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待我如亲女儿,我不能因为和赵天麟置气就毁了他一辈子的心血。
员工李姐突然抓住我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我儿子还等着拿工资交学费,我不能丢了工作,求求您......”
喉头发苦,我轻拍李姐的手。
热浪卷起衣角,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中,朝着赵天虎厂子的方向狂奔。
我跌跌撞撞冲到塑胶厂门口时,赵天虎正倚着铁门抽烟。
“大哥!”我拽住他的袖口,掌心全是汗,
“厂子着火了,洒水车被天麟开出去了,您快帮忙开车去救火!”
他突然嗤笑出声,甩开我的手后退半步,金属门被撞得哐当作响。
“弟妹,你就别装了。”
我僵在原地,
“大哥,我没开玩笑!地下室全是面粉粉尘,再晚真的会爆炸!爸一辈子的心血......”
“演技不错啊。”
他掏出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眼神发冷,
“天麟早跟我说了,你要自导自演失火大戏抢厂长位置。”
一瞬间,我突然想明白了。
原来他也重生了!
怪不得把洒水车藏得滴水不漏,连亲大哥都提前通知了。
“是赵天麟跟你说的吧?”我苦笑着,
“你若不去,爸的厂子、还有几百个工人......”
“闭嘴!”他猛地踹了脚铁门,哐当声震得我耳膜发疼,
“天麟说你为了股份不择手段,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想拿爸当挡箭牌?做梦!”
我转身指向自家工厂方向,燃烧的黑烟缓缓升起。
可隔得太远,肉眼只能看见灰蒙蒙的雾气。
赵天虎眯着眼望了望,突然扯出个轻蔑的笑:
“编故事也该打个草稿,连点火光都没有?”
他似笑非笑看着我。
“天麟说的对,最毒妇人心。你能嫁给他拿下一半的股份,确实够狠。”
我望着掌心被他拽红的印记,忽然觉得冷。
原来重来一世,在赵天麟眼里,我依旧是那个该下地狱的恶人。
“我......”
喉咙像被面粉堵住,发不出完整音节。
七年前嫁进赵家时,赵天麟笑着说要和我共创家业,转眼却成了刺向心口的刀。
“别装无辜了。”赵天虎突然凑近,呼出的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
“你嫉妒天麟最爱的林晚晚,就想方设法害死她。”
“还装腔作势,妄想夺走厂子的更多股权,真是恶毒!”
记忆一一涌现。
去年暴雨夜,我守在车间调试新设备直到凌晨三点。
上个月董事会上,我据理力争拿下海外订单......
我以为这些辛苦会赢的赵天麟的真心,却没想到在他眼里,竟然都成了谋夺股份的算计。
他甚至还坚定认为我会杀人,这可是犯罪。
“林晚晚是自己摔下悬崖的!”我抓住他胳膊,指甲陷进布料,
“那天我根本没见过她!”
“狡辩。”他甩开我的手,金属工牌撞在铁门上当啷作响,
“天麟在晚晚身上找到了你衣服上的胸针,还说不是你!”
我望着他脸上笃定的嫌恶,突然觉得可笑。
原来在赵家人眼里,我永远是那个觊觎财产、心肠歹毒的外人。
“好。”我后退半步,
“你就守着你弟弟的谎话守在这儿吧。”
转身离开时,一滴滚烫的泪砸下。
我抹了把脸上的灰,转身要跑。
手腕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
赵天虎的手指陷进我肉里,疼得我倒抽冷气。