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死路,二龙寨的山贼偏偏走了,足以说明问题。”
武凤栖唱反调:“白莲教子南边闹起来也有些日子了,行事从未如此猖獗过。我看此事,也未必吧?”
谢不饶道:“我也只是猜的。一会儿见了老朱,该有答案的。”
叶鼎震听二人言语,心中逐渐不忿起来。
“我也要一同前去,问个究竟!”
武凤栖道:“员外丧子,正是伤心之际。需得保重身体,还是不去为好。”
叶鼎震道:“不去不成,我定不能让观哥儿死不瞑目!”
……
公廨,二堂之后的公署内。
朱承让将详情,讲给三人听。
事不复杂。
那县学廪生,便是与二龙山贼人里应外合,放其进城之人。
那牙牌,衙内已用火烤过,发现牙牌背面显现出一秘纹。
乃是一朵笔画简单的白莲花,正是白莲教的记号。
此次二龙山围攻县衙,并非失心疯了。
应该受到白莲教的唆使,或是蛊惑!
而叶观在城内人员颇广,与这廪生也是好友。
朱承让猜测:他定是发现了端倪,上前质问,所以识破了对方身份,因而惨遭毒手。
讲清线索,朱承让脸色带着些许骄傲。
这案子多难查?
若不是自家二女儿顽皮,不慎将牙牌丢如火中,且查不出来呢!
他等着瞧三人震惊佩服之色。
但是,没看着。
“怎么?此事尔等不觉意外吗?”
叶鼎震捋一捋白胡子,拱手道:“这些我等已经猜到,还请县爷说些我们不知道的罢。”
朱承让道:“没了,暂且只有这些线索。”
这就没了?
叶鼎震有些着急:“县爷,线索没了,您倒是查呀,查一查不就有了?”
朱承让苦笑道:“事关白莲教,这案子我没法查了。”
叶鼎震更急了,险些拍桌。
“县爷,您是一县父母官,这人命大案,且涉及白莲教,多大的事情,你岂能说不查便不查了?这岂是为官之道?”
朱承让叹气,摆手:“员外莫急,听我道来缘由。”
叶鼎震歪头望着他,气呼呼的。
你尽管道,若是道不明白,叶某倾家荡产,也要去府衙告你!
“近日,南边出了一件大案。说是有一县官竟与白莲教恶徒勾结。故意开了县门,要迎那白莲圣女入城建庙。若非县丞良心发现,暗中派人上告府衙,便要酿成大祸了。”
叶鼎震愣住,而后义正言辞道:“朱县爷您在此地多年,我等信您,您断然不是那种昏官。”
朱承让拱手,苦笑:“多谢员外信任。只是此案时机不妙,朱某只能回避,将此案交由府衙特派替补之官接手。”
叶鼎震捶胸顿足,很是着急:“那若是这样换人,此案何时才能查清?”
朱承让道:“此番替补之官,乃是断案高手,颇有口碑。虽此案涉及白莲教,很难查,但想必高手出手,此案最快一二旬,慢则是要一年半载也要结案吧。”
“唉!怎的会如此呀,我儿命苦!”
朱承让烦恼起来。
谢不饶意识到什么,忽问朱承让:“此替补只是暂查白莲教一案吗?”
朱承让满脸惭愧道:“非也,乃是要全权代理本县事务。”
武凤栖也意识到了问题,皱眉道:“如此说来,此人一到,您便要被停职了?”
朱承让更加惭愧:“治下出了这等事情,是我为官的疏忽,停职也是……”
武凤栖忽然起身,急道:“如此一来,不日后县试一事,岂不也由此人代理?”
朱承让点头:“是极,全县大小事务,一概……咦?武公子才华横溢,县试一事也不须借助本县舞弊,为何如此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