划过,一步步逼近她,“你既是我的义母,便有义务亲自教我——”
姜姝窈没听完少年后面的狂悖之语,在梦中吓得昏厥过去。
紧接着她惊叫一声,猛地睁眼,从榻上坐起。
姜姝窈浑身冷汗,喘息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
姜姝窈没让春桃上前。
外面的天还没亮,她却不敢再睡,穿着单薄的寝衣,披散着长发,用双臂圈住自己的双腿,映在账上的身影蜷缩着,纤弱又伶仃。
姜姝窈红着眼,缩在床角枯坐熬到了天亮,浑身都有些冰冷僵硬,但她已经打起精神。
过去几年她和母亲受了太多的苛待和磋磨,也都撑了过来。
何况前世她被殉葬,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还有什么闯不过去的呢。
姜姝窈梳妆完,本想径直去乔氏的院子,却瞥见楼驰野托盘里端着早膳。
姜姝窈一顿,转去膳厅,坐下来看着楼驰野把亲手做得早膳摆在膳桌上。
简单的一碗粥里大米粒粒分明,加了香菇和瘦肉,还有冬寒菜,从配色上就已经很错了。
热气飘过来,姜姝窈闻到了香味,让人食欲大开。
姜姝窈却冷笑,看吧。
楼驰野分明做得这么好,昨天却故意烧厨房,做出那些要毒死她的菜来。
他怕受罚,今早才做了这么色香俱全的粥来,他很是不情不愿吧?
他就只给姜姝妍做饭是吧?
“你就只做了粥?看着就不好吃,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夜里做得第三个梦反复在姜姝窈脑海里浮现,她似乎闻到了血腥味,侧过头干呕了一声,灵魂深处对楼驰野的抗拒和害怕,让她此刻更厌恶了楼驰野几分。
他给姜姝妍做那么丰富又复杂的膳食,却只用一碗粥打发她。
她要是吃了,岂不是承认楼驰野对她定义的她很贱?
姜姝窈把那碗粥打翻在地,溅到楼驰野身上,起身就离开了。
姜姝窈还特意走去院子,两手提着裙子把那个雪人踹翻,又狠狠地踩。
直到面目全非,变成雪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