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博岳父欢心,段景川几乎是耗尽私库打造了一支精致的金毛笔。
那毛笔通体纯金,连笔头都雕刻的极其逼真。段景川想着如此贵重且有意义的礼物必能得岳父青眼。
可谁曾想,穆之远刚一看到他的礼物,就瞬间变了脸色。
这支金毛笔对于寻常人家来说都够过几辈子了。可对于穆之远这种大蛀虫来说,却是看轻他的表现。
要知道段景川如今可是他的女婿,自家女婿的贺礼若是连外人都比不上,那他的老脸可往哪搁?
段景川准备的礼物并未给穆婉心过目,穆婉心也着实没有想到段家会如此穷酸。
虽然心里恼火,可一想到段景川乃是未来的镇国大将军,穆婉心也只好收了脾气,把火气咽下。
“爹。”穆婉心娇滴滴地挽住穆之远的胳膊,“景川如今的官职您也是知道的。
这已是他能拿出最好的东西了。女儿先前想用嫁妆贴补,景川坚决不许。
单就这份志气,将来都必成大器,您说呢?”
穆之远闻言,脸色好了些许,他抬眼看了段景川一眼,沉声道:
“你能有这份心也实属不易。但如此重大的场合,还是要顾全一下脸面。
如今你是我穆之远的女婿,这种寿礼拿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段景川双拳藏在袖中,微微攥起,神色间却依旧恭敬如常。
“岳父教训得是,是小婿考虑的不够周到了。”
穆之远微微颔首,唤来秦氏,沉声道:
“你亲自去库房挑选一件像样的东西来。全当是景川送的吧。”
段景川拱手道谢,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看着被随意丢在一旁的金笔,谢九洲的眸中闪过自嘲和怨愤。
穆之远和秦氏出去后,窝了一肚子火的穆婉心还是忍不住对段景川埋怨道:
“夫君若是银子不够,大可以提前告诉我。如今可好,若不是我在父亲面前周旋,他还以为是你故意轻慢呢?”
段景川不敢把脾气撒在穆之远身上,可对穆婉心却总归没有那么恭敬。
他抬头看向眼前这个虚荣又恶毒的女人,阴阳怪气地回道:“夫人嫁我前就该知道我官职卑微。
夫人若是嫌弃,又何必与庶妹换嫁?安王即便身残,也是家大业大的皇室。
说到底夫人还不是嫌弃安王身有残缺,既然如此,夫人这既要又要的样子是不是有些贪心了?”
穆婉心一愣,大婚后,段景川虽未履行丈夫的责任,但对她到底还是恭恭敬敬的。
可今日,还是在相府,这男人竟敢如此态度对她?
穆婉心的怒火一下就被点燃了,她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段景川一个嘴巴。
穆婉心手劲不大,但对段景川来说,这一巴掌却是极大的侮辱。
段景川没有说话,只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盯着穆婉心。
穆婉心紧张地吞了下口水,有些害怕,却依旧强装镇定,颐指气使道: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还想打我不成?”
段景川冷笑:“我怎么敢?您可是相府大小姐!”
男人冷哼一声,甩袖离去。而他刚走到前院,便见洛琼和谢九洲从正门进来。
洛琼今日穿了一身白衣,那衣服甚至连些花样都没有,简约得近乎素净,远远看去,倒像是服丧的孝衣。
可即便如此,段景川还是不受控制地被洛琼吸引。院内女子皆是莺莺燕燕,唯有洛琼淡雅如菊。令人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